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碧海黄沙-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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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号房间,有我的信吗?” 佩罗问过服务台先生,回头对我微笑。
“有的。” 服务台先生取出一个白信封,同时将房间钥匙递了过来。
“谢谢。客房服务,我要两份──,亲爱的,你吃什么?” 佩罗接过东西,开始张罗起就餐,将早就答应我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你──,我不饿。” 我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两份小牛肉配时鲜蔬菜,再加一瓶葡萄酒。就这样。” 佩罗吩咐完毕,拉起我的手道:“咱们去买点东西吧。”
“我不去,我要回家。” 我甩开他的手,很气愤,也很无奈。
“好吧,再见!” 佩罗挥挥手,竟然转身就走。
我呆在当地。
委屈的泪水慢慢涌出眼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看,别人都在瞧你呢。咱们去买两件衣服。飞机是半夜的,你不想这样上飞机吧。”
发泄过后,我变得沉默而忧郁,也失去了抗争的力气。佩罗自作主张地给我买了一件外套,一条裤子,还有一些换洗内衣。
“你要对警察这样说,明白了吗?” 佩罗为我设计好了一番离开马德里的托词,并且耐心细致地看着我排练了几遍。
演练完毕,我盯着佩罗问他:“佩罗、卡米罗、西蒙,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名字?亨利算不算其中一个?”
佩罗微笑:“很好奇吗?”
我摇头,“我哥哥的死与你有关吗?”
佩罗愣了一愣,随即握住我的手臂问:“为什么会这样想?你在怀疑我吗?”
我摇头,“你杀了我的仇人,希望不会被牵连进去。”
佩罗环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声道:“为了心爱的女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的身体微震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接受了他的怀抱。
夜幕徐徐降临,拉起的窗帘没有完全密合,透过中间的缝隙可以看到深蓝的天空,霓虹折射的光芒。
房间里一片狼藉,餐车上是没有用完的两份小牛肉配时鲜蔬菜,剩下的葡萄酒在水晶杯中散发酒气,椅子上、地上散落着几件男女的衣服,充满了□奢靡的气氛。
佩罗躺在我的身边,一只手轻柔地摸着我的脸,“快长好了,将来一定会一点也看不出。” 他又摸了摸我手腕的勒痕道:“等马德里的事情处理完以后,你愿不愿意去海岛上住一段时间?”
我摇摇头,用另一只手拉了拉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躯。
佩罗钻进被子,搂住了我,试图用行动来说服我,“你在纽约、马德里先后出事,我不放心。我要在北非呆一段时间,你如果住在海岛上,我可以经常去看你。”
“以后呢?” 我轻声问,“你快要结婚了,想继续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吗?”
身上一重,他已经压住了我,琥珀色的眼睛锁住我的目光,他言辞凿凿地说:“我正在推延婚期,请相信我,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佩罗没有给我继续盘问的机会,他努力将一切怀疑和未知掩盖在激情之中。
与刚才不同,这次我没有被他顺利地带入状态之中。壁灯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地上,在散落的衣服上缠绕蠕动,给人一种很怪异的不真实的感觉。
我的心感到无比的空虚,仿佛什么也无法填满那个巨大的空洞。
在佩罗的帮助下,我迅速回到马德里,顺利通过了警察的问询,独自办理了哥哥的丧事。
当佩罗提出替我偿还债务而保留餐馆的产业时,我没有答应。佩罗没有坚持,因为他觉得,眼下,我继续留在马德里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我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回纽约,不可避免地与兰斯纠缠,然后呢,兰斯的哥哥弗兰会来对付兰斯。另一条是去海岛,不可避免地与佩罗纠缠,然后呢,西尔瓦理也许会来对付我。
哪条路好些呢?
房产中介说,有人愿意立刻买下我父母留下的房子,条件是我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搬家,并且留下所有的家具。
这个条件虽然古怪但不算苛刻,因为家具都是些旧东西,对我而言,它们如果不是承载了往昔的点滴回忆,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物件罢了。
佩罗很快要去北非,白天在外面忙碌,夜晚则留在我家。去海岛的机票他已经为我买好,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顺利进行。
而我,在与他的相处中,已经渐渐失去了选择的余地。
佩罗即将离开的前一天,信箱里躺了一封来自沙漠的信。
这封奇异的、没有邮票的信上盖着一枚有军队标致的邮戳。
怀着种种不安,我打开了信。
出乎我的意料,信是保罗的,他的语气那么平静而从容,我很难接受这是一封提前准备好的遗书:
亲爱的桑妮,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所执行的任务已经失败,而我不是失踪,就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保罗的信将我带到了并不遥远的过去,西属撒哈拉发生的一切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在我脑海中重现,我的所作所为亦如放电影般一幕一幕地在我眼前略过,佩罗、游击队、摩洛哥人、掩护伤员的行动,波韦协助下的武器走私,瑞士银行的金钱往来,沙漠里偷窃的军用汽车。
我的心一阵阵地紧缩一阵阵地疼痛,如果说安冬尼的残疾还没有让我有如此深刻的领悟,那么保罗的信已经让我无比悔恨。
桌上放着两件东西:蓝宝石项链和银色袖珍手枪。
我的两个男人,他们属于两个敌对的阵营。因为帮助游击队做事,我不得不离开乔依。可是佩罗呢,除了他的未婚妻,我与他之间还横亘着另一条过去我不曾看到的鸿沟。
一条鸿沟让我茫然,两条鸿沟断了我的念想。
我不能自欺欺人,不能继续做佩罗的情人。
老话讲得好,出来混,都要还的。从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门铃响了,我镇定地将桌上的东西收好,慢慢地站起身来。
“桑妮,出什么事了?” 兰斯出乎意料地站在我家的门口,手里提着一只箱子。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怔怔地不能言语。
兰斯自说自话地走进门,好奇地指着我哥哥的灵位问道:“这是什么?”
