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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迷情花季-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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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佐闭着眼晴思考。他躺在柔软的垫铺上,右手臂与温热的柔细肌肤接触,他身旁的人呼吸平稳,显示正在熟睡当中,四周十分安静,远方传来鸟叫声却没有人活动的声音,他判断应该是凌晨左右。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嗯,对了,昨天晚上和花羽君在京都和室吃饭,是她下的药吗?是酒吗?不可能的,没有任何下药饮料可以逃过他的鼻子,应该是下在味道比较量的食物里。
尉佐脸上突然快速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花羽君实在是聪明,将药下在他吃生鱼片的沾酱,以辛辣的味道分散他的注意,而且她知道他嗜吃生鱼片。
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对他下药?
昨天晚上他最后的记忆是她洁白无暇的身躯,她用双股紧紧夹住他的腰部,他趴在她的颈侧,隐约闻到她耳后的香水味
然后呢?
尉佐无声地叹气,他的头重得无法思考,她下的药未免太重了。他睁开双眼,想看看她究竟想引他到什么情境。一张眼,他看见丢在左侧的丝质内裤,被撕成两片,不禁皱起眉头,他不记得自己粗暴得撕裂她的内裤。他坐起身,微翻开棉被,看见身下凌乱异常的垫铺,似乎可以有出昨晚他俩热情的翻云覆雨。
难道他真的忘记他们缠绵的时刻?他轻声申吟着。他将视线转到身旁半裸躺着的花羽君,一看到她,立即知道他昨晚绝对是在激|情之前便昏睡了。
他气定神闲地为她盖好被子,拾起散落榻榻米上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戴整齐。
从她突然变得浅短的呼吸声,及微微颤动的睫毛,他知道她已经醒了。
他跪坐在她身侧,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羽君,今天我会请人去你家提亲,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没有提及下药的事,也绝口不提他们根本没有发生关系的事,一切就顺着花羽君想让他认为的情况发展。
尉佐打开和室门,清晨的凉风吹来,他一关上门,龙传会的兄弟马让在门外两侧集合完成,他无声地带领弟兄离开。
睁眼看到花羽君的那一刻,他就清楚地知道她还不是他的女人。因为,在他床上的女人,没有一个在缠绵过后还能保有一头完整。没有散乱的发髻。
他不知道她下药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厌恶?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他也不想追究。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没有私人的感情成分在里面,无论是她,或者是他。她在床上有没有热情,或者是她喜不喜欢他,都不阻挠事情的发展。重点是,她要他认为他们已经结合,而他却是要藉此向她父亲提亲。
一切都是为了龙传会与花流会的结盟,而最稳固的结盟莫过放联姻了。和室内,花羽君张大双眼,毫无表情地瞪着纸糊天花板。她总算不负众望地完成任务了。
接近中午,饭店门房目瞪口呆地望着川流不息的来往人潮。在五星级饭店服务这么多年,开过数以万计的大门,但是他从来没碰过这么奇怪的事。
仿佛走错了时空,回到清朝的中国,一群身穿长袍马褂,中山装的中国男人拥进,身边的大士们清一色是传统的旗袍。每个人手中都是一包沉甸甸的大礼,严肃不苟言笑的面容,凶神恶煞似的气势,活像参加丧礼公祭一般,丝毫没有喜气。
为了应付远从各地来祝贺的帮派组织与弟兄,龙传会和花流会全卯足了劲,事先将宾客名单输入电脑,来的客人每一位都要经过严格的身分审查以及武装配备检查。帮派弟兄难免身上带枪携刀的,但为了迎接双方联婚的启端,龙传会与花流会特别叮嘱宾客要将";随身器材";摆在外面。
但即使如此,金属探测器还是不断地响个不停,总会在鞋底、皮带、手环上,查到一些改装过后的违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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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传会与花流会数十年来分据关东与关西,势力相当,虽然各有领地,但在模糊不清的交界地还是常有零星冲突发生,死伤在所难免。时间一久,双方自然而然变成对方的眼中钉。这几年,由于双方组织不断在扩张,地盘也益加显得窄小,大小火并事件就更为频繁。
同样是中国人,在日本异地生存本就不易,彼此又自相残杀,实在是说不过去,身为龙传会会长尉佐才会希望藉由联婚让双方和平共处。
但是,他的目标并不仅止于此。只是,在和平的基础下,他才有余力去实现他的理想。
