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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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了,不为他的强大和寒冷,只因解读了他甘愿伤了自己发泄心中怒火也不愿再伤她的那颗心。
她可以对抗敌人,却无法抵抗这样浓烈的爱,和最温柔的宠溺。
他们的爱是火,燃烧得轰轰烈烈,烧伤彼此,也烧伤自己,却又情不自禁无力自拔。
她感到,他们的火越烧越旺了。
这稳如磐石般的人恐怕也会被她烧化了,化作更火烈的岩浆浇到她心底。
以风一般的速度在号称“首堵”的北京道路上飞驰,幸亏是不是上下班的高峰,得以施展炫酷的车技,不是为了炫耀技术,只为在车林里穿梭好早一点到医院。
一个飘移,漂亮、利落地过弯,饶是颠沛惯了的雷厉风也为之瞠目结舌,为她赞叹。那晚他到山庄赛场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他只来得及看到她穿着赛车装英姿飒爽地走出车子,并且和大小舒马赫拥抱,光是吃醋都来不及了,没有心思理会场上仍在比赛的车手水平。今天一看竟有几分专业赛车手的架势,难怪连舒马赫都要来助威了。
来不及称赞她几句,持续不断的警笛声自后面传来,令他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两条深深的纹路和中间的鼻梁形成一个“川”字。从后视镜里看去,车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只是尖锐的警笛刺得人鼓膜发愦。
江若岩有了那晚的经验,这次主动靠边停车,接受罚款。
降下车门,眉角上挑,冷冷觑了警察一眼,拿出驾照,“快点!我赶着去医院!”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大美女,年轻的警察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江小姐,又是你?”说话功夫已经开好了罚单,递了过去,另外还附带400块钱。“这是你上次交罚款剩下的,还没机会还给你,没想到又碰上了。你忙的话这次的我也帮你交上吧!这样的话就还剩400块。”
真啰嗦!江若岩抿着唇角不耐烦地接过收据和驾照,因为站得近,伸手将钱又塞回警察手里。“当是给你的跑腿费了!”
年轻的警察错愕,瞪着手里的钱,仿佛那不是钱,而是妖魔鬼怪。
她——居然当众贿赂警察!当着其他警察的面!
“抱歉!我老婆心情不太好,说话口气重了些。她不是那个意思,是想请您下次再帮忙,这些钱就算是先存在您那里好了。如果您觉得有困扰的话那就算了,我们自己交也可以。你说是不是?老、婆——”雷厉风斜着身子替江若岩解释,也是替警察缓解尴尬,同时还强调了江若岩已婚的事实,一举三得。
年轻的警察听他这样一说立刻将烫手山芋塞回车里,火烧屁股似的离开,再也没有心思欣赏大美人。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车停在森然的军营门口,江若岩别扭着不肯下车与他道别。
“这次还要我吻张学友吗?”雷厉风打开江若岩身侧的车门,作势要走,“那我真的去了!”
她生气的时候你不要生气,要逗她笑,所谓一笑泯恩仇,就是这个意思——政委驭妻术第三招。
想到那个属于他们的笑话,江若岩噗嗤乐了,横了他一眼,勾勾手。雷厉风躬身探进车子,低下头,立刻有美人送上香吻。
想到将会有好几个月不能见面,江若岩吻得格外动情。
“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车不要开太快!如果……你实在不爱自己打理家务的话就把张嫂和阿森调过来吧,工资从我的卡里出。有人作伴也好!出门的时候让阿森陪着你,晚上不要太晚回家……”雷厉风替她扣好胸前敞开的扣子时叮嘱。
明明不是嘴碎的人,什么时候成了老妈子了?江若岩低叹一声,歪歪斜斜打了个敬礼,“是!长官!”
九月C大校园柏油道上,三三两两穿着牛仔裤、T恤衫的青涩学生匆匆忙忙跑向教室,因为现在可不早了,九点五十分,距第三堂课还有十分钟。
柏油道终了,是古朴的青石板小径,夹道的树木也由低矮的冬青侧柏改为高大的法国梧桐,再往里是水杉,间或有两棵金桂也总是固执地不肯早早开花。这些树也和青石板路一样,是有些年头的,有的甚至比这学校还要早,据说这所大学是古时一座皇家园林的一部分,为这座世界闻名的学府添了些尊贵的气派和雍容大度,使这里的人在书卷气息外多多少少有些睥昵天下的轻狂和自傲。
经过小桥流水的婉约和碧荷接天的秀丽,景致豁然开朗,一座沉静瑰丽如同镶嵌在校园里一颗明珠的碧湖出现在视线中,粼粼波光潋滟里,是无尽青碧,把人的心都揉碎了。勤勉的学生从书本里抬起头,吸一口混合着青草气息的空气,接着埋头苦读,每一个人都分外用心,没有对这美景良辰过于沉浸。
唯一不相称就是一闪而过的艳红,随着一声急刹车的声音,从火红跑车上走下来一位身着黑白职业套裙的明艳少女,说她是少女因为她的容貌看上去顶多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是稚嫩的脸上同时又流露一种成熟的妩媚风韵,整个人就是一个发光体,自然而然成为中心,连她周遭的空气都闪动灿烂华光。她甩上车门踏着金色镶着灿亮水晶的细高跟鞋在青石板上留下嗒嗒的声响,比远方钟楼上传来的隐约钟声更清越,比一朵花开的声音更煽情。
少女几乎是用跑的,大概是初次来,不识得路径,大波浪长发在背后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熨帖地服于秀丽的颈后,只这不经意的动作就收摄了在场所有男子的心。少女发现前面不是要找的地方,又折返回来,拦住一名尚在惊艳中的俊美少年,青葱玉指一指。“你,过来!”
