言不由衷-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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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方瞧见她对着门做鬼脸,忍俊不禁:“你还和猫争这口。”
笑柔挑挑眉,撅着嘴巴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翻着那一摞摞的文件,忽然问:“想我没?”
言方顿了顿,回头看她,装傻说:“想你做什么。”
笑柔伸手去掐他:“叫你装。”
言方抓住她的手,笑道:“我又不是没给你打电话。”
“电话算什么,我都要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她小媳妇一样抱怨,然后凑过去依偎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使她能忘却疲劳和平定这一个月下来的思念。
只是,这混蛋太没情趣了,回到来一点表示都没有。
哎呀,算了算了,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能回来看得见,这样靠着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月过去学到了些什么?”
笑柔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年纪拉长了果然会有代沟。
“呀,你怎么整个小老头似的。”
“我是小老头,还不是你自己选的呀。”
笑柔哂他,转身欲走,却被他拉回来。
“有东西给你。”
言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绒盒子,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条Tiffany的银链子。笑柔心里一喜,嘴上还是叨叨着说:“你知道我不喜欢首饰。”
这女人口是心非得紧,一边说还一点把链子挑起来打量。
言方知她这样,若无其事地说:“哦,只是给叉子做链牌的时候顺便给你买的。”
“嚯哟,原来叉子那个傻透了的链牌是你整的,我还想是谁呢。”
言方唇角挂着一丝笑意,但笑不语。
笑柔又贴了过去:“你不是挺不待见叉子的吗?怎么会给它弄这个。”
“你不是很疼它吗?懒得哪日走丢了哭天抢地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切~”笑柔心里甜丝丝的,“你真的很闷骚!明明就喜欢还硬说不喜欢。”
“若你到时有个孩子,要怎样疼他?哦,对了,小叔,你还要不要孩子呢?一大把年纪了,到时孩子该叫你伯伯还是爷爷呢?”笑柔自个儿在那里说,自个儿在那里乐,言方压根没理她。
等她自觉无趣了,讪讪地从桌子边绕过来,原来在她叨叨的时候言方早就在看文件了。她撇撇嘴,看见他的手机放在一边,伸手去拿,刚握上屏幕就亮起来。
她下意识地看过去,合着就是戴欣的名字在眼前晃。
“你电话。”她的声音明显降了温度。
言方接过电话,看见来电时顿了顿,又抬头去瞧笑柔的脸色。
笑柔心里想:叫你不理我吧,看你怎样收拾。
她想看言方变脸色的,可是她想太多了。言方的脸色淡定得像深井里的水一样,荡不起一丝波澜。
他接起电话,语气永远是淡漠,不着痕迹,只说了两句就挂掉。
笑柔站起身,有些气鼓鼓地走到门口。
他没叫她,一声不吭。
笑柔心里有股冲劲在憋着,站在门扉处忽然回头,冲他喊道:“我不吃醋,我吃醋是傻子,我不怕和她斗,言方你敢出轨就死定了,我咬死你!”
Chapter 30
林业局出版的纪念刊笑柔拿到手了,爸爸那篇作为十年前的研究被放在目录后的第一页,打开以后,赫然显示的就是笑柔一并交上去的照片。
林铁荣坐在她对面,她低着头,眼睛湿润,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约在茶楼见面,又是大清早的,笑柔就陪他老人家喝了早茶再走。林铁荣关心地问起她的近况,然后说到去G省学习的事,刘师傅的影子就蹦到笑柔脑海里来。
她说:“林伯伯,我去G省的时候,恰巧认识了一位师傅,他以前也在A市林业局工作过的。”
“哦?叫什么名字?”
“姓刘,不知道名字,现在是开车的,他说认识我爸爸。”
林铁荣想了一下,说:“这些年局里来来去去不少人,你说姓刘的,也有那么几个。”
“也是,可他认识我爸爸,那应该是很久的事,而且我察觉他很抵触别人聊以前的事,很恐惧似的。”
“嗯?怎么回事?”
笑柔回忆起来,尽其详细地说:“当时我学习结束,准备离开的时候买了水果去看他,但接电话的时候不慎把身份证给带了出来,是他捡起来的,他看着我的身份证就喃喃地说出爸爸的名字。”
“姓刘?开车的?”林铁荣脸上的皱纹因为极力的回想都堆叠起来,岁月给他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从单位离职的确实有一位姓刘的司机,你爸爸发生车祸的那天,就是他开的车。”
林铁荣这一番话让笑柔无端震了震,她感觉背后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个令人意外的答案,是她绝不会想到的。
怪不得,怪不得刘师傅看见她时满脸的恐惧,又不敢正视她的双眼。
只是,那场车祸,并不是他的错,不是吗?而是那个酒后驾驶大货车的司机,是他在急转弯的时候没有降速反而来了个急刹,爸爸坐的面包车正巧经过,悲剧就是这样酿成的。
笑柔记得那会儿陪妈妈去录口供,她也确实是这样说的。
“他好像……很怕我?”
