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宫吧-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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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夫人离去,柳雁飞才放开了柳青荣。
而柳青荣重重地一甩袖子,便就出了门去。
陈姨娘看了看柳雁飞,又看了看身影渐远的柳青荣,终于还是大步地追了出去。
柳雁飞心累地叹了口气。
大家族的后宅是非多。鲁国公老太爷三个儿子,大儿子柳书海二十三年前战亡,独留一子,这样大房人口最少,自然人际关系也最简单。而二儿子,也就是柳雁飞的爹,柳书诚,一妻一妾却有五个子女,国公府里最为复杂的就是他们这一房。三儿子是庶子,年纪尚轻,三十岁而已,一子一女皆为黄口小儿,三房也算简单。
柳雁飞觉得有点烦。
出了二夫人的院子后,她就背手而立。
晚秋的天黑得非常快,进去院子的时候,还晚霞铺满天,而现在出来后,已经是月上树梢,月华满地了。
柳雁飞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其实心里头已经是思绪乱飞了。她莫名其妙地就联想到了她未来的夫家——皇太孙家。“皇上是他的爷爷,皇宫偌大,他住东宫,与他爷爷的那一堆后宫,不会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他的皇叔们各住各府,与他们的后院更不可能经常碰面。嗯,没有一群麻烦的女人,很好。”柳雁飞点头满意地自语道。虽然对这个婚姻呈无所谓态度,但是在方才面对了两个令人厌烦的后宅女人后,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柳雁飞,对这个婚姻产生了一定的满意度。
柳雁飞便就心里舒坦了许多。二夫人的歹毒,陈姨娘的撒泼全被她抛到了脑后。就连无辜差点被毁的柳青荣也被她暂时放到了一边。——柳青荣人品不坏,也挺聪明,看事老道,不是那种不开窍的蠢人,可惜被带坏染上了赌瘾。对此,柳雁飞脑中已经想好了将他矫正回来的各种措施,绝对叫他一进赌场就生不如死,此生一碰赌具就会想把自己的手给跺了。
柳雁飞一夜好觉。
却是第二日清早起来没过多久,就听见她父亲的书房里传来了柳青荣那鬼哭狼嚎的叫声。昨夜她的父亲并未回府,想必是她的嫡母一大清早一见她父亲回来,就将柳青荣输了三千两银子的事说给了他听。
柳雁飞颇为意外,本以为此事不过是嫡母用来拿捏陈姨娘的手段,毕竟真要去查,那个借钱怂恿柳青荣豪赌的人难保不会将她给供出来。难不成因为昨日被陈姨娘那么一威胁,嫡母迅速地就将那人给处置了不成?
柳雁飞轻轻一声嗤笑。
晨光明媚。天气极好。风吹在人身上非常舒服。柳雁飞心情颇为舒坦。这一日是她休息的最后一日,明日,她就要正式入职了。
一身练功服,随手抓了把剑就练了起来。说起来,这剑法还是老太爷身边的一个军师教的。那个被她称为张叔叔的军师,除了脑袋了得,还舞得一手好剑。剑法再好,于行军打仗也无甚作用,老太爷并不喜这兵器,他独好大刀,似那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不过柳雁飞却对剑情有独钟。战场上用不着,但平日无事随心所欲地舞上几招,着实是一种享受。
柳雁飞在这里舞剑,柳青荣在那里哀嚎。那哀嚎竟似伴奏,一声一声下来,柳雁飞跟着一招一式舞动。行云流水,剑花纷飞。
突然,柳小五自院外进来,同一个边上伺候的丫鬟耳语了一番,便见那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二小姐。”
柳雁飞没有停,只是动作变缓:“什么事?”
“宫中传话,太子妃要见你。”
“啊?”柳雁飞一愣,陡然停住,收剑而立,转向了那个丫鬟,“太子……妃?”
“是的。二小姐。”
柳雁飞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皇太孙的娘?”
“是的,二小姐。”
“……”柳雁飞突然发现自己真是傻透了,“竟然,还有这号人物,没有人说起,我居然从未想到过!”她眨了眨眼睛,看向了那个丫鬟,“皇太孙这一房还有谁?你知道不?”
“啊,”丫鬟“啊”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第12章
晴空万里,秋风煞爽,如此美好的天气里,柳雁飞再一次进了宫。这一次,小黄门直接将她领去了东宫。在东宫的延禧宫里,柳雁飞见到了太子妃——皇太孙的母亲。
柳雁飞身穿公服,完全是进宫觐见皇帝时候的打扮。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在她身上一显无疑,女性漂亮的容貌和挺拔的身姿融和在了一起,让她雌雄莫辨。她浑身上下都是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独有魅力,好像只那么站着,就可让天地骤然间黯然失色。
可惜,面对着她这样的魅力,太子妃只不过稍微地震撼了一下,只下一秒,她就敛起了情绪,面无表情地令人给柳雁飞赐座。
太子妃看上去约莫四十出头,身穿绛紫色宫装,头戴五凤宝石串珠围髻,端坐在上,整个人看上去除了高贵之外,还显得颇为严肃。她长得挺漂亮,柳眉如勾,凤眼微翘,只是颧骨略突,薄唇紧抿,似乎不太好相处。
柳雁飞瞧着她,努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与皇太孙江桥相象的地方,但是,她失败了。她顿觉有趣,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看上去面目表情几乎和她的嫡母一样冰冷的女人,怎就能生出皇太孙那样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柳将军,”太子妃开口了,她的声音就如她的面容一样,几乎没有什么热度,“听说前两日你在山林里救了我的桥儿?”
