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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岸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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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衣人身子晃了一晃,一口长剑脱手而坠,脚下一个踉跄,便坐倒下来。
孟天笛身势再进,对方极是凄厉地发出了一声狂啸,随着他倒地的一个飞滚势子,左手长剑划出了一道银光,直向着孟天笛前心掷来。
“嘶——”
终是不逞,险险乎擦着孟天笛胸衣滑了过去。
随着孟天笛起落的身势,“噗”的一脚,踏在了对方胸上,银衣人再也无能施展,便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火光劈啪。
秦老人静静地向对方这个人注视着。孟天笛坐在这个人右侧面,一口长剑就压在膝下。
任何情况之下,只要他稍有异动,孟天笛都可以随时拔出长剑,置对方死命于弹指之间。
“你怎么不说话?”孟天笛冷峻的目光灼灼向对方逼视着:“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冷冷一笑,瘦削的脸上,刻画出两道极深的纹路,那副长相——獐眉鼠目,免耳鹰腮,却像有极深的城府,顾盼之间,在在显示着狡黠狰狞。却只是冷冷发笑,不置一词。

妙脱乾坤

这个人的冷漠神态,使孟天笛心里很不舒服。
“你怎么不说话?来这里想干什么?”
银衣人只是冷笑,黄晶晶的一双小老鼠眼,一直在秦老人身上转着。对于秦老人,像是观察得十分仔细,甚至于他的随身衣物,也在他静静观察之列。
“病龙”秦风索性闭上了眼睛。
任何情况之下,他都像是在睡觉,随时闭上眼睛,都能打上一个盹儿!对于抓来的这个人,他的兴趣不大。
孟天笛又问了几句,对方终是不置一词,却用不屑的眼神儿,时而向孟天笛扫上一眼。
这番神态,孟天笛忍无可忍,反手抽出了膝下长剑。
剑光一闪,再一次比在了对方喉结之上。
“说,要不然我就废了你!”
这句话,颇似有些效果,终使银衣人脸上现出了惊悸表情。
“那倒不必。”
秦老人竟然开口代他开脱,倒是有些出乎孟天笛意外。
“他是来摸我们的底细,看看我们是不是藏在这里,回去再向主子报告,何需多问?”
孟夭笛却认为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正要出口,恍然觉出秦老人的眼神有异,颇似有所暗示,心里微微一动,到口的话便自打住。
“何必跟他多费唇舌!”
秦老人缓缓说道:“既然他不愿意开口说话,就让他想说话也是不能!”
他于是吩咐道:“点了他的穴道,把他给吊起来!”
孟天笛立时照办。
于是那人被点了穴道,手足倒缚,像粽子似地被吊在洞口迂回之处。
冬夜偏长。
给人的感觉,今夜尤其特别长久。好长好长的一夜……
炉火已陈余烬,只剩下星星红蕊。
孟天笛倚石而卧,忽似为寒冷所驱,突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秦老人早已醒转,正用着一双奇异的眼睛向他注视着,脸上不无喜悦神采。
“噢,天亮了么?”
孟天笛一个骨碌站起来,山洞里渗着淡淡的一丝惨“白”,算计着应是破晓时分。
抓起了一根干柴,丢向火里。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吊在洞顶的敌人探子,慌不迭转身外探。
“用不着看了。”秦老人说:“他已经走了!”
“走了?”
吊索依旧,人迹已沓。
银衣人真的不见了。
看着手上的藤索,孟天笛真是纳闷儿,不知他是怎么走的。
“难道有人来过,把他救走了?”
盂天笛用奇怪的眼神,向老人看着,深深懊丧着自己竟然会睡得这么死,以至于敌人逃走都浑然无知。
秦老人摇了一下头,脸上笑容依旧。
“不!没有任何人来过……”
“那……”
“是他自己走的。”
“他自己?”孟天笛呆了一呆:“你是说,他自己逃走的?”
“不错。”
“但是他已经被点了穴道,还被绑上了藤索,怎么会……”
“是他自己走的!”
秦老人眼角眯起微微的笑纹:“他不但逃走,而且还偷了我的东西……”
孟天笛更是不解了。
他的眼睛立刻就发觉到,一个敞开来的包袱——这个包袱,他记忆深刻,一路上都与老人随身不离,偏偏昨夜竟不曾带在他身上。
“你丢了什么东西?”
秦老人缓缓点了一下头:“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孟天笛心里一惊,只是觉着老人神色有异,并不似遗失什么贵重东西的样子。
秦老人这才喃喃接下去道:“只可惜,那件东西是假的……他把假的东西偷走了!”
怪不得他毫无痛惜表情。
孟天笛缓缓坐下来,向他望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我弄糊涂了……”
最不能让他理解的是,对方被点了穴道,手脚被绑,高吊空中,何以能自行解脱?
岂非是太离奇了!
“一点也不奇怪!”秦老人说:“这是天长地久的‘妙脱乾坤’之术!”
“妙脱乾坤……”
“不错!”秦老人冷冷说:“是一种能自行解穴和血,兼以收肌卸骨的奇妙内功,是他们‘星宿双残’最称得意的拿手好戏,岂能当我不知?”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
秦老人点了一下头:“从他一来,我就知道了,他的眼睛是‘黄’颜色的,和那两个老东西一样。哼,看来这个人似乎在这一方面,已得了双残的真传,才会授以重任,来到这里……”
孟天笛低下头来,注视着手上的藤索,不能不相信,秦老人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擅施这门奇异功力的人,眼睛全是黄的?那却是无关宏旨的题外之言了。

