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镜心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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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见前面有人提着灯由远而近地走过来。而且很快就来到她的面前。
「我就知道妳还在这里!」如玉停在她身前,喘了一口气,才皱皱眉瞪着她继续说:「小欢,妳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她注意到了。
展欢立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刚才发生在屋里的事,她只能微微苦笑。「是吗?大概是急着想把工作做完,连一口茶水都没喝,所以……」怕吓到如玉,所以她没对她说那房有古怪的事。
如玉倒是马上被她转移了注意力。
「对了!大婶就是要我来跟妳说,她没有叫妳今天就把这里清扫完,要妳做不完的明天再做也没关系……喂!妳不会真的就一个人把爷住的地方都清好了吧?」她看到展欢一身脏兮兮兼狼狈,就知道她有多认真在打扫这里了。
这家伙,总有办法教她们这些人想偷懒一点都觉羞耻!
见到如玉,展欢只觉一阵温暖上心头,刚才的经历简直像场梦境似。
「还没,还剩一些小地方没弄好。」那让她见鬼的小房间,她才清了一半就出状况了。
「好啦、好啦!那明天再清啦!」如玉管她弄好没弄好,二话不说拉了她就走。「幸好我还帮妳留了一些饭菜,要不然妳今天晚上要饿肚皮了!我说妳呀,工作是工作,不过也不用拼命到这种地步,反正妳做得再好,最多也只得到大婶的赞赏几句,而且还白白让其它人看妳不顺眼,这根本划不来嘛……」
就这样,如玉一路念到底,完全没让她有插嘴的余地。
至于藏在小房间木箱里的秘密,和她可能碰上「鬼夫人」的事呢?
展欢决定还是别碰为妙!
她可一点也不想跟个「鬼」字辈的打交道,就算她是鬼夫人也一样!
酒楼内,精致隐密的包厢雅房里,在谈完正事后,酒过三巡的男人们开始拋开了正经精明的生意人面孔,纷纷放浪形骸了起来。
而靠在窗台下的长椅上、服侍着正微微闭目假寐中的伟岸男子的娇艳美人,一双杏眸若有似无地睐向那些一个个不是脑满肠肥,便是猥琐色欲熏心的男人,再看看曲意承欢伺候着他们饮酒作乐的姐妹们。她的柳眉稍拧,眼底掠过了一丝厌恶与嘲弄。
可当她的视线收回,低眸凝住身边的男子时,她的眼神、连同她玫瑰般的唇,都释出了谜样的笑。
爱恋地,她的丹蔻葱指轻轻地触碰上他坚硬刚棱的下巴,接着再仿佛要确定她的拥有权似,她半伏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藉臂拢圈住他的熊腰。
而男人——荆天衣,自然已察觉她的举动。他仍敛着眸,将手中的酒杯凑到唇边一口饮尽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微显醉意,却更见一番清澈灼人的眸珠,攫住了偎倚在他怀中的佳人的视线。
「嫣然,我醉了!」声音沙哑语调低缓。
停芳阁的花魁、名满江南的嫣然姑娘,闻言不由绽颜一笑,伸长纤手将一旁的酒壶勾来,促狭似地再为他倒了个满杯。
「我的爷,您没醉!嫣然跟了您这么久,何曾见您醉过?您是故意惹嫣然发笑吗?」
她柔得像丝绸似的声音不但滑过他的耳,连仍忙着与身边女人狎戏的其它男人们也听到了。
「喂!我说嫣然姑娘,咱们今天可是沾了荆爷的光才有幸见到姑娘妳的娇容,既然大家有缘在这里喝酒相聚,妳也别只光顾着伺候妳的爷,和咱们多说说两句话嘛!」
喝得满脸通红的马脸男人,胆子也随着酒量变大了,首先第一个开口。
「是啊、是啊!嫣然姑娘的声音可真是比得上天上的仙音,老子玩过这么多女人,就没有一个比得上妳。」
另一个原本严肃老实的布庄老板,在两杯下肚后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两只手忙着在身上的姑娘衣服里作怪,还一边立刻应和着,丑态毕露。
嫣然一听,心里虽然生起极大的恼怒,不过毕竟已在欢场中打滚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所以她起身面对了众人,非但娇颜不见一丝愠色,还给了他们一抹美艳诱人的笑。
「两位大爷真是过奖了!事实上是嫣然沾了荆爷的光,才能在今日见到几位在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爷。看来爷们是责怪嫣然怠慢了,嫣然自己请罪来……就让嫣然罚喝一杯如何?」将荆天衣手上的酒取了过来。
除了荆天衣,全场三、四个男人,和停芳阁的其它姑娘都轰然鼓掌了起来。而她也果真豪爽地一饮而尽。
一阵掌声更是如雷。
在众人热烈的注视下,嫣然神态自若地放下了涓滴不剩的酒杯。
「好啊!嫣然姑娘真是好酒量!」有人爆出了这声大赞。
「嫣然姑娘果然是深藏不露啊!」立刻有人跟着喝采。
一时之间,场面又重新热络了起来。
而嫣然三言两语便巧妙将众人可能生起的挑衅化为无形,不但显出了她过人的聪慧,也让人见识到了第一花魁圆融的交际手腕。再加上她如黄莺出谷的娇声脆语,这些男人们就算是铁的心也都酥了,更遑论会有人不识趣地继续为难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了。
安抚好了这些她打自心里厌憎的男人,嫣然再从容优雅地倚回荆天衣身边,原以为回头便会发现他赞赏宠溺的眼神,却没料到他的视线根本不在她身上——只见他正偏过头,看向窗外下,而且在他脸上还有一抹趣味的表情。
嫣然立刻好奇心大起。
是什么吸引了他?
