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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联剑风云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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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来破大擒拿手的上乘武功。大汉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只道沐磷大约是什么官家子弟,或者与巡抚认识的,故意拿巡抚来吓他。他切确是奉了巡抚之命,暗中留意闲杂人等,有权捉拿可疑人物的,故此他有恃无恐。要不是他有点慑于沐磷的气派,他早已先动手了。

却不料他自以为对沐磷已够客气,沐磷却会先动手打他,而且一出手便是罕见的上乘武功。那大汉猝不及防,百忙中避开了他点穴一招,沐磷那一招小擒拿手他却闪避不开,手肘被沐磷掌心一托,无法招架,沐磷“啪”的一声,顺手便打了他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比刚才朱灵所打的那一记更为沉重,大汉的半边面颊登时红肿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掉了两齿大牙。

这大汉乃是巡抚衙门的武师,手底功夫甚是不弱,挨了沐磷一记耳光,勃然大怒,沉时缩爪,挣脱了沐磷的掌握,反手便是一招“跨虎登山”,长拳抽击,沐磷用了一招“十字手”,将他的拳势化开,朱灵要想帮忙,沐磷却道:“卖义的大哥,你千万不可坏了江湖的规矩,要是咱们两个人打他,他给打输了也不服气。”张玉虎听得暗暗好笑,心中想道:“小沐从师父处学了几手武功,老是想到江湖上试试自己的本领,只怕他还要吃不少苦头呢!”

打了一阵,果然便渐渐分出了强弱来,沐磷所学的虽是上乘武功,但却不过是有限的几式招数,而那个大汉不但气力比他大,经验比他丰富,武功的底子也比他扎实得多,刚才不过是冷不及防,这才吃了大亏,真打起来,沐磷根本不能近身,点穴法无法应用,那大汉拳行如风,带攻带守,绵密非常,沐磷那几招精妙的掌法,被气力所限,仅仅只能招架。

那大汉越打越狠,觑准了沐磷的弱点,骤然间用了一招复杂的拳法,左手抛拳击他肩膊,右掌切他手肘,又飞起一脚来踢他的膝盖,一招三式,打得沐磷非常狼狈,勉强用了于承珠所教的一式“穿花绕树身法”避开那大汉的上盘攻势,但踢向他下盘的那脚,却是无论如何也闪避不开。

就在此际,忽听得有人大声喝道:“蒲老二不可无礼!”倏然问一条汉子从密麻麻的人头上飞过,刚刚落在沐磷与那大汉的中间,伸手一托,托着了那大汉的足跟,轻轻一送,那大汉立刻跌了个四脚朝天!

张玉虎定睛一看,大感惊奇,这个闯进来救了沐磷的汉子,正是铁镜心的师弟成海山,更奇怪的是,他的妻子石文纨和一个佩着三品武官顶戴的官儿也随着来到,石文纨埋怨道:“大哥,你怎的老是这么鲁莽,好好的劝架不行么?怎的一照面就将别人摔倒了。”成海山脸红红的尴尬笑道:“我见这位师父出手厉害,恐怕沐公子受伤,一急之下,我的气力是用得稍微大一点,不知,不知他竟——”想说的是:“不知他竟这么不济!”话到口边,忽然醒觉不妥,于是又吞了回去。

那大汉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大怒骂道:“哪里来的兔崽子,竟敢打你家蒲大爷!”眼光一瞥,忽见那个三品武官,瞪着眼睛看他,刚才发声叫他不可无礼的就正是这个武官。

那大汉一噤,他是巡抚衙门的武师,而这个武官名叫王钊,却是巡抚亲兵营的统立,虽非直属上司,却也可以管他。只见王钊瞪了他一眼,面上又立刻堆起笑容,伸手帮沐磷轻拂衣襟上的尘埃,沐磷吓了一跳,道:“你做什么?”王钊赔笑道:“沐公子你受惊。”沈磷啧道:“我又没有打输,受惊何来?”王啧钊了一鼻子灰,回过来向那大汉斥道:“蒲老二,你知道这位少爷是谁吗?他是云南沐国公的世子沐小公爹!你还不赶快赔罪?”那大汉吓得魂飞魄散,匆忙跪倒地上向沐磷磕头,沐磷将他拉起,笑道:“你还要和我去见你家巡抚吗?”那大汉颤声连道:“不敢,不敢!蒲某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求小公爹恕罪。”沐磷道:“我不怪责你,只要你将这位卖解的大哥和他的妹妹放了。”那大汉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向朱灵、朱宝都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并且在朱灵的托盘上放下了一锭银子。朱灵辗然笑道:“我不用给你做丫头了吧?多谢你啦!”朱宝收起了刀枪架子、锣鼓杂物,扛在肩上,周围观众见没有热闹可看,一哄散了。朱宝携了他的妹子,健步如飞,走上山路,他在经过张玉虎的身边之时,将担挑举了三下,暗示他们住在三天竺的老地方。

沐磷这时正在向成海山请教,只听他说道:“你刚才这手漂亮极啦,还没有请教高姓大名。”原来他还不知道成海山乃是铁镜心的师弟。成海山道:“小可贱名,焉足挂齿?”那武官道:“这位是成大哥,嘿,嘿,是卑职的一位好朋友。”含含糊糊,算是替成海山介绍过了,却始终没有说及他的真名与来历。

