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宫吧-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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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飞也竖起了耳朵,她也很好奇。就算皇太孙克妻之名传遍天下又如何,他做皇帝的要指谁做他的妻子,谁敢反抗,难道说这皇帝老儿自己也信了那克妻之说,认为只有柳雁飞这种从战场出来,浑身充满煞气的人,才能够镇的住皇太孙的克妻之命?
“哈哈——”只听皇上爽朗笑起,道,“昨日叔全(鲁国公的字)你不是说起,自己最大所愿,就是希望雁飞能够凤冠霞帔,嫁个如意良人吗?朕既是当场向你保证必会为她定一门绝佳的婚事,朕就说到做到。朕思来想去,现今雁飞这个年龄,能够与她相配的,也只有朕那皇孙一人了,毕竟,和雁飞年岁差不多的王孙贵族,哪一个不是早已成婚的?”
皇帝老儿说得是振振有词。鲁国公则和柳雁飞互看了一眼,接着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两个字:好假!
鲁国公笑得勉强,道:“皇上,这不是齐国公他家那个小子和雁飞同岁,也没有婚配……”
“啪!”皇帝猛地拍桌,“柳全,你竟将朕的皇孙同石家的那个小子比!你的意思是只有把雁飞配给那小子才叫‘绝佳的婚事’?”
“没有。”鲁国公瞪大了眼睛,“臣怎么可能把雁飞嫁进石家去!就石泰那臭小子生出来的小毛孩子,怎么配得上我家雁飞?!臣、臣不过随口举个例子罢了!”
“哦?”皇帝瞥了他一眼,后道,“那不就结了,除了你那‘随口举的例子’,你能再在王孙贵族中找个适龄未婚的小子来?”
鲁国公语塞了。
皇帝一副牺牲自我的样子,拍了拍鲁国公的肩膀,道:“要不是为了你,要不是君无戏言,朕怎会将朕那宝贝皇孙推出去?朕还想着他年岁尚小,不急着成亲呢!”
听了他的这番话,鲁国公和柳雁飞的脸都不由地抖了抖。这个皇帝,能不能再假一点!
而这个时候,太监来报了:“启禀皇上,皇太孙殿下来了。”
“啊?”皇上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他来了?他不是人在清江(离京城六十里地的一个座小城)吗?”却是吃惊过后,赶忙命那太监,“快宣!”
“是!”太监应下,躬身出了去。
柳雁飞看向她的爷爷,只见老爷子他也是一脸莫名。于是,大家齐齐地朝门外看了去。
第2章
不过一会儿,一个男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门外边进来了。
这个男子,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绣边蟒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脚上蹬着一双鹿皮金边靴子,头发束起,整齐地套在白玉发冠之中。一眼看去,玉树临风,优雅入画。他是个极其俊美的人,皮肤白皙得好似天生雪莲,双目秀丽得好似夜月寒江。只那阳光透过窗格打在他的身上,映得他如皎皎青竹般风流秀雅,所谓风华绝代即是如此。
他步步走近,接着,便跪在了皇帝面前:“给皇爷爷请安。”他的声音浑厚带着磁性,好听得就像寺里的钟声,绕梁不绝。
皇帝笑呵呵地把他扶了起来,道:“你不是人在清江吗?怎的就突然回京了?累坏了身子可不好!”这哪有半点天子的气势,全然一副慈祥祖父的模样。
“昨夜收到圣旨,凌晨就早起,一路赶回来了。”皇太孙道。
于是,鲁国公和柳雁飞齐刷刷地看向了皇帝。
昨夜!这不就意味着几乎是鲁国公一离开皇宫,皇帝就拟了圣旨,第一时间令人写好先送往了清江!
鲁国公的脸马上就黑了,他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柳雁飞差点扶额,她完全可以想象,昨日这皇帝老儿,是如何诱导她家老爷子说出那句,“老臣唯一心愿就是她能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嫁给如意良人”的。老爷子那张比墨汁还黑的脸,还有那副几乎想要吐血的表情,足以证明她的推断完全正确。
而这个时候,只听皇太孙很认真地对皇帝道:“皇爷爷,孙儿想就此事同爷爷说些话。”
鲁国公一听,马上转向了皇太孙,双眼迸出了激动的光芒。
柳雁飞则把注意力转回了皇帝身上。只见这皇帝老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这事过会儿再说,你还是先跟鲁国公和你的未婚妻打个招呼吧!”说着就开始介绍了起来,“这就是鲁国公。你小时候见过的。而这就是他的孙女,你的未婚妻,柳雁飞!”
未婚妻!这个称呼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僵了僵。鲁国公眼中的光芒不见,神色骤然暗了下去,一脸的沮丧。皇太孙,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柳雁飞则心里边干笑了两声。果然是事已成定局,皇帝老儿的态度坚决,何况圣旨都下了,就算再不乐意,他们三人还能怎么着。
于是,皇太孙江桥走上前来,先向鲁国公行礼打了招呼,而后,他看向了柳雁飞。
柳雁飞嘴角带笑,也瞧着他。柳雁飞的目光平淡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而江桥的目光则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好奇。一时间,御书房里居然就静了下来,好似就只有这两个年轻人在互相打量着对方。片刻后,还是柳雁飞先行向皇太孙行礼了——标准的揖礼。皇太孙一愣,随即还礼。
却是突然,皇上猛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他竟开心地捋着胡子两说两声“好”字,显然对这两个年轻人第一次见面的表现及其满意。只听他道:“你们两个年轻人初次见面,到外头去说说话吧,朕和鲁国公还有事要商讨!”
