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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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我昨天犯抽,把自己锁小黑屋里面,导致电脑切换不出来,刚刚完成任务,才被放出来,呜啊,我再也不找虐了!
顺便说,明天有更
☆、175完结倒计时
从下午到傍晚;君亦衍命人将整个王府翻遍了,也没有找到细细的影子。
阿免一刻不停;与邱三又带了人到王府四周找寻。君亦衍安慰道细细也许只是一时贪玩偷溜出去;未夏的心却还是一点一点的凉了起来;只有她知道,细细并不是一只普通单纯的猫;即便做久了猫,染了些猫的天性,但自她上回骂过;细细便再也没有沾过蛇虫类的东西;如今外面那样乱;细细又怎会无故乱跑。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与阿箩有关,但如今她不清楚那件事君亦衍与阿箩说到了何种程度,而阿箩又对君亦衍说过没有见过细细,此刻贸然上门,免不了有质问的嫌疑,显然不妥当。思来想去,未夏最后打定主意,若天黑再找不到细细,便让阿免秘密去偏院探一探。只是那院中守卫极严,如何不惊动人,却是一个难题,毕竟阿免武艺虽好,单一个邱大,就不好应付。
为免被阿箩发现后,连累君亦衍,此事需瞒着他,所以暗卫不能用。未夏本想去找邱三,让他拖住邱大。然晚膳时分,恰豫城知府派人来请豫王,君亦衍推脱不过,只得外出赴宴,邱三也便随同君亦衍一道去了。
未夏不得法,最后求上了齐荆。说明来意后,齐荆虽然惊异,但因上次的事,他对未夏心中有愧,没有多犹豫,便答应下来。
入夜,齐荆找了由头去到偏院,引开邱大与一干守卫的注意,阿免则悄然摸上屋顶。
未夏在房中焦躁不安地踱步,没过多久,屋外丫鬟忽然来报:“禀夫人,安小王爷要见您。”
未夏心疑,立即亲自迎出去,门外等着的果然是阿箩,此刻她着了一身男装,眼眶处微有红肿,正仰头默默打量这座院落。
她的到来,未夏既意外,也不太意外。心中还有些暗喜,今晚君亦衍不在,一可乘机说清了那事,二可将阿箩拖上一拖,为阿免争取一点时间。
吩咐院中所有人包括暗卫全部退下,未夏缓缓上前,道:“君姑娘。”
来人没有回应,未夏便不再语。院中很静,有风拂过,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片刻后,将整个院子打量一圈,阿箩方才转过身来。
“你可知,这间主屋,原该由我来住?”她缓步上前,两手交叠而握,身子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待走到未夏跟前,双眼中已染上几分水色,却厉声道:“你可知,与他比肩的原该是我,能站在他身旁的也该是我?”她近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那一句话:“董未夏,是你抢走了他!”
未夏不语,默默凝视着那女子眼中满满的厌憎。是的,她厌恶自己恨着自己,未夏一直便知,毕竟,是一直视为情敌的对手。她只是一个女人,痛失挚爱的女人,谁会不恨,怎能不恨……人常道为爱痴狂,而能让人陷入癫狂的却是恨。
等等!脑中乍然间蹦出一个念头,某个先前一直想不透的问题,似乎就要得到答案。未夏心里砰砰直跳,惊悸又不可思议,不禁退后一步,抬眼打量那满眼痛恨的瘦弱女子,最终却又不能确定。
“为什么?”阿箩步步上前,眼圈通红,似伤心到极致:“我已不和你争,当初你要当平妻,即便我百般不愿,即便心痛、即便娶你之前他曾许诺过正妻只我一个,我也接受了,毕竟你也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你为何还是不知足,当年你害他被贬豫城,那样的大祸,拼着身家性命前途尽弃,他都要保你,我已看出他对你的情,纵然嫉妒,可我阿箩说过什么,怨过什么,我在帝都一等就是两年,整整两年!我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他对我的防备!我一来,他便调了暗卫日夜守着你,生怕我对你下手,平日里处处护你防我,甚至避免让我见到你,就连我喊你一句‘妹妹’他就不高兴,那好,纵然再不甘愿,为了他,我仍愿意退让,我愿喊你‘姐姐’,即便做小,我也认了,谁让我爱他,谁让他爱你比我更多,可我等了四年,等来了什么,等来今日他说不要我再等,等来他只愿做我的兄长,他说他愿意给我所有,却不能再遵守当日承诺,不愿再娶我……”
原来他已全说了。未夏默了默,上前道:“君姑娘,无论你信也不信,我对你始终怀着一份感恩,若无你当初舍身救他,或许……我亦不可能遇见他,与他重逢。”
阿箩眼眶依旧通红,兀自偏过脸,咬唇不语。未夏面露苦笑,轻叹一声,接着道:“可你我都知,情与恩无关,纵然我也为他付出过,算是于他有恩,他爱我,却非因这恩情。至于你说的那些,若你不曾对‘我’下过手,他又何须这般。”
“你这是在向我炫耀?”阿箩目露泫色,唇齿紧咬,见未夏摇头,她自嘲一笑:“你怎知情与恩没有关系,他曾经答应要娶我却是真的,当初他于我是有过情分的!”
