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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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郝书记一辈子玩过不少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经见过?但是这个女人很不一般,她把他伺候得很舒坦,一张小嘴在公公的身上来回巡索,一边轻声地叫着“爸爸”……郝书记说白梅你千万别叫了,再叫爸爸就不好意思了!白梅睁着一双妩媚的眼睛,微笑着看他,小手一刻不停,上上下下地来回摸索。郝书记舒坦得叫了起来。白梅用舌尖抵着他的耳根轻轻地舔,一股湿湿的热气麻麻地吹了过来,让人直痒到心里,浑身都酥软了……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没多长时间,全厂的工人就都知道了。老吕来到车间的时候大家正在议论,老吕脸一沉,教训她们不许胡说!
女工们不说了,低下头偷偷地笑。大家心照不宣,老吕一出门车间又炸开了锅。
郝书记的婆姨其实早就知道了丈夫的风流韵事。这后来,她几乎不到厂里来,不愿意看见那些妖精女人。婆姨不像有的女人跟他大吵大闹,夫妻两在外人面前还是夫妻,私下里早就没有夫妻生活了,只不过碍着孩子的面,表面维持而已。
郝帅对父亲的行为一开始并不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因为很少有人敢在他跟前提这事。后来发现媳妇看父亲的眼神不对,有了那种关系的男女在人前是掩饰不住的,郝帅仔细地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得出结论: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跟父亲已经上床了。年轻人气不打一处来,白梅回来的时候压在床上就打,边打边骂她不要脸。白梅说我怎么不要脸了?你把话说清楚!郝帅没法说清楚,只是在她的身上乱踹,白梅被打得浑身是伤,顾不得穿好衣服就跑进了公公的卧室,大喊救命……
郝帅受不了这样的做弄。他没法跟父亲算帐,只好借酒浇愁,整天醉醺醺的在厂里转悠,扬言要杀一两个人。大家都替白梅捏一把汗。
事情最后解决的办法很简单。经过一番痛定思痛的过程,郝帅果断地提出了离婚。白梅坚决不同意。母亲不说话,父亲也劝他不要离。郝帅轻蔑的看着父亲,鼻子里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在外面一年没回来。后来他给自己另找了个女人。白梅并没有离开,带着两岁的女儿住在家里,情形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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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4)中秋的月亮
茂生整天忙自己的工作,很少参与到这些是非中去。晚上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秀兰,不知她过得怎么样。秀兰每次来信都把自己轻描淡写,说家里情况很好,要他注意身体。
眼看就到中秋节了,茂生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回家一趟。
已经几年没有在中秋节和亲人团聚了。城市的柏油马路整天车水马龙,走的人厌倦;工艺厂的烟囱冒出滚滚的浓烟,厂区永远笼罩在一片阴霾中;原料车间的球磨机不分昼夜地旋转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注浆车间的地炕烫得人站立不稳,却需要每天都去那里。推板窑的火口天天需要人守在那里,他和老吕经常一昼夜呆在那里不回家。老吕媳妇会把饭送上来,顺便给老吕准备了酒菜,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平静了一个晚上的工厂又沸腾起来。
茂生很想到童年的沟渠去看一看,到山沟野洼去走一走,陶冶一下早已麻木的性情,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好长时间没有回去了,秀兰也很久没来信了,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可好?
还记得那次离家,临走时,秀兰送他到大路上,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马路上全是雪,疾驰而过的汽车裹着雪粒砸在人的脸上,生疼。秀兰红艳艳的头巾在冬日的苍茫中显得异常热烈,白色的热气在眉毛上凝成了霜,一丝淡淡的怨艾在眸子里闪烁,热辣辣的,能把积雪融化。简单的行程堆在路边的雪地里,显得很刺眼。秀兰望着焦躁不安的他嘻嘻地笑。
车来了,她很紧张,见没有停,就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把蒸蒸的热气哈在茂生的脸上,调皮的样子让人忍俊不住。这时,一辆白色的中巴停在眼前。上车后走了很远,见妻还站在那里,红艳艳的头巾在风中飞舞。
茂生一路上心情很复杂,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下了车直奔厂区,一片萧条之色,冷凄凄地透着寒意。家家的烟筒里冒着热气,洋溢着热情的气氛。节还没有过完,人们是不会轻易离窝的。
记不清有几年没有回家过中秋节了,正好国庆放假,双节同庆,茂生于是决定回家好好地陪妻子过一个团圆的节日。回想五年来的爱情,他愧对于妻子。
第81节
