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杖门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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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与你结仇,但……”
“请问,你的对头右粯,与你有何过节?”
“他曾经刺了我一剑,仇深似海。同时,天下第一堡以白银五百两,买他的颈上人头。”
“哦!你是……”
“我要他的命,你不反对吧?雷家堡的赏银给你,人我要,怎样?”
第八章 白衣丧门
……………………………………
柯姑娘确是对右粯有好感,虽则谈不上情意,但情势逼人之际,要她嫁给右粯,她并无多少不满,只是在九尾狐不择手段的胁迫下,极感愤懑而已。
如在平时,她求之不得呢。论艺业、论人才,右粯正是那些怀春少女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得夫如此,尚复何求?
少女的心极为徽妙,一听对方是为了要右粯的命而来,她不但未生快意的念头,反而适得其反,对右粯反增三分情意。
她黛眉一轩,冷冷地说:“抱歉,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请吧。”说完,离座送客。
白衣丧门冷冷一笑,说:“我已经来了,丧门入宅,你送我不走的。”
“你想怎样?”
“我要搜,那怕拆了你这个茅屋,翻过附近的地皮,我也要将人搜出来。搜不到,你走运;搜到人赃俱获,再和你算帐。”白衣丧门沉下脸说。
“你休息在此撒野。”柯姑娘声色俱厉地说。
白衣丧门睥睨着她,冷冷一笑问:“你要阻止我搜?”
“不错。”
“试试看?最好不要试。”
柯姑娘知道势难避免动手,打定主意先下手为强,猛地急进两步,一掌劈出叫:“本姑娘试定了。”
白衣丧门扭身避掌,出腿反击,以快打快,腿闪电似的扫向下盘,快逾电光石火。
柯姑娘一掌走空,便知遇上劲敌,一声娇叱,左脚上提,弓鞋尖向扫来的腿迎去,硬接一腿。
她的弓鞋底尖装有钢锥,外面有布裹掩,外表无法看出,如果踢中白衣丧门的迎面骨,白衣丧门的小腿必断无疑。
白衣丧门冷哼一声,扫出的腿突然中止,身躯前倾欺进,反掌劈向柯姑娘的右耳门,快极。
双方的反应都快,但柯姑娘毕竟缺乏搏斗的经验,更没白衣丧门如此高明,凶猛攻出的腿竟能突然收势,而且能迅速反击,这一掌出乎意料之外,几乎无法应变,百忙中向后一跳八尺,指尖擦颊而过,危极险极。劲气掌风直迫脑门,令她大惊失色。
白衣丧门已占了上风,怎肯让对手脱出喘息?但见白影似电,一闪即至,掌如巨斧开山。
柯姑娘快速地侧闪,扑向门旁。
白衣丧门如附骨之蛆般跟到,叫道:“你来不及取剑。”
柯姑娘如想攫取门后的剑,使得冒不死亦残可怕风险,只好再次闪避,扭身游窜。
大厅并不大,宽丈四长两丈空间有限,游斗术无法施展,柯姑娘的处境险恶万分。
内堂的右粯心中暗喜,暗赞白衣丧门机警。他更精明,向九尾狐低声说:“快解柯大嫂的气门禁制,让她们母女联手拒敌。”
他当然知道九尾狐疑心重,因此不叫解他自己的气门禁制。
九尾狐果然上当,冷笑道:“解了她的禁制,她母女正得其所哉,不与白衣丧门联手对付我们才是怪事呢。”
柯大嫂冷哼一声,说:“我只要喊一声,白衣丧门便会冲进来了……”
九尾狐冷笑道:“你敢?我先宰了你。”
右粯苦笑道:“早晚她要进来的,柯姑娘最多只能再支持片刻。丽姑,我要从后门溜走。”
说走便走,向后开溜。
九尾狐一把抓住他,低喝道:“你敢溜走?”
“要我留下等死么?”
“还有我呢。”
“你?算了吧,柯姑娘比你高明,但难逃白衣丧门的毒手。白衣丧门一代女煞星,你的迷香对付不了她这个老江湖。”
“你出去怎样?”九尾狐急问,显然心中已乱。
“我?免了,我不一定能胜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出去凶多吉少,而你却从容溜之大吉。”
“你非出去不可,不然大家遭殃。”九尾狐急叫,伸手替他解气门禁制。
他心中狂喜,但不现于词色,苦笑道:“你好自私,明知白衣丧门其志在我……”
“我与你一同出去,三比一稳操胜券。”
“不,我们从后门脱身远走高飞。”他欲擒故纵。
“走不掉的,谁知道外面是否有更可怕的高手?”
“那……”
“三人联手,这才是生路。”
他活动筋骨,试行运气,淡淡一笑道:“好吧,咱们出去,但你将后悔无及。”
“我为何后悔?”
“因你将难逃公道。”
“你认为三比一也胜不了白衣……”
他呵呵一笑,出其不意一把扣住九尾狐的右曲池,猛地一扭,擒住了。九尾狐骤不及防,乖乖转身就擒。
他左手一勾,便叉住了九尾狐的咽喉,笑问:“你是不是该还我公道?”
