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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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番,屋内黑沉沉的,吴天远即使在屋内,她也不可能发觉。
紧接着,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了柳含烟的心头。她只觉得自己粉面发热,一直烧到了耳根子。她不知道那种感觉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既有三分欢喜,又有三分害怕,还夹杂着四分羞涩,或许还有一丁点的沾沾自喜。总而言之,她的心情现在复杂极了。
柳含烟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努力使自己的语音显得平稳些:“吴兄这么晚来小妹这里是为何?”她的语调中正平和,声音也不大。可是她的心脏却如鼓点一样敲击着,自己甚至可以清晰耳闻。吴天远这是第一次半夜三更站在她的闺房门前。这也是她平生以来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时候来敲打她的心门。她很紧张,很害怕,生怕吴天远会不由分说地闯进来。可是如果吴天远当真正正经经地只是在窗外与她交谈,无疑也会使她怅然若失。
“大小姐能不能陪我外出一趟?”
“行!”柳含烟的回答很简短,心中也并没有感到失望。她已经知道吴天远这么晚来找她是为什么了,不过她对吴天远没有单独行动,却来邀请她一道加入感到满意。这证明吴天远的心里有她,愿意与她风雨与共。他们之间的隔阂已如一张纸那样薄。她觉得可能只需要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便可以将这层纸捅开了。
柳含烟没有去点亮屋内的油灯,而是摸着黑迅速地穿戴起来,她知道吴天远想将这事情办得极为隐秘,决不想让第三个人知晓。片刻之后,柳含烟轻声道:“我准备好了。”
“你从窗口出来,我接着你。”
柳含烟依着吴天远的吩咐跃出了长窗,她的双足还没落地,却有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道将她卷起,将她的纤腰直送入吴天远的臂弯之中。吴天远的身法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也就是在一瞬间便出了他们居住的府院。
吴天远的身法之快,天下不作第二人选,是以柳含烟对此一点不感到惊奇。只是在这样狂风暴雨的夜里,她与吴天远没有打伞,却没有淋到一滴雨,这就不得不令她感到惊讶了。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在电光的映照下,却见如麻的雨线凌空直坠而下,可是一到吴天远与她头顶上方的丈许之处,便似乎遇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再也无法落下了,而是顺着那无形的墙壁向四面八方缓缓地滑开。甚至还有些雨滴撞上那面无形的墙壁之后反弹起数寸,却又再度落下,那面无形的墙壁上撞得粉身碎骨。
柳含烟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奇景,一时间竟然看痴了,竟然对那轰鸣不止的雷声,也充耳不闻。而吴天远也不同她说话,只是足下发力,一个劲地向前奔行。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含烟这才回过神来,定盯向吴天远望去,想说些什么,而吴天远的脚步却已然停了下来。
吴天远转过头来向柳含烟问道:“你知道愣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地方吗?”就在吴天远说话的同时,一道惊电耀彻长空,那强烈的光芒映照着吴天远的面孔。吴天远那双眸子在电光的映射下闪烁着奇特的光华。柳含烟可以看出吴天远内心中的激荡程度,并不比她差上多少。这也许是自己便依在吴天远怀里的缘故吧。
“李总管查过了,愣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江北的霸王山。我们要渡江吗?”柳含烟一边说着,一边向身前望去,她惊奇地发现,自己与吴天远竟然已经立在江边了。
狂风暴雨在江面上肆虐着,那浩荡长江也是狂潮汹涌,逆浪滔天,单单那惊涛拍岸之声足以唬得人肝胆俱裂。在这样的雨夜想要渡江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既使是万石之舟到了这样的江面上,不出几个回合就得沉入江底,若是一扁舟,估计一个浪头就足将小船拍碎。柳含烟知道这样的雨夜谁也不会估计到他们会过江搭救李越前,所以关押李越前的人自然会松懈无备,的确是个好时机,可是自己与吴天远却也得担极大的风险。她略一思忖,道:“我们去下游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艘渔船。我们多出些钱,让人家送我们过江去。”
吴天远却笑了笑道:“算了吧。这个时候,你上哪里去找渔船?这样的天气,你便是出再多的钱,又有谁甘冒葬身鱼腹的危险将我们送过江去?”
柳含烟美眸微转,轻轻一笑:“吴兄有什么好法子还不快说出来?”
