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镜心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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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捉到了!
「妳在这里做什么?」毫无预兆地,她的身后突然响起熟悉低缓的声音。
展欢一惊。几乎是立刻就转过身,荆天衣那背对着光、更显高大如一尊天神般的身影映入她的服中。她差点慌了手脚,不过在她的思虑还未完全成形时,她已经直觉有了动作——
她陡地大步跑到他身前,想也没想抬高一手覆住他的嘴,而且她还同时用另一手想将他拉离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荆天衣如山不动。
「妳?!」借着月色,他认出了这半夜闯到这儿的「暗夜访客」是谁了——她额头上仍肿青的伤更证实了他的记忆无误。
被主子爷的衬眸一盯,展欢总算察觉了她的举动有多么地失敬。心猛地一跳,她赶忙放下双手口
「啊!爷!」一时忘了捉贼的事开口喊,可马上地,她机伶地赶紧闭嘴,还紧张地回头朝那已经被她证实有人在里面的小房间看了看,再转回来,几乎是以听不见的低声对荆天衣又快又急地说:「有人躲在那里面!真的!爷!我看到了!」她还猛比着那个小房间。
荆天衣暂时撩下质问这叫「小欢」的丫头可疑地在半夜出现在他房外的事,她急切的神色和她所透露出来的讯息让他不得不凝肃了起来。
看了她一眼,他随即把视线投向她说的房间。接着,他二话不说便大步走向它。
展欢只一愣,立刻跟在他身边。
而荆天衣也并不鲁莽。他突地横出一臂阻拦住,低头瞥了她一眼,眼中的含意明了易懂!他要她待在原地别动。
展欢眨了下眼,决定还是听主子的意思。于是她乖乖站在那里没再跟。
荆天衣赞许地对她一颔首,然后继续往小房间走过去。
展欢看着他完全没发出一点声音的靠近门边,低头似乎正仔细查看门上的锁,一会儿之后,他离开了门前往旁边的窗子去。他用同样的细心查看着任何一丝有人入侵的迹象。
展欢只看得到他伟岸的背影,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什么,可这时,他用一样悄无声息的脚步转到了屋后去。
展欢知道他是去检查后面的窗。她焦急地等着,当然,她的视线也不时往方才那光与女人身影出现的窗监看着——她相信人一定还躲在里面。
同时,她也高兴主子爷肯相信她说的话去查看,她只希望主子爷真的可以找出点什么来。
没多久,荆天衣魁伟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由后面转了出来,他直接走到展欢等待的眼前。
展欢迫不及待想从他的脸上知道答案。
荆天衣看出来了。而他对她一摇头。
展欢得到答案,却不死心。
「爷,请您容许我打开这房,我可以证明我并没有看错。」她小声地请求他。
荆天衣原本到此就可以结束这场夜半的闹剧,将这丫头遣回去,不过由于她坚定的神情和她在他面前毫不畏缩的精神,令他不由得心生赞赏地对她宽待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突地将原本一直放在后面的手伸向前,亮出了他刚才顺便到后面工具间找到的一根木棍。
「看来我们还是得小心一点比较妥当。」对着她惊讶的表情,他从容回道。
可以在事前作好万全准备的,他就不会仓促而毫无把握地应战。
展欢立刻发现她对这包容力十足的主子爷的好感又大迈进一步。响应他灿烂、短暂的一笑,她随即认真下脸色,一个闪身贴到了那房门旁,准备等一下他打开门就跟着冲进去。
荆天衣也察觉她一副专注凝神、不过完全跟害怕无关的神色了,他的眼里精光一闪,可他什么也没说,一步上前,灵巧快手地迅速将只用复杂手法圈起的铁链解开——而在这期间,链子被扯动的「铮铮」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极为突兀、刺耳。想来就算真有贼人躲在里面也知道有人要进去,知道他们的行藏被发现了。
展欢也不无紧张地在旁边看着被他快速解开的铁链,就怕里面的人突然不顾一切冲出来。不过,她显然是多虑了——
直到荆天衣解下链子、一把拍开已尘封多年的门,里面一直没传出任何声音,更别说会有人冲出来了。
将两片门完全敞开,明亮的月光立刻毫无遮蔽地照进去,站在门口的两人的影子也映进屋里。
荆天衣微玻Я瞬'眼,一下子便适应了小房间内的黑暗,并且也很快往里面目视过一遍。大致看来,屋里根本没有可供藏身隐匿的地方,除了几件家具、一些小箱子,和细碎对象,里面就连一只耗子也没有。
确定里面没有危险,他才放手让早在他身后踮着脚尖急得想一探究竟的丫头进去。
而展欢一被允许踏进里面,再看到房里几乎空荡荡,根本什么贼人也没有的景象,她还不敢相信地呆了一下,再走到房子中央,环视着四周,她真的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她就看到窗上有个女人的影子……
不由偏头看向那曾映出影子的窗,她还是想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是眼花了?或者她在作梦?
