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天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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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亚昏沉沉地考虑自己的几个选择:待在地上等人把他踢死,或是起身被打死。
他侧身开始站起来,假意不去注意这四个对手。他站稳脚跟,弯腰屈膝。
他突然向老费扑去,老费惊呼一声,一路被撞到墙上,若亚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下颚。
老费疯也似地挥拳打若亚,若亚右眼中了一拳。若亚重击他的小腹,再一记上钩拳打中他下巴,他便瘫在地上。
若亚转身看向其他人。“下一个是谁?”
他打量这三个的眼睛,他们都在盘算是否能撂倒他这个懦夫,又再看看倒地的老费,然后面面相觑,喃喃说着反正这不干他们的事。
“好吧,季若亚,”酒保提着一桶水自吧台后走出来。
“你已经玩够了。”他走到老费面前,将水泼在老费头上。老费咳了几声,慢慢睁开眼睛。
“老费说的没错,”酒保说道。“坎特镇不欢迎你,要是早知道你的身分,我也不会卖酒给你。”
老费恶狠狠地瞪着若亚,却没有爬起来。
若亚自口袋里取出一元。
“我不收你的钱。”酒保说道。
若亚把钱抛在吧台上。“我这人一向不欠债。”他直挺挺地往门口撞去。
老费还不放过他。“那么十七条人命要怎么算?”
若亚长叹一声。他倒不是讨厌那些人,他是讨厌自己。他又何必与那些人一般见识?三年了,他早该明白才对。他疲惫地摇摇头,往饭店走去。
他已来到此地三天,一天喝得比一天醉,今天他居然醉到以本名在客栈登记。他也不理会柜台的小伙子,迳自在登记簿上划掉自己的假名,大笔一挥,抖着手写下季若亚三个字。
“你这个小地方来往的人倒不多,是不是?”他觉得自己有点口齿不清,不知店员是否也这么认为。
“是啊,先生。”他尽可能离若亚远一些。
若亚抽出钥匙,蹒跚步上楼梯来到二楼,进了房间.走到窗口,拉下老旧的窗帘,这才脱下帽子、卸下枪袋。他不认为老费会来找他公开决斗,却认为他有可能会乘机放冷枪,这也不是头一次有背后放枪的勇士想干掉恶名昭彰的懦夫了季若亚了。
他冷哼一声。死了倒也不赖。
他划了根火柴,摸索着点亮房里唯一的一盏灯。灯影摇曳。他来到洗手台前,把颈项上缚的方巾取下丢在水盆中,再用湿湿的方巾擦去颈背的汗垢。
他可以洗澡,但他太累了,也喝得太醉。说不定明天早上再洗。
他筋疲力尽地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合上双眼。该死!他是发什么神经,居然会跑到这种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
然后他想起来了。
是那封信。他摸索着自口袋中取出皱巴巴的信,却也没去看它。信的内容他早就滚瓜烂熟了。到坎特镇来……事出紧急……东山再起的大好机会,我发誓。
若亚就这么来了。不是因为那封信,而是因为伊里曾是他多年好友,虽然面对伊里就表示面对……
他诅咒一声。他没有心情去想那些陈年往事。
他吹熄灯火,脱下衣裳,仅着短裤躺在床上。今夜很闷、很湿,他汗水涔涔。窗口一点风也没有,他头在作疼,嘴唇也痛,右眼到明早一定会肿起来。今晚真是运气不佳。然后一只蚊子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他挥手一拍,却没打中,他用手抓抓汗湿的黑发。
三年了。当真已经三年了?几年来他淘金、驯牛,做任何活儿,为的只是赚几个子儿吃饭喝酒。
偶尔找找女人。
女人。该死!他真希望贝儿那个妓女没跑掉。今晚若有软玉温香可以春宵一度该有多好。她还长得真标致,不是吗?不过当时他有点神智不清,并没有看得很仔细。
黑头发。她有一头黑发。
柔软的肌肤,好软好软。
他只记得这么多了。他想要忆起她的脸,却是无法如愿。
嗯,要找她应该不难。明天他会到贝儿那边去问看看。
反正他闲着也没事做。伊里一直没给他进一步消息。老实说,他很不高兴那老头一副神秘兮兮的口气。伊里至少可以稍微暗示一下是什么事。也有可能伊里打消了来此地见他的计划,或是另寄了一封信给若亚更改见面地点,只是若亚没收到信而已。
他会再等伊里一、两天,然后他就要走了。
现在他该闭上眼睛睡觉,但是他不想睡,最近他又常作那些梦。每次他若想太多三年前的事,这些梦就会来骚扰他。他想起身取出鞍袋中的那瓶威士忌。但不管他喝多醉,他一定还是会作那些梦。他闭上双眼。
他梦见许多张脸,死人的脸。
还有一张充满嘲讽的脸。是佳琳。
但就在他醒来前那张脸变了,跟另一个女人的影像融在一起,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饱受惊吓,她想跑开。可是他不让她走。
她开始挣扎、尖叫……
若亚在黎明醒来,却好一点也没睡过。他坐了起来,将头发拂到后面,诅咒一声。他的头隐隐作痛,全身酸疼,嘴唇也是痛得厉害。
或许今天他该卧床休息。反正一个除役军官也没什么重责大任,不必巡逻、不必开会、不必……
但是他想起来小解,只好一骨碌爬了起来,穿上衣服,走到洗脸台边在脸上泼了些水,却仍不想刮胡子。衬衫也没塞进裤子中,就想往屋外茅厕走去。
他注意到门口有一张纸,便皱着眉头弯腰捡了起来。这张纸条是告诉他说伊里在一个名叫美蜜寄宿之家的地方。若亚把纸揉成一团。他该不加理会,迳自离开这个破地方。反正他根本就不该来到此地,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但是他欠那老头……
十分钟之后若亚已在敲伊里的门了。虽然全身酸疼,他却突然有点情怯或许他该先刮了胡子才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进来。”若亚推门进去。
那老头没变多少,这是伊里注意到的第一点,魁梧、其貌不扬、机警,虽然他整个人是平躺在床上的。若亚原以为自己早有与伊里见面的心理准备,可是他没有。他见老头一脸失望,不由得心酸。
“好像混得不太好,是不是?”他故作轻松。
“只要人来了就好。”伊里坐了起来,伸出右手。“小子,能再见到你真好。”
若亚跟他握了握手,然后倒退一步,双手插进牛仔裤后头口袋中。他该叙叙旧才对,但是他没有心情。“你找我有什么事?”