吴天远见到柳含烟的笑容心神一荡,忙闭上了眼睛,口中只是道:“这得你配合一下才行,别乱说话,免得泄了气。”
说话间,柳含烟便只觉一股柔和的内力从背后的“命门穴”悄然地进入自己的体。她那道内力是那样的轻柔,以至于柳含烟并不知晓这股内力是何时进入自己的体内。而这道内力进入自己的体内之后,柳含烟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全身精力弥漫,却只感觉到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泰。随着那股内力源源不断地进入自己体内,这种感受便愈来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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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踏浪逐波(九)
柳含烟平生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它是如此的畅快,可是整个人的身心也随之进入一片空灵之境。身外的狂风暴雨,惊电狂雷对柳含烟来似乎已成为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她淡然面对,视之怡然。这样的感觉真是太过奇妙了,实在是令人终生难忘。到了这个时候柳含烟突然间明白了,吴天远的双眸中为何总是充斥着那种既似与世无争,又似傲视世间万物的神色。而与此同时,柳含烟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躯竟然轻若无物一般,似乎便要随风荡起。若不是自己的纤腰掌握在吴天远那坚实的臂弯中,自己随时便有可能乘风而去。
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柳含烟发出了一声惊呼。立时间,她只觉一股清气从自己的口中飞泄而出,身体再度变得如先前一般浊重,沉沉实实地踏上了地面。吴天远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早说过让你不要说话,真气会泄掉的。你就是不听。”吴天远话语虽略含责备,口气却是那样的轻柔,使得柳含烟听不出一点责备的意味,倒象是在与她说着情话,足以令她面红耳赤。
柳含烟用笑容掩饰着自己的窘态,又画蛇添足地作了一个鬼脸,道:“吴兄说得是,下次小妹不敢了。”而她的内心却面前的江水一般波澜起伏,渴望着再次拥有那种奇异的感受。
吴天远永远不会让柳含烟感到失望的,那股柔和的内力,和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进入了她的体内。到最后,那股内力化成了滚滚洪流在她的体内运转不息,却又无迹可循。她这时的感觉与先前又大有不同,只觉得自己与天地万物已融为了一体,方圆数里之内的丝毫变化都直接进入她的心田之中。如此繁杂的讯息一骨脑地涌入,她却并没有那种纷繁杂沓的感觉,似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没有什么可以惊奇,也没有什么可以扰乱她宁静的心扉。而这时吴天远的身体似乎也与自己的血脉息息相连。似乎吴天远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不用吴天远说起,自己也可以清晰地感知。此时,她不用再说些什么了,她只想细细地体会这种难能可贵的一刻。
吴天远没有作势,可是却带着柳含烟如同怒矢一般,迎着疾风骤雨,迎着惊涛骇浪,直向江面疾射而去。吴天远的足尖在浪花与水面上一下又一下地轻轻点击着,不曾击起一丝水花。他们俩便如有形无质的幽灵一般在江面上疾滑而过。柳含烟并不觉得吴天远的速度有多迅捷,耳畔也没能听见呼啸的风声。可是他们却只是在转眼之间,便到达了长江的彼岸。直到自己的双脚踏上实地,自己却还如在梦中。
那种奇特的感觉消失了,柳含烟跌回到了现实之中。她冲着吴天远灿然一笑:“以前我听愣子说武功练到极至,便可以飞渡水面,当时小妹还不太相信。却没想到小妹今天能亲身经历一次。”
“梁武帝时,达摩老祖便可以一苇渡江。千百年过去了,难道我们这些后人还不能做得更好吗?”这样的言语充满了自傲,可是从吴天远的口中说来却显得自然而然。
“那么吴兄能不能携小妹如吕纯阳那般飞越八百里洞庭呢?”柳含烟已经恢复了常态,开始打趣吴天远。
吴天远想了想,才笑着回应道:“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
柳含烟与吴天远相视而笑,这一刻,柳含烟却从吴天远的眼中看到与以往不一样的神采。那是一种饱含爱意与欣赏的目光,那种爱意并不是如火一般炙热,可是却更加深刻,也更加意味深长。这时柳含烟所见到吴天远为数不多的真情流露的时刻。
本来柳含烟以为吴天远会在此时向自己坦露心扉,可是吴天远却没有开口。她不知道上一次吴天远向马玉凤示爱的时候,马玉凤所给他的打击也太大了,直接动摇了吴天远的自信。是以,吴天远纵然深深深地喜爱着柳含烟,他却始终不敢向柳含烟道出口。
而柳含烟却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她只觉自己的心里一热,突然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出双臂搂住了吴天远的颈项,双腿却盘在吴天远的腰际,樱唇在吴天远的左颊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印记。柳含烟做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只觉得自己的面颊如红炭一样滚烫,一颗心几乎将从口中跳出。即使如此,她仍然紧紧地盯着吴天远的双睛,勇敢地说出了那句已经埋藏在内心中许久的话来:“你娶我,好不好?”
吴天远虽然知道柳含烟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奇女子,却也没想到柳含烟会如此大胆,竟然先行吻了自己,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超出了他的想像。而这句话却同样也是吴天远暗藏在心中,却一直未敢说出的话。他的心头一阵狂喜与欢畅,这种两情相悦的感觉是他从来也没有享受过的。这一刻,他忘记了一切,甚至于忘记了运功抵挡身外的狂风暴雨。
雨滴打落在吴天远的脸上和身上,使他那被喜悦冲晕了的头脑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