「好了,丫头!照妳的请求,我们里面也看过了,而如我们所见,这里什么人也没有,现在妳可以安心回去睡觉了吧?」荆天衣出声了。
陪她玩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至于有关她会半夜来这里、还宣称见到贼的疑惑,他会要她解释个一清一一楚,不过不是现在。
事实摆在眼前,此刻的展欢也不得不承认——没有贼、没有女人,她被自己的幻觉蒙骗了!
然后,最大的问题来了——她把主子爷也一并拖下水,这下她该怎么对他交代?
「爷,对不起!我……是我看错了!」她立刻面向主子爷,诚心诚意地低头认错。「我真的以为我看到了……对不起!请爷惩罚小婢的粗心大意和对爷的无礼。」
荆天衣看了她头也不敢抬的模样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举步向外走。
展欢一愣,立刻跟着他身后出去。
而他在她出来后,也只随意将门拉上,并没有再扣上锁。
「爷!这锁……」她发现了。
荆天衣一直走到了他的房门外才停步,他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的丫头一挥手后,进门。
「那门没什么好锁的。时间很晚了,快回去睡!」
门板就在她面前合上。
展欢还楞楞地在主子爷的门前站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回过神来的转身离开。可就在她即将要踏出松涛楼的园子前,她不禁又回头看了那小房间一眼。
小房间静静沐浴在月光下,仿佛沉睡了般。
叹了口气,展欢颓丧地转开视线,走了。
经过这一夜,看来她得尽量闪着这里……还有主子爷远一点。因为根据这两回的经历,她发现只要踏近这屋子她就有事,只要遇上主子爷她就出糗。所以她决定了,除非万不得已,她能有多远就离他们多远!
但是,身为人家的下人,有很多事可不是她说这样就能这样的……
隔日,就在展欢和其它人正打扫大院时,胡大婶一脸严肃地走过来,当场交给她另一个工作。
「妳现在就去打扫爷的住处,包括……旁边那间杂物室。这是爷刚才出门前亲自交代的,快去!」即使胡大婶稍早前由爷那里得到指示时惊愕不已,没想到被爷一直锁着的小房——他们私底下称之为禁室的房间——竟不知何时、何故被他重新打开。虽然爷是个还算平易近人、难得的好主子,她仍因着下人的本份并不敢当场向他探问太多,不过当他再特别提到要叫小欢来做这件事,她的诧异和不安加深。当然她的脑袋再怎么多虑也绝对想不到小欢会与主子有其它意外的交集,她唯一跳出来的念头只有一样:这丫头不会是昨天去打扫时闯了什么祸,让主子对她注意了起来?
虽然她并不相信这安静又勤快,且甚得她心的小丫头会闯出什么祸事,不过她应该还是问一下有个底才对。毕竟这些丫头都由她所管,她可不能让她们在府里和主子面前出什么差错。
而展欢接到了这工作,心里立刻有不怎么妙的预感出现。不过,不妙归不妙,上头说了,再硬着头皮她还是得做。
因为,主子的话就是圣旨。
所以她也只稍稍怔愣了一下,就将手上的抹布和桶子先交给一旁的另一个丫头。「好!大婶!」对胡大婶点头表示知道了,她踩着快步就要往后头走。
不过胡大婶倒是追上了她。「小欢,昨天我派妳和如玉去爷那儿,妳们没做出什么事吧?」胡大婶问了。
展欢没想到大婶会这么问。她停下,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无故撞昏自己、在爷面前出丑的事全盘托出?嗯……这算不算有事?
「我……不小心撞伤,爷看到好心地立刻要替我上药……」到最后她决定拣重点说。
胡大婶终于有些明白了,不由放下心。可她仍不免又惊讶又好笑,总算知道这丫头额上的红肿瘀青是怎么来的。
「好吧、好吧!妳这丫头原来也有这么不小心的时候,我还以为妳在爷面前出了什么状况。」她笑着一挥手:「行了!妳快过去吧……对了!」她忽地想到的赶忙又叫住展欢,肃静着表情慎重交代:「爷房的旁边那间禁……杂物室,妳尽量什么东西都别去动到,大致扫过就好,明白吗?」
也因此,在经过昨天白日,和夜里的意外事件后,虽然很想避开松涛楼远一点的展欢,还是只得认命地又踏进这里了。
幸好主子爷不在!
展欢想到自己昨天夜里给他带来的麻烦仍感到不好意思,所以他不在松涛楼,她也刚好省去面对他的尴尬。当然她也想到,主子爷会叫她来清理这里,恐怕也是有要惩戒她的用意,否则他怎么会特地点名她,还要清扫昨夜被打开的小房间?
即使她怀疑主子爷存心惩罚,可她明白依她昨天简直近似恶搞的行径,他没撵她出府还真算是大人有大量了,所以她被独自派来打扫这么大的地方,可是一点也不敢心生埋怨。相反地,为了报答主子爷的不怪罪之恩,她更是下定决心要把主于爷的住处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站在爷的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