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媳-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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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人,我去让人画画像。”廖泗安说道。画像寻人的事情也只有他能做。
“今天中秋,街上的人可有点。。。”多临分开前,瘪三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还更要抓紧。”廖泗安没有别的想法,只要能跟唐宛如在一起,他的每一天都像在过节。而且中秋团圆,不正是个好日子吗?他有种感觉,一定会在今天见到唐宛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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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哥哥,你看这个灯笼好不好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挽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的手,纤指指着一个黄色的灯笼。虽然妇人已经三十多岁,但保养得宜,看不出一点老态。就是那声“成哥哥”也让人一点也不觉得她装,仿佛是日子久了,自然而然的称呼。
“婉儿喜欢,成哥哥就买下来送给你。”陆成一脸宠溺的看着闺名叫婉儿的妇人。
婉儿?落在两人身后的唐宛如一阵恍惚,就刚才那一刹那,她还以为陆成喊的是她。
时间会走,人也会变,曾经在她印象里最为深刻的陆成,她也以为记不清了。然而在看到陆成的第一眼她就肯肯定那人是陆成。相比于二十多年前,他老了许多,上唇蓄了胡须,甚至还有些微微发福,跟过去青涩的模样完全不沾,可是她就是认得。
当年的凌州城承载了两人许多回忆,现在细细一看,才发现记忆里许多东西都没了。她像一个外乡人,拘谨,小心而又好奇的打量四周,可在刚到凌州城的时候就遇见陆成,她觉得老天待她不薄。
满心的愉悦还没来得及在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就被一个妇人的一声“成哥哥”打散了。那是陆成许诺只专属于她的称呼,如今也变成旁人的了,唐宛如怅然若失。
是啊,过去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娶妻?她不也成为人母了吗?
曾经心里那么笃定那么侥幸,却还是在看见事实的时候,心被狠狠的伤透。不对呀,她才是伤他最深的那个,怎么反倒埋怨起别人了?唐宛如,原来你也这么自私。
理智告诉她,唐宛如,捡起你的自尊,不要跟上去,然而脚步却不听使唤。跟上去,一定要跟上去,一路上吃了这么多苦,不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吗,既如此,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她像躲在阴暗里见不得阳光的小偷,偷看前面两个人甜恩爱蜜的样子,看他们跟近邻街坊打招呼,唐宛如也会伸手摸摸脸,比比她和那个叫婉儿的妇人有哪些不如。可她没想到那妇人叫婉儿,她忍不住想,陆成是把对方当成她的代替品吗?是不是在他的记忆深处还是有一个她?这样想着,唐宛如又坚定了跟了上去。
“成哥哥,我饿了。”婉儿撒娇道。
陆成立即说道:“想吃什么,要不咱们就去翠锦楼吃醉鸭?”
翠锦楼的醉鸭,还是有一些没变的东西。
婉儿摇头:“还是不要了,我们打包回去跟昊哥儿一起吃吧。”
“都是你惯的,昊哥儿见着我就问我要醉鸭吃。”
“谁叫你是他亲爷爷呢?”
什么?成哥哥有子嗣了?她从没有想过他会有子嗣,难道遇到什么神医治好了?
那她还真幸运,成了他的妻,育有他的子。而她,给不了陪伴,更来不及相守。唐宛如此刻有些迷茫,她此次回来,到底是要找寻什么呢?是看着他幸福,还是想重新回到他身边的位置?可是她配吗?最关键的是,他的心里还有她的位置吗?
陆成是一个很惜福,很本分的男人,当初她嫁他,便是看中这一点。可惜最终不是她陪伴他天长地久。
唐宛如凄婉一笑,默默转身。不管陆成再如何好,也不是如今的她能携手的人。这个结局就早就注定了,是她一直看不清,执念与此。
够了,能看清这一点,也不枉她此行了。可是,她接下来能去哪里?娘家?怕是也都认为她已经遭遇不幸了,而且,就算她活着,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他们呢?还不如就当她死了,免得伤心过一回,还要再把脸面赔了。
前路彷徨,唐宛如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回到廖泗安身边?那她费尽心思想逃出来又是在做什么,演绎一场笑话?她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反正她已经了无牵挂,红尘已断,唯有青灯古佛才是她最后的栖身地。
一个画摊上,廖泗安一脸阴沉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沉声喊道:“陆成。”
哪怕是过了多年,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陆成。有时候记住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过好或者恶,仅仅是事关自己所在乎的人,那么原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人,也会印在脑海里。
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某种奇妙的机遇碰撞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和缘分一样,同样的妙不可言。
☆、一四六、 旧人旧情
集市里,四个人,三个方向,中间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你认得我?”陆成向前走了两步,皱眉问道。
他就渺小到还不能入他的眼吗?廖泗安冷笑。他羡慕嫉妒恨了几十年的人,居然一点也不知道他。
“还记得唐宛如吗?”他问道。
陆成的眼睛蓦然睁大。
“成哥哥,这位想必是如姐姐的旧识,不如到府上坐坐吧。”婉儿开口,“婉儿好准备些糕点茶果,你们兄弟两好好叙叙旧。”知道陆成和唐宛如的事的婉儿,更明白这大众广庭之下不是说这件事的地方。
廖泗安斜着眼睛向上挑,嘴里拖长了音:“这就是新夫人?陆少爷果然好福气。”
“你到底是谁?”陆成的视线紧紧的停在了廖泗安的脸,对方知道他的情况,他应该也有印象才对。可是为什么翻遍记忆,就没这么一个人呢?
