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宫吧-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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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飞来到这里的时候,二夫人正在客气地招待宫里来的张公公。见着张公公,柳雁飞诧异了。张公公可是堂堂大内总管,皇上身边的红人,怎就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特地来到这里。却是随即想到了皇太孙江桥,便就了然了。柳雁飞不免轻轻一笑。
柳雁飞向张公公问好,张公公对柳雁飞极为客气,对比起他对那二夫人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二夫人的一张脸,僵得犹如冻土,那尴尬的假笑,显得她就像个小丑。接着,张公公才开始念单了。——等到柳雁飞过来了,才开始念单,这就是在明晃晃地打那二夫人的脸。
宫中赐下的东西超出常理的多和贵重。一般来说,这种元宵佳节惯例赐物,也不过是几个金钗,几串香珠什么的,但这一次,补给柳雁飞的东西却有:镶嵌东珠貂冠两顶,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一对,凤头吉祥如意步摇一对,汉白玉龙凤镯一对,镶嵌点翠环一对,银狐皮两张,上用宫缎两匹。
张公公每念出一样东西,二夫人的脸就黑上一次。等到张公公合上单子,她那一张脸已经简直就不能看了。本以为这就结束,却想不到张公公又拿出一张单子。“这是东宫的赏赐。”张公公道。然后,又是那些令人咋舌的赏赐之物。但是,最令柳雁飞感兴趣的,是其中竟有一把据闻能削铁如泥的莫问剑。柳雁飞顿时就弯起唇角,无声地笑了。她绝不相信太子妃娘娘会因为皇太孙的不满,就改变主意,给她送来这么多东西,显然这些以东宫的名义送来的东西,都是皇太孙江桥自己选的——只那一把莫问剑就能证实她的这一猜想。
“难怪他昨日要问我喜欢什么。”柳雁飞心中暗道。便就想起江桥昨日因想要送她礼物,而显得矜持的样子,不觉得就笑意更浓了。
张公公一边念单的时候,一边有小太监打开了箱子盒子,比对了起来。等单子念完,这比对工作也做完了。见东西和单子上全部对得上,一点没差,张公公便就拂尘一扫,准备告辞了。却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二夫人一眼,直把二夫人看得是差点魂都惊没了,他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懊恼对柳雁飞说道:“哎呀,瞧咱家这个老糊涂,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柳雁飞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他笑道:“柳大人,皇太孙殿下在御书房的时候,听闻咱家要来鲁国公府,特地让咱家给您问个好,他说多日未见,也不知您过得可好?”
柳雁飞先是一愣,继而差点破功笑了出来,她赶忙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说道:“多谢殿下关心,下官很好,也请公公替我问候殿下。”
张公公笑着应下了,然后便开始状似随意地同柳雁飞拉起家常来。
这边柳雁飞和张公公拉着家常,那边二夫人却一张脸煞白,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桌子边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着桌沿,那眼睛,瞪得老大,吃惊、不信、愤恨、懊悔,各种各样的情绪全部毫无掩饰地显露了出来。直到张公公要走了,她才缓过神来。
张公公走了。荣安堂里的主人就剩下二夫人和柳雁飞两个。柳雁飞看向了二夫人。而二夫人则躲开了她的目光,但不过一会儿,她就把视线移了回来,直视起了柳雁飞。她微微抬着头,那常见的冷如冰窟的表情,又回到了她的脸上,那种作为嫡母的气势充斥了她的全身。是了,柳雁飞论理也得叫她一声“母亲”,不是么?
“母亲,”柳雁飞唇角微扬,脸上带着一丝感情也没有的笑意,而那双眼睛如同寒冰般犀利,“女儿先行告退了。”
本已经用嫡母气势武装好的二夫人,被她那双厉目刺得呼吸顿停,待缓上气后,却见柳雁飞已是一贯如常的面无表情,眼神中也毫无东西了。二夫人的身子不经意地微微晃了晃,她的手捏了起来,指甲几乎刺入掌心。“下去吧!”她终是无力说道。
柳雁飞行礼退下了,回去前不忘提醒二夫人使人将东西抬去她的屋里。
宫中给柳雁飞赏赐下东西一下传遍整个鲁国公府。这是对元宵佳节忽视了柳雁飞的补偿——显而易见,就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就突然补偿起柳雁飞呢?这就难免让人联想起前些日子柳雁飞被棍罚那件难以置信的事。
“皇家知道了。”虽不敢讨论这事,但是府中的人,一讲起柳雁飞这个推迟许久的赏赐时,个个眼中都写着这句话。
不是说柳雁飞不受重视吗?不是说柳雁飞只是个牺牲品吗?
