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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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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王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隔着铜镜与她对视,迫得她赶紧垂了眼睛。

吉祥脸上微热。她年纪不小了,觉得这屋子气氛让人脸红,手中动作加快,她想快点擦完头发退下去。

荷露和菱脂两个丫头还小,捧着寝衣巾帕等物站在拔步床外,好奇地看着自家王爷笑得欢畅。

吴竹春上前帮手,和吉祥二人很快将如瑾头发弄了半干,松松的挽了一个髻披在脑后,然后福身退到床外。

如瑾突然讨厌起发明拔步床的人来。好好的床,非要安上墙板做成一间屋子,又不及屋子大,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相对,无论怎样都是别扭。

“去叫胡嬷嬷来。”长平王出声吩咐。

荷露清脆答应一声,转眼带了胡嬷嬷进屋。如瑾惊讶的看见她怀里抱着竹编的笸箩,揭开了上面盖的严严实实的帕子,露出里面满满的花生栗子桂圆莲子等物。

“听说你们那边有全福人撒帐的习俗,本王这里亲近的全福人没有,胡嬷嬷原是母妃的侍女,就由她主持吧。”长平王起身,一伸臂就将如瑾从妆台边拉到了床上,“来,坐下。”

他盘膝端坐,示意如瑾也跟他学。

如瑾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燕朝祖宗的规矩,侧妃是没有撒帐礼的,那个教引尹嬷嬷为了让她不痛快,还特意强调过好几遍。长平王这是……

胡嬷嬷笑眯眯端着笸箩走进拔步床,荷露菱脂张着眼睛好奇而兴奋的看着,吴竹春微笑不语,吉祥惊喜交集。

“天命久长,同心白首——”胡嬷嬷拖长了声调念颂贺词。

“且慢。”长平王轻轻拍了一下额头,“几乎忘了。”

他将如瑾的身子扳过来面向自己,让她端稳坐着,自己则改成了跪坐的姿势,双手作揖行礼磕头。

“王爷!”如瑾真是被吓到了。虽然是在床上,可毕竟也是大礼。她怎么受得起。

她要躲开,却被他牢牢按住。他又磕了两下,这才直起身子笑说:“之前受了你三拜,当着人前不好还礼,这里补上,就算是全礼了。”

如瑾惊愕的看着他。

夫妻相互跪倒参拜三下,这是古礼,别说她是侧室,就是正妃也不会有机会受他的跪礼,现在早就不兴这种古礼了。好像是在之前的陈朝,或者更早?夫妻拜堂时的对拜早就改成了鞠躬。

胡嬷嬷和四个丫鬟含笑看着,吉祥掉了眼泪,一边擦眼睛一边欢喜地看着主子。

“好了,开始吧。”长平王将愣住的如瑾又扳过去端坐,冲着胡嬷嬷点头示意。

“一撒良宵吉梦,明月照鸳鸯。二撒夫唱妇随,和美长相守。三撒来岁得男,儿女相接来……”

胡嬷嬷的声音不高,低得只有屋中人能听见,却悠扬绵长,充满了老年人特有的欢欣慈爱。

------题外话------

接着上肉汤……

238 意乱情迷

如瑾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今日的出嫁处处古怪,此时的她连衣服都没穿整齐,还是刚才出门时匆匆套上的。而她身边的长平王更是只穿了交领中衣,要多不正式有多不正式,两个人偏偏要端正坐在床上,一本正经的由着人撒帐。

胡嬷嬷的声音如梦似幻,从一撒念到十撒,又撒向东撒向北的念了一个遍,如瑾从来没听过这么长的吉祥话。听到“宜男宜女”、“儿女相接”这样的话,她窘得脸颊发烫。

最后一大笸箩的果子全都被撒在了床褥上,滴溜溜乱滚。荷露从外头端来一个细颈酒壶,胡嬷嬷放下笸箩,在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形制奇怪的器具,中有通道而连接两只杯盏,饰以凤鸟翎纹,持壶将酒倒入其中,笑着奉到长平王和如瑾面前。

“请王爷王妃饮合卺酒。”

清冽的酒香飘散,如瑾反应过来那东西应该是合卺杯,她以前在书上读到过。

长平王接过酒杯,见如瑾瞅着它出神,就说:“这是飞凤卺杯,仿着前朝古物打造的。”他执起如瑾的手,让两人共同握着双联杯,然后将头凑过来,示意她和他一起饮酒。

如瑾红着脸,和他一起仰头,同时将左右两边的杯子都喝了个底朝天。清冽的酒水一路流进喉咙胸腹,火辣辣的热。

长平王含笑在合卺杯上拨弄了一下,紧紧相连的两个杯子就各自脱落,分成了两只普通小玉杯。胡嬷嬷接在手里,轻轻巧巧的一扔,将它们全都仍在了床下。很巧合的一个杯口朝上,一个杯口朝下,胡嬷嬷和长平王便都笑了。

如瑾深深低头。

吴竹春也跟着微笑,吉祥和两个小丫鬟不明所以,荷露悄悄的问:“这是做什么?”