我的情绪彻底失控,大哭大叫起来:“我哥哥死了,谁让你来的?!”
☆、80 针锋相对3
兰斯闻言大吃一惊,随后必恭必敬地对着黑色的木牌鞠了一躬。
他的行动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步步后退;一头撞到了墙上,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到了地上。
“桑妮;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要不是你那个邻居老太太说起;我还以为你又失踪了。” 兰斯蹲在我的面前,伸出了双手。
我握住他的手;被他拉了起来。兰斯趁势拥抱了我,我用力挣扎,他反而抱得更紧,嘴里不停地安慰我道:“桑妮;别伤心,我会陪你的。别伤心,我会陪你的。”
就在这个混乱的瞬间,大门开了,又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兰斯诧异极了,于是我顺利脱离了他的怀抱。
兰斯不是第一次见到佩罗,却是第一次见到佩罗的真面目。两个人面对面地审视着彼此,空气中仿佛有一根紧绷的铉,随时会崩断。
琥珀色的眼睛望了我一眼,然后走近了一步,两步,三步。
我手足无措地挡在兰斯的前面,佩罗会做什么?为了掩盖身份而杀人灭口吗?一个个血腥的画面不由浮现在我的脑海,我大叫了一声:“不要!” 身体一个摇晃,身后的兰斯居然推开我,一马当先地冲向了佩罗。
眨眼间,两个男人厮打在一起。
紧绷的铉断了。
兰斯根本不是佩罗的对手,脸上被打了两拳后,腹部又中了一拳,人顿时趴倒在地上。佩罗转转手腕,若无其事地看着地上的人,似乎还没有打痛快。我浑身战栗地扑到了兰斯的身上,拼命地摇头道:“不要!”
兰斯抓住我的手,哼了声:“我没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佩罗已经握住了我的手臂,试图将我从兰斯身边拉开。
我软倒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兰斯,因为愤怒、紧张和担忧而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对佩罗说:“你,你,再动手,再动手我就报警!”
佩罗握住我手臂的手放开了。
我面对着兰斯的衣服,不敢回头。
兰斯的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不知死活地宣布道:“桑妮是我的未婚妻,法国佬,你最好识趣点滚蛋!”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兰斯将佩罗误以为是波韦。两个孪生兄弟最明显的区别就是眼睛的颜色了,而这一点恰巧被兰斯忽视了。既然如此,佩罗应该不会再动杀心。
我缓慢地转过头,只见佩罗背对着我,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紧地握拳。
“你走吧。” 我对佩罗道,心里依然有些担心。
佩罗没有回头,握拳的手动了一动又松开了。
脚步声远去,而后是关门的声音。
佩罗离开了。
“桑妮。” 兰斯哼哼着喊我。
我扭头看向他,兰斯揉着自己的脸颊,象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安慰。
“你也该走了。” 我对兰斯说。
他的眉毛竖起又落下,一脸不满,“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这样将我扫地出门?”
“时间很晚了,你回家去吧。” 我站起身,准备拉他起来。
“我胃疼。” 兰斯捂着自己的腹部,开始装腔作势地耍赖。
“你看我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好呢,还是打电话叫你哥哥好呢?” 我毫不犹豫地威胁兰斯。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落下,他的眼睛闭了闭,哼哼着问道:“不用了,你有止疼片吗?”
兰斯的样子很是可怜,这般痛苦的神情倒不象是假装的,难道是被佩罗打伤了?
如果真是打伤的话,去医院是绝对不可以的。兰斯一旦抓住这个证据也许会将佩罗告上法庭,这可是槽糕透顶的结果。
我慌乱起来,扶了一把兰斯,却发现他不但重得要死,而且一点也没有努力站起来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下,我一个人站起身,在偌大的房子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着药品。
洗手间的小柜子里有一瓶满满的止疼片,应该是哥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