若不是,为何元宵那日无论是宫中,还是东宫太子妃娘娘那边,都连个珠花都没赏赐下来。
但若说不是,又为何今日大张旗鼓地给她送来这么贵重的东西?难道单纯地因为打了柳雁飞就是打了皇家的脸面,就算这个柳雁飞仅是破除皇太孙克妻命格的牺牲品?可是,张公公为皇太孙带到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鲁国公府的人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赏赐而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
鲁国公老爷子郁闷地直拽头发:“哪个王八蛋泄的密!”但后又沮丧地长叹一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去找那老夫人,准备借此好好训斥她一顿,结果却把自己弄得火冒三丈地出来。“不知死活的女人!不知死活的女人!”他连连骂道。这回,他倒希望皇帝能直接下个旨什么的惩罚这个老婆子一顿,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皇帝老儿只不过在某一日和鲁国公闲聊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爱卿家果然有猛将家风啊!连朕那未过门的孙媳妇都照打不误!”弄得鲁国公老爷子一头冷汗狂流,却是脑袋一片空白,是解释一番呢,还是告罪一下呢,居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而皇帝老儿说完这句话后,就“哈哈”了两声,道:“朕老了,今后可是我那乖孙子的天下。”接着,不待鲁国公说些什么,便就扯到其它话题上去了。
鲁国公直到出了宫门,回到了家里,还在思索着皇帝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久,他才恍然大悟,皇帝这话不就说,鲁国公府的那两个白痴女人把皇太孙给得罪惨了吗?!鲁国公揉着太阳穴想着,大年初五皇太孙都追到家里来还陪雁飞出去吃酒了,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他家的那些个蠢货就是白睁着一双眼睛却看不明呢?!就算他的雁飞万一被克死……“啊呸呸呸呸!”鲁国公脑海一闪现这个念头,就赶忙连呸了几口。接下来,他就什么都不敢想了,只在嘴里念叨着:“我家雁飞福大命大,我家雁飞福大命大……”
第33章
一连多日,鲁国公府里的大多数人都在私底下讨论这宫中突然赐物补偿柳雁飞的事。可柳雁飞对于这些议论,却像开启了屏蔽模式,全然不知晓。正如柳青荣所说的那样,她对事物有着一种选择性的迟钝。
“姐,”因得知柳雁飞根本对府里的一切都不甚在意,柳青荣不免就问她道,“你难道只有对打战这件事才会上心吗?”
柳雁飞没去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外边开始吐芽的桃树。
其时已经是二月底了,早春到来,浅草新芽,大地走向复苏。
这一日,如往常一样,柳雁飞在傍晚时分来到柳青荣的屋里,看望这柳青荣。
柳青荣一日好过一日,这时候的他可以扔了拐杖,四处随意走动了。当然,骑马出府什么的,还是完全不可能的。柳青荣坐在柳雁飞对面,见柳雁飞完全处于自我境界,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便不由地将身子向前探了去。他凑到了柳雁飞面前,问道:“姐,难道你对大姐的事也毫不在意?”
柳雁飞这才扭头对上了柳青荣的目光,果然,如柳青荣所预料,她的嘴里冷冰冰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关我什么事?”
的确,柳如月结局如何,与她何干。对她而言,这柳如月就是个陌生人。她的遭遇,令她同情,仅此而已。若她有能耐为她做点什么也就罢了,可她偏偏什么也不能做,难不成还要她特地找上门去安慰她不成?——柳雁飞的眼里赤*裸*裸地写着这句话,对其表示可笑。
柳青荣道:“谁让你去安慰大姐了?我的意思是,你好歹也要留意一下大姐和离一事的进展嘛!”
柳雁飞撇了他一眼:“我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对于不熟悉的人的事,一概没兴趣。”
“……”于是,柳青荣就做出一副无力状,他扶着脑袋,“姐,她好歹也是大姐啊……”
柳雁飞没再理他,继续将头撇向了窗外。
眼见着柳雁飞对此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柳青荣撇了撇嘴,但不说出来他又着实难受,于是还是开口道:“我们家已经把定远侯府给告了,告他们隐瞒事实,毁谤大姐,造成大姐不但这么些年来连个孩子都没有,还名誉受损。因此,请求顺天府判决定远侯府无条件同意大姐和离。”柳青荣竟是越说越兴奋,脸上几乎都出现红光了,“呐,呐,姐,你不兴奋吗?如果告赢了,大姐可就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自求和离却不用坐牢的女子了!”
柳雁飞终于还是再次回头,却用那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柳青荣。柳青荣被瞧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听见柳雁飞懒懒地道:“这在前朝不是早有的事么?什么叫‘有史以来’?”
“啊,”柳青荣张大了嘴巴,用了好一会儿才在脑海里整理出那遥远的“前朝之事”,辩道,“前朝史料记载的那些案例,也不看看那些女方的娘家都是什么人物!”
“哦?”柳雁飞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们鲁国公府里没有什么人物了?”
柳青荣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哪有这个意思!只是,大姐这次真不一样,定远侯府可不是吃素的!那顺天府两边都不敢得罪,鬼知道他会怎么判!”
“论理……若关于定远侯世子的传言是真的,那情理自然应是在鲁国公府这边,虽说女子自求和离应坐上三年大牢,可相近的案例也不是没有。毕竟是男方之错嘛!”
“可是,大人,那所谓‘相近的案例’都在前朝啊!百多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