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弃魂狐:回转千年-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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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啊,竟然如此刻薄,硬是要将他们生生拆离。”
“如若当初他不那么倔强和坚持,或许他不会死去。可他偏偏不是那样的人,他执意不遵天意,执意留下来陪着她,执意,就是这么两个字、一个词,葬送了他的生命,却让他死得心甘情愿。”
“可那丫头呢?本就已经离不开他了,这样一折腾,就算是上天不再多做惩罚,她也一定不会独活。她将他抱在怀中,用他最后的鲜血铸就了一个结界,将自己永世困在其中,然后自行了断了……”
“压根没有给我阻止她的机会,一点都没有给。”
老者摇头叹息,深深呼了口气,想将心中的哀伤压下去。
“是谁……揭穿了他们?”庆生沉声问道,心中忽然有一股莫名的怒火,这恩怨与他无甚关联,可他确实动怒了。
老者顿了顿,摇摇头,随后又看了眼庆生,试探性问道:“如果我知道,你会去为她报仇么?”
是啊,会不会去呢?庆生一时语塞。他并没有想起他们从前的种种,换句话说,他可以算个局外之人,他,会去为了一个故事中的女子,去复仇么?
“我不知道。”想到这里,他摇摇头:“或许不会。”
“如此,我说了也是无用。”老者耸耸肩,并没有责怪庆生无情无义。
“很怪是么?我说不会。”
“老朽知道你心有歉疚,可你本就不再是那雪域大将军,无需背负着上辈子的恩怨来过活这辈子。既然你已有了新的人生,好好走下去才是。”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那丫头一向心善,定不会叫你去复仇或别的,如若你真的那么做了,才叫她心伤吧。”
庆生沉沉的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小娃儿与其担心那些过往尘烟,不如担心担心此刻的处境呐。这也是老朽为什么留你过夜的原因。”
夜谈
庆生愣了愣,问道:“此话何意?”
老者见他一脸毫不知情模样,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他。
“怎么了?”庆生被这种怪异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大自在。
“不,没什么……”老者自顾自摇摇头,忽又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么?可不应该呀,为什么你身上有如此强大的结界,能够掩饰你半人半仙的体质?”
他是在问他,却更像自言自语。老者捋着胡须,眉头微微皱起,连看连摇头。
“半人半仙?为什么你和那个婉衣姑娘都这么说我?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庆生不乐意的反驳道,可这话说得又没了几分底气。
他是曾经经历过些无法用凡人来解释的奇异事情,可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自从父亲过世,那些奇异的力量便在没有出现过……难道?!!
老者见庆生沉思了许久,面色越来越难堪,便猜出了几分,估计这件事他本身并不知晓,如今被他言说明了了,也不知是对是错。
“你说我身上有什么结界?既然有结界护着,你又为何能察觉的出?”
“小娃儿真是没眼力,老朽活在这世上也有些个念头,算阅人无数了,这些表面的东西怎能看在眼中?至于你为何仍旧是半人半仙的体质,看来是命数罢。”
老者看了看他略显慌张无措的样子笑了笑,满是沧桑的一双手又拍了拍庆生的肩膀。
“世人羡慕还来不及,你倒是愁眉苦脸开了,小娃儿记住了,无论自己是什么,都有权利公平的活在这世间,莫要因为一个身份而将自己束缚,要知道活在阴影之中的日子可不那么好过啊!呵呵……”
老者还想再说些什么打趣的话,却察觉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动静,他立刻打住了话题,凑到庆生耳边悄声道:“切记,你身上的结界还能保得了你的身份,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万万不可随意暴露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切记,切记!”
庆生木讷的点点头,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老者一掌推了起身。
奇~!“这么好的夜晚就是要用来好好休息的,夜深风寒,该回去喽!”他乐呵着推搡着庆生,想让他回去。
书~!“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没搞清楚啊!”庆生不大乐意。
“缘分这件事是搞不清楚的,记得老朽刚刚的话便可,回罢回罢!”
自私也好,其它也罢
庆生迟疑着,见老者不大耐烦的打了哈欠,无奈之下只好悻悻离开。他的身影才刚刚消失在林子不远处,老者便重新坐回了桌案边,端起酒葫芦独自饮起了酒。
“既然来了,便是有事,那何不现身咱们好说得舒坦些?”
老者一面打着嗝,一面把玩着手中的酒葫芦,林中寂静,如若不是隐在暗处的东易悄然现身,还真以为是他醉了酒胡言乱语。
“老前辈,失礼。”东易淡淡作揖,来到了老者面前,面色如常,只是少了一分冷漠,多了几分尊重。
“唉唉唉?老朽我这不中用的耳朵呦,刚刚是不是幻听了?怎么你这小伙儿的态度同白日里大不相同了?”老者夸张的伸了伸自己的耳朵,假装刚刚听到的话都是幻觉,笑嘻嘻的举起了酒葫芦又“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东易自知他有意如此,倒也耐了性子等他开口。
老者斜眼偷偷瞅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示意东易坐到他身旁。东易会意照做了。
“老朽不是癫狂之人,自然分得清是非黑白、人心善恶。”他又喝了一口酒才继续道:“那姑娘着实算个命苦之人。”
东易沉默,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晚辈自知这条路走得艰辛,但只要前面还有路可走,便绝不会回头。”
“如果那真的是条死路呢?非得要折回来不可呢?”