张玉虎大为奇怪,心中想道:“成海山夫妇是叶成林大哥的得力帮手,却怎的会大摇大摆的在杭州公然露面,而且还与一个三品武官同在一起了真是不可思议之事!”但这时他也不便去问成海山。匆匆的进了“旌功词”向庙祝衬了笔纸,赶了出来,只见成海山那一行人走得未远。

张玉虎写了一个地址,放下纸笔,将帽子拉低,歪歪斜斜戴着,遮过了半边面目,立即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呼的一声,从成海山身边掠过,轻轻和他一碰,趋势以闪电般的手法,将纸团交到了他的手上,那个武官骂道:“你走路不带眼睛吗?”骂声未停,张玉虎的背影已转过了山坳,那武官惊得目瞪口呆。忽听得沐磷叫道:“咦,这个人好像是熟人!”那武官道:“不会吧,这个乡下汉子焉能与小公爹相识?”眼光中露出疑惑神情,这时沐磷已想了起来,同时也想起了小虎子的身份,蓦然警觉,一笑说道:“真的是我眼花了。看来有点像我的一个家丁,我的家了当然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那个武官点点头道:“嗯,这个乡下汉子倒是跑得真快。”

这时张玉虑已过了灵隐寺,从西面登山。自灵隐到天门山,周围数十里,两边重叠着峰岭,都称为天竺山,是西湖南北两支山脉的主脉,“三天竺”是上天竺、中天竺、下天竺三个方寺的总称,这三个方寺就散布在无竺山的丛山密林之中。刚才朱宝将扁担三次举起,两低一高,暗示他的住址是在天竺山中天竺寺的附近。张玉虎认灵隐后而登山,经法云寺,上枫树岭、中印峰,一直到下天竺,再从下天竺南行约一里许,就到中天竺寺了。沿途山峦环抱,修竹参天,风景幽丽。尤其是从中天竺寺,望过对面的月桂峰,桂子虽未飘香,杂花如已开遍山野,令人心旷神怡。张玉虎心道:“杭州确是山清水秀,世上天銮。怪不得于阁老死后也愿埋骨西湖。”

张玉虎在中天竺寺后的山林中走了一会,不久便发现了一处人家,士墙上有石灰画的一个圆圈,张玉虎走上前去,正待叩门,朱宝兄妹已先走了出来,笑道:“刚才几乎闹出了乱子来,舵主,你没有给人发现吗?”张玉虎道:“没有。”抹去脸上的粉圈,便随他们两兄妹进去。

坐定之后,双方叙谈,张玉虎这才知道朱宝兄妹其实是见过杭州知府张贴的禁令的,不但禁止卖药,而且禁止一切江湖艺人、游方术士在杭州活动。朱宝因为估计张玉虎这两天会来,他们已早约定在于谦墓前见面,因此明知故犯。张玉虎暗暗纳罕,心中想道:“杭州为什么防范得这样严密,对江湖人物如此留意,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倒不可大意了。”

问起浙江省贡物的事情,朱宝道:“他们早就聘了两位出名的武师,可是贡物至今尚未曾运出,不知何故?”张玉虎问是哪两位武师,朱宝道:“一位是日月轮屠刚,一位是阴阳手褚霸。”

张玉虎道:“这两个人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第一流的高手了,浙江巡抚既然将他们请来,贡物却为何迟迟不运?哎呀,莫非他施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故意将这两位出名的武师请来,让人人都知道由他们押运;暗中却另外道人将贡物运走了?”朱宝道:“这个不会。小弟拜访过海阳帮、灵戈帮、徐淮帮的三大帮主,他们的耳目可不算少,杭州城内外的船只和车马行生意都是他们经营的,可没听说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在这段期间离开杭城。而且据徐准帮帮主所知,贡物中有一件碧玉屏风,前两天巡抚衙门还请了几位巧手匠人进去雕花呢。种种迹象都可以证明贡物还没有运出。”张玉虎道:“新皇帝登位将近三个月了,贡物还没有运出?嗯,这缘故恐怕要等我那两位朋友来,再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了?”朱宝道:“张舵主约了什么朋友来?”张玉虎道:“就是刚才在旌功祠前劝架的人,他是铁镜心的师弟。”

可是等了许久还不见来,直到黄昏时分,忽听得外面几声清啸,张玉虎推门一望,说道:“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成海山夫妇见过了朱宝兄妹之后,笑道:“那个小公爹真有意思,拉着我问长问短的,还要我们指点他的武功呢。好不容易才将他摆脱。”张玉虎笑道:“小沐是这个脾气,要不然我也不会与他交朋友了”

坐定之后,石文纨道:“小虎子,不,现在该叫张舵方了,想起初见你时,你还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现在嘛,居然敢来主持劫天下贡物的大事了,真是英雄出于少年,不愧是我们于大姐的师弟。”张玉虎道:“于师姐好吗?”石文纨道:“好,他和叶大哥知道你为咱们行劫贡物,都很感谢你呢。可惜浙江省的贡物你可休想劫了。”张玉虎道:“为什么?是不是他们准备亲自出马?”石文纨道:“不,他们不劫,而且也不允许旁人去劫。”张玉虎诧道:“这岂不是等于替浙江巡抚做了保镖吗。”石文纨道:“正是这样。不过只限于东海的海域。”张玉虎道:“咦,这是什么道理?”

成海山道:“你听我说。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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