七宝金蝉

火势再起,山洞里有了温煦的暖意。
“这么说,他是故意做作被擒的了?”
“不错……”
孟天笛一声不哼地垂下了头,想想,当时银衣人现身以至被擒,似乎多少有些巧合,一时兴起受骗的感觉,心里怪不是滋味。
难解的是秦老人的洞悉于先,每事先觉,及至“将错就错”,使对方上了大当。
太多的迷疑,有待对方解开。
孟天笛一声不吭,只是用眼睛默默向秦老人望着。
“我原本打算再晚些时候才告诉你,看来现在被迫势必要先告诉你详情不可了!”
秦老人探出一双手,由面前瓦钵里拈起了一撮雪,放进嘴里,孟天笛立刻警觉到,原来他出去过了。
“我已在外面布了疑阵,不必再顾虑有人来!”秦老人微微笑着:“现在总可以放心地说话了。”
孟天笛立刻意识到,对方必将有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其实他闷在肚子里已经很久了,太多的事情对方都没有说,自己哪里知道?
“你道星宿双残,这两个老怪物,为什么多年来对我苦苦相逼,始终也不放过我?”
“你们不是有仇么?”
“有什么仇?”秦老人颇滑稽地笑着:“既无杀妻之仇,更无夺子之恨,哼哼!之所以会他们千里追踪,苦苦相逼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想由我手里夺取一样东西,这才是重要的原因!”
“什么东西?”
“七宝金蝉!”
听也没有听过的一个奇怪名字。孟天笛便只有发愣的份儿了。
“那是古仙人留下来的一卷‘修仙’秘籍,虽然薄薄七页,却非常宝贵……”
“仙人”、“修仙”……这些连想也没有想过的名词,一下子迷惑了孟天笛,使只有看着秦老人,再一次发起怔来。
“你觉得奇怪么?”
秦老人柔和的眼光,含蓄着某种情谊,向他注视着:“那是我们每个踏入上乘武术境界的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多少年以来,多少人盲目探索,以讹传讹,以至于这种渊源于我们历史文化的古老学问,流失中土,我所得的这卷东西,便十足珍贵了……”
“这么说,这册‘七宝金蝉’,你不是得自中国?”
“当然不是。”秦老人嘴角牵动出一丝微笑:“就是你所谓的‘化外之邦’天竺。
其实,它的东主,却是中国,只是流失异域而已。”
孟天笛总算明白过来,点了一下头:“想来这就是你老人家之所以今去天竺的原因了?”
秦老人微微笑了一下,默认了他的说法。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只有三个人……”
“三个?”
“就是我们三个人!”
秦老人顿了一顿,微微苦笑道:“说来好笑,他们兄弟得讯比我还早,却因为机缘凑巧,这东西反而到了我的手上,自此而后,他们便对我苦苦相逼,时刻也不肯放松了。”
外面像是又起了风,不时有“隆隆”声响打头上滚过去,像是滚动云层的闷雷。
孟天笛已为诉之秦老人嘴里的这些奇典往事,紧紧扣住了心弦,心里充满了好奇!
然而,他当然知道,这些都是积压在对方心里已久的往事,有着不可告人的隐秘,问题是,对方如果不说,自己也不欲多问,倒是眼前的发展,令人悬心,却非得说个清楚不可。
“我知道了。”孟天笛微微一笑:“真像是神话一样,这么说起来,两个老怪物偷走了他们一直想要的东西,应该就不会有事情,再来找你麻烦了!”
“哪有这么好的事!”
秦老人看着他冷冷说道:“换在别人,或许一半时还不易拆穿,他们两个却是不易瞒过,多则七日,少则三天,一定为他们所窥穿,定会再来。”
孟天笛点点头站起来说:“我明白了,这么说,最起码,我们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也许够了,我们不要耽误了,这就走吧!
“你弄错了我的意思了。”
秦老人有气无力地说:“我可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走?”孟天笛呆了一呆,缓缓又坐了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还要再留下来等死不成?”
秦老人冷冷笑了一声:“一动不如一静,刚才我细细盘算过了,这个地方已经够隐秘了,想不到依旧为两个老东西所测知再走也是枉然,多年不见,这两个老儿的功力,敢情是大有精进了,我怀疑他们,多少已经精通了一些道术……”
“道术?”
“不错!”秦老人缓缓点了一下头:“也就是方才我所说的那种‘练剑修仙’的道术。”
“练剑修仙……”

剑仙

“也就是一般人嘴里所谓的‘剑仙’……你奇+書*網可听说过?你觉得奇怪么?”
“这个……”孟天笛点点头:“听当然听说过,不过……”摇摇头,他实在不想再多说什么。
秦老人哼了一声:“看样子,你似不很相信,孩子,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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