鲁国公立马倒抽了口气,眼珠子瞪了起来。
柳雁飞淡淡地瞥了她的爷爷一眼,却是眼中明白地写着这么一句话:“爷爷你叫我随你进宫,就是为了让我和皇太孙殿下交流感情吗?”
对上宝贝孙女的眼光,鲁国公差点以头抢地。
皇帝老儿一脸得意的笑。
江桥倒是愣了一下,瞧了瞧柳雁飞,见她始终一脸平静的样子,才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向皇帝行礼告退。
柳雁飞跟在江桥后面走出了御书房。
长廊清幽,廊前一排郁郁葱葱的常青松柏影印得地面隐隐错错。
江桥在前方走着,柳雁飞跟在后边,再五步远,就是两个随时能够上来伺候的小太监。
突然,江桥停下了脚步。
柳雁飞看着他。
“嗯……柳将军,”江桥的声音有点生涩,只听他建议道,“前方就是个小园子,我们何不去那里坐坐?”
柳雁飞微笑着点了点头。见江桥脚步未动,她便上前一步,与他并排到了一起。
两人一齐朝那秋叶满地的园子走去。
圆形石桌旁,两人坐下。
一时间居然无语,这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好歹方才并排齐行的时候,江桥还对柳雁飞说道:“昨日将军归京,我却在清江检查水利,未能及时赶回一睹将军风采,真是一大憾事。”柳雁飞也回了些客套话什么的。可是此刻,坐定之后面对面,瞧着对方的脸,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柳雁飞笑容不变,客气却疏远。
江桥则微微低下了头,似乎在考虑该主动寻个话题什么的,以打破这种尴尬的境地。
终于,江桥开口了,竟是说道:“柳将军可知那个关于我的传言?”
柳雁飞愣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这皇太孙就直言不讳地讲起了他那“克妻”之说。
“怕是全天下都无人不知。”江桥自嘲地笑了笑。
“我今早接到圣旨后才知道的。”柳雁飞说道。她说的是实话。今天一早,圣旨传到,全鲁国公府上下一片震惊。然后,就见她那十五岁的嫡出妹妹柳素娥,当众讽刺地笑道:“我们家的女将军,在战场死不了,难道要死在婚房里?”当然,柳素娥立马就被她们的父亲柳书成好一顿训斥,并被责罚锁在了闺房之内思过一个月。柳雁飞因此才知晓了皇太孙“克妻”一事。
江桥看着柳雁飞,半晌,认真地问道:“柳将军……你对此有何想法?”
柳雁飞盯着江桥,见他确是很在乎的样子,心里头很想对他说,其实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克妻”与否,圣旨都下了,她都得嫁给他不是?
却是江桥也不在乎有没有得到柳雁飞的回答,很快就自语似地讲起了他那死去的四位“未婚妻”。“第一位是礼部员外郎之女,我十二岁时,父亲尚在时定下的,却不料一年后婚期将至,她却得了肺疾,病死了。第二位是我十五岁被封为皇太孙后,皇爷爷亲自为我选定的,光禄寺典薄之女,定亲之后半个月,她去普陀寺上第一炷香,在台阶上滑倒,滚下来摔死了。而第三位,第四位,是我十七岁那年,皇爷爷下旨为我选亲后,她们成为二十个候选人中的两个,却在来年元宵灯节,京城城东灯市的那场大火里,一个被烧死,一个被踩死。”
“……”柳雁飞只觉的有一排黑线从她额头上挂了下来。
“三年前元宵灯节的那场大火,死了近百人,皇爷爷震怒,此后灯节全被取消。”江桥自嘲之色又现。
“因为那两位候选人死在了火场里,所以有传言说,由于你克妻之故,才导致了那么多人为你的‘未婚妻’陪葬?”柳雁飞看着江桥的脸色,猜测道。
江桥淡笑着摇了摇头:“此等荒谬之言,谁敢再说?”
既是“谁敢再说”,那肯定就有说过了。柳雁飞顿觉江桥这娃太可怜了。难怪其“克妻”之名“怕是全天下都无人不知”,最后两位之死都上升到“无辜者陪葬”的地步了。不过,最后那两位根本就算不上是他的未婚妻吧!
“嗯……”柳雁飞半晌后开口,小心翼翼地寻着措辞,“殿下你的运气……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好……”
江桥看着柳雁飞,一眨不眨。
柳雁飞也看着他,好一会儿:“殿下,我是不是应该再说点什么?”
江桥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如一阵清风,淡雅似画。“柳将军,”他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若你对这个婚姻有任何异议,不妨大胆说出来,我不会介意的。”
“这样啊……”柳雁飞见着江桥一副态度诚恳的模样,便就认真地想了想,接着才在江桥看来平静的等待中开口了,“圣旨都下了,我异议有用吗?”
江桥微怔,恐是没想到柳雁飞思索片刻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