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浮沉宫心计:帝妃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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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里的女人还真是让人无语,吃饱了没事做净是干些勾心斗角玩弄手段的勾当,我终究,还是躲不过么?
“此时下定论尚为之过早,儿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医治柔妃和皇后。”只听皇帝并没有理会那些个谁谁谁,但是对于太后,他还是忌惮三分的。
哎,这古代的皇帝都一样,后宫女眷三千,明争暗斗,没有机心没有手段根本就无法安然在此生存。
历代的皇帝对这些也是采取了默许的态度,也许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工具。
众多老婆当中死一两个根本无关痛痒,就算他真的对谁动了真感情,也不能真正地保护好她。
何况我到现在还摸不清他对我的态度,而且即便他有帮我之心,恐怕也敌不过这悠悠众口。
我再忍气吞声,可能真的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
正殿中,一位老太太正襟危坐,身着石青色博古花卉纹织金缎袷袍,手上戴着银鎏金镶石凤纹护指,头上插着一根金镂空镶碧玺翠珠扁方,用以束发的镂金云十三、串珠五行二就的金镶青金石金约显示了其皇太后高贵的地位。
剧本竟然变了!
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比起静太妃,她保养得很好,看上去至少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年轻上二十岁。
她的眼神幽深难测,严肃的面上沉稳得仿佛蜡像一般看不到一丝的表情。
这是我进宫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太后,这个剧本中帮我最多的太后,这个我原本以为是我靠山的太后!
可是在屡次求见碰壁之后,在蕙兰告知了我所不熟悉的剧情之后,我知道,剧本已经被更改,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再没有了自己所以为的先知,所有的所有,都不再在我的预料之中了。
缓步径直走进正殿,我无视了周围注视着的目光,或平静的,或惊诧的,或幸灾乐祸的。
“臣妾参加皇上,参见太后。”
我柔声地请安,在大家没有挑破那层尴尬的关系之前,我还是应该低眉顺眼地扮演一个好媳妇的角色的。
冬雪见我独自走出来,忙过来扶住我尚虚弱的身子。我轻轻地按了按她的手背,让她不用担心。
我低着头,静待回音。
铺着青砖的地板窜动着跳跃的阴影,偌大的宫殿中弥漫着死一般的静寂。
每一丝呼吸都清晰而深刻,等了半晌也不见反应,心脏开始狂乱地跳动起来,刚刚视死如归的勇气随着时间的流动慢慢的消逝直至荡然无存,就像一根拉满的弦,蓄足了力道却迟迟不放。
绷得太久了,忽然,“啪”的一声就断了。
据说皇宫内三大殿院不种树的原因是,人们去朝见天子时,会经过漫长的御道,在层层起伏变化的建筑空间中行进,会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不断增长的精神压力。
当最后看到宽阔的广场与高耸在三重台基上的巍峨大殿,这种精神压力便达到了顶点。而这正是至高无上的天子对自己的臣民所要求的。
她现在,也是在对我如法炮制么?
我保持着请安的姿势不敢乱动,生怕又给随便扣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视线范围之内除了冰冷的地板之外,便是自己身上的月白色柔绢隐花湘竹裙。
一石二鸟
裙裾上沾染的点点灰白,几乎要和裙子融合,仿佛那本来就是裙子的颜色。
正如阴天的乌云一般,那么自然地抹在灰涩的天空上,让人分不清到底哪里是天,哪里是云。
咦?石灰……
石灰是可以驱蛇的罢?
那,我今日幸免于难,是因为这一身的石灰粉么?
皇宫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燃熏艾叶或苍术、白芷等以驱蚊防虫,花草又有专人料理,按理是不该有蛇出现的,更何况是剧毒的金钱白花蛇。
一股阴冷的凉意顿时穿透了四肢百骸,这里是我的寝宫,柔妃在此出事,究竟是有人想致她于死地,顺便嫁祸于我?
抑或是,那人的目标根本就是我,只不过碰巧柔妃也在,我才免过一劫?
