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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表妹难为-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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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绮年真的不能对他说,只是叹了口气。阮麒紧盯着她道:“我如今便可去看她,你可是有话要我带给她?”
    “不!”绮年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倒是有心让阮麒去三皇子府见见阮语,哪怕是惊三皇子和郑贵妃一下也好,可是若见了,说不定又给阮麒招祸,“表哥还是不要去了,也万不可提今日我所说的话。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阮麒在楼上目送她的马车驶远,突然也快步下楼,翻身上马。跟着他的小厮连忙道:“世子爷去哪里?”
    “三皇子府!”阮麒将马一提就直奔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离皇宫近些,门口的下人虽不识得他,又没有名帖,但听说是英国公世子,自也不敢怠慢,先往里传着话,便请他进去。让到厅上,三皇子已然在等着了。两人论年纪相仿,说起来还是亲戚,只是不曾交往过,三皇子少不得含笑道:“原来是舅兄来了。”
    阮麒躬身道:“不敢,给三皇子请安。”说起来侧妃的兄长也不好当这一声舅兄,莫若行国礼更好些。
    三皇子让了座,叫下头上了茶,这才道:“舅兄怎的今日忽然到访?”他长得有几分像郑贵妃,倒是十分俊俏的一个少年人,笑起来也是满面春风,瞧着叫人觉得亲近。
    只是阮麒心里先有了绮年的话,也顾不得注意他长相如何,便道:“三皇子开府,本该来道贺的,虽是三皇子心系太后不愿张扬,总是一桩喜事。想着今日过来给三皇子道喜,也顺便探望一下舍妹。”
    三皇子微微一愕,随即露出为难的神色苦笑道:“非是我有意拦阻舅兄与阮侧妃兄妹相见,只因父皇亲口下了禁足令……”
    阮麒也是知道阮语在宫中犯了过错的,只是毕竟不是要谋害太后,不过是无心之失,家中父母不过问,他也就不曾上心,只今日听了绮年的话已然疑心上了,便觉有些不对,遂道:“皇上是让舍妹禁足不得出来,还是禁止父母兄长前去探望?”倘若是后者,这不是禁足而是囚禁了,然而即使是坐牢,也还有个探监的说法呢。
    三皇子被他问得有些哑然,半晌才叹道:“既如此,叫人去小佛堂与阮侧妃说一声,就说舅兄来了,问她见是不见。”回头向阮麒解释道,“阮侧妃上次伤及太后,自己也是深自悔悟,在佛堂中日日诵经呢。”
    丫鬟应声去了,片刻之后回转,垂手道:“侧妃说正在诵经,发了愿心只等太后痊愈才肯出佛堂,请世子回转罢。”
    阮麒接口道:“那我去小佛堂外看一眼,只要见着她无事便可,也免得家父家母悬念。”
    三皇子皱紧了眉道:“这怕是不妥。我府中小佛堂深幽,舅兄在外头是看不到阮侧妃的,还是等太后痊愈,阮侧妃出了佛堂再与舅兄相见吧。”
    阮麒越听越是疑惑,只是三皇子毕竟是皇子,他却不能硬闯进去,正想着再寻个借口,忽然听见外头一阵混乱,有女子声音大喊了一声,却听不清喊的是什么。阮麒抢出厅外一看,只见两个侍卫将一个丫鬟压在地上,那丫鬟挣扎着要抬起头来,大声喊道:“大少爷救——”刚喊得四个字,被一个侍卫一掌劈在脑后,晕死过去。
    阮麒双眼一眯,看着那丫鬟虽然瘦得有些脱形,却似有些眼熟,眼瞧着她被拖开,突然想起来:“且慢!”这不是当初跟着阮语进宫的丫鬟么?本是阮语生母李姨娘的贴身大丫鬟,因阮语要进宫,身边的丫鬟年纪又小,李姨娘生怕她没有得用的人,才让自己的大丫鬟跟着阮语进了宫。记得那丫鬟是一张圆脸,此时竟瘦得下巴尖如锥子,才一时没有认出来。
    只是他虽然喝止,皇子府的侍卫们却并不理睬,仍旧将那丫鬟拖了下去,反是三皇子歉然道:“那丫鬟有些失心疯了,不曾惊着舅兄罢?”
    阮麒转身瞪着他:“那丫鬟似乎是舍妹的陪嫁丫鬟!”
    “是吗?”三皇子侧头想了想,歉然一笑,“都是从宫中带出来的,我府里素来也不分是谁的陪嫁,既进了府就都是一样的人,舅兄说是么?”
    阮麒看了他一会儿,一抱拳:“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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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看着他走了,脸色倏地阴沉了下去:“来人!进宫去与母妃回报,阮侧妃是留不得了!再去与我查查,阮世子为何突然想起来探望阮侧妃的。”
    阮麒出了皇子府,直奔回家,进门就往阮海峤的书房里闯。阮海峤正在作画,旁边站了个俏丫鬟挽着袖子露出一节儿藕臂在磨墨,见他一头撞进来不由得脸上通红,忙不迭放下袖子闪到一边去。阮海峤眉头一皱:“怎不通报一声就闯进来?”
    阮麒转头喝斥那丫鬟:“出去!不得传唤不许进来,也不许人留在书房门外三丈之内!若敢偷听,立刻拖出去打死!”
    那丫鬟吓得连忙逃了出去,阮海峤不由微愠道:“你这是做什么?”