手三紧三松,九尾狐吃尽了苦头,一而再窒息咽气,突眼伸舌死去活来,最后终于停止挣扎反抗,回过一口气,虚脱地说:“杀了我,你难逃白衣丧门的毒手,你……”
“为你自己担心吧,反正有你垫背,我怕什么?”他轻松地说。
“何必呢?我可以帮助你。”九尾狐心寒地叫。
“算了吧,你与追魂浪子同样恶毒,同样靠不住,事急便求人援手,事过便变脸反噬。你这种人留在世间,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你……你这没良心的……”
外面一声惊呼,柯姑娘飞跌而入,挣扎难起。
白衣丧门跟入,疾冲而上。
右粯一急,叫道:“阴姑娘,放她一马。”
白衣丧门看清了他,大喜道:“咦!你可无恙?”
他颔首为礼,笑道:“幸而姑娘及时赶来,不然难以善后,感激不尽。”他将经过说了。
九尾狐大惊,丧气地说:“老天!原来你们认识。”
白衣丧门冷笑道:“何止认识而已?你这骚狐狸真该死,要不是我恰好经过此地,印兄岂不栽在你手上,日后他有何颜面见江湖朋友?”
“咦!你怎知道我需要援手?”右粯惑然问。
白衣丧门便将看到他被暗算的经过说了,最后说:“说起来真是巧合,鬼使神差被我碰上了。首先我便想到被暗算的人可能是你,但不敢冒失动手,假意问路探虚实,再折回相机行事,没料到果然不出所料。如果直接向她们讨人,她们岂肯放你?被我用计一激,省了不少麻烦,异数。”
柯姑娘已摇摇晃晃站起,脸色苍白地说:“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你们要怎样?”
右粯笑道:“柯姑娘,在下无意冒犯你,只是设法脱身,不得不用些手段,没料到弄巧反拙,也没料到贤母女竟然着了道儿,在下深感抱歉。现在,把九尾狐交给你处治,你不反对吧?”
柯姑娘心中一宽,愁容一扫而空,恨声道:“小女子求之不得,谢谢。”
九尾狐脸色大变,骇叫道:“右粯,你……你不能如此对待我。”
“你又是怎样对待我的?”他沉声问。
“我……”
“在九华谷,你用色欲来胁迫我。”
“右粯,不要怪我,我……”
“不怪你怪我么?”
“我对你是一片痴心……”
“呸!你对我痴心,我就不用活了?”
“千不念万不念……”
“念在你一而再胁迫我,因此我将你交给柯姑娘,因为你几乎恩将仇报毁了柯姑娘母女。”
“不!不要将我交给她们,求求你,我……”
“我不能答应你。”他愤然说。
九尾狐长叹一声,垂泪道:“右粯,我对你确是一片真心。你落在那些恶贼手中,我不顾一切,冒着与雷家堡结仇的危险……”
“住口!你本来就与雷家堡结了血海深仇。”
“你不否认在荆门州道上,我曾经示警救你吧?”
“我也救过你。”
“我……”
右粯吁出一口长气,松手道:“罢了,今后,不许你纠缠我,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解了柯大嫂的气门禁制,你走吧,给我走得远远的。”
柯姑娘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恶毒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九尾狐打一冷战,向右粯说:“我解了柯姨的气门禁制,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右粯哼了一声说:“我只保证你在屋内的安全。当然,我会给你远出里外的机会,你不能奢求太多,那对柯大嫂母女不公平。”
九尾狐不敢不答应,解了柯大嫂的气门禁制,提了小包裹,垂头丧气地匆匆溜之大吉。
右粯把住了出路,向柯大嫂歉然地说:“在九尾狐远出里外之前,恕在下留住贤母女,休怪休怪。”
柯大嫂脸色铁青,恨声道:“老身不屑与你这种淫贼说话。”
“你……”
“房中的景象,委实令人恶心。”
右粯脸一沉,冷笑道:“柯大嫂,本来在下不需向你分辩,但淫贼两字,在下恕难接受。哼!你以为在下是什么人?告诉你……”
他将在九华谷的事一一说了,又道:“在下如果是淫贼,便不会离开九华谷温柔乡了。不错,在下的行为,确也足以引起非议,但在下仍感到心安,因为错不在我,在下不在乎你的想法如何,问题是这件事贤母女难辞其咎。如果你母女受了委屈,也是自作自受。”
“你反而怪我?”柯大嫂厉声问。
“不怪你怪谁?”
“你得说清楚。”
“好,说个一清二楚。我问你,在下与你有仇?”
“无仇。”
“有恨?”
“无恨。”
“好。那么,我再问你,你母女为何帮助九尾狐计算我?说呀!”
“这……”
“说呀!”他迫近大叫。
柯大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期期艾艾地说:“九尾狐是……是老身故……故友的门人……”
“故友的门人,你就可以助纣为虐?你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计算我、陷害我?”
“这……”
“你不怪你自己引狼入室,还怪我?哼!”
白衣丧门冷笑道:“印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