被指的少年看上去比一般的学生略稚嫩一些,反手指指自己,略显稚气的脸上有些受宠若惊的喜色,语调却是愣愣的,问:“我?”
少女轻轻蹙眉,几名路边一眼不眨看着她的男生跟着蹙眉,“就是你!过来!”
少年在同侪的艳羡目光里缓缓走过去,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春的羞涩和得意,为自己的雀屏中选。
“校长办公室怎么走?”因为运动的缘故,少女水嫩脸颊染上两朵红晕,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就像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凝着晨露绽放芳华,在初秋的阳光里躁动年轻的心。
嘎——少年滚动的喉头,脸色暗红,气息紊乱,心音如鼓,怦怦、怦怦跳跃的心几乎要冲破胸腔,放肆的眼盯着那无暇的脸蛋久久不能回神。
少女撇嘴,没功夫等他发呆,转向其他同学。少年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伸双臂挡住少女,以少年惯常的嘻哈表情灿然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又要买衣服呢?”
买衣服?江若岩心绪闪回到初识雷厉风的那一晚,记忆中是曾经向一名高瘦的俊美少年买过衣服,一个很有趣的少年。
是他?她向来不太记得不相干的人脸,如今仔细看也只是模糊的影子,与记忆中的男孩串联不起来。这并不妨碍她因他而起的好心情,只抹了层淡淡唇彩的粉唇弯弯,宝石般的明眸轻睐,如九天上的清泉飞落人间,激起水花三千,心湖被撞开阵阵涟漪,少年的有些站不住脚。
“校长室就在前面这条小径的尽头左拐,一栋老式的房子,朱门青瓦,门前有两颗参天大树的就是。”
“谢了!”江若岩不再多做停留,按照少年的指引往前跑去。
“你在这里上学吗?有空吃顿饭怎么样?”少年望着她姣好的背影微眯着被阳光或是耀眼的她刺痛的眼,喊。
“以后有缘遇到再说吧!”江若岩没有拒绝,不是想红杏出墙啃这株小嫩草,只因还有一件衣服的人情没有还,或许刚才该直接给他钱的。
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江若岩好奇地打量古香古色的校长办公室。真奢侈!这哪里是办公室,明明就是小型博物馆嘛!从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木质门窗和家具发出的淡淡幽香,这是上好的檀香历久熏出来的古香,混着古老的木头香,比任何用化学方法调配出来的香水高贵几千几百倍。
一切的家具、陈设都仿照古代,或是本来就是古物,没有沙发、玻璃茶几等现代社会的必备家具,几张老式的雕花红木椅规矩地围着一张相同花色的几案,算是待客用的,江若岩抽出一张椅子坐下。四条一人多高的苏绣屏风折成一个M形区隔开办公区和会客区,那屏风绣工颇精细,用料考究,图案是颇应景的梅兰竹菊四君子。旁边的多宝阁上多半是散发着清冷之光的瓷器、玉雕,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未及仔细欣赏便有一阵清风袭来,接着是门开了,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现在几点了?”冷清而高贵的声音出自衣着典雅的雷母董庭芳。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江若岩满不在乎地说,“十点零八分!”
“你还知道?”董庭芳拂袖走往内里的办公室,甩过来一句,“我的秘书没告诉你九点上班吗?”
“说了,但我起不来嘛!”江若岩耸了耸肩。
拜托!又不是她非要来不可,这个时候来已经是给了婆婆面子了,难道她还真打算让她做个朝九晚五的校长助理吗?
如果她想上班的话多的是地方,大姐夫那里,李拓疆公司,安琪家集团……多得是职位任她挑,随便拈一个也是月薪上万的经理好不好?
自从雷厉风回部队的第二天,她的婆婆美其名曰来照顾、看望她,实际上坐了不到两分钟就走了,话没说两句,冷冷酸酸的诸多挑剔。雷厉风一走,她在婆婆面前没有先前的拘谨,想起安琪的话,江家三个极品无情的妈她都见识过了,还怕一个满肚子诗书的校长吗?婆婆说一句她便回敬一句,态度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千金小姐的傲气,反倒叫董庭芳一时不能适应。
她可不是任人欺负不敢吭声的小媳妇,以前是顾虑雷厉风的面子,更是尊敬她是长辈,现在没有必要伪装,毕竟是要长久相处的家人,应该彼此习惯各自的脾气。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摸透了婆婆的脾气,不以为她一味的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就能打动婆婆,令她改观。不如就做回自己,省得端着大家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