今天虽然是双方联婚,但多年来的仇敌,彼此见面还是分外眼红,细心的人就可以看到双方阵营壁垒分明地各站一边,瞪视着对面人马,颇有隔空叫阵的意味。即使被卸下武器,但对这群逞凶斗狠的人来说,即使是一只玻璃酒杯也可以成为攻击的武器。
尉佐也想到了,早就事先叮咛宴会人员准备塑胶制的鸡尾酒杯,以防婚礼进行到一半,谁不小心碰到谁,又是一阵玻璃大仗。
他穿戴中国古式婚礼中新郎的长袍马褂,一顶滑稽的瓜皮旧压在他的头上,一条红丝带还斜挂在身上,却丝毫不减他的威严。
他站在侧门口,双手背在后面,视线淡然地扫过宴会厅全场,将会场紧张的气氛收入眼底。
霍叔慢慢地踱到他身边,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眼前已然长大成|人的尉佐,回想起他小时候的调皮样,不禁感慨时光荏苒。。。。。。
";有什么感觉呀,新郎倌?";
听到霍叔调侃的语调,尉佐平淡以对。";兴奋不已。";说得云淡风轻。
霍叔不安地望了他一眼。心里明白虽然他曾经三个月热恋似的追求花会长的独生女,但这个婚姻的基础绝对不是奠定于爱情或是激|情。
花羽君长得貌如天仙,但她和过去在尉佐生命中来来往往的女人一样,对他而言,只是达到目标的工具罢了。唯一的差别在于,花羽君的嫁妆代表着双方的和平,值得尉佐用婚姻的誓言去交换。
";会长,如果这桩婚姻不是你想要的,现在也许还来得及。。。。。。";霍叔的声音渐小,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尉佐不以为意,淡淡地回以一笑,感激他的关心。";放心好了,这桩婚姻绝对是我想要的。";
";真是难为你了,如果不是你父亲发生那场意外,你就不需要在短时间内扛起这么多责任。";
";人在江湖,我们都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尉佐继任会长是在三年前,父亲在一场帮派大火并中不幸丧生,二十八岁的他在继任过程也曾经遭到异派分子的阻挠,但多亏父亲的四名得力助手也就是龙传会四大天王的力挺,才能顺利过关。霍叔便是四大天王之一。
有感放社会的变迁,再加上父亲无故丧生放最没有价值的火并行动,他开始想要替组织改头换面,以企业手法经营,仅仅将旗下的产业转为合法公司。这个目标不好达成,也会造成老派势力与新派势力的冲突,正因为如此,他更需要与花流会的和平来稳固根基。
";新娘子呢?她的态度又是如何?";
想到花羽君冷艳的气势,他知道她和自己是同类人。";大概也是兴奋异常吧!";他的语气带点淡淡的自嘲。
在饭店楼上套房内化妆的花羽君,面无表情地坐在梳妆椅上,让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涂抹颜料。
";唉呀,新娘子的脸白哲光洁,我看粉就不要打太浓,现在流行淡淡的新娘妆,絮一点粉底再加上口红就好了。";花羽君盯着镜中苍白的面容,简洁他说。
";粉底涂厚一点。";
";可是,你又不是穿和服式的新娘子,不需要涂上满脸的白粉,依我看,还是淡一点好了。。。。。。";
花羽君冷冷地从镜中碗她一眼,下了最后通令。";我说厚一点。";
化妆师被她寒得可结冰的表情吓呆了,顺着她的意多上了两,三层粉底,将她细致的脸庞隐没在厚厚的粉底下。花羽看看着自己的脸在化妆师的手下,渐渐戴上一层粉制的面具,搭衬着身上亮丽复杂的凤袍,像个白瓷娃娃。
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她懒得费尽心思隐藏自己的感觉,倒不如让浓厚的妆替代她的表情。圣诞节欢乐的气氛没有感染到她,东京飘着白茫茫的雪倒比较符合她的心境。
最后一次和尉佐见面,就是一个多月前在京都的那一晚。他在凌晨离开之后,当天下午龙传会的四大天王就来提亲。她的父亲与他们密谈了将近三个小时,就敲下了圣诞节结婚的日子。
她也知道三个小时的密谈当中,谈的绝对不是婚礼的细节,而是双方版图的划分与整合。从她父亲掩不住喜悦的神情看来,这桩婚事他相当满意。
但今天气氛不一样,父亲紧张得直搓双手,频频与部下交头接耳,肯定不是因为要嫁掉独生女儿的关系。
她知道父亲一定在打什么主意,但她懒得去猜测,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他还能玩什么把戏,也是最后一天了。打从她呱呱落地之后,父亲对她是女儿身的遗憾与失


望,便一直挂在脸上。
原本期盼母亲能再生个继承人,不幸的是,他的希望落空了。无法将一手创立的花流会传承直系血亲,是他的命运。花羽君从小便在母亲的愧疚与自责下长大,她必须完全顺应父母,成为一个听话的小孩,才能博取一点点的关爱。
父亲对她的教育倒是没有荒废过,四书五经、日本茶道、插花棋艺,她样样精通,目的不是为了培养她成为接班人,而是为了提高商品价值,当她适婚时能攀上出价最高的亲家。一般少女对婚姻与未来夫婿的幻想,在她身上从没发生过。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一生是与";爱情";绝缘了,也不用期待结婚后夫婿会对她疼爱有如。
毕竟,她终究只是商品,结婚只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罢了。
第一次见到尉佐时,她更确定自己的想法。他凝视她的坚定眼神,散发出他的企图与决心,而不是陷人情网中的爱恋与腼腆。
她也知道尉佐在外面的风风雨雨,及从没间断过的徘闻。她更知道今天在会场的每个女人,都会带着羡慕与嫉妒的眼光看着她,但她丝毫不觉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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