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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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她咬牙,走过去轻轻伏在他背上:“我已是你的人。和她一样,是你的人了……”眼泪顺着颊面流到他的背上,她伸手去抱他的腰,强忍着心痛笑着道:“我愿意做小,即便只是一个偏妾,衍,你可以继续宠爱她,我再也不会嫉妒了,因为阿箩可以为你生孩子,而她却不能……”
“你!”他猛地用力将她甩到地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冰冷的声音从齿缝中蹦出来:“你知道了什么,那晚你跟她说过些什么?”
阿箩挣扎着去掰他的手,却纹丝不动,他两手用力,眼中像要喷出火来,渐渐的,她开始呼吸困难,艰难地道:“我知道、她不能……生孩子……”
他蓦地松了手劲,忽然觉得有些累,退后一步,满目的失望和嘲弄:“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一连问了几遍,猛地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拉向院外:“你走吧,快走……再在我面前我怕我有一天终会忍不住杀了你!”
“你还是不肯娶我?”她震惊地望着他,满目不可置信:“我们已经……”
他转过头来,声音冷淡的没有一丝感情:“那一夜的事我虽然不记得了,但你应当最清楚,我有没有碰过你。”停了停,他又道:“那晚的事我可保证这府中再无人提起,其他的你自己解决。”
阿箩泫然欲泣,狠狠地咬着唇角:“我不信,不可能的,那个女人不能生孩子,你不可能因为她一辈子都不要子嗣!”
他沉默了一下,径直拖着她不停。走到府门前冷着脸高声吩咐下人去备马车。
“告诉我,即便她不能生孩子,你也不介意吗?”阿箩紧紧揪住他的手,望着他冷酷眼睛:“即便是一生无嗣,你也不在乎?”
他掐着她的下巴冷笑地道:“谁告诉你她不能生子,将来,我必和她子孙满堂!”他松了开,一把将她丢进马车,转身时被阿箩扣住手臂,她淌了满脸的泪,目露乞求:“衍,求你,阿箩求你……”
他狠了狠心,深吸一口气道:“阿箩,你走吧!忘记我,别再痛苦下去了,她说的对,我已不是原来的我,除了她我心中容不下别人了,我的心里……没有你,一丝一毫也没有。阿箩,我的心已遗失到一个地方,它甚至不是我自己的了。”他显得有些痛苦:“对不起,阿箩,当年的承诺我已没办法遵守,我后悔了,我宁愿你没有救过我,我没有欠下你的情,这样即便我中了噬诛毒注定是条短命鬼,在我与她相遇的时候,便可以自由随心一心一意地爱她一人,即便只得三年幸福,在我心里,也好过让她承受这许多的痛苦,可我……命终究由不得你我,时光不能倒流,我终是欠过你,阿箩,我愿意拿我所拥有的一切,换你恩情两散,你也可以拿走我的命以求偿还,但在这之前,我要先让她的心活过来。”
那双眼中最后一丝温情终于全部变成了恨,她用笃定地语气道:“你会后悔,你定会后悔!”
他转身望着身后的家门,唇角便有了一丝温和的笑意:“君亦衍这一生后悔的事很多,唯独这次,绝不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造孽啊,今儿个我卡文了,写了删删了写,三个小时愣是一个字都没码出来……好在后来挺过来了。写到后来很累了,于是这章内容明天可能会小修一下的~
呜呜,这次要改昵称了吧,是吧是吧》_《
☆、181完结倒计时
秦一晗赶到豫城时是在凌晨。那时候君亦衍正陪着未夏站在院中;为细细招魂。她一直坚信细细可以再回来,像是一个沉默而执拗的疯子。君亦衍因此不敢将细细轻易下葬;找人制了一口小棺;收敛尸首后又用大量冰块冰封起来;却又不敢让她看见。
她的情况不好,很少吃饭;也不肯开口说话,先时君亦衍只以为她心情不好,仍旧每日挑一只猫仔抱过来吸引她注意;可不论那猫仔与细细怎样的相似;她从不肯抬目看一眼或伸手触摸一下。他耐着心的哄她;与她讲话,她默默的听,模样乖顺,只是不肯再说话。他承认自己低估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但他真的从未感觉到这样挫败过,每每待她睡下,他便会烦躁不堪地走进地窖,狠狠地将那贱婢抽上一顿,发泄心中的怨气,那皮鞭上染过粗盐,每一次抽上去都运了内力,竹熏的骨头都被抽裂了几块,短短几日,已不知挨了几百几千下,连喊也喊不出来了。他仍不解恨,不肯让她轻易地死,偏偏要用最好的药材吊着命,不许她咽气。看守的几人多有不忍,但无人敢劝,谋害主子这样的大罪,无论怎样的惩罚都是罪有应得。
又过了七八日后,未夏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开始不肯吃饭,不能入睡,身体不断消瘦,君亦衍哄不好,便狠下心强迫她吃东西,可待撬开她的嘴,才发现她喉中竟长了四五个巨大的水泡,有两个已经溃烂,整个口腔里又红又肿,没有一寸完肤,几乎是连吞水都成问题。
