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镜心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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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足够的立场怀疑。
总而言之,他还不能相信「她」!
至于关系到小欢的诅咒之说,他倒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毕道这事关她的生命……
而他确定他一点也不愿看到她的生命受到威胁。
如果这事证明他的先人是肇祸者,身为「他」的后人又是知情者,他对她歉疚、尽一切能力挽救她的命是应该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还是会用尽所有手段保她度过十九岁的生辰。
怎么?因为对她渐渐感兴趣,再因为贪想抱她纤细骨感的身子的邪念而喜欢上这丫头,不行吗?
展欢虽然很想专心一致地倾听、搜寻由镜中传来的动静,不过离她愈来愈远的主子爷投向她的视线,可没有因为距离而降低足以干扰她的强烈力量。
她并没有看向他,可她就是知道他一直注视者她。
幸好天暗,她想他应该没发现她大概已经红着的脸,和她微微发抖的手。
这时,她已经退到松涛楼的园外了,却仍然没有太曾外祖母的声影。她不由暂停下脚步。
「眉姨?眉姨,妳可以跟我说话吗?」她继续不放弃呼唤太曾外祖母。
怎么回事?还是不行吗?
「嗯……」
突然,她的耳边出现了幽幽的淡吟声。
展欢一喜,大叫出声:「眉姨!」
荆天衣当然听到她的大叫,也看到她的雀跃了。他的双眉立刻扬得老高。
这里到那边!他的杀伤力就这距离吗?
展欢在叫出声后,下一瞬马上抬眸看向仍坐在屋前的主子爷,情绪高亢:「爷!眉姨出来了!」朝他喊完,她随即又低头紧盯着铜镜里泛出一层水雾似,隐约出现太曾外祖母曼妙的窈窕身影。「眉姨,妳没事吧?我刚才一直没听到妳的声音。」忙问。
「妳这臭小鬼真是吵死了,老娘在想象回味那姓荆的男人抚摸起来的感觉,妳就给我搞破坏,欠揍啊妳!」开骂。就连镜中的模糊黑影也张牙舞爪的。
什……什么?太曾外祖母是在说……
老天!她的脸几乎快烧起来了。
她努力回想刚才主子爷到底有做了什么……呃……抚摸「她」的动作。
「我……我以为妳出了什么事。」她有些无力地低喃。
不会吧?主子爷什么也没做,就只是拿着它在仔细检查,难道这样「她」就有感觉了?
那她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嘛!
眉娘哼了哼。「臭丫头!妳不会以为被荆家人一碰,我就算不死也重伤吧?要真是这样,老娘不就早八百年前可以超生去了,还赖在镜子里?」
「可是妳之前说……」脑袋还是有半边在想太曾外祖母都变成鬼了,鬼有感觉?看来她真的不了解鬼的世界啊!
「我是说那烂家伙的某些后人我玩不到,不过碰到他们我顶多也只是活动力暂时弱了点而已,这值得妳大惊小怪吗?」啐她知识不足。
这根本叫好心没好报好不好?害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原来……
展欢重新振作。「所以我和爷刚才的谈话妳也全听到了?」赶快导入重点。
「我没聋!」
「那我……如果再前进一点,妳是不是就会受爷的影响?」求证。
又是不的一哼。
看来她猜对了。嗯……太曾外祖母似乎对爷是又爱又恨哪!
她知道她和太曾外祖母说的话,他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展欢不由望向王子爷,而他也准确地攫住她的视线。
「小欢,眉姨能不能告诉我,我那位先祖的名讳?」荆天衣沉声道。
展欢当场成了一人一鬼沟通的桥梁。「眉姨……」
「那混帐!」眉娘冷嗤。「都几百年了,老娘哪还会记得那混帐的狗屁名字?」
展欢当然不能一字一字逐句照实告诉主子爷太曾外祖母说的话。
「爷,我太曾外祖母说她忘了。」说重点。
荆天衣咧咧嘴,笑得深意。「毕竟我那先祖对您做了这样人神共愤的事,妳对那……恶棍应该刻骨铭心、恨之入骨才对,妳真的能忘得了他叫什么名字?」
「臭小子!你是故意试探老娘是吧?」要没看穿这一点,她这几百年是「白活」了。
「我相信您一定记得他的名字。」他肯定。
「没错!老娘就是心情不爽、不想说,怎样?」被他惹毛了。
「看样子,您似乎也不急着摆脱镜子。」
「臭小子!你在威胁老娘?!」
「不!我只是必须澄清一下我的顾虑,如此而已。」
「××××……」吐出连串咒骂,最后再丢下三个字之后,眉娘的声影毫无预兆在下瞬消失。
展欢怔了好半天后才终于确定,太曾外祖母又隐回镜中去了——看来……好象是爷将「她」惹火到爆喔!
她伸手揉揉隐隐作痛的额际,再吐了口气,举步向等在那儿的主子爷走去。
「怎么了?『她』没什么要说了吗?」荆天衣熠熠的目光直看着来到他身前的展欢,他的嘴角略微上弯了。
和「她」的首次接触也算是有收获了,至少让他确定那女鬼果真对他有忌讳。很好!