东易怔了怔,淡笑摇头:“很早之前便已经察觉到了,可那又如何,同样也走了下来。我想,无论前面有什么,都绝无可能停下了。”
“呵呵,当今世上痴情的人极多,但大多是半途而废,原路折返,没什么大的成就。”
东易长长呼了口气,仰面望着夜空:“我何尝没有那样想过,为了她能活着,就算退出她的生命又如何?可那种理智,在看到她无助的神情后飞快的瓦解,自私也好,其它也罢,这路,从此便非走不可了。”
“呵呵,好小伙儿。”老者听到这里,欣慰得大手拍了拍东易的肩:“也莫要想得如此悲观罢,上天是有眼的,如此坚贞的爱恋,一次会阻止,可同样的人,两次就说不定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东易,见他疑惑的神情,只是摇头。
“我知道你同那小娃儿一样有疑惑,但如我白日里所言,天机不可泄露,如若让你们知晓的过多,最终害了的也只有你们自己罢了。”
飞蛾扑火般的万劫不复
东易沉默,抿了抿嘴唇。
倘若对方不愿说,如何逼问都不会起效果。他似乎从来都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却总是为难自己。
老者果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愿。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寂静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微微叹息。老者无奈的摇摇头,张口道:“你手背的石头可否给老朽看看?”
东易顿了顿,默默拆下裹在左手手背上的黑色绷带,闪着微弱光芒的黑曜石逐渐显现。
老者蹙眉,拿过他的手端详了许久,这期间不说任何话,只是那眉宇间的褶皱看上去越来越多了。
“年轻人果真鲁莽,如此喂它以能量,无异于自行了断了生命!”老者叹息,松开了他的手。
不动声色的将绷带缠紧,东易将目光投到了远处,那里,还未燃尽的篝火边上熟睡着一个女子,恬静的面容,安详的脸,只要一见到她便会觉得心安无比。
用手背上这嗜血般的邪石来换取那散发着暖意的心安,他认了。
“我别无他求,只问老前辈一句,之前所说的我们寻的是同一人,到底何意?”
目光久久无法从司空伊汐那边收回,东易索性便不去在意,任由自己注视着她,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种被称作幸福的笑容。
“唉,待她寻得她的最后一尾狐尾,便能如你所愿真相大白。只不过,有时被蒙在鼓里也不算一件坏事……对于你们。”老者顺着东易的目光望去,自然看得明了。
这一对男女呵,当真如传言中那般,就算顶着飞蛾扑火般的万劫不复,也一定要倔着性子继续走下去。
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罢。
东易沉思了片刻,认真记下老者所言,随后起身再次作揖:“叨扰了。”
说罢,转身离开。
老者点头,目送他离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年轻人,太过执着有时只会害己害人呐!”
东易顿了顿身形,微微点头,复又抬脚离开。
只是他并不知晓,老者的这句话是在对他说,也是在对尾随而来隐在暗处的那个蓝衣男子说。瑾瑜闻言,见老者定定的看着他隐藏的方向,便微微冷笑一声,闪身离开。
凭什么
司空伊汐跌进了一个梦的深渊,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周身的梦境,由无数零碎的画面重叠而成,零零散散如玻璃碎片一般拼凑在一起,毫无章法。
就好像……有什么人刻意打乱了她的梦,不让她看的真切。
漫无目的的在梦境中行走,司空伊汐看到的是她自小懂事以来所经历的一幕幕场景,那里有悲伤,有喜悦。前者远大于后者。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又来到了星河边,幼嫩的翠仙草长满了河畔。没有女子的身影,却多了个陌生的男人,那个背影她曾经见过,是第一次梦到的那个咆哮着说要复仇的男人。
男人单手扶着河畔边一棵古树,撑着树干的手用力握紧,似乎想要掐进树皮之中,苍白的指关节触目惊心。
“你说你会等我……这便是你所谓的等待么?”男子略微颤抖的声音响起,他看着眼前大片的翠仙草,忽然用力捶打起树干,盛怒之下一束黑光自体内散发而出,瞬间将那无辜的一片绿色泯灭。
“这就是你所谓的等待!我为此苦熬了千年!盼来得却是眼前这般景象!凭什么……凭什么——!!!!!”
男子疯狂似的仰天咆哮着,周身产生的巨大邪气着实使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