今日的事接二连三,根本容不得我有喘息的机会,待细细想来不禁后怕。
以金钱白花蛇的毒性,要不是我及时帮柔妃吮去了一部分蛇毒,她可能早已一命呜呼。
若非阴差阳错弄了满身的石灰粉,说不定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了,那个人下手可真是狠啊。
“你身子不好,起来说话罢。”夏泫澈终于开了口,带着些许不忍的语气。
这个安请了这许久,身子早已酸软不堪,听他话语一出,我如获大赦。
徐徐抬头,只见太后仍是一脸的严肃,看不出半点的喜怒哀乐,她的眼神平静得如一池没有涟漪的死水,即使往里面投进一颗小石子,也会瞬间沉没,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从那深邃里面,我看到了彻骨的绝望。
这一刻,我终于肯定,她对这个侄女,丝毫没有半点亲情可顾念。
呵呵,这样也好,早点知晓,总好过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以为她就是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
“皇后,此事你作何解释?”她缓缓地问道,平淡得仿佛只是在问你是否已经用过了晚膳一般,但是那每一个字里却都包含了异常沉重的份量。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件事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的啊,这古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尚未开口,却见几个太医鱼贯般走出正殿,步履沉重,面上尽是惶恐不安的神情。
替罪
见此状我心道不好,若是柔妃真的为此事丢了性命,严正昊岂会善罢甘休,势必会为他女儿讨回公道。
即便他不顾念亲情,也必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除去某些敌对势力。
到时真凶没出现,皇帝却肯定得交个人上去,而柔妃是在我宫中出事,我和柔妃又是平衡严家跟司马家的重要棋子,这事儿冤在我头上正好,我不就给抓去当替罪羊了,恐怕还要不少人给她陪葬。
我似乎已经看到死神面目狰狞地在前方向着我招手了。
难道我就要在古代葬送掉自己美好的青春了么,难道我这一路千辛万苦地走来,我一直以来的努力,好不容易才摘取了影后的桂冠,就要这样付诸流水了么?
在我最大红大紫的时候,难道要落个无故失踪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冤死在一个原本不属于我的年代?
“太医,柔妃究竟伤势如何?”太后见几个太医犹疑不定,不耐冷冷地问道。
我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太医嘴部的动作,多希望他们能说出于柔妃或者说于我有利的话。
却见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嘴唇纹丝不动,过了半晌,终究是没有人开口。
“傅太医,你一向为哀家诊治,哀家信得过你的医术,你说。”
太后漠然地望向了众多太医中年纪最大的一位,那是上次为我看症的御医傅纳。
我望着他,只见他神情凝重,一张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心底突然间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可一时又觉察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此刻也没心思细想下去,当下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这……”傅纳欲言又止,嘴角的细微的动作扯动着脸上粗大的皱纹,
“回太后,臣等……实在已经尽力了。那金钱白花蛇的毒性太过剧烈,柔妃娘娘暂时仍是……昏迷不醒。”
他的话给了我当头一棒,这可如何是好?
“那柔妃究竟何时能醒?”太后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怎么听着这话似乎是故意问给我听的呢。
把皇后押下去!
我突然想起了那柔顺得发亮的白绫,精致的玉杯中清洌的鸩酒,还有在烈日下闪得人睁不开眼明晃晃的大钢刀……
“这个,说不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给拖延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也好啊。
“来人,把皇后押下去!”
押下去?押去哪里?押下去打三十大板?冷宫?天牢?
我身上冷汗涔涔,古代的刑罚我可不敢恭维,那可是活活把人折腾得生不如死的!
冷宫今日才见识过,还应承了今后善待沐茹萍主仆二人,难道,如今我也要沦落到那个地方去么?
一想起那一只只巴掌大的蜘蛛便已毛骨悚然。
我扫了一眼夏泫澈,见他脸上有不忍之色,却始终一言不发。
我在心里暗骂,怎么说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被人如此冤枉你好歹出来说句话啊,这样一声不吭的算什么啊!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却有些愧疚地转移了视线。我彻底失望了,一个好皇帝就注定了他不会是个好老公,美人多得是,江山可只有一个,他心里肯定这么想。
指望他还不如靠自己罢。
“慢着!”我大声喝住想将我制住的侍卫,他们见我如此气势,倒也不敢再上前,只是望着太后等待她下一步的指示。
“太后,若是我可以医好柔妃呢?”我转回身,对着太后冷冷地道。
这是一桩交易。
一桩对我十分不公平却不得不进行的交易。
窗外冷月寂寂,树影幢幢,整个大殿静得仿若墓园一般,处处透着森然阴冷的气氛,空气凝滞,时光静止。
几位太医不可置信地朝我瞪大了眼睛,夏泫澈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太后仍是冰雕一般没有一丝表情。
他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若是柔妃没命,再牵扯上我,前朝会发生怎样的动荡。
没有什么比维持朝中势力平衡来得更加重要,没有什么比巩固这个江山的稳定更加重要。
这个道理,皇帝清楚,太后更清楚,我和柔妃都是他们重要的棋子,无关紧要却不可或缺。
我挺直腰板,漠然地和太后对峙着,气势丝毫不比她弱。
我赢了
“你们退下。”终于,太后幽幽开了口。
我赢了。
心里暗爽,脸上却不动声色。
“给你五天时间。”她望着我不紧不慢地道。
五天就五天罢,其实我没有十分的把握,甚至连五分都没有,只是反正横竖都是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拖得一刻是一刻。
“我需要太医院的全力配合。”
“依她。”太后点了点头,而后随意地摆摆手,“起驾回宫。”
终于,戏散场了,看戏的观众们也纷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