“我是宛如的相公。”
宛若晴天霹雳,震得陆氏夫妇半天没回过神。
“你胡说八道什么?”婉儿最先激动的反驳,“如姐姐已经过世多年,你怎么敢对故人不敬?”
她知道唐宛如对陆成意味着什么,哪怕如今她才是陆成的妻。她是成哥哥少年青涩时期全部的美好,哪怕是过世,也容不得有一丁点的脏水溅到她身上。
“谁说她死了?”
没有。。。吗?对于一个无故失踪的女人,说她辞世才是最好的保护。陆成也明白她可能还活着,没想到。。。
“成哥哥,这人就是疯子,不用理会。咱们回吧,孙儿还等着咱们带醉鸭回去呢。”
廖泗安瞳孔一缩:“你有孙儿了?怎么可能?!”
“为何不能?”婉儿反问道:“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你家母鸡不下蛋,就埋怨别家的母鸡抱窝吗?”
“婉儿——”似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这话说的也太粗鲁了。
婉儿立刻不好意思的冲陆成吐了吐舌头。
“你个女人。还真是敢乱说。”廖泗安黑着脸,“小心我上衙门告你诽谤。”
“那我也得先告你胡说八道。造谣生事。”婉儿像保护鸡仔的鸡妈妈一样,充满了战斗力。
哼,廖泗安冷笑,“我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个天阉吗?”用口型说出“天阉”这两个字,廖泗安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有些得意地想两个人挑了挑眉。天阉对于男人来说那就是绝症,怎么还会有女人心甘情愿做他的夫人。还有子嗣,这就值得考榷了。
这么私密的事情他都知道,他到底是谁?陆成的脸发白,身子僵硬。没人知道他是怎样度过那段灰暗的日子的,廖泗安虽然没有直说,在他看来也是莫大的侮辱。
胳膊肘传来一股大力,陆成转头,就看见娇妻正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陆成一笑,整个人也就放开了。他可以侮辱他,却不能污蔑他的妻儿。他先是安抚了一下婉儿。才正色道:“兄台,你我素不相识,更谈不上得罪与否。为何出口伤人?还请慎言。凌州城哪个不知我往陆成孙儿都四岁了,你如此诋毁我和内子,到底有何居心?今天你不说出个青红皂白出来,休怪陆某不肯罢休。”
“难道陆老爷有什么奇遇,然后雄风大震?”廖泗安嗤笑,言语里的调侃遗漏无疑,“那怎么不见再添一子半女?”
“全凌州城都知道是我伤了身子…”婉儿最受不得有人诬蔑陆成了。对她来说,陆成不仅是她的夫,更是恩人。
“这是我家的家事。不足与外人道哉。”陆成也没了好脸色,甩袖转身就走了。
不管是真是假。廖泗安很羡慕陆成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陪伴,以前是宛如。现在又有个叫婉儿的。他怎么就那么好运,廖泗安忍不住红了眼眶。
“客官,画像好了。”后面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虽然很浅,但廖泗安还是能感觉到话里隐隐的不屑。作为一个全程目睹整个事件的人,老头对廖泗安很没有好感,陆老爷为凌州城的老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居然被人怀疑有暗疾,这根本就是污蔑
做什么,他被一个老头鄙视,凭什么?老子给钱就是大爷,给你捧场就是赏你口饭吃,你居然还对老子使脸色。不过他也不是毛头小子了,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只沉着脸把银子放在摊位上,拿过了画。
“小老儿找不开。”老头捧着十两的大银锭子说道。
“赏你的。”廖泗安说道:“免得你以为这世上就陆成一个好人。”
老头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又不是叫花子。
廖泗安没理会这么多,买了浆糊,找了个颇为显眼的地方,把画像贴了上去。谁知道这是陆家的告示栏,大家还以为是陆家又有什么招工或是喜事,凑近一看,才知道是寻人。
嘿,没劲。
有人当即就走了,有人却津津有味的围拢着细看。
唐宛如便在其中。
刚刚目睹廖泗安和陆成的一番舌斗,她都还有些回不来神。虽然早知道陆成以为她死了,却不知他把她忘得这么彻底,更不知道廖泗安居然为她跟陆成呛声,现在还画像寻人。不过想到他以前的作为,唐宛如也不确定他找她到底是出于面子上过不去还是真的关心。
反正都已经决定出家,到底是哪般,又有什么重要?
转身挤出了人群。
陆家的家丁提着裤子往告示牌走。作为凌州城的大户之一,陆家每每有事,都会在告示牌上张贴出来。碰上那些不识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