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岸马-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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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长发怪人,姓侯名双,连同其他三人,在天长地久门下,人称“勾魂四灵”,一身武功,皆得自二老亲自造就,分别授以不同兵刃,极受二老所看重,乃得今日陪同,直欲对“病龙”秦风一举而歼。
既称“勾魂四灵”,可见其行动之诡异莫测。
四个人一经搭档,配合着二老的笛音助阵,倏乎来去,简直有鬼神不测之妙。
却不意就在孟天笛疲于应付的当儿,忽然出现了这个叶灵,由于她对这里地势的熟悉,现身搅局,同孟天笛转身进入石林,乃使得“勾魂四灵”之中其他三名尚还来不及现身的当儿,便致无能施展。
所谓的“勾魂四灵”联手合作,功力无匹,一经分开,可就势单力薄,差远了。
是不是两个老怪物的所有手下,都已出动,在到处找寻孟天笛的下落?可就不得而知,而眼前的这个侯双的走单却是事实。
怎么也没有料到,叶灵会伤在对方的“乾坤圈”下,对于孟天笛来说,一霎间的感觉,真似有“切肤”之痛。
“感情”这玩艺儿确实奇妙,常常是“来无影,去无踪”,它悄悄地来了,不分时候,不问立场,不论贵贱,更是没有理由。来了就是来了,去了就是去了,眼前二人是什么时候“对了眼”的?那只有他们自个儿心里有数了。
或许起因于“金沙客栈”第一眼的开始——而那一刻,却正是二人彼此白刃相加,作殊死战的一霎,而竟然彼此钟情,真正匪夷所思了。
目睹着叶灵的负伤,孟天笛一霎间为之“怵目惊心”,吓着了。
霎时间,化惊为怒。一腔仇恨陡地升起,一股脑儿地扑向了当前的侯双。
意动剑扬。
“嘶——”
像是才刚得自秦老人的“四极剑式”,姿态曼妙,出手之疾,无与伦比。
侯双的身子,在环伤叶灵的一刹那,原已飞身跃起,动作不谓不快,饶是这样,仍然躲不过孟天笛这一闪电出手。
“噗哧——”
一道血光,爆开于侯双持环的右臂肩际。
事实上这一剑极其锋利,竟在侯双肩胛间刺了个透明窟窿。
随着孟天笛收回的剑,空中洒落下一天血雨,连带着他手上的那只金环“乾坤圈”
亦为之把持不住,“呛啷”一声脱手抛落。
惨叫一声,像是一只负伤的鹰,蜷于两丈开外,落下来的身子,虽是一样轻飘,却像寒流下的冻鸡,一个劲儿地打着哆嗦,已是无力再次出手了。
孟天笛一剑得逞,转身打量叶灵,才自发觉她左面半个身子.都让血染透了,这一霎倚石强忍,已是花容失色。
“你……怎么了?”
孟天笛猛地提起了她一只手,关切之情,溢于言外。
“不……要紧!”
紧紧地咬了一下牙,她随即运施右手,在伤处附近一连点了几个穴道,暂时止住了流血。
“走……快跟我走……”
话声未已,便拉着孟天笛,循着眼前石隙,一连拐了几个个弯儿,绕向了另一侧峰。
疾疾而行,心儿筑筑。
她却又总是不时地停下脚步来,向着孟天笛报以“甜甜”微笑,“情”的升华,如此微妙,一霎间仿佛连身上的伤也不觉着疼了。
风儿呼啸。
四周围总似有幢幢人影,鬼魑般地出没林中。此时此刻,那冷涩如同鬼哭似的笛音,竟不复再闻。两个人拿掉了塞在耳朵眼里的棉花球儿。
叶灵回眸看着他甜甜地一笑,便“嘤”然无力地倚在了他的怀里。
孟天笛虽是一番惊骇,却无能推拒。
“唉!我这是怎么了?居然被这群猴儿给弄糊涂了……”
“怎么回事……”
她近近地瞅着他:“你猜怎么着?我竟然领着你回来了。”
“回……哪里?”
说话时,他仿佛瞧见了四周倏乎来去的幢幢人影,难道说两个老怪物的魔爪、已渗透到了这附近?
这是个危险的讯号。如果他们二人不能尽快找到最妥善的安身之处,迟早便会为他们发觉,那么敌众我寡,情势可就不妙。
“回到……”
搭上了前面话碴,叶灵真有她的娇媚劲儿,伸出来的一只手,无力地搭在了他肩上,眼角流露着醉人的那种“骚”,烟视媚行地向他瞅着。
“傻子!你还不知道?我把你带回到我住的地方来了……”
情魔孽海
孟天笛一惊之下,随即也明白了。
由眼前叶灵的“千娇百媚”忽然联想到“鸡皮鹤发”的陶妪,这个忽然的转变,可真是太大了,叶灵的住处,自然也就是陶老婆子的住处。
想到了那日“金沙客栈”的一场拼杀,孟天笛还在心里打颤。
当时情况,设非是“病龙”秦风的及时插手,孟天笛几乎已身遭不测。
这段惨痛记忆,他应是不会忘记。
眼前叶灵的忽然提及,焉能不使他为之大吃一惊。
“瞧把你吓的!”
虽说是在伤势之中,仍是媚力不减。
美人终归是美人,不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是美的。这一霎,她真是对孟天笛无限怜爱,轻颦浅笑,总是多情。
“不回去又怎么办?总比死在两个老怪物手里好!”她睇着他,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睛:“管不了这些了,我师父她不会难为你的。走吧!”