未夏一时无言,两个女人,注定终有一个人要伤。其实阿箩没有错,是谁说过,不爱,便不该给机会。可错也不在他,甚至到如今,他都还不知自己是谁。这断日子,她无数次的想,错的其实是自己吧,若能早来一步,若前世,她不曾放过他的手,何来今世的纠缠。
“夏姐姐,”发泄完心中委屈,阿箩终于忍不住哭泣,上前拉住未夏的手,满脸恨意褪尽,她语带哀求地道:“我求你,别再逼他。阿箩、阿箩所求不多……我不会和你争什么,也愿意做小,只求夏姐姐能容下我!”
她的手很冷,也很瘦,仍旧在打着颤。该是怎样的痴恋,才能让一个女人忍下这样的屈辱,该是怎样的爱,才能对着另一个女人说出这样卑微的话。这个女子,对爱情的执着,竟让她生了敬畏,她甚至想,如果上一世,她董未夏有君忆箩这般的坚韧与执着,会不会,与任禹便不是那样的一个结局。
未夏终于知道了,自己对这个女子,为何总也恨不起来,便是因为这执着这坚韧,她一直在做努力,她拼尽一切地想要捍卫爱情。可要怪,真的只能怪命运。
未夏默默任她握了一会儿,低声道:“君姑娘,他不会让你做小。”
“只要你愿意,”阿箩一抹泪痕,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只要夏姐姐去跟他说,他会同意的,如今他的心在姐姐这里,只要姐姐愿意,他便会改变主意。”
“君姑娘,”未夏按下心中不忍,抽回手,下定决心把该说的话全部说完:“一个人怎能有两个妻子,一颗心怎能放两个人?你也说他的心在我这里……你也说现在的君亦衍心中没你,也没有别人。君姑娘,他从不是个凉薄的男人人,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他不愿娶你,只因他勉强不了自己,他的心承不了你的情,因为他……他并不是当年的在芸国质子府里教你识字授你武艺的四皇子,那个‘四皇子’,你喜爱的那个四皇子早已死在了芸国。现在活着的豫王爷,是心中只有我一人的‘君亦衍’,最好的证明,便是他胸前的刺青,君姑娘,你曾离他很近,照料过他日常起居,一定知道他胸前刻有一块绿色的刺青,而那刺青的含义,便是我的名字。”
“不可能!”阿箩失声叫道,浑身巨震,竟后退了一步,脸色雪白,猛地抬眼,缓缓摇头道:“那不是刺青,那是胎记,明明是胎记!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名字?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她喃喃着,似自言自语,又似说服自己:“你只是在找借口,那胎记根本什么都不是,绝不可能是你的名字,没有一个人认识的,那甚至都不是字!”
“那的确是字,一种特殊的字符。”未夏认真地道:“君姑娘可还记得当初我被关天牢,相公对皇上说我精通一种奇怪的字体,皇上因此怀疑我是他国奸细,其实皇上没有猜错,我的母国的确不在中陆,而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很远的国家,那刺青所篆刻用的便是我们那里的一种字符,念作‘夏’字。”她停了停,上前轻声地道:“他的心头刻着我的名字,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
“不,我不信!”阿箩声音尖刻,苍白的面容竟显狞色,她连牙齿都在打着颤,却强自咬着牙道:“我不信,你在骗我,那不是字符,是你在骗我!”
“我并没骗你,我随时可以向他证明。”未夏平静地望着她,平静地说道:“君姑娘,我知你现在觉得很委屈,觉得是我抢走了他,甚至觉得相公背信弃义忘恩负义,可我还是要说,他没有负过你,他欠你一条命,唯独不欠你情。另一棵白离草……我会给你,解去君姑娘身中的毒……”
“住口!董未夏你给我住口!”阿箩尖叫着打断她,捂住耳朵似再也听不下去。未夏便只有沉默。
“没有负我,你竟说他没有负我?”阿箩陡然后退,手抚上胸口,是一个极度受伤的姿态。像是觉得刚才的话十分可笑,语调也陡然间拔高,眼泪夺眶而落,泪水背后,那目光却带着深深的恨意:“白离草,以白离草换恩情两消……那些话是你教他说的是不是?”
“我……”未夏深深皱起眉,犹豫道:“我并不知他是如何说的,但君姑娘必定是误会了什么。相公绝不可能说出‘以白离草换恩情两消’这样的话,我与他都深知,除了身体上受过的罪,君姑娘也付出过许多许多,那些并不是两颗白离草就可以抵消,日后,只要君姑娘开口,我和相公……”
“他没有说,却与说了无甚区别……”颗颗眼泪顺着那张消瘦的面颊淌下,阿箩抬起一双泪目,扬手指着她:“董未夏,你好狠毒,你真的好狠!”
半晌,未夏转身,背对着她低声道:“你若这样想,我……亦不会辩白。”
“不会辩白,好一句不会辩白!董未夏,你何其无辜,可是你又知不知道,阿箩也何其无辜?”阿箩缓慢站直身体,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道:“你可知,他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