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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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匙盛了汤水放到他嘴边。
蓝泽推开汤匙,汤洒了一领口也不顾,伸手将碗拿过来自己仰头咕咚咕咚喝了,然后丢到一边,又去搂贺姨娘:“喝完了,这下可以了吧?”便伸手去解贺姨娘的锦褙盘扣。
贺姨娘被他酒气熏着,连忙别脸躲开,蓝泽那里轻车熟路的已经将她上衣扯开,露出里面玫瑰色的无肩抹胸。若是以往,贺姨娘也就从了,但这一夜一日看到他对秦氏所为,单只旁观亦是心寒。如今见他这样酒气熏天的回来,对怀胎卧病的夫人不问一句,反而抱着妾室求欢,即便自己就是那被宠的妾室,也是大感别扭,下意识的奋力一挣,就将蓝泽推到了一边。
不想却碰了蓝泽左肩未愈的伤口,蓝泽顿时疼得一惊,酒也醒了大半,睁眼看见贺姨娘脸上未及掩饰的嫌恶之色,怒气顿起,捂着肩膀喝道:“作死吗!”
贺姨娘又羞又恼,匆匆掩住衣服,却不敢顶撞他,蹲身行礼,放柔声音低声劝着:“侯爷息怒,是妾身没轻重,妾身跟您赔罪。您快躺下歇着,累了一天了。”
蓝泽黑着脸倒回床上:“出去出去!”
贺姨娘告一声罪,收拾了碗匙托盘退了出去。出外间却遇上小彭氏含笑打招呼:“姨娘不在这里伺候么?”
贺姨娘扫一眼她刻意装饰过的容妆,以及拉得过低的领口,只道:“内院有我的地方,我自然不用在这里歇息。下雨天凉,彭妹妹穿衣谨慎点,小心着了风寒。”
小彭氏待要说什么,贺姨娘举步出了门,径自回内院去了。小彭氏站在原地冷哼了两声,换上一副甜软的笑脸,掀帘子进了内室蓝泽卧房。
贺姨娘回到内院先去秦氏那里看了看,秦氏睡着,如瑾见她进来,笑着起身让座,“甜汤呈给父亲了么?”
贺姨娘点头,想起方才外院情形,欲言又止,最终只低低叮嘱道:“侯爷喝多了,我这里没机会给他说汤是姑娘备下的,姑娘还是想些别的办法哄侯爷转圜吧。”
如瑾笑道:“有劳姨娘,只要父亲喝了汤,是谁准备的又有什么关系,恐怕若是姨娘说出来,父亲反而不愿意喝了呢。”
贺姨娘叹口气,“侯爷性子倔,姑娘身为晚辈多顺承一些,父女之间什么都好说,等侯爷消气也就好了。”
“多谢姨娘提醒。时候不早,姨娘回去歇息吧。”
贺姨娘起身告辞:“姑娘也早点歇着,两天一宿没合眼了。”
如瑾送她出去,回头看秦氏沉睡不醒,大约是要一直睡到明日天亮了,于是也让人在临窗榻上铺了被褥,自己就在秦氏房中歇了。
到了后半夜,下了许久的细雨才算是停了,但凉意仍旧没有消除,即便窗子都关着,如瑾也感到薄衾不抵夜凉,睡得很不踏实。到了天明起床的时候,青苹拿了一件夹里的浅孔雀蓝褙子进来,低声道:“今日晨起天凉,不同往日,姑娘穿这个罢。”
如瑾睡得时候太短,勉强起来只觉脑子昏沉,顺手将窗子开了一道小缝去看外头,顿时感到一阵凉意,人立时清醒了。她连忙把窗子合了以免凉风吹进伤了秦氏,看看青苹手里的衣服,“再凉也用不着穿这个,这是春秋两季穿的。”
“姑娘还当是夏天么,都什么时候了。”青苹放了衣服,顺手整理榻上枕被,口中道,“一场秋雨一场寒,眼看着中秋就到了,穿得太单薄可要受罪。”
如瑾一愣,“快要中秋了么?”仔细算算时日还真是,七月初一离的青州,路上耽搁了许久,现下可不已经入了八月。
青苹伺候她穿衣,说道:“八月十一了,眼看着就要过节,咱们府上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如瑾只觉日子过得飞快,似乎暑热当头的时候就在不久前,怎么转眼就是秋天了。只怪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忙这忙那的,她的心思全在父亲和内宅各人身上,哪有闲心去关注天气时节。
两人在这边小声说话,秦氏那里也醒了,如瑾连忙过去伺候。正梳洗的时候,外头有丫鬟进来禀报:“太太,姑娘,外院叫人去请大夫了,听说侯爷晨起就开始头晕。”
如瑾心知肚明,转目去看母亲。秦氏先是微愣,继而只是说声“知道了”,就将丫鬟遣了出去。如瑾道:“母亲别着急,如今时气变得快,初到京城也难免水土不服,许是父亲不小心受了凉,没什么的,我一会过去看看。”
秦氏笑了笑,没说什么,穿衣洗漱了,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让如瑾喂了一碗粥,之后伸手抚摸如瑾的头发,叹道:“这两日你累坏了,眼睛现在还有血丝呢,赶紧去吃了早饭再好好补一觉,我已经没事了,你别累出好歹来。”
如瑾笑着劝母亲放心,自去外间用了早饭,一时有孙妈妈过来低声道:“今日一大早天还没亮,董姨娘房里就抬出了一个人,是厨房的高英,抬回她自己房里养病去了。我刚去看过,真是……”
如瑾问:“怎样?”