“不!”孟夭笛挣开了她的手。
兹事体大,他可要好生想想,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个人生死事小,连累了秦老人可是罪无可逃。
叶灵瞧着他苦笑了一下,失望地道:“好吧……那我们就算要死也死在一块吧!”
孟天笛哼了一声:“为什么说这种丧气话?难道我们就非死不可?”
“不是的,我说错了!”
一霎间,她娇弱无力地倚身孟天笛肩上:“你并不会死,可我却非死不可!”
“为什么?”
孟天笛注视着她身上的伤,忽然想到了她的失血过多,由不住心里一惊。
“你不知道……”她缓缓说道:“我最近正跟师父练习一种绝门功夫,这种功夫是不能流血的。”
孟天笛一时为之骇然:“什么功……夫?”
“这……手菩提……你可知道这门功夫?”
孟天笛呆了一呆,点了一下头,秦老人曾经向他提过,告诉她陶妪擅施这门功夫,却没有想到叶灵正在学习这门绝功,更不想到这种功夫,竟然视“流血”为大忌。
想到了叶灵所面临的遭遇,孟天笛一时神色惨变,宛若心上插刀,作声不得。
“别害怕呀!”叶灵说:“只要你答应同我回去,我师父她就有办法救我,如果你不愿意,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我不会怪你……”
未后这句话,出诸她的爱怜,听在孟天笛耳里真是心酸难抑。
瞬息之间,他乃作出了决定。
“好,我陪你回去!”
叶灵撒娇似地说:“我走不动了,你背着我吧!”
孟天笛看看她着实在弱,说了声:“行!”
便蹲下身子,叶灵娇颤颤地俯身上去。
这里石林高大,穿行其间,上半身并不会露出,自不虞为人所察,只是“天长”、“地久”两个老怪物的魔掌既已伸到了这里,迟早无所遁形。
形势所逼,似乎只有随同叶灵返回之一途了。最重要的是她的伤。孟天笛自救救人,便不顾其他的,毅然作出了决定。
原来“银发鬼母”陶妪自为秦老人掌势所伤,真气已涣散,若不能择地小心调养,生命难保,是以千思百虑,才想到了“苦海子”这个人迹罕到的地方。真正是无独有偶,作梦也不会想到,秦老人与孟天笛,竟然也来到这里。
冤家路窄,竟然会在这里碰了头,岂非天意使然?
那个陶妪亦非等闲之辈,多年修行,也深精易理,千阅万选,才选中了这处隐秘所在。
设非是叶灵的亲自带领,孟天笛还真难以找到。
石林当前,断崖居后,斜面乱石飞涧,怪藤纠葛,一经冰雪所染,看来平增无限气势。
陶老婆子暂时所栖身之处,便在此断岭残壁之间。
或是千百年前,此处为古战场之一,乱石残垣,不乏前人刀兵之痕。至今瞧来,益觉无限凄凉。
一条蜿蜒冰川,蛇也似的乱石,伸展无极,盛夏之时,它也会疾流奔放。较之眼前的干涸冰封,诚然不可同日而语。
所谓的天时地利,有时也同于人的光荣枯萎或是生死一般吧?!
在叶灵的指引之下,孟天笛以长剑拨开了垂挂的一株老藤,便踏入了这个颇称稳秘的前人洞府。
孟天笛站住了脚步,四下打量不已。
叶灵说:“快放我下来……”
她显然心存顾忌,生怕被师父看见。
二人默默互视,叶灵报以深情的一笑,轻轻一叹说:“你不知道?这一辈子你是我第一个碰过的男人……”说着便微微垂下了头。
孟天笛瞧着她一时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地方到了?”
叶灵才似忽然想起地瞧着他说:“往里面走!”
走了几步,孟天笛才觉出,对方的一双纤纤柔荑,竟在自己掌“握”之中,他正惊讶彼此这段绮丽爱情,来得未免太过突然,事先毫无迹象可寻。
猛可里,一股阴风,直袭脊梁,使得他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
虎穴
孟天笛简直来不及向叶灵打个招呼,陡地拉着她向左面一个快闪。
叶灵“啊哟”一声娇呼,被他大力拉得倒了下来。
惊惶之间,孟天笛已然闪身而出,两腋张动之间,宛如开隔飞鹰,“呼”然作响声中,整个身子已贴向了一面石壁。
紧接着膝下微微着力一弹,凌空折了一个筋斗,已飘身于十尺开外。
设非他如此的快速躲闪,万难逃开背后致命一杖。
“呼——”
一股杖风,就在孟天笛躲闪之初,险险乎擦着他的背影落了下来。
紧接着石破天惊般地发出了一声大响,唰唰唰,爆散开一天的碎石。
这一杖雷霆万钧,尤其是自后而袭,事先没有任何兆头,原是十拿九稳的一击,却不意孟天笛感应如此灵敏,乃于千钧一发的当儿,逃过了此一大劫。
出杖的陶妪,鸡皮鹤发,形销骨立,一双枯瘦鸟爪似的怪手,抓持着儿臂粗细、几近丈长的一截拐杖。
透过她极具狰狞、怒焰如火的一双三角怪眼,那样子简直恨不能一口把孟天笛生吞下去。
一杖落空,紧接着旋风似的一个打转,随着她顿抑的一个起势:
“呼一一一”
恰似乌云一片,已扑了过来。
虽说为秦老人“鱼游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