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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解剑天涯-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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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子一怔,眼见一本书册飞来,便觉得来得太过容易,不免令人意外,但他恐防那册子有闪失,仗着武功盖世,仍伸手去接了过来。书册在手,封面上无为录三个篆字古意森森,笔力苍劲,正是师父生前的字迹。他狐疑地看了秋渐浓许久,再看那本册子,心存疑虑,竟抑住心底激动之情不去翻阅。

秋渐浓道:“怎么,大师兄疑心这无为录有假?还是疑心我做了手脚?”

李端看着那书面,道:“这是师父的字迹,我看得出。”

青冥子道:“小师弟这么容易便交出无为录,岂不令人觉得奇怪?以小师弟的个性,自来从不受人威胁,有人以性命相胁,他定会反其道而行之,如今这般珍视性命,倒是转了性了,而且转得忒也快了些。”

秋渐浓笑笑道:“大师兄左思右虑地,想要我说些什么才能令你觉得深信不疑?想要知道无为录真假,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己去检查。我既已交出,便要离去了,大师兄想必不会在一众同门之前丧失信诺吧?”说罢,向前踏了几步。

青冥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道:“且先等我验明真假再走不迟。愚兄我还得在门人弟子、中原群雄前立足,决不会罔顾言诺。”说着低头去翻那本无为录。书页泛黄,书中每一字都是他所熟悉的,他脸上渐渐便泛出一丝笑意。说是笑意,其实也不过是面肌牵扯,类似笑容罢了。又翻了几页,他这丝笑意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失望,直至狂怒与阴鸷结合成一股不可言喻的表情,他猛地合上了书抬起头。

“这是什么东西?这决不是师父的无为录!”青冥子的声音混合着怒意。

秋渐浓笑得有凡分奇怪的意味:“怎么就不是了?明明就是师父的手迹,至于是不是大师兄想要的,那便不是小弟所能定夺了。”

“这决不是!不错,这是本门内功心法,不过是按师父所授的内力修行路子稍作改动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无为录!无为录是师父临终前凝聚心血所著,岂会是这般浅薄的内功心法?”青冥子开始吼了起来,额上青筋微露,竟尔难以保持素日的阴冷沉静。

秋渐浓道:“既然师兄非要认为不是,那小弟却也无话可说,不过小弟身边只有这一册无为录,再也变不出另一册来。”

青冥子的目光有一种裂人肌肤的感觉,秋渐浓清动的目光与他相交接,两人对峙静默。过了许久,秋渐浓仍是无风无波的神气,青冥子的面色一点点变得狰狞起来,厉声喝道:“你在书上下了什么毒?”

秋渐浓笑了一下。风清,云淡,人无暇。

“想不到小师弟竟也会学这下三滥伎俩,不过你居然以为这等区区之毒对我有效,那便未免太天真了!”青冥子的语声挟着掌风袭来,击得秋渐浓的头发向后扬起。

秋渐浓一掌迎上去,双掌相交,蓬然一声二人急剧后退。二人的面色都不算好看,青冥子的脸是青气上泛,嘴角沁出一丝血线,越发显得那张脸像来自魔界的阿修罗。秋渐浓较他正常一些,白得有点剔透的脸上,仍带着笑意。

原来那本无为录是秋渐浓在谷中连日赶着手抄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纸张以火烟薰得微黄,用丝线装订,再模拟他师父生前笔迹,看来便有七八分相似了。纸张笔墨本是他一向习惯携带的,琴棋书画的得名原是因他自己素喜此道,因此便到任何地方,宋琴和等人也都会将这几物带得齐全,想不到竟会在此派上用场。至于书中内容,只须将他所习内功心法稍加改动便可。假无为录作完,谷涵便在书页上下了毒,这毒遇着人的肌肤便顺掌心渗入,谷涵身为名医,下毒自然也懂一些,虽然不算十分高明,但青冥子急欲想翻阅,疏于防范就着了道儿。而秋渐浓事先服下解药,徒手递上,也令一时疏忽。

“小师弟的行径越来越出人意表了,想不到师父晚年教诲薰陶的弟子竟落得这般人品,嘿嘿,嘿嘿!”青冥子连声冷笑。以他深厚内力,原不惧书上剧毒,只是急切愤怒间出了手,未及将毒逼出,竟给秋渐浓一掌之力反震,毒更深入血液。他说了这句话后,心中亦自暗惧,不敢再托大出手,退到李端身后运气将毒自指尖逼出体外。

李端踏上前喝道:“小师弟,你以这等卑鄙手段对付师兄,莫说同门之谊,连光明磊落都已做不到。你既如此阴狠,莫怪我无义,先过了我的手再说!”他拔出腰间长剑向前刺去,剑法稳重翔实,果然造诣不凡。

秋渐浓边闪避边拔出离情剑招架,说道:“三师兄要跟我讲同门情谊?那好,我们便来细叙一下诸位师兄待我的情谊。自入师门,你们谁将我当作师弟,好生相待,指点一二?十四年前,谁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迫我离开师门?连师父冥诞祭日都不让我踏入师门。如今又是谁以性命相胁,要我交出无为录?这便是你们相待同门之谊?再说光明磊落,你们将这许多人擒来雪谷所为何事?在饮食中暗下千雪失魂散又算何等行径?现在倒言之凿凿地来跟我说什么道理,倒是奇怪得很。”