荆天衣只是很偶然地看到这一幕——一个被声声捉贼追着跑的年轻人,在前面溜得飞快,而且看起来有见义勇为之心、肯帮忙插手管闲事拦下他的路人并没有。不过就当他要跑经过这酒楼时,突然有个不起眼的细长人影趁人不注意时,从原本蹲着的酒楼大门一步跨出来,握紧拳头准准地朝迎面而去的贼一送,然后再很快像没事人一样地跳回大门旁继续蹲,就连那人影正在旁打盹的同伴也没看到发生的事。
但偏偏荆天衣很凑巧地就是看到了——他看到了被跳出来的人轻轻一拳打到的贼,竟比较像被一只牛冲撞到的退了两步,接着一脸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当场跑不了,而后面追来的庄稼汉也马上揪住了这贼,一边大骂着贼,一边要拉着他进宫府。
不少人见没事了才围起来指指点点看热闹,不过他们就是不知道真正捉到贼的人,其实就在旁边。
而除了被那一拳偷袭下至今仍痛得无法开口、只能任人拖着走还不断哀号的贼,和揍他的人外,全场大概只有他知道真相了。
荆天衣对那贼的下场没兴趣,倒是那揍了贼,却一点也不愿张扬自己义行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视线不由往那人影蹲着的位置细看去,不过没想到原来在旁边打瞌睡的人已经醒来,并且还站直起身,正巧遮挡住那人影。
荆天衣没瞧见那人影,可那等不住频频向酒楼门内张望的小伙子,他倒是再熟悉也不过的。
是府里的小厮福旺。
他微微笑了。
那么福旺旁边那位自然也是府里的人了。
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府里还有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下人。真是好大一个发现跟惊喜啊!
接着,他突然看到她了——那个从福旺身后慢慢探出来的人影,先是眼熟地让他思虑了一剎,然后记起。
是那丫头!
他惊讶地扬高两道浓眉。接下来,脸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
「爷……您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开心?」
在他身畔,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的嫣然,根本没发现任何值得她停驻的人或事,她将焦点转回向他,却惊奇地看见他的笑,她足足愣了一会儿,这才终于轻声地开口问。
荆天衣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柔化了他脸部刚硬线条的笑容不减,而他的黑眸也炯炯辉烁着。
「没什么!我只是看到我府里的人在下面等着。」他坐直了身,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真的醉了,看来不回去休息休息,再晚一会儿可是会出丑的。」他最后几句是对众人说的。
众老板们闻言一阵怀疑的讪笑。
「什么?荆爷不是才喝了区区两壶酒竟然就喊醉了?不会吧?荆爷!」
「荆爷这么早就要回去休息?呵呵……我看是回去和嫣然姑娘『办正事』要紧吧?」
男人们一阵哄堂大笑。
荆天衣一站起来,健硕精壮的高大身躯立刻敛出一道无形的压迫感。所以即使他的神情并不硬酷,甚至看起来情绪还满愉快的,原本讪笑着的众人仍是不自主弱下了嚣张的笑,很快余下了一片稀稀疏疏的干笑撑场。
嫣然也傍着他的健臂娇懒起身,不用看这些男人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在心里不由骄傲地微笑着。
这就是她的爷呵!
「各位老爷,荆某谢过大家的赏脸来赴这场宴,大家继续用别扫了兴致,我们得先告辞了。」荆天衣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他估算好了退场的时间,和这帮人搅和的耐性也差不多用尽了。
而他当然清楚嫣然不可能留下来伺候这些男人。
一会儿,荆天衣已经搂着嫣然离开众人的一番辞行,下了楼。
「爷,上嫣然那儿坐坐休息吧!」嫣然在踏出了包厢后才娇软地对身畔的人开口央求。
荆天衣低头回她露齿一笑,笑纹在眉角细细扬起。
「不只是我,妳也需要回去好好地休息。妳不是说晚上妳有位贵客要招待?那么妳更应该回去睡个觉,养足精神,否则妳怎么能容光焕发地迎接贵客?」他拍拍她的背。
「我可以不见客!」嫣然美目异采一闪,回答得很快。
荆天衣瞥了她一眼,不过到最后他也只摇了摇头。
这时,他们在酒楼老板的亲自恭送下已经出了大门。而早在外面不停朝门内探头的福旺,当然也看到他们的主子爷了。
福旺赶忙迎了上去。「爷!」他精神抖擞地喊。
至于临时被派和他一同来酒楼接主子爷回府的展欢,当然也没闲着的主动去把系在一旁的马车拉过来。
「爷!要送姑娘回去再回府吗?」福旺就像府里的其它人一样,早就对此现象习以为常。
不过展欢倒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