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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夕颜-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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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她上祁山来,所显露过最真诚快乐的笑容。那笑容,援禹逍看得痴了。像是上天将世上所有的日光全捉来放在她的脸上似,只一笑,将四周暖了,能将冬雪融了,什么都无可比拟。

没发觉他的惊艳,夕颜依然沉浸自由的快乐中,突然忆起一事,笑容沉淀了下来。“你把背心给了我,那你呢?”她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心和不安。只穿着那套衣服,够暖吗?

笑容一消失,四周也暗了下来。禹逍用力摇了摇头,发现那只是错觉,天依然晴,风依然轻。只不过是笑了下,他怎么就这么看得怔了!他连忙敛回游离的心神,正好对上她盈盈的水眸。

她怎么一直看着他!不会是她发现他看她看得发呆的事吧!没将她刚刚的问题听进耳里,禹逍皱起眉,挣扎了会儿,只得开口问:“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你没有背心,够暖吗?”夕颜又问了次,而后微微柔笑道。“你刚刚不回答,我还以为你又生气了。”

那略带羞赧的笑容直直映入眼帘,禹逍的心毫无防备地狠狠一震!要命,人家只不过是笑了几次,他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毛躁了起来?!他尴尬地转过身去,不自然地咳了声。“我又不是你,这山上的气温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可是……她明明听到他咳嗽。夕颜微蹙眉头,绕到他面前侧首看他。“你刚刚是不是在咳嗽!”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想在他脸上找出端倪。

老天!她怎么突然这样冒出来?!心头的悸动尚未捺下,莫名的火热情绪又窜了起来。“我哪有!”感觉脸一热,禹逍连忙别开头,头和脖子成了反方向的大逆转。要命!他脸红个什么劲啊!要是看到,他也不用做人了!

他怎么了!像在避着她似的。她真这么令他厌恶吗?夕颜神色暗了下来,轻抿下唇,默默地走到墙角大石坐下。她还是别太打扰他比较好,免得又惹他生气。

“对了。”好不容易才将波动的情绪平静下来,禹逍清了清喉咙。“桌上有药,赶快去喝一喝,喝完再出来。”

“好。”夕颜轻轻应了声,起身就要往屋里走去。那失落的模样和刚出来的兴奋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看到她动作缓慢,禹逍又不耐起来。“你坐着吧,我去帮你端。”不等她回答,他直接走进屋内,没多久就端着半凉的药出来,递到她面前。“快点喝。”

她讨厌喝药,她讨厌成为一个药罐子!夕颜看着眼前的碗,一股想伸手打掉它的冲动油然而生。她讨厌身上挥之不去的药味,那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是个麻烦!

“怎么了?快点喝,药都凉了。”见她不动,禹逍催促。

内心的任性和礼教在冲突,挣扎了许久,手,就是挥不出去。夕颜接过了碗,叹了口气。若是她能再骄纵些,或许就可以了。她羡慕朝雾,敢怒敢言,真挚的个性让人疼惜,而她,却是没有足够的自信去表达自己真实的情绪。

突然,一个念头窜过脑海,她怔住了。她的天地不再只是小小的司徒府,她所认识的人不再只是家人和府里那些仆佣,她离开了,不是吗?她何苦像以往一样对凡事无所求,何苦隐藏了所有的情绪不敢释放!

她一直以为她离不开那个小小的天地,而今,她离开了,是否也意味着她的生命也将有所不同!是否她毋需抱病终老,而有了另一个改变的契机!这个想法犹如当头棒喝,夕颜浑身一震,感觉心里似乎有一个全新的自我正在蜕变而出。

而……夕颜抬头看向禹逍,心,强烈地跳动了起来。是否将她带离那个狭小天地的人,是她穷尽一生所等待的人!

怎么又看着他不动了!禹逍拧眉。“喂,喝药啊!”他提醒。

难道她又要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什么也不做,等到他将她送回那狭隘的天地,重回等待死亡的无趣生命?夕颜揪紧胸口,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不!她不要再回去了!她不想离开这儿,不想离开……他……

她状况好像有点不对劲,韩玉净没说过她有心痛的毛病啊!禹逍脸色一变,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她不想离开他!看着他,夕颜眼中的迷乱定了下来,柔柔一笑,妩媚动人。“没事。”她轻轻摇了摇头,端起碗喝着药。一想开,她不再觉得吃药是件痛苦的事,她知道,每喝下一碗药,她的身子就好一分,更有体力去迎接崭新的天地。

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的气质表情完全不同了?胆小和怯懦褪去,变得更沉稳、更成熟、更——迷人了。禹逍眯起了眼,想在她脸上找出端倪,除了柔美,什么也找不到。

“你是谁?”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望进她的眼。他知道这个问题很怪,但他克制不了心中的疑惑。真有人能在一瞬间能改变那么多吗?

他的手真的好温暖,和她完全不同。感受着他的温度,夕颜微微一笑。“司徒夕颜,夕阳的颜色。你呢?我该怎么叫你?”