李端给他驳得无话可说,面上青一阵红一阵,不言不语地剑招连发。他本性其实并不如青冥子阴狠,也无青冥子称霸江湖的野心,只是他自来对师兄敬畏,从没去细想所作所为是对是错,如今给秋渐浓迫得说不出话,心中也隐隐觉得未免有些愧怍之意,手下剑招甚软弱无力。

秋渐浓趁他手下松懈,暗自透一口气,调匀了气息,心中想:“他们发现与赶来的速度如此迅捷,果然便是我预料的最差结果,如今除非天上掉下千雪失魂散的解药,否则绝对无幸。”他百忙间用余光瞥了一下千余武林人,见公孙二娘等人站在最前,面有忧色,韦不平也是关注殷切。他心中暗叹:“若是我当时坐视他的生死于不顾,倒也罢了。只是一念之差,得知大师兄此举,忍不住便起来看个究竟,这一趟插手,真不知是对是错。难道我还念着血缘之情,不愿他身遭不测?哼哼,恶人当真发不得善心,偶尔想要做一件好事便将自己置于险境,明知是危墙却要立足其下……死也活该。”他想到公孙二娘,又升起几许温馨之意:“黄泉路上与她相伴,也不致寂寞冷清,死便死了,也决不会有更遭的后果了。”他心中既将生死置之度外,剑招间便犀利起来,竟是不顾性命地一招快似一招,将他自创的一套逐浪剑法使得越加精妙,剑尖如在浪尖砥柱,看似浮游而不虚无,离情剑如一条游龙始终盘桓在李端的剑身之周,追逐其锋。

李端心中虚馁,给他迫得渐有些施展不开,攻势变为守势,秋渐浓的剑便由追逐浪尖转变为浪涛急剧而下,剑风狂暴起来。他这套剑法的精义便在于敌强我弱时随波逐流,敌弱我强时反攻力挫。青冥子见指尖血液由黑转红,便抬头看二人交战情势。他见李端狼狈起来,说道:“三师弟,你退下。”

李端闻言正是求之不得,抽身撤剑而退。他在门人弟子面前与比他晚入门二十年的师弟交手,竟落于下风,早已觉得颜面尽失,说不出的颓丧气沮。

青冥子走上前去,目光闪烁不明。半晌道:“看来我们非同门操戈不可了?”

“大师兄现在才说这句话,真是有些儿奇怪。你既知道我的个性,就应该明白我决不会交出无为录,也许你杀了我之后,倒有一分半分机会能找到无为录。至于你想一统中原武林之事,我也无法插手了。”

“倘若撇开无为录的事不谈,小师弟你是否仍要与所有同门为敌?”

青冥子的话倒令秋渐浓微一怔,随即心想:“他要无为录与一统江湖是两回事,现在他急于先收服这干江湖人,至于对付我的事可以慢慢再谈,只要我今日离开了,他将这些人留下,自然还会不择一切手段逼他们就范,这干人性命在他手中,说不定有许多人被逼得无可奈何时便同意就范,到那时他一手掌控了中原武林,再来跟我要无为录,嘿,我自然还是逃不掉,而且以我一人之力更无法与他对抗了。那时就算他得不到无为录也没什么,他已经这么高武功,又权倾武林,只要杀了我就无人与他作对。哼,这主意倒是挺不错的。”想到此处,他说道:“无为录与你要做的事的确无关,不过即使大师兄你让我离开我,我也不会就此离开。这些人我是要带走的,要是大师兄肯放手让我们离开,那就谢过了。但我看大师兄是不太可能放这许多人离开的。”

青冥子道:“小师弟是铁了心要与所有同门为敌了?愚兄只是不明白,以你的个性,不会如此多管闲事,何必为这些人冒险?你应该清楚,你只是一人而已。”他言下仍有意诱之意,不过却带了几分威胁口吻。

秋渐浓道:“从前我是不爱管人家的闲事,不过人偶尔也会做一些出位的事。我一时心血来潮,觉得这趟闲事十分有趣,所以就管定了。”

“只怕你还没够格。”青冥子说第一个字起,就已开始动手。他拔出了腰间长剑,剑身一振,直取门庭。众人首次见他拔剑,显是对这一战也无必胜把握。

秋渐浓手中的离情剑薄如蝉翼,轻灵翔动,亮出夺神眩目的光。振动之间,剑身龙吟之声大作,看得青冥子满腹怨怒:“这把剑是师父一生至爱之物,连师妹都没用过几次,居然传给了这小子,师父当真偏心得厉害。”

两柄剑相交之间,青冥子的剑只贴着离情剑滑过,几次看见双剑交锋,他手中那柄寻常长剑居然都未曾断折,可见他力道拿捏之准。双剑流光溢彩,令得天地之间凝聚一团剑气,只见二人脚下碎冰被激扬起来,松动的积雪飘舞在半空卷成白色光圈,颇有观者失色,皓日黯淡之势,天色似也为之阴沉起来。

白色雪圈向四周扩散,越来越大,立于周围最近处的人被剑气逼得呼吸维艰,不得已向四下散去。

“让开。”围成圈的人群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这女子已非年轻,但声音平和微沉,音调不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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