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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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果然是茶道高人,在下佩服。”陈尧咨拱手赞美道。
陈尧叟也点了点头,“先生不愧山中隐士,但凭这茶道二字,便难有可及之人。”
“隐士?”那人微微笑道,“你二人为何要断定在下是隐士呢?”
陈尧叟笑道:“先生案几多是诗书,文房四宝,定是精通笔墨之人,这屋子虽是清谈,却布局讲究,不同常人。在这山中,岂不是隐士么?”
那人微微摇头,也不言语。
陈尧咨笑道:“这倒简单,先生不拘礼法,生性旷达,其不是暗合陶潜、王摩诘之风骨。”
那人闻此,哈哈笑了起来,道:“两位公子虽是一同前来,但看人之心思却是殊为不同,可你们却一致认为在下便是一个隐者,这倒是有趣之极。”
陈尧咨笑道:“这阆州传闻,闻名的种放种先生隐居在此,想来我兄弟二人果真是福气之人,能与先生相坐而清谈。”
那人点了点头,笑道:“在下却是种放,却不是什么隐士,只是喜好这方田园,便在此地住了下来,种些瓜果蔬菜,读些诗书经卷,也是人之开怀之事。”
“闲云野鹤,”陈尧咨笑道,“身在草泽,心怀天下,先生心境洒脱,在下好生佩服啊。”
种放看了看两人,言谈说辞不俗,定不是寻常人家之子,不禁问道:“敢问两位公子贵姓?”
陈尧叟放下香茗,拱了拱手,说道:“在下二人姓陈,名为尧叟,草字唐夫;这位是在下三弟,名尧咨,表字嘉谟。”
“陈尧咨?”原来是陈公子,种放连连拱手,笑道:“没想是贵客驾临,在下唐突贵客,还请海涵。”
陈尧咨一听,不禁疑惑,问道:“先生知晓在下?”
“那是自然,”种放抚掌笑道,“陈公子一举得破除章知州勾结党项细作,抓这王县令,这阆州县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陈尧咨微微一笑,他若不是侥幸,说不定还在正努力的费着脑子呢,想及于此,心里不禁暗自叹服自己的运势,这都是祈求老天保佑,那顾承栋贪酒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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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老顾如今身在何处,凭借着这一役,向他禁军调令之时,入围禁军是不在话下了。
午时快过了,那壮年端来一些米饭,几个小菜,对几人行礼,便退了下去。陈尧咨看此人,虽是乡间农夫,也居然如此谙熟礼仪,心里不禁对这种放又佩服了几分。
种放看了看几人,笑道:“山野粗茶,不成敬意,还请二位慢用。”
陈尧咨二人此时腹中饥饿,也不客气,谢过之后,便动起手来。眼看这盘中小菜,青菜熟炒,素炒白菜,土豆细沙,还有一份,却不知是什么,
陈尧叟心里好奇,便夹了一尝,顿时脸都苦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的扭曲。
种放见此,微微笑道:“陈公子可是吃到了苦头?”
陈尧叟顿时脸色绯红,点了点头,道:“不知这是什么菜,为何这么甘苦?”
种放笑道:“这菜便唤作苦瓜,本就是甘苦之味道,苦瓜属阴,外苦而内甜,有清暑怡神之功。这在世家族第是看不到,可在寻常百姓之家,可是能常见。”
“难怪,”陈尧咨点了点头,道:“这可是在那竹篱外的那几株藤上结出?”
种放点了点头,笑道:“陈公子果然聪慧,一语中的。这苦瓜结出不多,可去湿之效,却为明显,田间劳作之人,寻常百姓之家,多爱此物。”
陈尧咨笑道:“我们认为此物甘苦,他们却以为此物甘甜可口,这便是为何士子不喜而百姓最爱了。”
“甘甜?”陈尧叟不禁看了看陈尧咨,似是有些陌生,问道:“这还能吃出甘甜之味?”
