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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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远就进了书房,看了看书房内的藏书。徐膺绪则跟在他身后,又向吴天远问道:“吴兄,真的不用开药吗?”
吴天远知道他还是不放心,便笑道:“不用。你若是不放心的话,你再去为尊夫人用老母鸡汤熬一份小米粥给她晚上吃,不过也可以放些老山参在里面熬,效果会好些。”吴天远知道象“魏国公府”这样王公贵戚的家中,老山参也不稀奇。然后他想了想,又道:“你回去的时候,若见到马小姐换好衣衫了,就请她到我这里来一趟。”
徐膺绪知道吴天远这是下逐客令了,他便向吴天远告辞,回去他的炖老母鸡汤小米粥去了。吴天远待徐膺绪走后,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淮南子》来翻阅。吴天远修习的武功属于道流,这《淮南子》他以前自然看过。可是他现在闲来无事,而书架上的书大多不合他的心意,他也只有将就着把这本看过的书再翻看一番了。
不一会,徐宝便将炭炉送了来,还外带了铜壶、草焐子和一些木炭。徐宝又问吴天远还需要些什么,吴天远则说不要什么了,徐宝这才退下。又过了好一阵子,马玉凤才兴冲冲地进来了。
吴天远见马玉凤身着大红缎子滚金边的袍子,异常光鲜耀眼。且今天她为她的心上人徐膺绪做了件好事,被徐膺绪夸奖了几句,心中欣喜异常,则更显得容光焕发,美艳动人了。她一见吴天远,便向吴天远道:“你看,我穿这一身衣服好看吗?”
第三章 一入侯门(九)
吴天远却不失时机地泼了她一盆冷水,道:“你若穿着这一身衣服,只怕一出‘魏国公府’的大门,就会被公差抓去,送上应天府的大堂。”原来当朝的洪武皇帝规定,只有官员命妇,才可穿着绫罗绸缎所制的衣服。农家可以穿绸、纱、绢、布之衣,而商人地位最低,却只能穿绢、布之衣了。而马玉凤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按照这项规定,她只能穿绢、布之衣。而洪武五年又规定民妇的礼服,最高档次的面料为紫色粗绸,且不得用金绣。马玉凤这样的穿着便属于违制,若外出被衙门的人发现了,的确会被差人所抓。
马玉凤只是撇了撇小嘴,道:“人家只不过在‘魏国公府’里穿穿罢了,谁敢穿出去?话又说回来,在顾姊姊的衣服里,这件衣服也不是非常好,都是人家不穿的衣服!吴大哥,我以前做梦都曾想过穿上这样漂亮的衣服,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穿。你说我穿上这身衣服如何?”
吴天远知道爱美是人之天性,当下笑道:“你穿得很好看。”马玉凤听吴天远夸她穿这身衣服很好看,心中也十分高兴。可是她想到这衣服终究是人家的,还是要还给人家。即使人家将这身衣服送给她,她也不敢穿出大门去。想到这里,她不禁长叹一声。
吴天远看着马玉凤的神色,知道她在想什么。吴天远也弄不清楚朱元璋为什么煞费苦心地立下这样的服饰制度,即使你有钱也不可买好衣衫来穿,难道非得弄得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才好看吗?他当然不知道朱元璋这样做不仅是为了维护朝庭和官家的体面,而且也可以使良贱有别。正如后来解缙所言:“其士农工商之人,异其衣冠,使四民不收之人,无处容身。”
马玉凤沉默了好一会,才向吴天远问道:“你说顾姊姊的病能治好吗?”吴天远道:“什么叫治好?”马玉凤道:“就是能吃饭,能说话了,身上也没有其它毛病了。”吴天远道:“这是可以的,不过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助。”马玉凤奇道:“还要我帮忙?我怎么帮你?”
吴天远则取过桌上的的墨砚,倒了些水入砚,研好了墨,然后又取了一管笔,醮饱了墨汁,在纸上写下:“‘极泉穴’在腋窝顶端,腋脉搏动处,用半分力刺之。‘青灵穴’,在臂内侧,当极泉与少海的连线上,肘横纹上三寸处,用五分力刺之。‘少海穴’屈肘……”
马玉凤在一旁看着吴天远所写的东西,问道:“这是‘手少阴心经’的穴道吗?”吴天远一边写,一边道:“是啊,我日间见你对经脉穴位不是很熟,我怕你再弄错了,所以我只有把这些穴道的位置写出来了。”马玉凤听得微感羞愧,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了。
不一会,吴天远便写完了,将那张纸交到马玉凤的手中。马玉凤见上面得都是“手少阴心经”的穴道,都是用“刺穴术”刺之,且力道各不相同。她略显迟疑道:“这‘少冲穴’是在小指指尖处,你却注明了要用五成力刺之。俗话说:‘十指连心。’你让我用这么大的力量去刺她,不是要痛死人吗?”
吴天远道:“就是要让她痛。你按这法子从明天开始,在子午之交各施一次。”马玉凤道:“你看这‘极泉穴’在腋窝,你让我用半分力去刺,这不是要把人痒死吗?你让我按照你的这张纸上所写去刺她,这不是在折磨人吗?”
