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江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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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去陈的日子渐渐归近,念真夫人对这个叫了自己近半年母亲的女子的即将离去,有了一丝不舍,也因为这种将要的离去,更思念袁怡黛。袁梨晨乖巧地对她说:“我想在我走后不久,阿黛妹妹应该会回来的,到时候母亲说因想念女儿,又领了一个女儿来养,以后一家就能团聚在一起了,阿黛也能做她想做的事,岂不齐全?”念真夫人摸着她的长发,道:“你真是个乖巧的孩子,若是可能,我真想长久地要你这个女儿。”
除了袁梨晨,还有八名挑选出来的少女一同去往陈国。而韩朱颜二人,在郡主的车驾里,也将一同前去。韩风说:“人之将老,叶落归根。”同时,他还觉得朱儿跟着郡主身份的袁梨晨去陈,对她的将来有着好处。而袁梨晨也觉得此次自己的身份,应该能庇护好他们,还有自己也需要帮手。
郡主入陈酒筵风波
去往陈国路途的情形,似乎跟当年进京形似,但陈宫的形势,袁梨晨知道已和当年有所不同,沈太后已经几乎不再管理后宫的事,而贵妃崔鸣珠有了身孕,皇帝陈瑾还有了一位小公主,那是由昭仪进位为贤妃的甄兰馨所生。与此同时,袁梨晨本身也是变化了的,除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容貌自然的变化,这一两年在外的生活,气质有了大的转变,而对歌舞的学习也会改变仪态,还有教习特别教授过她如何取悦君王,这些,都让她看起来与以前似是而非,她就像当初蓓蕾初放的花朵逐渐走向盛放。
巴国的使节朝见后,陈国在昭德殿赐宴接待,和往常一样,巴国会让选秀来的女子在这里露面,献上歌舞。此时,纱幔后奏得是异域风情的乐曲,八名少女随乐起舞——碧波孔雀舞,陈国的君臣欣赏着这些婀娜的女子用藕臂,玉指,纤腰,用素雅美丽的绸裙,轻云袅烟般的舞步,演绎着悲欢离合。
一曲将了,众人看得欢快之极,众舞姬此刻时好似群孔雀迎王,引出一位少女,她穿着一件夺目耀人衣裙冉冉而来,殿里顿时寂静无声。原先举杯的忘了喝酒,伸箸的菜落几上,低语的嘎然而至,喜笑的凝住笑脸……各个好似石化,目不转睛只盯向这少女的来处。
此时殿后丝竹之声转为绿腰舞曲,殿内一时折腰飞袂,舞姬们的舞姿似惊鸿萦雪,但是她又不同,她即使是静立在人群里,你无端地也会觉得她即使是一个举手的姿态,也会比舞姬们的舞姿蹁跹,而此刻,她却在舞,还穿着让人移不开眼的衣裙,那又是怎样的风情。是人美,还是衣美,还是舞美,谁也分不清,谁也不敢眨眼,因为生怕她是不是真的在眼前,是不是一个幻象,一眨眼就会乘风而去。
寂静中,只听“叮咚”一声,却是有人的筷箸掉落,巴国使节见怪不怪,上前对陈帝陈瑾道:“这是我国呈给陈皇帝陛下两件至宝。”说着请了袁梨晨过来,道:“此乃我国流光郡主,仰慕皇帝陛下威化,今特向陈王朝请婚,愿两国永远和睦。其身著之衣,乃我巴国第一制衣圣手所制,十余年无人能及。我国以此为国中二宝,此番特敬献予皇帝陛下,以示亲密。”
底下臣子闻言,不由底下窃窃私语,陈瑾闻言,却不由大喜,走下席来,看着袁梨晨叹道:“果然是国宝啊!承蒙贵国厚意,朕不胜荣幸。郡主既来我国,如此真情厚意,朕岂能辜负,当以丽妃封号迎之。”
这里袁梨晨和巴国使节正在拜谢,却听一声喝道:“慢着!”
惊得众人一瞧,发声之人燕颔虎须,虽髭发微白,气势却仍威风凛凛,正是崔长风,此刻他威目怒视,对巴国使者喝道:“尔等是何用意?将这等祸水妖女送与我国!”他因听到陈瑾一见袁梨晨,就封为丽妃,与自己孙女儿同居四妃之列,虽说这贵妃乃是四妃之首,但是这新来的郡主相貌太过出众,以后在后宫中,却是自己孙女儿的大敌手,故出来喝止。
巴国使者慌道:“太尉,这从何讲起,敝国与贵国向来如此,并无他意啊。”
崔长风冷哼一声道:“竟然是位郡主,为何不以通婚之例过来,而以此等迷惑声色之法出现?”