“是。出气多进气少,不过一夜工夫,整个人一点血色都没了,躺在那里根本见不到活气,可偏偏身上哪里都没伤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一边碧桃接口道:“董姨娘那么个不声不响的人,整日不爱说话,留下力气可不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她要是惩治谁,想必有不露痕迹的好手段。要是没有高英,她怎么会落这个把柄给咱们,自然是恨高英入骨。”
孙妈妈感叹一句:“真是咬人的狗不会叫,董姨娘未免太阴毒了些……姑娘,要不要请个大夫给高英看看,要是她真这么死了……”
如瑾脸色冰冷的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孙妈妈看着她脸色,叹口气,道:“要么就算了,她也是自作自受,任由她自生自灭去吧,总之又不是咱们动的手,死了变鬼她也得找董姨娘去。”
如瑾终道:“她有错,但罪不至死,找人给她看看罢,养好了赶出府去便罢。”
孙妈妈答应着去了。碧桃道:“姑娘太心慈了,这等刁奴理她作甚。”
“碧桃,你这心态不对。”如瑾看住她,悉心教导,“眼下这境况我们是不能心慈手软,但也不可滥伤无辜。那高英不过是私藏拐带一些东西,顶撞我几句,这等错处,打板子罚月钱甚至赶出府都不委屈她,伤她性命就是不对了。”
“那……姑娘还送她去董姨娘那里……”
“这是我没料到董姨娘这么狠。她喜欢背地搞阴私,明里却从来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是以我只道她顶多打高英一顿,谁料……”如瑾想了想,冷笑道,“看来董姨娘此番真是急了,一时疯起来,明面上也不顾忌旁人眼光。”
贺姨娘带人过来,看望了秦氏,又跟如瑾商量:“侯爷那边让我打理内院箱笼,姑娘看……”因了如瑾昨日说过不能搬,她自己不好做主动手,先来探口风。
如瑾便道:“父亲不是病了么,一时也搬不走,先这么放着,等他好了再说。外院那边告诉管事的,一切都不用动。”
贺姨娘为难:“吕管事只听侯爷或老太太的,咱们使唤不动。”
“姨娘且去,他若不听,到时再说。”
贺姨娘便不再多说,出去吩咐人做事去了。如瑾回房陪着秦氏坐了一会,母女俩聊些家常,秦氏几次想问这两日家中的事,都被如瑾将话带开,只让她好好休养。一时秦氏累了,如瑾安顿她躺下歇着,这才出去。到西间写了张东西揣在怀里,带了人去前头看望老太太。
老人家还是一心惦记着圣上恩赏的事情,又一直没见蓝泽进来,正坐在那里跟丫鬟絮絮叨叨的抱怨。昨日凌慎之看过诊,说是一时好不了,需得慢慢养着,如瑾也无法,眼见着往日精明威严的祖母变成了这个样子,只能叹气,叮嘱丫鬟们好好伺候着,陪了一会,就遣婆子去外院令仆役回避,然后带人去了外院。
蓝泽在内室躺着还没起床,屋里湘帘换了布帘,窗上也挂着帘子,是蓝泽嫌冷。已有大夫看完诊走了,留下治疗风寒的方子,屋檐下小吊子上正煎着药。恰好贺姨娘从内室出来,脸上残留着怒意,看见如瑾才勉强换了笑脸,低声道:“姑娘来啦。”
“父亲如何?”如瑾对其怒色只做不知。
贺姨娘道:“侯爷晨起头晕,身子滞重,还觉得冷,想是昨夜饮酒受寒所致,蒙着被子发汗呢。”
如瑾在外头锦椅上坐了,听见内室里隐隐传出蓝泽的声音,仿佛是在发火。因为堂屋与内寝中间还隔着一个房间,所以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贺姨娘听见那声音,脸上笑意淡下去,只道:“小彭氏在里头伺候呢,姑娘不用担心。”
“我自然不担心。”如瑾揣摩大概是贺姨娘受了小彭氏的气,不在这上头多提,只问,“吕管事可听话?”
贺姨娘无奈摇头,如瑾便吩咐丫鬟:“请吕管事进来见我。”
东梢间那里有道屏风,如瑾留小丫鬟守在外间,走去在屏风后坐下,不一会吕管事进来了,朝屏风行礼之后问道:“三姑娘有何吩咐?”
吕管事年近五十,是蓝府多年的外宅管事,老侯爷在的时候就颇得看重,与内宅钱嬷嬷是差不多地位的人。如瑾隔了屏风的镂空花纹打眼看他,发现他瘦了一些,想是近来奔波劳碌。如瑾便道:“管事最近辛苦了。”
吕管事笑道:“不辛苦,都是该做的。请问姑娘有何事么?”
他言语间似乎不耐烦在这里应承,如瑾笑笑,“吕管事急着下去做什么呢,可是忙着收拾东西搬家?”
吕管事回道:“姑娘说的正是。昨日老奴已经跟侯爷去看了新宅子,走了半日才将整个院子走完,咱们要安顿过去实在是有许多事要忙。”
“管事不必忙了,且歇歇,父亲病着一时也搬不了家,这里的东西不用收拾,那边宅子也不用去打扫。”
“姑娘这是何意?”。
“吕管事照办就是,尤其不要派人去晋王旧宅收拾。”
吕管事拒绝得干脆:“姑娘吩咐老奴不敢遵从。姑娘帮着太太打理内宅是好事,但老奴劝一句,外宅的事姑娘且慢插手,自有侯爷料理。之前何刚的事情老奴看着姑娘面子留下他,但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