“如何不能,”陈尧咨佳期一块,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笑道,“这苦瓜之说有一首诗作。”
“什么诗作?”陈尧叟不禁问道。
“大哥想知晓,”陈尧咨笑道:“你听我道来:
赤日炎炎似火烧,
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内心如煮汤,
王孙公子把扇摇。”
陈尧叟毕竟聪慧之人,一听便能领悟,黯然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世事便是如此,今日先生一盘小菜,却使在下悟出了许多道理。”种放微微一笑,也不言语。
奉上清茶,这散人便相谈起来,陈尧咨有识见,思路敏捷,陈尧叟更是熟读经卷,往往能频频骚到种放的痒处,毕竟隐居深山,无知己是很寂寞的,胸中学问冠绝,无人倾诉更是寂寞,因而种放大为高兴,谈兴浓郁,不觉日已黄昏,夕阳西下,天色昏暝。
几人相谈,不觉已是日过黄昏,陈尧咨二人起身告辞,拱手道:“闻先生高论,小子受益实多,只是天色已晚,我兄弟二人得要赶回去了。”
种放有些相惜,直送二人到了山间,才折返了回去。嘱咐陈尧咨二人可多多前来,几人也好多相谈,陈尧咨二人也是作别。
可这时日不多,他们又岂能如愿,夕阳晚照,二人沿着原来的路,黄泥小道,虽是有些弯曲九转,但二人都心思喜悦,走起路也不觉劳累,不知觉之间,已经下了锦屏山。
陈尧咨转身遥遥望去,只见山上依旧白云皑皑,依稀无人可寻,虽这日出日落,却是景致依旧,如同世外桃源。心里不禁叹息,世人只知山中美景,又有谁知山中除了美景,更有南山仙。
二 第七十七章衣锦还乡
春日的气息在浓染着南部县,小山流水,嘉陵江岸花红柳绿,俊险雄奇,给这边陲小县一些小憩的舒逸。大桥芳香的桑林闪耀这绿辉,热火的艳阳顺着桑叶的缝隙照射累下来,束束阳光,给凉荫的草地铺上了一层斜晖。
小县看的有些不平凡,陈尧叟高中状元,这南部县城已是人尽皆知,这边陲的小县,在科举取士以来,可是第一回出了一位状元,怎能不让人欣喜。
县城的高巷,陈府,喜色洋洋在这府中上下,家丁小厮,形色匆匆,前来围观目睹之人更是络绎不绝。贺喜的彩礼都摆满了老宅,管家陈实忙的乐开了花。
“小五,把这灯笼挂的再高些,还要高,对,两头都要对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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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再拿张凳子过来,还不赶快,还杵在那里作甚?”
“柱子,这炮竹可是都准备齐了,一会大少爷一回来,就要放炮竹,可别偷懒了。”
柱子忙的把脑袋如小鸡啄食一般的点。
陈实稍稍的放心了下来,看着这一团忙碌的陈府,心里涌出滚滚的惬意,陈府可是他这半生的心血所在,想老太爷再世之时,也未曾感想过,有今日辉煌,能有状元及第。
“实伯!”小五跳了下来,摸了摸发髻,笑道:“您老说,咱们这是真的么?”
“什么真的假的?”陈实转身,双手背向身后,居高临下般的道。
“呵呵,”小五傻傻的露出笑脸,道:“小的是说,大少爷能高中状元,这怎么说了到耳边,小的有些难以相信啊。”
“你,”陈实闻他此言,顿时气的跳将起来,白花花的胡子频频的吹的“呼呼”作响,指着他的脑袋,大骂起来,“你这厮,不知什么是天高地厚,咱们少爷怎么不能高中状元,老夫早十年便能知晓,大少爷定是状元之才。”
小五看着似是半仙的实伯,心里有些踌躇,嘻嘻笑道:“不瞒您说,小的倒是以为,咱们府上三少爷最是有状元之才。”
“三少爷?”实伯欣慰的粘须微笑,脸上舒缓的笑意道:“三少爷自是能做状元的,想那年在汴京,老夫可是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可、可……”小五愣了愣,憋到嘴边的话回了去。
实伯一见,不禁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有话便之说,老夫还要为少爷接风洗尘呢。”
小五蹙眉想了想,道:“实伯,你见过哪一家出过两个状元了吗?”
“这……”陈实也仔细想了起来,这科举以来,却是未有此事,可要说这三少爷无能,他又不是几年前,如今都快十六了,这名满成都府之人,怎会无能。
陈实憋了憋嘴,都怪小五这厮,怎么说出这些丧气话。陈实怒目圆睁,喝道:“这关你何事,又不需你去应考,以咱们三少爷的文采,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你做的什么担忧?”
“对对对,”小五闻声,一屁股的溜的老远。
陈实没有闲暇去看,只是站在在府门外,不时的仰着头往巷前望去。
…………
陈尧咨一行还是不快,在阆州耽搁时日,待到了这南部县城,已是酉时三刻。夕阳余晖斜照在城门上,映出霞红的长烟。
马晨停了下来,贺山掀开车帘,走了进来,欣喜的道:“少爷,咱们到了县城了。”
“到了?”陈尧叟问道。
“已到东城门了。”贺山点了点头。
“怎么了?”靠在马车里的陈尧咨打起了盹,听闻到了,顿时没了倦意,忙的醒了过来。
贺山微微点头,笑道:“县城的东门在眼前,少爷,咱们今晚可回到城府了。”
陈尧咨掀开车帘,看看了看,已是斜阳落日,这时辰快过了,点了点头,欣喜的道:“那咱们快进城去吧,可别耽搁了。”
贺山点了点头,拿起缰绳,兴奋的挥鞭而起,马车辘辘,一溜烟的走进了县城。
………………
夜深人静,陈尧咨却是有些难以入睡,无他心事,唯有这一别故乡难,如今他睡在了曾经住了近十年的小院,心里怎能没有些许感慨。
抚摸着这光滑沁香的褥被,似是有想起了往日贪睡赖床的时日。秋蓉拉起被褥,他却又是扯了过来,盖在身上,秋蓉担心他身子着凉,也就由得他了。向着这些,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打开纸鸢窗,还是那样的一层不染,院里的桃李仍旧残留着绽放争艳的痕迹,又如那美妙少女的盈盈绕饶,凌波款款,不时的虫鸣显得这院子有些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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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的微微,打破了这寂静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