袁梨晨一见崔长风,心中正是思绪翻滚:若不是这个人,自己怎会艰辛如此?如今他依旧威风凛凛,而自己一家却是七零八散。此刻自己刚有一丝希望,他偏又来咄咄逼人,祸水妖女甚是刺耳。她心内虽恨,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听到崔长风这样说,不等使者辩解,便上前道:“太尉请息怒,且听我说,我巴国人民酷爱歌舞,唱歌跳舞就和我们说话一样平常,此乃是众国皆知之事,大凡喜庆盛事,更以歌舞庆祝,此番以此形态觐见陛下,原是我们仰慕陈国文明,爱陛下风仪的表现。太尉如此关心国事,真是可敬可佩。”她说这番话,温柔含笑,一些官员看着她和煦的面容,听了她温柔的话语,不由在底下连连点头。
崔长风眼睛一眯,精光四射,往她面上一扫,冷笑道:“好一张伶牙利嘴。”
袁梨晨听完,不再说话,只拿眼睛幽怨无奈地一瞟陈瑾,随即低下头来。
陈瑾本来得此佳人,觉得真是此生第一件顺心畅意的事,却被崔长风阻止,心中实在气愤,他想:这么些年来,你独断专行都罢了,如今却连一个诚心如意的女人也不肯让我如愿,真是可恨。想到这里,袁梨晨那句说崔长风关心国事的话,更让他觉得骨鲠在喉,心中顿时发狠:我若要顶你一顶,你又如何!又被袁梨晨那忧怨的眼神一瞧,再也忍不住,脱口道:“郡主和使节说得极是,太尉太过多心了。”
崔长风不料他有这番举动,一时只看着他。陈瑾被他这一看,却又虚了几分,便道:“如今郡主即来,若是退去,如此佳人蒙羞,上天也于心不忍。巴国殷勤,原是一件喜事,如今朕既有太尉历世竭忠,又有诸臣累年效力,实乃又一喜事。如今恰逢贵妃有孕,更是喜上加喜,朕效仿先人,特晋贵妃崔氏为夫人,赐号华仪。”
袁梨晨听到这,便觉机不可失,忙道:“临行之时,我国皇帝原有叮咛,此行一切为两国和睦。我也知贤顺贞德,今日特在此表明,我只为专心侍奉皇帝,绝不妄想位次等事,如违此言,天地共弃!”
众臣听了,有一干人想着皇帝所说正是,如此佳人万不可辱,便七嘴八舌地说:“正是,正是。”又有一干人感慨此女甚是贤德,在那交头接耳感慨称赞。又有一干人去恭喜那崔长风。
一时崔长风发作不得,心中又想:如今鸣珠晋升为夫人,日后生下孩儿来,按制进封,岂不是该做皇后?生的若是个男孩,岂不是该立做太子?如此这个女子既然当众说不争名位,即便有了她,宫中倒也与原来一样。况且这皇帝近些年来岁数渐大,面上虽不发作,可是心里却对我有所不满,又有那帮人瞧出皇帝心思来,如今渐也有几个暗中做对的,我如今要是成全了这皇帝的心思,一则顺了他的心,二则以后他若迷恋起女色来,我岂不是方便。想到这里,面色便缓和下来,不再言语阻拦。
陈瑾见状,忙叫人引了袁梨晨并那八名少女入后宫安置。
那群少女初见陈宫内庭,自然好奇,见这精巧别致之中又显巍峨壮观,互相低语这大国的不同,袁梨晨正跟她们几个说着话,一个内侍小跑而来,给袁梨晨见了礼,说:“娘娘,皇上请丽妃娘娘去仪麟殿居住。”
袁梨晨问:“仪麟殿不是皇上住的地方吗?”
内侍回道:“正是。”
袁梨晨想了想,指着众少女问:“她们住哪?”
内侍道:“皇上并没有安排她们,只是让小的特来跟娘娘说一声,按例她们应该还是去太平馆居住。”
袁梨晨道:“这样啊,那我还是跟她们同住一起好了。虽说是皇上垂爱,但仪麟殿毕竟是皇上的寝殿,嫔妃不当逾越,何况我现在还未正式册封。你就跟皇上说,待我明日拜见了太后、华仪夫人和贤妃,再商住所,今日我却还是和她们一起,况且我们刚到这里,我还有些话要跟她们说。”
内侍为难道:“娘娘,这个……”
袁梨晨笑道:“你和皇上说,我多谢他了,只是今日殿上已有风波,我此刻更要谨慎。”又安抚那内侍不用怕,将自己的话转达皇帝便是。
那内侍见她坚持,不敢顶撞,只好领命回去。
袁梨晨到了太平馆,又派了侍女去沈太后、华仪夫人和甄贤妃处通报,说自己第二日要去拜见。
不时,派去的人陆续回来,去太后宫里的侍女回报说:“太后说知道了,说娘娘心怀两国,不辞辛苦,跋涉山川,让娘娘今日好生休息。”
去华仪夫人处的侍女回报道:“夫人说了,自从怀胎以来,最怕操持辛劳,如今足不出户,平日里众人觐见也免了。说已知道娘娘的心意了,就不必前去了,另赠表礼四端。”
甄贤妃处却又派了□同来,说:“我家娘娘说郡主为两国之好而来,明日她将亲自来拜访郡主。”
袁梨晨听了,只在太平馆宿下不提。
自诩天命去疑生喜
翌日一早,铜镜前,袁梨晨刻意地妆扮自己,妆成,自我打量了半日,又唤侍女去将她的郡主服饰取来。一时她穿好衣裳,对镜再仔细看,有侍女进来禀报:“娘娘,辇已经备好,现在就起身吗?”袁梨晨点点头,往室外走去。
抬辇的内侍极小心地走着,辇本身也很舒适,但是坐在辇内的袁梨晨内心却还有一丝不安,她时而对觉得自己外形的变化有信心,认为能迷惑住以前见过自己的人,时而又终究有那么一层担忧。辇车纱幔四垂,偶尔能看到路遇的宫人和下阶嫔妃行礼,她无心停下理会,揣着心事径直往雍宁宫而去。
雍宁宫内,沈太后正在问跟随自己多年的使女春常:“听说这位新来的郡主长得很漂亮,是吗?”
春常道:“太后,我也没见过呢。”
沈太后不由笑了:“是我糊涂了。想起来,也有好些时候不让这些新来的嫔妃给我见礼了。”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