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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还君地老天荒-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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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瓷瓶,白净的瓶身上点淬了朵朵绿荷,同样的花色,不久前他在一只药碗上见过,她似极喜欢荷花,她的东西很多都是带了荷的,穿的衣裳,挂的荷包,戴的簪子,枕头,被子,瓷器,小药瓶,都是同一种花型,还有,玉湖庄她闺房里的那扇木雕屏风。

“为什么要吃?”他拂开阿箩的手,将那个已经空了的瓶子窝在掌心,痛心道:“我不是说过,我会想办法,哪怕豁出我一条命,也会给你找到解药。。。。。。”脑中很乱,他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他想见到她,立刻,马上,他要向她问个明白,为何要这样逼他答应,难道她还是不相信他会一辈子待她好?难道她说爱他只是在哄骗他,以后当她醒悟,就会离开他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如果是这样,那他发誓,就算是囚也要关住她,谁让她要来招惹他,谁让她要一遍遍的对他说爱,谁让她要对他说愿陪他到死。

他转身就走,一只脚跨出门槛,手臂被人死死拖住,他转过身,阿箩红着眼圈道:“亦衍,你要去哪里?”

不知何时赶到的齐荆见他出来也伸臂拦道:“爷,你现在不能出去,安王府外已有人盯上了。”

他心中一惊,大脑逐渐清明,今日实在失去理智,冲动之下大白天没有乔装过就冲进了安王府,走的还是暗门,若被人发现阿箩的身份……君亦衍暗骂自己太过冲动,他捏了捏眉心,闭上眼想了想对齐荆道:“你尽快回府去,传竹熏秘密过来,等她来了换好女装,我领着她从安王府正门出去,对外,就称我来安王府是为了寻找被掳走的家婢,情急之下才翻墙而入。”停了停,他看向阿箩:“今天这事毕了,日后肯定会有人起疑我们的关系,阿箩,此事势必会传到太后那里,日后她定会百般试探你,回话的时候一定要谨慎。”

齐荆领了命,看了眼跪在屋里的刘完道:“属下待会儿代爷去向安王致歉,待会儿爷直接走,我也一道走前门,置于刘完,谨慎起见入夜再走比较好。”

君亦衍皱眉略略思索了下,叹道:“按你说的办吧,今日是我冲动了,险些害了阿箩……”

“爷!”屋内刘完忽然叫了声,朝着门口道:“待会儿让老奴扮成爷的样子从前门走吧,爷夜里再走!今日十五,爷既然来了就多陪陪阿箩!”

怒气再次燃起,君亦衍回首冷笑着看向他。

“爷不想亲眼看着阿箩好起来吗?”刘完笑问道,刚才那一下出手原本不算重,但是刘完没躲,也没有运气抵挡,还是伤到了心肺,他似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伤。

抓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那样瘦弱,几乎没有一丝肉。阿箩,他怎么忘了阿箩,她已服下那瓶血,再怎样他已不可能将血再还给那个女人,再怎样都已无法挽回,若是能解了阿箩的毒,也好。

“老奴已派人去请吴祈了,待会儿他来了就可以瞧瞧阿箩的毒是不是解了。”刘完俯身在地上重重一磕道:“错是老奴犯下的,爷不要怪阿箩!”

齐荆心里一惊,心里的猜测落了实,果真是刘完私自去找夫人讨了血,可是,即便如此,爷的反应也太强烈了些,况且,追回来又有什么用,取都已经取了,不用不是白费了。

“亦衍,刘总管也是为了我才……你已出手伤了他,也算是罚过了,就先让他起来吧!”阿箩轻轻握住他的手劝道,虽然他的反应让她有些伤心,虽然那天吴祈提议时她便感觉到他不愿让她用那个女人的血,但此刻,她在已顾不上那些,心中到底喜悦,若那血真的有效,若真的可以解了她的毒,她是不是不必受疼痛折磨也不必死了,她是不是就有更多的时间,与他在一起。

☆、69喜欢

君亦衍皱了下眉;眼风一扫齐荆,原本想等着为刘完说句话的齐荆再不作迟疑;跟着邱大退到隔壁间换装。身后刘完止不住掩嘴咳嗽起来;奈何那个人始终不发话;阿箩不忍心,想再次求情;身旁的男人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蹙眉责怪道:“手这样冷,怎不多穿一些?”

她愣了愣;其实;她的手很暖;比他的还暖。他这样,只是不想与她谈论刘完的事,他不肯饶恕刘完又不想驳了她的面子。求情无用,她轻轻应了他一声,不再多劝,然后抿嘴笑笑与他往里屋走,乘身边的男人不注意她偷偷向门口的染月使了个眼色,染月会意,待里屋的竹帘落下,低声嘱咐小婢去找邱大拿些伤药。

放好竹帘后,阿箩转身,就见那个男人站在窗前似在赏景,可她知道其实不是,因她吹不得风,那窗只开了小小一条缝,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是在沉思。她握紧手,想问,却又不想知道结果,心里挣扎着,不知他是在担心她的毒她和她往后的处境,还是依然在介怀着那瓶血。