“是。”柳雁飞正坐于下,标准军人坐姿,连回答也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
太子妃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她却叹了口气,面目表情也因此缓和了几分,只听她道:“桥儿自幼聪明伶俐,为人踏实敦厚,极受皇上看中,自太子去后,他便被封为皇太孙。所谓一路顺畅。可偏就这婚事上一直坎坷……”太子妃说着,瞧向了柳雁飞,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是柳雁飞一动不动,脸上丝毫变化也没有,好像太子妃讲的根本与她一点干系都没有。
太子妃便就住了口,仿佛没有什么可说似的,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偌大的殿堂,一片寂静。
柳雁飞遵守着军人的本份,坐如钟,一言不发等着太子妃继续开口。那副表情,看在太子妃眼里,就是:你说吧,随便说,反正我听就是了,至于有没有听进去,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太子妃的面部不经意地动了动,她看着柳雁飞,终于还是开口了,但把话题从她儿子身上转到了柳雁飞那里。
“听说柳将军十岁从军?”
“是的。”
“一个女子十岁从军,鲁国公府果然与众不同。”
“多谢皇上不拘一格,微臣才能守在边关,保家卫国。”柳雁飞好似听不出太子妃话中的讽刺之意,话锋一转,直接就谢起了当今圣上。
于是,太子妃的眉头就又不经意地皱了起来。但只不过下一秒,她又开口了:“听说柳将军是个庶出?”
“是的。”依旧是军人那铿锵有力的回复,其腔调完全没有因那特地强调的“庶出”二字而产生任何的变化。
太子妃立时就再一次哑然了。
这一日早上,柳雁飞与太子妃的会面基本就是在互相沉默中度过。太子妃或许曾想好了要同柳雁飞说些什么,却是在她那标准的军人作态下,全部存在了肚子之中,没吐出一个字来。
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娘娘,其脸色越来越难看。或许她本想以自己的威严之势,给柳雁飞来个下马威,但却想不到在柳雁飞一身将气之下,所谓的威严荡然无存。终于,太子妃娘娘闭上了眼睛,待到睁开时,却把一股不愿承认的闷气给发泄了出来。“柳将军,”只听她颇为不悦地道,“你同人说话时都是这个样子的?”
柳雁飞一听,便就飞快地站起,面对太子妃立正站好,把头一低,道:“不知娘娘何意?微臣惶恐。作为一名军人,面对每一个问题,自然要干脆利落地回答。若是因此而令娘娘不满……”柳雁飞抬头,一脸无奈,好似在说,太子妃娘娘你因此而怪罪于她,她根本就无辜到了极点。毕竟至始至终她都恭敬有佳,从未做出越礼之事。
太子妃的脸立时就僵硬了,半晌后,见她又闭上了眼睛,这一回待到睁开后,却是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可以下去了。”
“是!”柳雁飞保持着立正姿势,低头应下,然后躬身而退。她走得时候就和来时一样,身姿笔挺,一行一动有别于其他女子,柔弱全无。
柳雁飞出了这延禧宫,便就准备回去了。
太子妃对她不喜,从她一进这殿堂就明白了。只那太子妃硬得好似冰块的面容就可说明了一切。至于她为何对她不喜,柳雁飞却是想都懒得想了。这短短一刻钟的会面,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估计于太子妃而言,也是这样的。
她在延禧宫外站定,抬头望向远方那朱红的高高宫墙,不由地揉了揉太阳穴。皇宫很大很漂亮,可是却给柳雁飞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只一进来,就觉得天空被圈定,勿论要飞出去,就是望上去,也望不到天际,触目所及,只有四四方方匣子一样的宫墙。
柳雁飞闭上了眼睛,让自己脑中什么都不去想。所谓赐婚,所谓对她不喜的太子妃什么的,全部抛之脑后。睁开眼后,她挥了挥衣袖,便要那小黄门带路,准备离去了。
却是一个拿着拂尘的公公小跑着过来了,他在讶异的柳雁飞面前站定,躬身说道:“柳将军,皇太孙殿下有请。”
柳雁飞微微一愣,便就对那位公公点了点头:“还劳烦公公带路。”然后,便跟着他向皇太孙的住处走去。是了,她好歹也是皇太孙的“未婚妻”,“未婚夫”腿伤在床,她若不过去看一下,也太说不过去了。
皇太孙江桥住在景阳宫里,景阳宫的景致完全有别于先前所去的延禧宫。若说延禧宫古朴刻板,景阳宫则处处显露着雅致别趣。
一路进来,两道花草遍地,更有数株杨柳隔几步便能一见,虽然深秋,柳树褪尽绿装,但从那枝条随风的样子,全然能够想象得到春夏时节,这里必是柔条挂绿,一派美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