吴天远淡淡道:“人活着本来就是一件痛苦的事,这点折磨算什么?”马玉凤听得一怔,心想吴天远的话怎么这样偏激?可是再仔细想想,吴天远的话也的确没错。就拿她自己来说吧。她喜欢徐膺绪,可是徐膺绪只喜欢顾姊姊。自己为了这件事哭了好几天,也曾经想过人活着太痛苦了,差点便有轻生的念头。而徐膺绪虽然极爱顾姊姊,可是顾姊姊突然发病,病成这样,他的心里也不会快活起来。而顾姊姊呢?她自嫁入徐家以来,整日见她愁眉不展,很少见她笑过,想来也是欢乐少,痛苦多。
马玉凤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过了良久才长叹一声,道:“可是这样折磨她,我也不能干。”吴天远无奈,只有耐心解释道:“你这个顾姊姊不知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将自己的心关闭起来,不吃不喝,也不与外界交通。我原先以为她已经没有感觉了,以为这病很难治。而今天我见你在刺她‘不容穴’时,力量用得大了些,我发现她居然还知道痛。我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这病便好治多了。”
马玉凤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吴天远道:“大凡这种心死之人,不与外界交通,日子久了五觉渐失。若是她对外界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那这病就是神仙也难下手医治了。而现在看来,她的五觉尚存,只要慢慢恢复就可以了。当然了,她心里的痛苦肯定是十分深重的。你刺她穴道的痛苦比起她内心的痛苦来,当然不算什么。”
马玉凤问道:“治顾姊姊的病便要这样每天刺她这些穴道吗?”吴天远道:“这两天便刺她这些穴道,过几日便换着刺‘足少阳胆经’诸穴。至于什么时候换着刺穴道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这是我该操的心。你回去后,就用心把那‘刺穴术’练熟。再将穴道认认准就行了。”
马玉凤又问道:“你就这样给顾姊姊治病?你怎么连一张药方都不开?”吴天远道:“开什么药方?我给你的这张纸就是药方。你不要总认为是病就应该吃药。如你顾姊姊的病,根本就不是药可以治的。”马玉凤听得似懂非懂的,可是还是点了点头。
吴天远想了想,又道:“你去对徐膺绪说一声,让他没事就在他夫人的床边多说说话,也别管她听不听。你也一样。”马玉凤心想:“她不听,我在那里一个人说话也没劲呀!”可是她知道吴天远的话可不能违拗,便笑着道:“这个我会。”说完便告辞了。
第四章 死水微澜(一)
如此忽忽过了五六日,徐膺绪的夫人顾氏因吴天远与马玉凤的悉心医治,病情逐渐好转。吴天远去探望了几次,见顾氏虽然终日静卧于床,不言不语,可是吃饭时,即使不用刺穴,也不吐出了。徐天膺见这情形也是十分高兴,对吴天远招待得更加殷勤。
吴天远除了每日去探视一次顾氏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客房中,并不出来。每日除了徐膺绪来与他探问病情外,便只有马玉凤不时来访了。这日,巳时左右,马玉凤又穿着新衣衫,前来拜访了。
吴天远见了马玉凤笑道:“你这些日子,换衣服好象有些上瘾了。”马玉凤则道:“我只不过是在这里穿穿罢了。等顾姊姊病好了,我便要回去了。回去之后这些衣服也穿不上了。还不如在这里穿个够,免得回去后心里有什么遗憾。咦!你肩膀上的蛇王大哥去哪里了?”
吴天远道:“它在我这里待腻了,回乌秀贤那里去了。”马玉凤奇道:“它也认识路吗?”吴天远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被它认准的人,便是到了天涯海角,它也能找到。”马玉凤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它这样你厉害?你什么时候给我也弄一两条吧!”
吴天远道:“一两条?这可是千年奇物,平日里想见一面也比登天而难,你让我上哪里找去?”马玉凤这才点点头,道:“原来它是千年灵物呀!可真没有想到。”吴天远笑道:“你怎么尽说这些不着边的事?你今天来我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情吗?”
马玉凤做了个鬼脸笑道:“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呀!我是来看看你的衣服脏了没有,我给你拿去洗洗。”吴天远指着堂屋中的一堆衣服,道:“都在那里,你若喜欢洗衣服,便拿去洗吧。”马玉凤啐道:“呸!我又不是贱骨头,没事就喜欢给人洗衣服。”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堆衣服拾起来捡视。
吴天远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马玉凤道:“今天我去为顾姊姊刺穴,是不是又要换经穴?”吴天远摇头道:“今天不用,明天再换。”马玉凤抱起衣服,道:“既然没有事了,那我就去了。”
吴天远却道:“谁说没有事了?”马玉凤奇道:“还有什么事?”吴天远道:“昨天夜里,‘魏国公府’内所有的水井都被人下了毒!”“什么?水井里都被下了毒?”马玉凤知道吴天远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说水井里被下了毒,那就是水井里被下了毒,可是她的心中此时却是又惊又怕,向吴天远问道,“照你这样说,那我也中了毒了?”
吴天远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