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前生-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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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没睡多少,还是、还是到床上多躺会。”斐不自然道,看着原本姣好面容的薛景麟如今满脸消瘦的样子,不禁心疼。帮薛景麟裹紧毯子后,斐不禁后悔了起来。不知是否因那毯子过大,他的身子过于单薄,感觉眼前的人根本不像二十出头的英气少年,反而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原来丰润的双颊早已塌陷下去,只剩下高高的颧骨,神色倦乏,病色百现,下颚处的胡渣更是满布,看来萧索得令人怀疑眼前的人究竟还是不是那个面容胜女的薛景麟了!
“我没事,你应该是有新消息了吧。”薛景麟从毯子中抽出手来,毯子因其这一举动而又滑落至腹部。他将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上,而后抬眼望着站直身子一脸阴晴不定的斐:“该给我看了吧?”
十月初二那场仗上,谢昭珂被俘,顿时军心士气大损,北齐大师一下群龙无首,不知该听谁的命令。战场上北齐军旗纷纷倒下,擂鼓声断,失了阵型,众将为了逃命不住踩着同伴的身体而跑。原本活生生的生命竟在短短几个举动间成为同伴的脚下尸,不得不说这对于谢昭珂而言是个绝大的讽刺。年少多捷报的美誉至少在谢昭珂那溃不成军的手下中被践踏得一无是处,或许果真如他的称号“白狼将军”一般,狼养狼。他的手下对他并非绝对的忠心,当听到谢昭珂被俘后,便着急地动用权术,争取北齐主帅之位。而如同薛景麟最先设想般,北齐副将齐勋果真凌越其他三名副将替代谢昭珂成为主帅。一来,齐勋是北齐王的王叔,辈分皆长。在国内本就不服谢昭珂,若非谢昭珂多次胜仗,齐勋早已夺得北齐大将军之位,对谢昭珂可是颇有怨词。二来,谢昭珂的手下虽然同其一般狼子野心,但是势力均不如齐勋。因而趁着北齐正在窝里乱时,宋军疯狂突袭。由宋军副将廖捷为前锋,中尉尉迟哲分两边偷袭,连连大胜,一直将北齐驱逐出宋国国境。然而,半月前,原本几乎胜负已定的最后一战中,突至的北齐国师谢昭瑛摆出幻阵,生生俘虏廖捷和尉迟哲,恰好薛景麟苏醒,在了解大致情形后,依赖神秘人的妙语。模仿八阵图之势摆出八阵,采用八位,以乾坤为主,大军才突破北齐的阵术,最终将北齐击退至北齐国境。
“看来谢昭瑛还不打算放弃。”薛景麟看完密报后,双目暗淡下一丝神采。最早时刻,薛景麟生怕自己一个运气不好便真的成为谢昭珂剑下亡魂,宋军士气也会大乱,因而他早早拟定多套战术以备。没想到自己受伤便晕迷了半个月,一醒来马上又面对谢昭瑛这个强劲的对手,所幸神秘人好像知道了他要醒般,当晚书信便至,才得以解决危机。
“谢昭瑛根本就不是神秘人的对手,相信只要神秘人书信再至,谢昭瑛也不成问题!”斐担忧薛景麟的身子。
薛景麟微阖了下眼:“我有一种预感,这个神秘人比我们想象中恐怖。”这份预感随着再次踏入抉城战场便越来越明显。一次次恍若他如临现场般的指导战术阵型;深深摸得谢昭珂的脾气,让自己故意挑逗谢昭珂,引来两方主将退出战场,还在乱石阵里用命来让谢昭珂轻敌而后用上无色无味的伏草灰;自己昏迷的半个月里,不住让鸽子送来救命金丹;一旦自己清醒,便立马传来破敌妙计……这一切简直就让人觉得他是个影子,无形梗在他们看不到的空间中,诡异得可怕。
“乐那里调查不出话任何结果。”
薛景麟慢慢张开眼:“或许那个人根本就是个魔鬼。”
沉默游离,斐叹了口气,看着薛景麟抽搐一张白纸,而后提起笔,蘸些墨,豪豪洒洒地写了几个字后,略一沉思便点头往外而去。
“呼——”随着斐掀开帐帘的瞬间,风雪强劲灌入,薛景麟也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寒冷,浑身一个寒战,却还是伸手将桌上的纸揉成团,而后瞄准几步外的火炉伸手一丢,“哧”一声,白纸立马成为一团火球。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他知道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了,以目前情况而言,无论谢昭瑛是否真的摆阵,宋军赢的层面不大。自从将北齐大军赶回北齐国境后,为了能顺利接应宋逸在禁城的举动,思量了许久,他还是同意神秘人的妙计,调兵回禁城着手准备攻城事宜。秘密移动大军,神不知鬼不觉既可以让宋括防备松懈,也可以迷惑北齐军力。于是,他不断分批让士兵潜回禁城,前几天又命令中尉纪连城领两队精锐人马由密道快速回禁城,现在在抉城的兵力不过是做个样子的虚晃子,并非真正能破谢昭瑛的精锐之师!薛景麟挪了挪姿势,好让自己睡在太师椅上能够舒服些,跟高手过招,不储存实力根本就是坐着等失败!
……
二更天,风雪还是未曾间断,逡巡的侍卫裹紧身上棉袄加紧巡查,然而他们巡查的地方唯独遗漏薛景麟所在的营帐。军营内火把皆熄,一片暗寂,唯一有光源的地方还是薛景麟所在的营帐。忽而,随着风雪一阵呼啸,一番影动,逡巡的侍卫头一抬,发现没有什么也便继续在别处巡逻。然,谁也没有想到那一番影动带来了薛景麟今晚的贵客!