林铁荣无奈笑了笑:“他可能还无法原谅自己,记得那时候他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娃娃死的,拼命的说之晨的死是他的错,哎……他是个老实人,后来还是辞职了。”
笑柔心里一阵翻滚,好像总觉得哪里不妥,又说不清。她端起杯子呷了口茶,茶楼里的人因为时间关系变得越来越多。
从窗户望出去,刚才还晴朗的天空,远处的乌云正慢慢地簇拥过来。
出人意料。
林铁荣把单子交给服务员,说:“咱们走吧,等会儿下雨了就麻烦了。”
笑柔点点头,放下茶杯,把书刊放进包里。
她急匆匆地赶到报社,瓢泼大雨恰时落下,淋得一地的燥热升起。她站在报社一楼的大堂了,脑子来还氤氲着林铁荣的话,周身不自在地,觉得寒气逼人。
杜哲衍真有好一段时间没再出现过,笑柔今日忙工作忙得都忘了,直到有人往办公室里头送花,附着的一张卡片上署的正是他的名字。
连敏贼兮兮的靠过来,问是不是男朋友。笑柔翻了个白眼,要是她男朋友有这情调,她一周不吃饭也行。
如她所料的是,杜哲衍的行为作风衬得上有些诡异,并且行踪不定。既然上午送了花,下午必定会出现在报社楼下,就算没有预约都好。
“嗨,赵小姐。”杜哲衍一如既往的潇洒帅气,斜斜地倚在车边,笑容灿烂,爽朗地和她打招呼。
这家伙,明知道自己这副身板,配上整洁妥当,品味上等的着装,俊逸非凡,再有香车配衬,惹了多少路人嫉羡和欣赏的目光。
笑柔亦笑着走过去:“杜先生,确实很久不见。”
“想我了吗?”
“想了呢,您到哪去高干,竟然不把我带上?”
“我到非洲挖钻石去了,还给你带了好大一颗。”
“哎呀?真的?金钻银钻?多少克拉的?裸钻吗?”
两人一来一回无厘头地开着玩笑,气氛很融洽。
杜哲衍打开车门:“赏脸陪我吃饭吗?”
笑柔说:“你都寻上门了,岂有当面拒绝你的理由。”他就是一只狼,套住了一只羊。
杜哲衍狡黠地笑了笑,替她关上车门再做上主驾,一路顺畅,很快就到了酒店。
他很有把握,一早订好了菜肴。笑柔问他:“你是不是吃定我不会拒绝,告诉你,小动物反抗起来会很要命的。”
杜哲衍抿唇笑了笑,边绅士般地替她拉椅子边说:“我只是吃定你,这么久不见,你有点善心也不忍拒绝我。”
笑柔果然被他算准了,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杜哲衍这次把她带到一家坐落在海边的酒店,靠窗临海的位置,透明干净的落地玻璃外面,是夜下宁静的海。
几艘轮船开过,远处的灯塔朦胧照耀,天上一轮圆月完整地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这一切,在这个位置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只是听不见海浪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清扬优雅的小提琴演奏,淡黄的灯光柔软地洒在餐桌上,一边的烛光映在脸上,朦胧而暧昧,旁边多为三三两两的情侣,窃窃私语。这样也不错,能醉人的意境。
笑柔低声对杜哲衍说:“你别叫些稀奇古怪的菜式,什么法国蜗牛鱼子酱的,我吃不起也不会吃。”
杜哲衍低声笑起来:“那也总好过猫肉狗肉耗子肉。”
他没叫些什么怪异的,就是要了瓶82年的红酒,笑柔说他奢侈,只是没想到他们那么能聊,美酒佳肴被消灭以后,时间也不早了。
笑柔担心杜哲衍喝的多了,这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路。
“要不今晚打车回去罢,你真的喝了很多。”虽然杜哲衍脸上没有一丝醉意,这些是安全起见。
杜哲衍摆摆手:“我好着,混商场的,这点酒量会遭鄙视,红酒不如啤酒,我很好。”又问她:“你信不过我?”
笑柔不好在说什么,结了帐,两人又恢复方才愉悦的气氛,说说笑笑到了停车场。杜哲衍进去取车的时候,笑柔拿出手机看了看,一整晚,她没回去,言方一个电话也不来。
有时候,他能问很多,抓很紧;但有时候,会像现在这样,不闻不问。
有时候她想不明白这样叫做怎样的一个恋爱,或许是年龄的差异,她所想要的并不是言方想得到的。他遇的,要做的事比她多得多,对于她,根本无及顾暇,只能像对小女人那样,捧在手心哄一哄,他满足了,以为她也满足了。
听见身后的汽车声,笑柔放好手机,深深地吐了口气,仰望苍穹夜空星光灿烂。
她钻进车里,空调太冷,打了个寒噤。正要伸手去调,杜哲衍亦正要做一样的动作。肌肤触碰的一霎那,笑柔猛地缩回手。
他的手指很烫,或许是因为温度忽然转化的问题,只是烫得那样不寻常。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个,太凉了。”
杜哲衍没说什么,调适温度以后,将车子开上临海大桥。
一时的尴尬让笑柔不知道说什么,侧脸望着窗外黑漆漆的海,她微微调下车窗,就能听见海水摇曳的声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