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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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他要我牺牲我就得言听计从,这是他欠我的,我就是要他没面子,他不是要我尽快变强吗,我强给他看好了。”
苍苍继续沉默,垂下的眼帘遮挡了她所有情绪。周子演听到这段内心剖白,似乎也不吃惊,守在门口的麻叶更是面无表情。
就在一片死寂中。在外头放风的桑瓜回来了,抹了把雨水道:“有人来了,是周景宁的人。不过他们要苍苍一个人过去。”
“不可能。”麻叶断然。
苍苍抬头看了看外边黑沉沉的夜色,雨丝如帘,微风轻寒,正是好时候。她站起来将兔子腿扔给麻叶:“帮我热着。”
麻叶皱眉:“你不能一个人去,我们向师兄的牌位起誓过。不能让你受到半丝伤害。”
苍苍笑了笑,比起在外头的假笑冷笑,这个笑容是真心的:“你们知道吗?我一直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未名,他还在。”
麻叶桑瓜瞠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苍苍望着前方。迷离道,“我就是要去问问周景宁,到底可不可能。”
她拢了拢头发。也不梳起,就这么披散着走出去,身后忽然冒出个声音:“慕苍苍,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苍苍回头,见她盯着自己的白发。眼神痴迷:“我多么希望也能遇上那么一个人,生死不离。那样纵使为了他白了头发,痴等一生,我也愿意。”
苍苍看了她一眼,转头出门,淡淡的声音飘过来:“不用羡慕我,是你们活得太可悲。”
废庙在城郊一片荒地之中,十分隐秘,这是因为周朝廷正满城放榜缉捕苍苍三人,城中逗留不下去。
不过苍苍不觉得不好,她喜欢这种野外荒地的感觉,会让她想起那个美艳而凄烈的晚上,她和未名脱队,在废屋里躲雪,他昏迷不醒,她遭遇歹人,万念绝望之下,他猛然醒来出手相救。
总是这样,他总是会在她最难最怕的时候出现,翻手覆手间轻易解决一切,将她解救。
所以,这次也不会例外是不是?
他说的,她要等,等那个来解救她的人。
她等。她一直在等。
苍苍看着山野苍茫,白发被吹得翻飞,手指触上嘴唇,仿佛那里还留着热切缠绵的印记,因为回忆苍白的脸上显现出夺目潋滟的神采,继而神色一正,对前方慢慢过来的一个人道:“带我去见他吧。”
苍苍以为,她见到的还是那个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周景宁,然而当她走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那山头树下,火堆之旁,细雨之中,安静坐着的可是她朝思暮想之人?
雪白的衣衫,如墨的长发,绝美纯澈的面容,与记忆中分毫不变,正侧首对着她微笑,一切美好得仿佛梦境。
她用手捂住了嘴,呆呆地望着他,呆呆地走上去,上上下下地看着,瞧着,泪水渐渐模糊:“你,没死?”
白衣黑发的少年,不,此时已是青年模样的男子笑容更深,对她伸出手:“傻瓜。”
苍苍的泪水噙在眼眶里,盯着那只修眉晶莹的手掌,恍恍然的,似乎还不敢相信,想去触碰又不敢触碰。
“我是在做梦吧?”她怔怔道,“梦里你也对我笑,在漫天的飞雪里,叫我走进,可是每当我真的走上去,你就会一下子不见,就像那天一样……未名,你好狠心。”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男子皱起好看的眉毛,轻轻拉过她,低声安慰道:“我还在,我没事,你看,是不是能感觉得到我?”
苍苍转动眼珠,茫然地看着他,想要摸一摸他的脸,想要用温热的真实的触感,来提醒自己这不是一个梦。
天知道,她渴望这一天,渴望得骨头都痛了,每每一想起,就呼吸不过来,心脏好像被刀子来回钝钝地割。可是在不想的时候,身体里又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满世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那么孤独,那么寂寞。
从来不知道,世上没有了那么一个人,就是天翻地覆。
她重重地,挣扎地闭上眼睛,深深埋下头,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倏忽不见,就在对面的人似乎想将手落到她肩头时,她猛然发力狠狠拍落他:“周景宁你够了!”
温暖感伤的气氛陡然一变,她脱身后退,再睁开眼,眼中只有愤怒和冰冷,如一枚枚凝冰利刺,直指面前之人。
白衣的周景宁愣了一下,弹弹衣襟,从轮椅上站起来,顿时高出苍苍一截,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同样眼里也没有之前的温柔,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苍苍冷笑一声:“远看是挺像的,但是未名的手从来都是冰凉的,而且,你的坐姿,神态,眼神,语气,通通不对。你,根本不是他。”
周景宁哈哈一笑:“我确实不是他,但我们拥有一样的容貌血液,除了一身惊世武功,他有的我都有,我有的健康身体,他却没有。难道,我就不能取代他?”