“谢国师远至于此还真让此处蓬荜生辉啊!”薛景麟依旧卧坐在太师椅内,凝眸望着风尘仆仆的灰衣道者。
“呵呵。”温和的笑声,人影走近,火炉内“劈啪”一声,一时间炉内火更加旺盛,光亮震天。薛景麟和谢昭瑛也在同一刻四目相视,看清楚了对方,今晚的对手!与薛景麟想象不同的是,他本以为谢昭瑛该是个极为富态的道士,毕竟深受北齐王厚爱,高官俸禄,早非了结尘缘之士,性必邪,让人不呈现富态实在很难。指不定传出去还说北齐王是个虐人狂,还不让深受爱戴的国师吃饱饭,养肥身子。然,眼前景象让他不禁起疑几步外之人是不是冒牌货!只见“谢昭瑛”一身道袍,高高瘦瘦,面容竟给人一种像宵小之感。四十多的光景,却长着把长长的山羊须,右手习惯性地捋了捋胡须,温和的笑容虽挂在脸上却让人觉得如履薄冰,寒冷胆颤的不行。随着谢昭瑛前进的动作,他灰色的袍子跃动了起来,却因此显得有些不相称型。他实在太瘦了,宽大的道袍无法撑起,贴在他身上竟觉他袍子下必是一身枯骨。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谢昭瑛一袭灰衣道袍,兀自坐上了薛景麟木桌前的长凳。“看来薛将军做了许多准备迎接贫道啊。”
薛景麟一笑,“国师可看过一个不能下战场的将军?”
谢昭瑛对视道:“一个不能下战场的将军在谢某眼中比任何能下战场的将军还可怕。”
“此处既非高山,也非深水,同样也无仙与龙,真正的陋室。”交叉的提问交叉的回答。
“能够深夜秉烛而待,那份感知力并不若外表的虚弱。”如今瘦得不成|人形的薛景麟给谢昭瑛的感觉便是一阵风便可吹倒的纸片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谢昭瑛眉一蹙,右手再次捋了捋山羊胡须:“就贫道所知,当下能破贫道幻阵的人不多。”
薛景麟温文一笑,抬起枯瘦的右手伸出三指:“一共三人,国师自己、枯木禅师、南越巫师。”
谢昭瑛头微微一抬,眼帘一敛:“看来贫道还是看错人了。”
薛景麟不做答语,兀自凝望着谢昭瑛身后那火炉。随着谢昭瑛那句看错人了的话完毕后,炉内火光便又黯淡了下去。
“看来我们也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了。”言罢,谢昭瑛便要起身。薛景麟回神,没有任何举动,却在谢昭瑛走至帐帘时,忽而眼珠一转,开起了口。
“国师,难道不想知道那位神秘人是谁吗?”
“神秘人?”原本打算掀开帐帘的手收了回来,薛景麟紧紧盯视,而后望见一阵灰色的风,再定睛便发现谢昭瑛如先前般端坐在自己眼前,不由得一笑。果然是个有趣的道士,凡心未泯,好斗不服输!
“普天之大,国师有什么理由非待在北齐不可?”
“是神秘人破了贫道的幻阵?”
“据在下耳闻,国师近来遭谗,亲弟对你更是咬牙切齿,大半朝臣恨不得处你而后快,还有什么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神秘人一直帮助你们来破贫道的阵,从最开始时便是?”
两人毫不妥协,各问各的。于是,两人同时停下来,四目对视间,似乎在比谁先放弃。然而,长久的沉默并没有让两人的耐力耗尽。薛景麟心中莫有来叹了一声。“打败枯木禅师、南越蛮玉巫师就值得道者放弃一生的修行,道名一世尽毁?”
谢昭瑛冷哼了一声:“这就跟世人追寻功名利禄一般。”
薛景麟忽而好笑着:“在下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枯木禅师名远高于国师,南越蛮玉巫师法高于国师的原因了。”
“小子!贫道不会再上你的当。”
薛景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亮得让谢昭瑛一阵迟疑:“佛云:众生何相?道者曰:一副皮囊。佛云:终生一相。”薛景麟顿了顿:“枯木禅师以仁名远播,仁者无敌;蛮玉巫师以法术高深而得名,终日不出巫林静心钻研。国师呢?枯木禅师宁救宋国也不愿身受‘国师’之名所累,蛮玉巫师宁躲深林也不愿出来示人,国师天天朝堂,昏欲百食,一身不净,一心难捱,如何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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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来~(≧▽≦)/~啦:冰冻中……前天和昨天的前世今生的相遇真的会吓人吗?亲们真的有被吓到吗……为么水水就觉得凄凉而不是吓人……额,往后可能超这方面发展吓吓人,嘿嘿,偶素长着恶魔触角的小妖精,哇咔咔……偏题了,咔咔,回题。存稿又要用完了,偶只能继续望稿生叹……哎
最后一句……点击哇,乃啥时候砸上偶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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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尽藏死烹(下)
“那么你呢?身为叛贼臣子还要起兵而反,不也是一身不净,一心难捱!”
薛景麟莞尔一笑:“在下跟国师不一样。在下身上的血海深仇若不一次性洗尽,恐怕终生都会遗憾。”
谢昭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