胡嬷嬷说:“阴阳和美,大吉大利。”

荷露似懂非懂的点头,如瑾脖子都烧红了。

胡嬷嬷又让荷露去外间拿食盒,打开来,露出一碗香喷喷的肉丸子,在清亮的汤水里泡着,汤面上撒着细碎的春葱。

如瑾并不太喜欢吃肉,现下也不饿,但这东西非吃不可的。幸好那丸子不大,像指甲盖那样大小,长平王吃了三颗,递过银匙来,让如瑾吃了三颗。

合卺之酒,共牢之食,都是新婚夫妇在新房里同享的东西。他是在以正妻之礼待她。

如瑾垂着头坐在床上,褥子软软的,容易让人深陷而沉溺。胡嬷嬷带着丫鬟们开始收拾床帐,特意从浴室拿了她的嫁衣过来,将满床滴溜溜乱滚的果子全都扫进衣服里去,满满的兜了两大包,然后将上衣和裙子兜成的衣包分别安放在床角,用褥子盖了。

这是祝福新人早生儿女。

忙完这一切,时候已经不早了,胡嬷嬷领着四个丫鬟恭贺几句吉祥话,齐齐退了出去,并且放下了拔步床外层的帐子。

外面好像是起风了,如瑾听到树叶哗啦啦的响,拔步床里灯光明亮,她看不见外头的花影。屋子四角都放着消暑的花梨冰鉴,底部小孔泄下水来,落在托盘里滴答滴答的响。原本细微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让人窒息的屋里,却那么清晰。如瑾觉得满耳朵都是水滴声。

她感觉很热,洗浴之后没有擦干净水,闷在衣服里特别难受。尤其是被身旁的人一瞬不瞬盯着看,她脸上的红晕一直不能消退。

“满意吗。”她听到他发问。

她沉默一瞬。

然后勉强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王爷……为何如此待我?”

“你满意吗。”他又问,等着她回答。

“我……自认不敢承受。”

“那就是满意了?”他笑了,然后才回答她方才的提问,“在我心里你是妻。”

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听他亲口这样说,如瑾的呼吸还是停了几息。

“王爷,我能问为什么吗。”她清澈的眼睛像是被微风吹皱的湖,潋滟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从他频繁的接近开始,她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对她好呢?她有什么值得他做这些?

“因为,你长得太好看,本王从第一次看见你,就情不自禁地被你迷住了。”他用严肃的口吻回答,目光像三伏天正午的太阳般让人发热,流汗,却避无可避。

他胡说!如瑾暗气。

她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他用嘲讽的口气议论襄国侯府,如果那一次他没有看到她的脸,那么在佟家后园里面对面的相见,他可一丁点儿情不自禁的样子都没有。他甚至还在那次带走了佟秋雁……想起这个,如瑾就觉得心里别扭。

可是长平王却不管她信是不信,自顾自一路说了下去。

“……对面的姑娘,你可知你的美丽生来就是一种错误,你的眉是天边含黛的远山,你的眼是一江明净的春水,你的唇是桃花瓣,身姿是婀娜的柔柳,你笑,是风的叹息,若是哭了,连白云也要化为淅沥微雨……”

如瑾恨不得化身成江五,凭着上树爬墙练出的力气,一脚将他踢到床下去。

他怎么能说这样浮浪的话,还说得顺溜异常,一本正经。

“王爷。”她别开了眼睛,再也没力气跟这种人对视。

长平王笑出声来,起先是低低的闷笑,后来渐渐变成大笑,仿佛对于戏弄她感到十分惬意。他靠在了床栏上,倚着柔软芬芳的迎枕,仔细端详眼前羞愤交加的少女。

她弯弯的眉毛微微拧着,表达着深深的不悦。眼睛被羽扇似的又长又密的睫毛覆住了,让人看不见眸中的光彩,只能凭空想象方才那泓清澈的湖水是否笼了铅云。饱满而红润的唇紧紧抿着,负气的只给他一个侧脸。修长的脖颈以下,被浅绯色的衽袄遮住了,阻挡住他的目光继续下滑。

他见惯了她一身青碧的样子,除了那身嫁衣,还从没见过她披挂这样娇嫩的颜色。他不得不承认,她穿这种绚丽的颜色更加好看。

她的眉眼本来就是明艳的,只因平日衣衫素淡,又总是一副清冷的神情,容易让人忽略她五官的骄丽。而且可能是年纪尚小,若是再过几年……长平王开始幻想。幻想眼前的少女身量更高,曲线更婀娜时的样子。她现在太瘦了,还可以再胖一点……

然后,不由自主想起了方才浴室里的情景。

她柔软,娇小,白皙的身体。

像是春风里含苞的玉兰。

长平王觉得身子有点发热。“新婚之夜,我们做点什么?”他俯过了身子,向她靠近。

如瑾明显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被拉住了衣袖和裙角。

“王爷……”她整个人都被他抱在了怀里。

男子灼热的气息包裹了她,使她全身僵硬,手足无措。他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延续方才在浴室里的姿态。他的眼神,却比那时灼热千倍万倍。

如瑾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熟了,头脑也变得昏沉,以至于这种时候竟然想起蒸笼里的虾子,思考它们被放在火上蒸时,是不是也像她一样。

长平王一只胳膊牢牢的禁锢了她,她伸手去推,便被他顺势握住了双手。他的手那样大,手心和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不用费力气,便将她两只小手全都圈在方寸里,再也不能动弹。

他的另一只手顺势向下,替她脱掉了鞋子。方才被拉到床上时她那么紧张惊愕,连鞋都忘记了除。两只绣鞋被扔在床下,很巧合的一正一反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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