    阮麒沉声将自己去三皇子府的事说了,只隐去了见过绮年的一节:“父亲,三皇子百般阻挠我见妹妹,且又说妹妹的陪嫁丫鬟疯疯傻傻,究竟是为了什么?据儿子看,那丫鬟并不像是疯傻,倒像是出来求救的!”
    阮海峤放下笔,疲惫地抹了一把脸:“那又如何?她是皇上亲口下令禁足的。虽未曾被定罪,却也与定罪无异了。先是皇长子妃,又是太后,她究竟在宫里都做了些什么……”他是外臣,轻易不能入后宫,阮夫人痛恨阮语,更是不肯递牌子请入宫探望。如今虽然开府出宫,却又是皇上亲口下令禁足,他哪里有脸面去探望呢?
    “虽是禁足,却也不曾说是死罪,为何不许探望呢?父亲是否还是设法去见一见?”
    “你母亲——”阮海峤颇觉有几分无力。自打阮语冲撞了金国秀的胎,阮夫人就没少在他面前冷嘲热讽,偏偏这又出了太后的事。刚出事时李姨娘曾拼死从自己院子里冲出来求阮夫人入宫探望阮语,最后只是招得阮夫人将她直接关了起来,再不许出来,如今也有些疯疯傻傻的了。
    “夫人不肯去,父亲难道不能去吗?”
    阮海峤看着已经快要与自己一般高的儿子,深深叹了口气。他自知不如过世的兄长,这些年也只是勉强支持着英国公府罢了。本想着养个好儿子出来,却是阮夫人一直不曾生儿子,又不肯好生对待两个庶子。他初时也想着要有嫡子,不免有些放任,后头见嫡子实在无望,再要管教两个庶子时,已然有些晚了。本想着这一辈子大约死了都没脸去见祖宗,想不到长子年龄渐长,竟似是渐渐懂事了……
    “你关心妹妹自是好的,只是——罢了,我明日就递帖子过去。”

    116夫妻本是同林鸟

    “怎么?不是羯奴的细作?”秦王妃眉头拧成了一团;话里透着怒意;“不是说是羯奴的刺客吗?怎么就又不是羯奴了?”
    赵燕平也是眉头紧皱:“是显国公府的金国廷想到的;发现羯奴身上的刺青是近些日子刚刚刺上去,显系要掩盖身份伪装羯奴才刺的。”
    “与金国廷何干?这不是五城兵马司和刑部的事吗?金国廷并无官职,如今连个世子还没请封呢;他如何能干涉此事?”秦王妃将手中茶盅往桌上一顿;茶水都溅出了大半。
    赵燕平摇了摇头:“金国廷未请封世子;是因为金家长房还有个儿子,到底长房父子都是死在战场上的,显国公总有些犹豫,怕请封世子;长房大奶奶心里难受。他现□上有武举人的功名,上回皇上考校勋贵人家子弟,他也出色,只暂时不曾安排下官职罢了。何况他与皇长子是姻亲,便是要去看看,谁还能拦得住呢。”
    “那如何是好?”秦王妃心烦意乱地看向节气居的方向,“就这样罢了不成?上回那考校,你若出了头该多好!”赵燕平平日里也尽有些聪明,读书骑射都是会的,只是到了考校的时候才觉得并不精通。若比那些破落勋贵人家没出息的子弟是强了许多,但只可恨赵燕恒在那里做了好一篇策论,引得皇上夸赞,便把自己的儿子比得不显眼了。
    “母亲不必着急,虽不是羯奴,但行刺张将军是实,总是脱不了干系。”赵燕平这话说得也没什么底气。这几天不知怎么的,郑琨忽然不来催他了,整日忙着往三皇子府跑。他悄悄派人去打听过,三皇子府上上下下都乱成一团了,眼瞧着三天时限已到,昀郡王却没有什么动静,便是刑部那里都不曾有人来提周绮年去问话。
    秦王妃思忖再三,站起身来:“我去王爷处瞧瞧。若不能处置了她,也要趁机将她休了才是。只怕我这回真是看走了眼,原觉得不过是乡下的野丫头罢了,想不到心计这样的多。”
    “母亲去看看也好,只是要见机行事。”赵燕平刚说了一句,就见姚黄急急进来,“王妃,王爷将世子妃叫到书房去了。”
    秦王妃精神一振:“可是要处置她?”书房那地方,昀郡王从来不许人随便进去,便是她这个王妃都只进过一两次,若无什么事,昀郡王怎会将儿媳召进去呢。
    姚黄不敢抬头:“不知……但瞧着世子身边那个立夏,带着几名侍卫都跟着世子妃去了。”
    “立夏?侍卫?”秦王妃一拍手边几案,“谁许小厮和侍卫擅进二门的?是哪些侍卫?”果然这府里的侍卫并不是全效忠昀郡王的,也有赵燕恒的心腹。也好,这次记下名字来,回头细细地打发。
    “果然是反了。”秦王妃抬脚就往外走,“正好我也去看看,就凭她敢带着侍卫去闯王爷的书房,就足够问她一个忤逆了。”
    “我与母亲一起去?”
    “你不要动。”秦王妃拦住儿子,“这些日子我不许你妹妹出来,就是怕她再乱说话触怒王爷。你也不要去,倘若王爷有些不悦,也迁怒不到你们两个身上。”
    秦王妃快步赶到外院书房,却并没见她想像中的争斗场面,姚黄说的立夏和那几名侍卫皆垂手站在书房院子外面,虽然跟书房值班的侍卫们门里门外相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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