他的问题果然是多此一问。禹逍讪讪地松开了手,满腔的疑问依然压在心头。“禹逍,韩玉净和药铺的人都叫我阿逍,随你。”

“那我也可以叫你阿逍了!”夕颜笑问道,又喝了口药。

药明明苦得要命,她怎么还能笑得那么甜美,就像她的是一碗美味的汤?禹逍皱起眉,摸不着头绪的感觉让他的情绪开始躁动了起来。“都说了随你!”他咬牙不悦道,走到斧座旁一把攫起斧头,抬起地上的木头放上,凝聚所有的闷气用力挥了下去!

麻烦,她果然是个麻烦!病的时候烦人,哭的时候烦人,就连笑的时候都烦人烦得要命!禹逍下颚绷紧,又将一段木头俐落劈开,弯身正要拾未劈的木柴时,却见一双柔美和他握着同一段木柴,顺势看去,正好望进她笑意盈盈的眼眸。

“你过来干什么?”好不容易微微消退的郁闷又汹涌而上,禹逍收回手,不由得怨声咆哮。“要是我没看到你,失手将你劈成两半怎么办?”

“我有在注意,不会的。”夕颜一笑,将木头端端正正地摆在斧座中央。“好了,阿逍。”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软软柔柔的轻唤窜进耳里,禹逍感觉全身血液开始奔流了起来。该死!他是怎么了!而她又是该死的怎么了?”

莫名未知的感觉全化为一腔闷怒,他用力扔下斧头,插腰大吼:“用不着你来帮倒忙,进屋里去躺着!要是你又着凉,我就把你丢……”突然忆起丢到山涧的威胁无效,禹逍顿口,硬生生转了话。“丢、丢到山泉水里让你冷个够!”

他,真的一点都不可怕。想到韩玉净说的,再看看眼前的他,夕颜忍不住掩嘴轻笑。

“你还笑!”禹逍更加光火,横眉竖目的表情满是狰狞。“快进屋去!”

“我穿了你给的背心,够暖了。”夕颜抑下了笑,拉起背心下摆,展示给他(奇*书*网。整*理*提*供)看。“何况丢到泉水里会着凉的,为了不让我着凉而威胁要让我着凉,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禹逍顿时哑然,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一时间竟找不出话回应,不禁咬牙,气得直跺脚。可恶!可恶!!“随你,要喝药自己煎去,我不管你了!”一怒之下,他转身就要离去。

“阿逍等等!”夕颜见状急忙拉住他的衣袖。“要我自己煎药可以,不过你要先教我,一次就好,我一定学会。”她不想自己依然是手不能提的废物,她想学,想学在这里生活的本事。

那声“阿逍”窜进耳里,又是一阵强烈的心悸。该死的!“你别叫我的名字!”禹逍恼羞成怒,扯回衣袖,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别学,乖乖在屋里躺着行不行!一次你绝对学不起来!”

“你刚刚明明说随我的。”夕颜皱眉,试图说服他。这是她第一次强烈地想去学某些事,她绝不让他轻易地打了回票,不让他粉碎了她想改变的决心。“而且若教了我,你就可以放心去打猎和采药,不用在这儿守着我,这样不是省了不少麻烦吗?”

她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这么认为!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他怎么放心得下!而且她连水都提不动,谁知道她一逞强会把自己搞成什么样?!

不愿将心里的担虑说出,禹逍烦躁地扒过额发,怨声大喊:“我改变主意了行不行!这儿是我的地盘,我有权决定一切!教你才真是自找罪受,算我认栽算、我倒楣,注定要做牛做马,你什么都不用做了,快点进去!”

“我不需要你认栽,也不用你做牛做马,只要你教我,我甚至可以煮饭洗衣的!”夕颜再度楔而不舍地攫住他的衣袖,认真说道。“你如果不教我,我就要一直叫你的名字哦!阿逍、阿逍、阿逍……”

有没有搞错啊?她还真叫?!“喂、喂!你够了!”禹逍脸色一变,用力扯着衣袖,却说什么也尼不脱她的执握,同时也停不住她的呼唤。“住口!该死的!”他不禁从牙缝迸出咒骂声。为什么她变得有活力了,却反而更烦人了!

“阿逍、阿逍……”夕颜睁大眼,仿佛在谴责他的粗鲁,然而口中的声响却是不曾间断。

“学煎药、煮饭、洗衣,对你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让你的手变粗而已,你没必要这样虐待自己啊!”强迫自己对她的声音做到置若罔闻的地步,禹逍开始分析,得到的结果却依然是恼人的呼唤。该死!早该知道分析好坏没用,否则,那时他分析了那么久,她为何还是坚持她是司徒朝雾!

即使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幼稚、很烦人,她也不管了,为了以后,这一时的小小丢脸不算什么的。夕颜停下了口,看着他。“教不教我!”

她是个千金小姐,他怎么能让她做那些粗活!得到片刻的宁静,禹逍皱眉,叹了口气。“你以后生病我也不怪你好不好!你别学那些麻烦事好不……”

话还没完,夕颜又开始重复她一贯的噪音。“阿逍、阿逍、阿逍……”

该死的!她软硬不吃,他能怎么办啊!禹逍挫败地捂住耳,却挥不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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