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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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我做完毕业设计,办理了离校手续才回的国。”单尔雅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郝靓,让她觉得很不自在,恍然间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有些掩饰性地没话找话:“然后呢,具体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你上次回家的前一天,”单尔雅依然面无表情,“那天如果你不来,其实我是打算去找你的。”
郝靓呵呵干笑:“为什么找我啊,大建筑师学成归国,不知道有多少重要人物等着找你呢,对了,你准备去哪儿工作,设计民用住宅吗?到时候我要买房能不能找你拿优惠啊?”
单尔雅忽然站起来上前一步,目光如电:“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
—文—那一瞬间,郝靓心跳达至180,迎着单尔雅的目光,她虽然不至于退缩,喉咙里却像梗着什么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记忆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让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月朗星稀,军营里的夜晚。
—人—“你和尔信,到底怎么回事?”单尔雅这句话几乎是带着逼问的语气。
—书—郝靓听到自己心跳放缓,慢慢达到了正常速度,然后,她的表情也平静了。
—屋—“他对你说了什么?”郝靓不答反问。
“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尔雅哥哥,我以为我们虽不是亲生兄妹,相处的却还算和睦。”看着几乎算得上咄咄逼人的单尔雅,郝靓心里一阵失落,强忍住嘴角不露出苦涩:“你为什么不认为是他对我做了什么呢?”
单尔雅又看了她片刻,忽然扭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又转头看着她道:“尔信当年毕业的时候本来要下部队,后来说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想先在军区待上一段时间。”
见郝靓不说话,单尔雅继续道:“他向我请教如何用各种语言表白,他说他喜欢的女孩儿是个语言天才,没有学不会的话。”
郝靓的大眼睛波光闪闪,却仍然没有退缩,仍旧沉默地看着他,单尔雅抿了抿嘴唇,有些缓慢地道:“一个月后他就忽然和我断了联系,直到半年前他受伤住院,我才知道他去了特种部队,根本没有留在军区。而直到我在论坛见到你,才忽然意识到他说的那个女孩很可能就是你。”
郝靓嘴唇有些发干,下意识地咬了一下,抬眼看他,貌似镇定地问:“然后呢,你要为他打抱不平?”
单尔雅摇头,冰山脸上竟然带出了一丝类似于嘲笑的意味,他大概不常作这种表情,因此看起来十分古怪,只听他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了吧,因为我后来电话追问的时候,他承认了,但他居然说,你们当年分手是因为你喜欢的其实是我。”单尔雅声音放低了几分,语气却森冷:“可以解释一下吗?郝警官,你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
三十章
郝靓就站在那里,微微侧着头,刚刚留起的半长发滑落一侧,弯曲的弧度贴在形状美好的下巴上,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忽然笑了:“我开玩笑的。”表情俏皮,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样子。
单尔雅浓浓的剑眉皱起,紧紧闭合的咬合肌让他的脸颊两侧微微鼓起,许久才放松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为什么不能,尔雅哥哥。”郝靓给后面两个字用了重音,她又笑:“那时候年纪小,别说玩笑了,就算认真说出来的话,现在看也可能很可笑,你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回国,希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说完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随身挎包:“我还有一些资料要整理,今天就不住家里了。”
郝靓开门下楼,发现单尔雅尾随在后,回以一个询问的眼神,单尔雅眉头依然紧皱,下巴往前一扬,示意道:“我送你回去。”
郝靓停下脚步,微微眯着眼睛:“我是警察。”
“你是我妹妹。”单尔雅走过去越过她,在前面领路。
再抬起脚步的时候,郝靓感觉轻松了不少。
都市的霓虹灯透过出租车的车窗玻璃,打在单尔雅的身上,他照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郝靓从司机后面的座位只能看到他一个光影缭乱之下的侧脸,英俊,坚毅,而又优雅,而且相当的熟悉。一路沉默,下车后,单尔雅一直送她来到宿舍楼下,要告辞的时候,郝靓忍不住先开了口:“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直到今晚才问我这个,上次见面不是很正常?”