最后一句话,是俯下身来挨近了说的,呼吸相贴,口吻暧昧。
苍苍迅速大退两步,一脸厌恶地看着那张脸:“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他。”她别开眼,“周景宁,戴回你的面具。”
周景宁摸摸自己的脸:“怎么,这张脸会让你控制不住?”
“是啊,控制不住地想杀了你。”
周景宁又笑:“他已经死了,可你还要活着,一辈子一个人?如果终究要找一个的话,面对这张脸日子岂不是更好过?”
苍苍讥讽:“你以为我是你,妻子不好就换一个?你这种人永远不懂什么叫做此生不渝。”
周景宁脸色一变,然后换了一个话题:“你是不是觉得他还在?真是奇怪,听说他是当着你的面粉身碎骨,连同座下坚硬胜铁的轮椅都化作了飞灰,怎么可能还活着?你对他的信心未免太足。”
苍苍瞳孔一缩,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显得褪尽了血色,白中掺杂着少许黑发的发丝贴在脸上,雨水顺流下来,噙水的睫毛抖了抖,冷声道:“是啊,当着我的面,可是哪又怎么样呢?”
当日那幕的确她是亲眼所见,那种情况下人不可能活得下来,哪怕未名是境界远高出凡人的绝世强者。所以这些日子来她没有抱半点侥幸,连自欺欺人都没有余地。
可是,正因为他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一把骨灰都没有留下,她心里某个角落总是忍不住怀有一丝幻想,希望那是未名施的一个魔法,他只是暂时的消失了。
等他康复如常,便会再次风华清绝地出现在面前,白衣黑发清澈俊美,连日月星辰都为之黯然……
人,活着总是需要希望,上天不给你没有希望,你就自己制造一个。
她垂下眼帘,默默深呼吸两口气,以最快的速度最不准痕迹的方式稳住堪堪浮动的心神。
从最初她就决定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至今她也只在莫丹阳面前失态过。
她一直做得很好,以前如此,以后更是。
所以,她又笑:“事实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怎么看。”她声音一冷,“周景宁,这次便算了,你若再敢戏弄我,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她说完,冷酷地转身离开,周景宁的身边,她一刻都不想再停留。
“就这么走了?不想见到他了?”
苍苍脚下一顿,不敢置信地瞪他,周景宁凉凉一笑,一把撕碎了身上的白衣,露出里面的常色常服,又取出黑色面具戴上,看了她一眼:“跟不跟来随你。”
229终于再见
夜已深沉,天色深浓得如同倾泻而下的墨汁。
苍苍跟着周景宁来到了,周国的皇宫大门口。
果然是这里。
苍苍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激动?不安?紧张?急切?
一切词语都太过苍白,她面色镇静,额头却不断出汗,双手紧紧地互绞在一起,发着颤,不长的指甲却将皮肉给掐烂了。
周景宁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暗色,唇边却是轻嗤一声。
苍苍一震,抿了下唇,慢慢放下手,挺直脊背,抬头镇定地看着他:“接着去哪里?”
“稍后跟上,若被发现了行踪,我不会保你们。”这话是对着麻叶桑瓜说的,他们两个如何都不放心苍苍一个人,硬是要跟来,不过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过来是为了什么。
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但看苍苍不平静的样子,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他们一言不发,只是更靠近苍苍,无论发生什么,她的安危都是最重要的。
被放出来跟着周景宁行动的周子演目光一闪,暗暗称奇。
他痴迷武道修为不俗,深谙习武者不拘束缚的天性,对于他来说,若有的选,他宁可浪迹天涯也不留在王城。
而眼前这两个男子,无论哪个都强过他多矣,却是心甘情愿地保护着一个弱女子,甘为驱使,若非是为其人格所折服,便是出于对逝者的尊重和追随。
哪怕那人死去,也想尽自己全力保护住他在意的一切。
未名未名,他到底有何魅力?
一走进皇宫,苍苍感觉就不对了。
那种冥冥中出现过,却又断掉的吸引力再次出现了,而且这次更为清晰强烈。她屏住呼吸,就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跳起来叫起来,小心翼翼又激动万分的感受着,然后抬头面朝一个地方。
在那里,有那种气息,那种有什么在等待着她的气息。
周景宁没有说什么,大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竟然没遇上几个侍卫宫人,顺利无比地来到一座偏僻的宫殿前,进入高大殿门,桑瓜第一个喊起来:“师父?!”
殿里灯火明亮。五个人正以等待的姿势或坐或站在那里,眼睛正盯着门口。
其中一个不是莫丹阳还是谁?
麻叶接着也喊道:“楚师叔?二师兄?”
随着他喊出来,一张张脸都仿佛一下子清晰起来。苍苍睁大眼睛看过去。
莫丹阳。余辛岩,楚山孤,这三个几十年前随便拉出一个就能地动山摇,造福或为祸一方的大人物们,此时竟齐聚周国皇宫。
离开盛京后便分道扬镳的青稞也在。最最离谱的是。在角落里,椅子上歪斜绑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竟然是早就贪了废了,最后被莫丹阳带走的毒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