他或许不会信,其实她比他更不愿饮下那瓶血,她不愿意欠董未夏的情。可她到底不想死,不甘心还未做一天他的妻便要死。

她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当日爹爹要把她卖到妓院时,她中途逃跑被抓回来,爹爹将她的手脚绑起来毒打她一顿后恶狠狠地说再敢跑就打死她,自己死了就不能卖钱了,心里知道那多半只是恐吓,但当时她却真的怕了,她看到过隔壁丽娘惨死的模样,那样子实在太可怕,她无法想象自己也变成那样一具鲜血淋漓面目狰狞的尸体,所以她从了,不敢再反抗,只是趴在那驴子背上默默流泪。直到那个少年掀开马车帘子,隔着半宽不宽的半条马路朝她看来,看她的第一眼,他明显的愣住,然后皱起眉思索了下。

她看着他走下马车,看着他花钱买下她,他亲手将她从驴背上抱下来,抱进他的车厢。后来她知道他是不熏香的,可记忆中的那个怀抱,却有一种非常好闻的香味,她形容不出那是什么香,就是能让她迷醉安心。

他解开她的手脚,递给她一张干净的帕子要她把脸擦干净,而她却不敢伸出手,那手帕那样洁白如它的主人一样干净,她不想让自己的污手弄脏了它,他见她不接,执起帕子就给他擦起了脸,她脸上都是灰土和眼泪,他也不嫌脏,就那样一下下认真执着的帮她擦拭着。最后他抬起她的脸庞,坐看右看,忽然笑了,问她,你叫什么名字。那样好看温暖的笑,恍惚中她听到自己对他说,我没有名字。活了十四年,纵然爹爹不是亲生的,对她也并不好,她又怎会没有名字,这样答,也只是想抛弃过去,跟在他身边重新开始。

他愣了下,继而了然,他掀开车帘,看了眼路边的绿萝草回过头来告诉她,以后我就叫你阿箩吧。她点头,喊他主人,他又愣了,摇头笑了笑道,不是主人,或许,你是我的妹妹。

那时她是不信的,他听到有人喊他殿下。他是高贵的皇子,她不过是个粗鄙乡民,她怎敢高攀。她一直坚持喊他主人,直到后来,他告诉了她的身世,震惊之下,是止不住的窃喜,原来,她与他真的是堂兄妹,原来她可以跟他走的更近。他让她喊哥哥,她不肯,他无奈,只好让她唤他的名字。

亦衍,他不知,这两个字她早已在心里喊过千百次,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出口。

到芸国后,她知道了他很多事,知道了什么叫质子,知道了为何他惯常使用左手,知道了为何这么多人想要杀他,也知道了他在帝都有个最疼爱的弟弟叫做习儿,跟自己一样沉默寡言,跟自己一样被打坏过一只耳朵。

她猜测过,他对她好,亲自教她写字习武,多半是把她当做习儿在疼爱,失望难过之下,又止不住为他心疼。她安慰自己,就算他真的是把她当弟弟妹妹,她也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了,比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们重要的多,置于感情,他身边的人都清楚她对他的情意,她不相信他看不出,他虽然假装不知,却也不曾抗拒这份恋慕。

她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心甘情愿为他生为他死,命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她明明是个极怕死的人,遇上他之后忽然间就不怕了。他有危险的时候,她不用想就能抢到他面前帮他挡刀子。为此,那个秦国质子私下里斥过她很多回,说她这样会让他分心,让他的处境更危险,她不这样认为,她明明是在帮他,直到那一回,她为他挨下了那支毒箭,一向冷言冷语的秦一晗对她才算有了好脸。

吴祈说找不到百离草,她活不过二十。她一点也不后悔,若她不挡,有危险的人就会是他。他为她心痛焦急,命人送她回国静养,知他费尽心思的四处为她寻找解药,她再也忍不住对他坦白了心意,有点卑鄙有点可耻也有点可悲,她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不会拒绝,可她还是说了。几乎没有犹豫他就答应了,他说要她等着她,等着他找到解药,等他有一天恢复她的君姓,以一个尊贵的郡主身份,堂堂正正的嫁给他。她不奢望他独爱她一人,不奢望他能像自己爱她一样的多,只是希望能留在他身边,以不是弟弟妹妹的身份占去他心里一块小小的位置。

他一回国,她还来不及喜悦就从太后那里听到了即将赐婚的消息,他赶来见她,安抚她,说不管他娶了谁,正妻的位置总有办法给她留着,她喜极而泣,这样,除了相救之恩,是不是代表他心里也是有她的,他这一句话让她觉得所有的疼痛不算什么,她几乎就快要忘记自己其实濒临死亡,只想着他心里有她。

与心情相反的是她身上的毒,发作的越发厉害,以往只在初一十五发作,竟然开始提前,毒发的几个时辰里,她总痛的死去活来,感觉从皮肤到到骨头都在被人拿着尖刀刺刮敲打,她开始恐惧,恐惧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怕自己再也活不到嫁给他的那天。她曾因为他变得不怕死,如今这样畏惧死亡,也还是因他。

刘完即匆匆赶来,递给她那瓶血并催促她尽快饮下的时候,她已猜到多半不是他的注意,只犹豫了一秒,她就接过了那个瓷瓶。她知道,可是,她宁愿假装不知,无论想不想,甘不甘愿,她确实需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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