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少夫人-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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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大束芬芳欲滴玫瑰花中,你却偏偏挑中了一朵以假乱真的纸花,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
东清梧拉开保险箱的门,入目的是红果果的钞票一大摞,她皱了皱眉,把钱存银行里不比放在家里安全吗?
不着边际的想着,她看到左侧放着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那天见到的左瑞琪的照片,笑容还是那么灿烂,东清梧笑了笑,“妈妈,又看到你了。”
放下相框,她把钱底下压着的一份文件抽了出来,“什么文件需要放在保险箱里?”
“股、权、转、让、协、议、书。”
“龙氏集团股份有限……龙氏集团。”东清梧默念着开头一段话,瞳孔瞬间放大,她不断翻着页迅速浏览过大致内容,最终视线定格在转让人的签名上。
黑色钢笔字体豪迈大气,细看之下又能发现他挥笔时的手有些颤抖,落笔时还把纸张戳了个洞,可以想象他签下自己名字时的不舍和无奈。
东清梧看着这个名字,嗓子干涩的不像话,名字后面暗红的指印让她双眼刺痛的想要流泪。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子?
“龙司钰……”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爸爸会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我不信,我不信——”
丢下手里的文件,东清梧跑下楼,不顾任兰清的喊叫,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师傅,清潭路高山区111栋别墅,开快点,谢谢!”
丢下锅铲跑出来的任兰清只看到出租车离去留下的一串尾烟,她怔了怔,忙跑回家里给东繁海打电话,嘴里嘟囔着:“要出乱子要出乱子!这身体还没好就往外边跑!哎哟……”
***
司机师傅在三张红票子的诱惑下,把出租车开的跟赛车似的,十分钟抵达龙园门口。
走下出租车,东清梧抚着有些阵痛的肚子,轻声说:“宝宝乖,这个时候不要闹脾气。”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胎动只持续了十几秒就平静下来,东清梧抬头看去,发现那扇铁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大敞四开,她看到龙园保安站在一边朝她微笑致意。
“少夫人好!”
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东清梧攒出一个笑来点点头,然后托着肚子仓促的朝里走去。
客厅里没有人,李嫂大概领着一帮佣人去了花园干活,这正合她的心意,东清梧直接上了二楼,去了陆天尧的卧室。
油画还是占据了整扇墙面,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的道理这个时候终于懂得。
东清梧走近了,“龙司钰绘”四个隶书大字印入眼帘,说不清自己心底这一刻的感觉,不惊恐,不痛苦,像是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茫然的走下楼,李嫂看到她惊呼了一声,“少夫人,您回来了?”
她在跟她说话,她听不到;她在身后叫她,她听不到。
屋外何时飘起了小雪,东清梧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龙园,冷冽刺骨夹杂着雨雪的风刮过她如死灰般的脸颊,像被割开一样的痛楚她都感觉不到。
爸爸的公司不是靠他自己打拼而来的,而是用人命换来的;陆天尧不姓陆,姓龙,他的父母是被爸爸害死的;她和陆天尧真的不能在一起,因为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她迷茫的看着前方无止尽的道路,有雨雪刮进眼睛里,她捂住双眼,无措的站在原地。
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今天这般田地?
爸爸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做出杀人灭口强取豪夺的卑劣之事?他从小教育自己,“不论做什么事,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是,爸爸,您夺人性命的时候有想过这样做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终于明白陆天尧对自己的若即若离是为什么。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份感情里付出最多牺牲最多,受到的伤害也是最多的人,可当真相大白,她才知道,和陆天尧相比,她所做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
这个男人隐忍坚强,甚至在感情里徘徊挣扎,他看着仇人的女儿成为了自己的妻子,每天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还能忍得住没有立刻掐死她。他抛弃自己辉煌而威严的姓氏,冠上了他姓,换了一个崭新的身份生存下去,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
她原来嫁了一个这么厉害的男人,她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
东清梧在风雪里站住,形影单只的她像极了一只被困在森林的兔子,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陆天尧开车回家就看到她捂着眼睛站在那里,下意识的皱了下眉,他按着喇叭,“嘀嘀——”
