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碧海黄沙-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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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没有好报,我对法律一窍不通,也不舍得花费昂贵的律师咨询费。接受这份工作,把所以的休假都先用掉,不够的再想别的法子,似乎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拍片是许多女孩的梦想,我从来不敢想这事,如今却阴差阳错、莫名其妙地落到我的头上。我虽然对波韦所言十分愤怒,但对拍电视剧本身还是充满好奇的。
我带着矛盾和担忧,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保罗。
保罗转了转酒杯,奇怪道:“怎么不对乔依说,反而告诉我?”
我说:“乔依的手伤成那样,我不想他再担心我。”
保罗乱笑起来:“原来你看我的手好好的,希望我帮你打一架!”
我板脸,“人家把你当朋友,所以才会向你吐苦水,你太让我失望了。”
保罗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桑妮小姐,我对诉讼索赔也是门外汉,但是我愿意当你的忠实观众。”
保罗虽然聪明,但也不是万能的,他不知道的东西,想帮也帮不了我,更何况他认为客串个小角色见见市面不是件坏事。
我有些无奈。
*
我炖了牛肉汤,一勺一勺地喂给乔依吃。乔依搂着我坐在他的膝盖上,喝了两口就摇头。
“味道不好?” 我侧头问他。
乔依说:“你有心事,告诉我吧。”
我刚刚在合同上签字,是该告诉乔依了。
“乔依,我的小老板把剧组里的一个女孩子打伤了,那个剧组请我去顶替一下这个女孩子的客串角色,我不想大家为难,就答应了,所有的休假也用光了。” 我看着乔依,等待他的反应。
“就这事啊,你怎么不高兴呢?” 乔依揉揉我的头发,微笑着看我,“如果不乐意就不要接受,这不是什么大事呀,何必让自己为难?”
我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乔依了。
“我已经签约了”,我说,“我又后悔了。”
乔依好笑地看着我,拇指刮了刮我的嘴角。
“我演别人的情人,你会在意吗?” 我瞪着他问。在他面前,我怎么总象个撒娇的小女孩,而不是魅力四射的女人?
“在意,如果他会对你这样。” 乔依埋下头,轻柔地吻住了我。我心里一惊,我都没有看剧本!槽糕透顶!
最后,乔依说:“高兴点吧,就当是去玩玩。不过在沙漠里一定要小心,不要一个人随便行动,我会抽空去看你的。”
*
波韦、秃顶小老头儿、兰斯,还有我,喝咖啡,闲聊,也是工作。
波韦和兰斯相谈甚欢,秃顶小老头儿比较寡言,我是默然。
我看不懂,也想不明白。拍戏的事情象是一个圈套,我自投罗网了,波韦和兰斯的关系象是敌人间的虚情假意,却完美进行着。
“不要担心时间问题,我会帮你弄妥的。暂时的停薪留职我可以办到,但是如果你要跟着他们去法国的话,我可会伤心的。” 兰斯对我说。
“是啊”,波韦举着没有点火的烟斗,装模作样地笑道:“看到桑妮如此感兴趣,我也十分高兴,这可解决了我们的一个难题,节省了不少时间啊。”
小老头儿点头附和:“的确如此。我对桑妮很有信心。你的外形很不错,为贝拉准备的戏服,你穿上正好合适,真是妙不可言。”
兰斯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若有所思。
波韦看看我,又看看兰斯,似笑非笑。
我不知道波韦又误会了什么,但觉得他的眼光就象乌鸦的嘴巴一样惹人厌。
*
坐到车上的时候,兰斯感叹道:“桑妮,你原来也有明星梦,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当厨子呢。”
我也叹气:“兰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兰斯凑近我:“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而且很感动。”
我抬头看他。
“那天我倒下,你扑过来,我都知道。” 兰斯说,“我有知觉的。”
唉,什么乱七八糟的,哪跟哪呀。我烦了,没兴趣跟他兜圈子,抱怨了一句:“如果不是你打人,我能这么倒霉?”
“什么?” 兰斯大吼:“如果不是你发疯想演戏,我会发疯来这么帮你?”
我吓得人一缩,不敢再多嘴了。兰斯开车,速度象发疯一样。
*
波韦伯爵,原来都是他在作鬼,无事生非。
兰斯是‘人来疯’,而我是‘跟疯’。只有波韦,他才是真正的疯子。
☆、17 波韦伯爵2
白色的帐篷,织花的地毯,穿着上个世纪服装的我。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浓妆之后,眉眼才比较深刻,不然和白种人站在一起,五官太不显眼了,如同水墨画与油画的对比,真不明白这样的我,何以让波韦另眼相待,青眼有加。
翻了翻剧本,台词好简单,都记住了,就等着上阵操刀了。
“桑妮”,贝拉走进帐篷,头上戴着垂挂着白纱的草帽,脸上的乌青肿块依稀可见,她冷漠地看着我,声音里充满怨毒。
“什么事?”我问。尽管贝拉因为破相失去了客串小角色的机会,但她还是正而八经的小场记,名副其实的剧组工作人员。
啪!一个大本子被扔到了我的小桌子上,比折叠板凳大不了多少的小桌子立刻轻轻晃动,上面的一个空水瓶滚到了地上。
对有明星梦的人来说,机会等于一切,无怪乎贝拉如此恼羞成怒。可我也是被迫的,被冤枉的,我委屈求全,为了什么!