中秋的月亮注定是情人的夜晚,秋虫阵阵,晚风习习,伴随着庄稼成熟的香味,这样的夜晚想不醉也不行。于是便无数次地在梦中憧憬,想象在家乡的小道上和她依偎,在潺潺的小河边与她缠绵……同事们都说茂生这几天不正常,经常一个人偷着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相瞒?老吕媳妇附在他的耳际悄悄地问:是不是媳妇有喜了?茂生满面通红,忙摇头否认,心跳得很厉害。这几天的时间好像特别长,晚上在床上翻烙饼,反反复复地想她的一颦一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终于等到了那个时间。早早地洗了衣服,理了发,洗了澡,收拾好行囊,赶了上午的第一班车。原计划中午过后就能到,司机一路上拉人,摇摇晃晃的,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走了半天,但下车后茂生仍是心花怒放,一路奔家而去。
栅栏门虚掩着,院里是成堆的玉米和谷子,满地黄金堆积,幽幽的,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好像刚下过雨,空气很新鲜。屋里的铁丝上挂着一排衣服,湿溜溜的全是泥。这时父亲回来了,放下肩上的玉米便让茂生同他一块下沟去,说还有一趟才能背完。大坡有一些泥泞,快到沟底的时候茂生看见妻子和她的几个兄弟每人背一包玉米,正在匍匐地往上爬。汗水从她的脸上成串地掉了下来,头发一绺绺地粘在上面,七、八十斤的袋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茂生突然心里一酸,眼睛有些湿润。他喊了一声秀兰,秀兰愣了一下,然后把玉米靠在路边的一个台阶上,红彤彤的脸上充满惊喜。秀兰说你刚回来,怎么不歇歇就来了?茂生说坐车不累。秀兰说刚下过雨,路很滑,你还是不要背了,我再来一趟就完了。茂生不同意。秀兰于是放了肩上的绳子,招呼她的兄弟先歇歇,同丈夫一起又下到沟底。
坡很陡,泥泞不堪,长长的约四、五千米。头顶着地,脚蹬着石头,背上的玉米死沉沉地直往下滑,不时地要往上促着。已经好几年没走过这样的路了,不一会,茂生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发际上的水成串地掉了下来,砸在崎岖的山道上。秀兰走一会便在前面等他,他们歇息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几个娘家的兄弟早就走远了。
——满腔的热情被汗水渐渐浇灭,梦中无数次幻想的中秋之夜是那样的遥远,浪漫的时刻想不到是以这种方式来度过的。
秀兰见茂生不说话,一路也无语。但他能感觉到,她是非常兴奋的,像只不知疲倦的小鹿,脚步是那样的矫健。
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山谷里回荡着布谷鸟的叫声,显得异常寂静。月光水如,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山谷,朦朦胧胧,蕴藏着无限玄密。当疲惫的身体拖着灌铅的双腿走上高原的时候,茂生一把扔了袋子,仰面躺在路边的草地上。空气里飘来炊烟的味道。一丝风儿掠过,凉凉的,直沁人肺腑,身子一瞬间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秀兰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轻轻地从他的脸上抚过。
“今晚的月亮可真大。——你看,多美的月亮呀!”女人幽幽地说。
回望那一轮皓月,孤单单的有一些冷清。茂生于是坐了起来,揽妻入怀,听她的心律快速地博动。
他们就那样坐了很久,直到听见父亲的声音,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那一夜,他们睡得很香,很香。
五十(1)夫妻圆房
婚后第三年的时候他们还没孩子,茂生也有些坐不住了。她带着秀兰来到榆城地区医院,但检查结果是并没什么大碍,而茂生也很正常。于是村里眼明的人(有眼力,有先兆的人)就提醒茂生的母亲,看是不是当初有人冲撞了帐房(新婚的洞房)?母亲于是突然想起当初好像有一个毛丫头片子闯了进去(当地风俗,没结婚的女孩子是不能进新人洞房的,否则不吉利),那时她并没有在意。于是便请了阴阳先生重新看了吉日良辰,把西厦房重新布置了一番,然后由父亲去榆城把茂生弄回来,跟媳妇“圆房”。
物是人非。炕上铺了比结婚时更多的褥子,棉和和的,很舒坦;墙上贴了一张秀兰剪的双“喜”,下面是一对戏水的鸳鸯,无限依恋的样子,楚楚动人;窗上糊了新买的麻纸,贴上了喜庆的窗花;一对绿色的大木箱上也贴上了喜字,房檀上拉了一根电光纸做的花,在灯光下放射着光芒,五颜六色地来回晃动。秀兰穿了结婚时的那件大红棉袄,头上依然抹了发油,却遮不住粗糙的一张脸;眸子里是做女儿时的娇怯,欲说还休的样子,怯怯地向这边张望。茂生也换上了结婚时的衣服,带上了大红帐子,与秀兰并排坐在炕的中央,看姐姐姐夫们在那里忙活。大姐茂华把四个面兔用红线缠了,压在炕角,下面各放了一包针,以示驱恶避邪,然后跟他们开着各种玩笑,象征性地给他们闹房。秀兰紧紧地偎在茂生怀里,笑得缩成一团……
月光透过窗棂铺了进来,满满地泄了一炕。秀兰喃喃的话语在耳旁萦绕,茂生一句也没听进去,心伴着那月光飘得很远,一些记忆的碎片纷沓而至,塞满了整个屋子,把房檀上的电光纸花撞得簌簌作响。
茂生轻轻地拉上了窗帘,灯泡的颜色很暗,小屋沉浸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因为是特殊的日子,他们今天都洗了澡,心情也十分好。虽然在模拟新婚之夜,毕竟对各自的身体已经很熟悉,没有第一次的激动和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