伊里指向一张椅子。“坐下来好好谈。”
若亚拉了张椅子转过来,倒向跨坐在上面,胳臂则放在了背顶端。“说吧。”
但伊里一向不是个单刀直入型的人。“这三年你好像过得很不如意,至少昨夜一定没睡好。”
“我不是来这里谈论我的,是你叫我来的,记得吗?”
伊里指着小几上的一瓶酒。“麻烦你倒杯酒给我好吗?”
若亚伸手去拿时,手微微发抖。他以牙齿咬下瓶塞。倒一杯酒给伊里。酒香扑鼻,他强迫自己快把酒杯递出去。“你的腿怎么了?”
“摔伤的。”
“真糟糕。”若亚仍在看那半瓶酒。
伊里的话令他心头一震。“老朋友,那么你摔得又有多惨?”
“这不关你的事。”若亚咬牙说道。
“谁说的?”伊里说道。“我得到一些情报,你或许会感兴趣,但是现在我又不肯定是否该告诉你了。”
“随你。”若亚站了起来。他不需这样。没有伊里犀利的目光,他受的罪都已经够了。他的直觉没错,他早该离去才对。
伊里伸手拦他。“那天的事你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若亚绷着一缍脸。“我不需要想起来,大家已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许多遍了。那些人是我的责任,由于我不适合发号施令,害那些人白白送命。”
“就算那一切属实,难道你不认为你已惩罚自己够久了?”
若亚诅咒一声。
“那天我该跟你一起出去巡逻的,不是吗?”
“那天你病了。”
“在那之前、之后我都没病过。”
“这是巧合。你到底说不说你的目的?”
“就快进入正题了。那天巡逻有平民随行。”
“他不是随行,”若亚不耐烦地说道。“他是我的囚犯,这你也很清楚,那天我是要带他到钱恩受审,他以强盗及诈期罪被起诉,”若亚沉着一张脸。“这是唯一罪证确切的罪名,不过天晓得他还犯了什么大罪。包括在我背后放了一枪。”
伊里点头。“白约翰。”
“你到底说是不说?”
“他死了。这是那天唯一的一件好事。印地安人杀了我的手下,也杀了他。”
伊里迟疑片刻,这才徐徐说道:“万一他没死呢?”
若亚咪起眼睛。“什么?”。
“万一他还话着呢?”
“你在说什么?他死了,跟其他人一样死了。他的尸体被肢解,可是……”他咽了口气。“但还是可以指认出来。”他走向门口。“如果你就只是来说这种疯话……”
“我是希望你能当我朋友的向导,他名叫李维奇,是赏金杀手。”
若亚以手触额。“对不起,”他缓缓说道。“我的头有点痛,我不懂,你为什么希望我为一个赏金杀手当向导?”
“李维奇想追杀的人当中,有一个就是白约翰。”
若亚大踏步走到伊里身边。“我告诉过你,白约翰已经死了。”
“我有目击证人,”伊里冷静地说道。“五个月前一个命案现场有人看到白约翰,凶手的右前臂有军刀交叉的刺青,右颊有一道刀疤。”
若亚仍不信,但是心跳已然加快。“我不信。”
“我本来也不信。”
“可是现在你相信了?”
“相当肯定。你想想看,”伊里敦促他。“至少开心想想这种可能性。如果他还活着,就有一个生还者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若亚不敢心存一丝希望,免得到最后希望破灭时他承受不了,就像当年的佳琳。“目击白约翰在场的人在哪里?”他冷哼一声。“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维奇,一心想报仇,可是我不希望他一个人去找白约翰,他年轻气盛,搞不好自己会送命。”
“我听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