好象是多挣一些钱。好吧,我忍,我猫腰拾起了大本子。
“剧情改了,你的戏份增加十分钟,波韦要吻你,然后上床。” 贝拉阴阳怪气地说。
我望着贝拉,涂着防晒油的皮肤,勾勒得极为精致的唇线,衬垫得完美无缺的胸部,自己的脑神经打成死结。“你上吧。” 我哼哼道。
*
“不行。” 波韦说,装腔作势地拿着永远不点火的烟斗,用报纸挡着脸,“我只是充当一个小配角,做不了主。”
“那谁可以做主?”我问,波韦的反应是我意料中的事,但我仍然很失望。
“不清楚。” 波韦拿下了报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少拿那副欲擒故纵的样子作戏给我看。”他摆了一个无比优雅的握烟斗姿势,讲了一句无比丑陋的鬼话:“就你这副尊容,上我应该是你的荣幸。”
“你──混蛋!”我忍不住发怒,胸部跟着剧烈起伏。
“很好,你现在就已经进入角色了。” 波韦笑起来,明明是一张带着阳刚之气的英俊面容,可怎么看都觉得邪恶之至,“女演员都喜欢玩花样……”
泪水涌入我的眼眶,我又要不争气了。
波韦长身而起,望着我眼波流转,我忽而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熟悉。
“不要这样盯着我看,我的女人见了会吃醋的。” 波韦轻佻地说。
我随便在脸上抹了一把,甩帘而出。
“桑妮,有人找。” 剧组里负责电器设备的麦修对我说,用手指了指远方停着的小货车。
小货车是给剧组运送供给的,周围已经围了几个兴奋的女人。一身便装的安东尼站在车边,好奇地东张西望,娃娃脸上洋溢着羞涩与喜悦。
*
“这是乔依带给你的”,安东尼指了指一个小小的盒子,“这是我给你带的。” 安东尼指了指一个大大的盒子。
我看了看小盒子,打开了大盒子,哈,吃的,全是吃的!
我抱着安东尼贴贴他的面颊,娃娃脸笑得很开心。
“桑妮,你哭过,是排戏弄的?” 安东尼喝了一口咖啡,终于注意到我有些发红的眼睛。
面对这个没什么心眼,也没什么主意的老好人,我对他说多了,只是徒增他的烦恼,何必呢。至于乔依,我说了后希望他怎么办,难不成让他来付我的违约金?他会如何看我?
我挤出一个笑容,道:“是啊,压力比较大。”
安东尼感同身受地点头:“我刚参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过乔依是个很好的长官,他随便几句话就能给我不少鼓舞和启发。他似乎天生就是个好军人。”
“你了解乔依吗?”我问。
安东尼点头,“当然”,而后又摸摸头说,“好象了解得也不是很多。”
我不禁笑起来。
“乔依不喜欢讲自己的事”,安东尼说,“他也许会告诉你多点。”
我和乔依认识多久了?我沉思,我好象从未听过他讲自己的事。
*
小小的盒子装了两样东西,一封信,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指南针,可以别在钥匙圈上。
乔依临时接到命令去西班牙,最近不能来看我了。
我找了制片人小老头儿,他说他不管剧本的事,有想法可以找导演。导演,各种导演有好几个,我全都不认识,找了几次大导演,毫无音信。明天就要拍这场戏了,我山穷水尽没有出路。
虽然沙漠里没有秋天,但入夜后的气温渐渐转凉。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躲进了各自的帐篷,沙丘起伏的大漠上只留下篝火灭后的几缕轻烟。
我用披肩把头裹紧,一个人沿着营地散步。
沙子在脚下变成一个个小坑,一路蜿蜒。
女子的娇笑声从沙丘后传来,很绵绵的法国南方口音,接着便是一拨又一拨的喘息声,混杂着男子的沉重呼吸。空气仿佛被突然搅动,声音愈发清晰、愈发混乱。
我吸口气,转身,快步走。
北极星在天边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指南针上的小指针对着它摆来摆去。乔依,我是个如此糟糕的女人,一次次地让自己陷入窘境。我该怎么办?
营地的灯光照射到沙地上,留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起伏的沙丘仿佛女人的胴体,光滑而流畅,神秘莫测。我靠近它,蹲下来,用手指在它上面画图。
头,角,肚子,四肢,再加上胡子,一只卡通羊就完工了。
再来一只。
眼前一暗,一个人影挡在我的面前,站在了胡子羊的头上。我抬头,琥珀色的眼睛在夜空下熠熠发光,我惊讶得差点叫起来。嘴巴立刻被捂住,人被拖到了沙丘的后面。
轻轻的脚步声从我刚才蹲着的地方传来,似乎有不止一个人在偷偷摸摸地行动。
佩罗夹着我,很快转过了两个沙丘,灯光不见了,人声也消失了。
他放开我,似乎笃定我不会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