单尔雅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郝靓嘴角上弯,笑得狡猾:“说实话,尔雅哥哥,你上次没说是怕我真的喜欢你吧?你放心,我们当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去特种部队,其实也不见得是由于我的缘故,而我既然对他没兴趣,怎么会真的暗恋长的一模一样的你?”说着还摇摇头一脸遗憾的样子:“我原本以为你比他聪明的,看来还真是双胞胎。”
被人笑嘻嘻地骂他笨,对单尔雅来说还是生平头一遭,可惜还没来得及反驳,郝靓已经扭头离去,她今天的心情很乱,不想再多生是非,而单尔雅也不是会追在别人后头说话的人。
只是这样的一转身,对于单尔雅来说是错过了语言反击的机会,对于郝靓,则因此没能看到单尔雅在她身后站了许久,更没能看到他离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这就是人生,有时候临时起意的一个决定,就能影响,甚至是改变人的一生。
郝靓尚且不满l7岁的时候,梁青都没能阻止她上警大,当郝靓21岁多的时候,梁青自然也无法阻止她去进修,做父母的对子女的影响力,和子女对他们的爱戴成正比,就像一个拥有孝顺儿子的婆婆,才能有底气和媳妇做对,梁青无疑不是有底气的人。
只是郝靓临走的时候,被梁青堵住,拉到房产局办手续。
“我们医院集资建房,我争取了一套,虽然位置偏了点,但交通还算便利。”梁青头也不抬地核对各种材料的原件复印件,间隙间对郝靓解释。
郝靓惊讶无比:“妈你这是干什么?我有地方住。”
“你有什么地方?单位宿舍吗?还是说你愿意回家来?”梁青对前者不屑,对后者怀疑,郝靓只得道:“我们局里也有集资购房。”
梁青不为所动:“凭你的资历什么时候能排上?凭你现在的工资排得上你买得起吗?”
郝靓包里的身份证被梁青强行翻走,有些急了:“那也不用您给我买啊,单叔叔怎么想?”
梁青终于抬起了头:“这是我分的房子,买房的钱也是我的收入,和他没关系,再说他们老单家还看不上我这点东西。”说完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资料催促郝靓签字,见她不肯,眼睛一瞪,眼圈红了:“怎么我说能养你,你不信吗?在B城这种地方,只要有了房子,哪里都能混口饭吃,将来我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可真的就剩你一个了,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
如果梁青仍是声色俱厉地逼她,甚至是苦口婆心地说教,郝靓都有办法再抵抗,可大庭广众之下她又开始煽情,煽的还恰好是痛点,郝靓兵败如山倒,被忽悠着该签字的签字,该画押的画押,一天之内成为了有壳蜗牛。
梁青一脸如释重负的欣慰,她想得也很长远:“不管你将来嫁的如何,有钱收钱,女孩子自己有个房子还是必要的,吵个架斗个嘴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这种话说多了,郝靓也有些伤怀,笑着调节气氛:“说什么呢,爷爷奶奶都快九十了,身体还那么好,活到一百岁没问题,按照这个标准你还能活至少五十年,到时候我七十多了,吵架也是在敬老院了,还瞎跑什么啊。”
梁青被她说得破涕为笑,却还挂着一脸哀怨,下狠手掐了她一把,“死犟死犟的丫头,你就气我吧,别说五十年,恐怕十年的命都没有!”
于是,郝靓在到达A大队的时候,胳膊上的紫印子还没下去,她的皮肤白,一点点痕迹都十分明显。和郝靓同屋住的女孩是信息支队刚分来的技术人员张英子,电子对抗专业的博士和计算机原理与应用专业的硕土,她戴着厚厚的眼镜儿盯着刚从浴室出来穿着短袖睡衣的郝靓,表情很诧异:“还没开始训练就受伤了?”
郝靓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嘴角抽动了一下,道:“没,是家暴。”
“什么?”张英子显然对这个词不熟悉。
“家庭暴力的简称。”郝靓好心地解释,并不着痕迹地研究张英子的酒瓶底眼镜,暗暗地估测度数。
“你结婚了?”张英子大叫一声,语气惊恐无比,把郝靓吓了一跳,赶紧回答她:“没有啊,”又补充道:“我妈掐的。”
张英子惊讶更甚:“后妈?”
“亲妈,如假包换。”就凭长相也没人敢怀疑。
张英子一把摘掉眼睛,她其实有一双不大却很漂亮的眼睛,为她平凡的五官增色不少,只是由于近视而显得有些迷蒙,此刻她正用这双迷蒙的眼睛看着郝靓,一脸母|生的光辉:“真是个可怜孩子,被亲妈给逼的来这种地方躲避家庭暴力,我说呢,长得如花似玉,还是学外语的,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边说还边拭泪,这,进入角色也太快了点吧!
郝靓有些内疚,不敢说我要不是非坚持来这里,恐怕就不用遭受家庭暴力了,赶紧转换话题:“这里不好吗?你不是也来了这里。”
张英子摇摇头道:“我不一样,生在部队长在部队,念的还是军校,不来这里还能去哪儿?而且,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说到任务,郝靓不好再问,见张英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是一脸踌躇满志,于是动手收拾了床铺便打算睡觉,张英子却不罢休:“哎,我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俩能住一个屋,虽然不同床,怎么也得修五十年,这就是缘分啊,冲咱俩这缘分你可不能坏我的事儿,害我任务完不成!”
郝靓吓了一跳,赶紧保证:“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不该问的不问,保密规则都说了。”除此之外她俩一个翻译一个工程师,工作上也没啥冲突吧,而且郝靓自认不是会给人添乱的人。
张英子小手一挥:“谁说那个啊,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探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