他这才开始急了,请来大夫,只说是急火攻心,要将淤结在心里的火降下,身上才能好。君亦衍只得不时用湿帕给她浸唇,每顿只做蛋羹,怕刺激到她的喉咙,盐也不敢放,一点一点地喂,为减少她吞咽的次数,索性将药也扮进了蛋羹里,每次倒也能强行喂她吃下小半碗的量。只情况仍不见起色,不得已,他给秦一晗去了信。
见到那个面沉如霜疾走如风般步入庭院的人,未夏唇角颤抖,终于说出了十几日来的第一句话:“一晗,细细没了,怎么办,我把细细弄没了……”
那嗓音钝哑粗粝,如磨心耳,几乎辨不出她原来的声音。久未开口,那唇角干涸,一句话便使唇上渗出血来,君亦衍来不及同秦一晗招呼,急忙回屋绞了湿绢来给她擦拭,再返回时,未夏已虚弱地倚在秦一晗怀中,低低哭泣,她已多日无法吞咽,身体本是极度缺水,这会儿那干涸许久的双眼却仍旧淌出了那么多的眼泪来。
她情绪实在不稳,反反复复总是那么一两句自责的话,秦一晗拥着她安抚了一阵,便点了她的昏睡穴,另她暂时歇下。
安置好了未夏,秦一晗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君亦衍:“带我……去见细细吧。”
君亦衍惊诧的发现,无论何时总是潇洒倜傥一派老成不惊的秦世子,嗓音竟然有些颤抖和不稳,而那一向英气锐利的双眼竟隐有泪光,溢满悲伤之色。
那一刻他是真的震撼了,西秦离君国不算最远,但即便接到信后立即启程,星夜兼程一刻不歇最快也要八日才能赶到,他却用了短短五日便抵达了豫城。那只猫不仅对未夏十分重要,对秦一晗来说,一定也非常的重要。
在那小小的尸首前站了许久,秦一晗没有回身,只偏了偏脸,嗓音黯淡道:“化了吧,稍后我带回秦国安葬。”
君亦衍立即唤了人吩咐下去,待回转时,见秦一晗正俯身抚摸着那冰冷僵硬的白猫,他另一只手撑在桌案上,似悲呛不能自抑,嗓音哽咽着说道:“走吧,细细,你再也不欠谁了……下辈子,一定要为自己而活,知道么,要为自己活一回。”
君亦衍心一颤,竟觉得呼吸滞了一滞。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秦一晗在,君亦衍便不再时时守在未夏身旁,他开始着手正事,每日除了固定几小段时间用来陪伴未夏,多半是与一干属下聚在书房。一则夺嫡迫在眉睫,帝都形势随时可能有变,一应状况都需做好应全措施。二则为他们兄妹二人多留一份空间。不管怎么说,秦一晗来了之后,未夏的状况的确开始好转了,喉中的血泡一点点化去,渐渐的也可以正常吞咽咀嚼食物了,面色也终于恢复了几分常态,只是依旧寡言。
虽然大夫和阿免都为她细诊过,确认她已无大碍,但因为被上次的事情惊的怕了,使心中有了阴影,君亦衍总怕她不说话是因不能说话,惟恐她在口中有恙,每每等她睡了,便要轻着手指去探她的嘴,仔细验过,确认无异样,才能放心下来。至此他也确信了,她不愿开口与他讲话,是因心中依旧有结,她还是不能原谅他。
君亦衍很是无奈,秦一晗又不赞同他再抱别的猫去未夏面前,他束手无撤了,似乎只能等她的心慢慢恢复。但好在也不知秦一晗对她说过什么,她再也没有为细细招过魂,十分平静地接受了细细死去并被焚化的事实。
圣旨来的那天正是五月初八,豫城的天已十分炎热了。一众人顶着烈日跪在院中,君亦衍接了旨意下意识转头去看未夏,见她面色如常,他便探手去握她的手,她默默地任他握着,只是安静地垂着眼,直到他松开她起身去送那前来宣旨的公公,她垂目望了一会儿自己的手心,在丫鬟的搀扶下起了身,转身回屋。
秦一晗已等在房中,见未夏回来,将早已倒好的茶递给她,未夏捧着杯子,默默喝着茶,依旧是平静而沉默的枯坐。
秦一晗在一旁凝神瞧了她一会儿,搁了杯子,忍不住上前劝道:“未夏,不要再怪他了。”
未夏低垂了眼帘,默默抿茶,茶气氤氲,使她的睫毛仿佛都沾上了水汽。
秦一晗轻叹一声,再道:“我知你怨,我也怨!但那个阿箩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加之那时在芸国,他挂念弟弟亦习,便将她当做亦习带在身边教养,也算积下不少的兄妹情分,如今……他下不去手,亦是人之常情。”顿了顿,他声音低了几分:“何况你知他如今仍不能记起过往,在他看来,细细再好,总归还是只猫的。”
捧着杯子的手轻颤了颤,秦一晗住了口,不再说下去。
“我知道,”未夏目光怔然,盯着手中的杯子,好半晌又低低重复了一句:“我知道。”
“那你为何?”秦一晗皱眉:“你总这样不言不语不睬他,不知他有多急。我昨儿才看见,他在那园子里养了一院儿的猫,又不敢抱来让你瞧。”
未夏摇头,低喃道:“我只是怪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蠢,上了那些恶人的当,害死细细……”
“是那女人心太毒,连子行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