那个女人用一双兔子眼看他,然后双眼缓缓合上,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下。
东清梧终于懂了,原来,她的爱太轻,他的恨太重,她堵不了他的伤,所以,他才会说:东清梧,你去死吧,死了我就相信你。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在面对他了。
“东儿——”
他的惊呼声听起来那么动听,这是他第二次唤自己“东儿”,东清梧满足的微笑,失去知觉。
看着她倒下的那一刻,陆天尧的心脏似乎也跟着冷却了,他推开车门跑过去,几步之遥的距离还差点被薄薄的积雪滑倒,他抱起她回到车上,小心翼翼的安放在被放平的后座椅上,然后开车驶向医院。
章节目录 【vip 101】
东繁海与任兰清闻讯赶来,身后还跟着余菲菲和韩可初,四个人的步伐焦躁而急促,时不时的总会撞到走廊里过往的人,一声声的“对不起”被淹没,他们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人。
vip监护病房的门被推开,陆天尧抬头看去,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他皱了下眉。
东清梧安然的躺在纯白的病床上,唯一与白色相映的就是她如墨般柔顺的长发散在一侧,她如黛山明水般柔情的眉微微向中间靠拢,似乎睡的不踏实,苍白的唇轻轻颤抖,不知在低喃些什么,又或者在害怕些什么。
这样的她无疑是最脆弱的时候,颤动的羽睫随时都要上扬的征兆,她眼角滑下的晶莹的泪珠,狠狠抨击着现场每一个人的心。
任兰清捂着嘴哭泣,可还是有一丝哽咽从她指缝间流出,她怕自己情绪失控吵醒清梧,便转身匆匆走出了病房。
余菲菲涩着眼睛推了推韩可初,指了指门外,然后跟着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她又扭头看了一眼睡美人一般的东清梧,觉得这时的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想这样的美一生一次便好。
病房里只剩下三个男人,他们为的是同一个女人。
韩可初不知道东繁海作为一个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像是马上就要炸裂开来一样,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不是东清梧而是自己。
他握紧了拳头看向陆天尧,眼底是随意可见的愤怒和敌视,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什么清梧自从嫁给他就没有幸运过?
像是感受到他怒不可遏的情绪,陆天尧缓缓抬头与他对视,看清他无法抑制的滔天怒火,漠然的移开视线。
医生的话语还在脑海游荡。
“她是受了深度刺激导致脑供血不足而晕倒,再加上她自身身体素质差,还有轻微贫血,连日来的情绪激动和整日处于恐惧之中,她患了轻度抑郁症。如果这个时候不住院治疗,那么她肚子里的胎儿会有停止发育的危险。”
深度刺激、情绪激动、身处恐惧、轻度抑郁……
陆天尧看着东清梧,很难想像这段时间她都是怎么撑过来的,为什么会患上抑郁症?
他当初就是为了防止自己不安定的情绪伤害到她,所以让她回到东家,给她一个良好的安胎环境,可时至今日,为什么结果与想法往往背道而驰?
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才七个月零八天,透过b超检测仪他看到这个小家伙在母体里睡得很安稳,无法想像医生说的“停止发育”是何种概念,他只是很期盼有一天它呱呱坠地,看着躺在襁褓中的皱皱巴巴的新生儿一天天慢慢长大,会用软软的嗓音叫他“爸爸”,会用肉肉的小手摸他满是胡茬的下巴……
只是很期盼有那么一天,却不知道那一天能不能到来。
这个时候才重视起楚歌的那个问题,仇恨对他来说到底重不重要,是不是已经重要到可以牺牲自己,牺牲东清梧,牺牲未出生的孩子?
他依然在复仇与爱情中举棋不定,眼前不断飘过父母死前的样子,还有东清梧刚才空洞如死人般的双眼。
其实他知道,不论哪种选择都足以让他心如刀绞。
靠着墙面的身躯有些虚晃,陆天尧掐了掐眉心,俊美如斯的脸上出现疲倦之色,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冷不丁耳边出现浅浅呻吟。
“呃……”
三个男人的身躯同时一僵,东繁海看着她的眼睛缓慢张开,手心是纠结与欣喜的汗水。
陆天尧首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俯身摸着东清梧的额头,柔声问她:“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嗯?”
谁也没有想到,回答他的是高八度的尖叫与东清梧见鬼般的表情。
“啊——”
东清梧猛然推开他,双臂挥舞之余盐水的管子从她素白的手背上滑出,血珠霎时滴溅在了雪白的床被上,晕染开来像极了传说中黄泉路边的曼珠沙华,红的煞人眼球。
“不要乱动!不要乱动!”陆天尧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能费力的按住她的身体,可看起来瘦瘦的东清梧此时的力气竟然前无所有的大,他一个人按起来有些吃力,忍不住朝愣住的两人吼:“站着干什么!快点来帮忙!”
东繁海二人这才如梦般惊醒,两个人绕到床边,一个按住她的肩膀,一个按住她的双脚,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太松懈。
“东儿,你看看我,我是天尧!你看看我!”陆天尧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试图唤回她的理智,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挣扎的越发激烈。
在走廊里的任兰清和余菲菲两个人听到病房里传来的响动,忙跑了进来,却被东清梧近似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了?”任兰清走过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疑惑与担忧,没有人能够解答她的问题。
余菲菲轻轻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