走近、站定在主子爷面前,展欢立时感觉到由他身上散发出的某种稳定不紊的力量,竟奇异地安抚下她烦躁的心。
「嗯,眉姨有说了『荆传声』这三个字……应该就是爷要的那名字。」省略太曾外祖母那串长骂,她记下她最终仍像诅咒般砸出来的一个疑似人名。
荆天衣脸上的微笑更明显了。他一点头,突地朝她招招手。
展欢一愣,不过仍不疑有他的向前一步。「爷?」
荆天衣毫无预警地展开双臂,将她牢密地搂抱进怀。
「啊!」展欢完全料想不到,又来不及反应地惊呼一声。下一剎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
她僵成一尊石雕,不敢置信地瞪着就近在她鼻端前一寸的男人坚毅的下巴,清楚感受到环抱着她的强壮结实臂膀……
她的思考在此刻完全停摆,她的脑袋空白一片。
老天爷!谁可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更绝的是,她身后这时突然一个似乎很遥远又仿佛很近的惊叫声响起。
「爷……小……小……小欢……」
依稀是秋眉的声。
而不到第二日,王子爷和小欢搂搂抱抱、关系不寻常的事,就已经野火燎原般地传遍整座荆府。
其实,就连展欢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晚莫名其妙被主子爷那一抱,她连离开松涛楼、走回房里躺上床睡觉都处在一种梦游似的状态下。一直到今天醒来,她仍是挤破了脑袋也想不透为什么主子爷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举动……
而且她如果没记错,昨晚她茫茫然中看到瞠目结舌站在松涛楼园门口盯着她的两个人,一个是秋眉,另一个是……大婶!
一清醒过来,想到昨晚大婶和秋眉的表情,展欢忍不住头痛地呻吟一声。
天哪!这下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同房的其它丫头已经都起床出门了,只有她今天难得睡晚了还没出去。
展欢虽然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就有点怯懦,可是她总不能因为这样就一直躲在房里不出门做事吧?
所以在一发觉自己睡过头了后,她不安归不安,还是赶快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打理好自己后,便匆匆跑出门要去向大婶报到。
天色已亮。
展欢一路到后面找大婶的途中,已经先察觉到每个遇上她的人看到她时,那种古怪又暧昧的表情。
她只能当作没看见。
想来昨晚的那件事,大概已经没人不知道的了。
爷他真是……把她害惨了!更惨的是——她完全不明白他昨晚究竟怎么想的!
「小欢!妳可终于来了!昨天晚上妳和爷……」也在厨房里头帮忙的如玉一抬头看到展欢,马上丢下盘子冲过来,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问她一早起来就听到的最震撼谣言。
「如玉!」指挥着另一名丫头小菊捧着几样早膳过来的胡大婶,立即淡淡地唤住她。「妳做完事了吗?」
如玉一愣,张口仍想说什么,不过总算意识到厨房里其它帮忙的几个丫头、仆役正偷偷地向小欢这里瞄,她马上闭嘴。
展欢也知道她要问什么,不由回地一下苦笑。
胡大婶这时向她一点头。「小欢,妳随我来!」接着先行。
展欢回头迅速朝如玉摇摇头表示没事,随即跟上了大婶的脚步。
胡大婶神色平静,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展欢自然不多话。而她也很快发现,她们正是往松涛楼去,她不禁心情忐忑了起来。
没多久,她们踏进了松涛楼,爷房的小厅里。
荆天衣已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坐在椅子上喝茶。
展欢只旁眼偷窥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和其它人一样向他请安后,忙帮着把早膳摆上桌,而她这时才发现,碗筷是两副。
「爷、小欢,你们慢用!」摆放好了早膳,胡大婶当然是早知道地对着主子爷和一脸错愕表情的小欢微微一笑,带着小菊从容退出了屋。
「啊!大婶我……」展欢要跟着出去。
她的手突然被一只巨掌箝住,并且干脆俐落地将她拉到椅子坐下。
展欢立即面对一桌爽口清淡的早餐,和跟着坐在她对面的荆天衣。
「爷?!」她又惊又莫名其妙地想得到解释。
昨晚被他押着吃晚饭,外加那个至今仍令她脸红恍神的举动,现在又是和他一起吃早饭,她已经被他连串超出常理的行径弄得有些心惊胆跳,实在不知道这主子爷究意想做什么……
荆天衣当然看出她的坐立难安。也明白是为什么。
他的神色愉悦,显然心情极佳。「反正都是要吃饭,一起来吧!」简直是昨天晚膳事件的翻版。
说完,他便开始动筷。
展欢这回倒是很有胆量。「我可不可以别在这里吃?」皱眉看着他又开始夹菜往她的碗里堆。
「因为我是主子?」稍停下箸,微笑回视她。
「对!」事实嘛!
「现在我不是妳的主子,是妳的远亲。」他耐人寻味地说。
「远亲?什么……远亲?」展欢一头雾水。
「好了!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告诫地横她一眼,他继续低头吃起早膳。同样地大口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