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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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段旧事,萍姑姑红着眼睛感慨,做了半辈子宫女,即便没有真的做过母亲,她也是欣慰与感恩的。两个孩子苦了那么多年,终于是熬出来了,三年前六殿下娶了妻,与谦王妃已经育有一子,前两天据传又怀上了二子,夫妻美满,家庭和睦,弥补了幼时受过的苦痛,而现在,四殿□边也有了她,将来还会有阿箩,萍姑姑说有他们两人,她十分放心。
萍姑姑不知那些纠葛,这番感慨单纯发自于一个长辈见到晚辈幸福安好,这番心愿是这个男主社会每个正常女人对子女的心,面对这份善意的期盼,未夏竟然无言以说。以往书上电视上常有古代女子“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这样的桥段,她一直想不明白,明明爱情与恩情,是两种完全不相干的东西,还恩还恩,还就好了,为何要与爱情扯在一块儿呢,两者明明没有关系的。可她无法辩驳,因为在他人眼中,君亦衍对她的好,大抵也不过是因为她对他施过援手。
连萍姑姑也说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么十年前,他在桌下刻下这行字,便是为了记住自己的恩人,以便来日偿还恩情吧。
忽而突发奇想,想要是他不用那么重情义就好了,继而又有些懊恼,她怎么会舍得让他做个忘恩负义的人,那个女子救过他的命,即便无关情爱,他们有诺在先的。这样想着心中便是一片苦涩,未夏伸手抚摸头上的玉簪,温温凉凉,连一晗也说过,那是他的一颗真心啊。于是她忍不住又胡乱想着,救过小君亦衍的小未夏已死,现在活着的是自己,被阿箩救过的君亦衍在芸国时就已亡故,现在活着的是任禹,俗语言冤有头债有主,欠下恩情的早已魂归离恨,这债是不是就算勾销?
想了一会儿她又颓然起来,没有用,除非他想起前世,否则她根本没办法证明他不是君亦衍,他不会信,其他人也不会信。而即便他想起来了,那个女子又怎么会信……除非能有录像机,把他醉酒的样子录下来,就有证据了,这样臆想了一会儿,心中反而越加烦乱,她无法说服自己再去忽略另一部分事实。比起证明他是任禹还是君亦衍,更重要的是,那个叫做阿箩的女子已对她情根深种,次次她看得分明,阿箩面对他时脸上的神情是只有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才会出现的小女儿形态,她的双眼全然是他,她也愿为他生为他死,同是面对深爱的人,谁又愿意退出呢。
她看得出阿箩对自己的敌意,不管是阿箩还是君万棠,每次碰面,她打量她的眼神都很不平静。她不在乎那个女子是不是恨自己,也不讨厌阿箩,因缘轮回之事太过玄妙,虽然方才她那么安慰自己,坚持既然是任禹的灵魂那么他便是任禹而不是别人,可她知道,除却灵魂,他的身体确确实实还是君亦衍,而阿箩又确确实实为他挡过毒箭。一码归一码,她对阿箩对他的相救之情与付出而感激,却不能与她做那样的姐妹,她更愿意去想办法治好阿箩的宿毒,替他还了这恩,即便要拿她的命来偿还。
未夏将簪子插回发间,叹了口气,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办法,大概是前些日子在府中的过得太安宁,以至今日一进宫就面临着那样的境况,她不由得心中急躁庸人自扰起来。其实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们相处的十分默契,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空白的失忆丝毫没有影响他对她的了解,就像刚才,她只在心里为为何连走到他的身边都要征得那些人的同意隐隐委屈了一下,他便觉察出她的失落,他从来知道怎样对她好,所以慢慢来,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她知道怎样珍惜,日子还长,不用急,一点一点的,细水长流地就好,她已有了健康的身体,她已醒悟,她已懂得怎样回报他的爱,他们还有大把可以相守的年华。
走到今天,她感谢上苍,感谢他的不离不弃,更感谢一晗,若不是一晗灌醉了他,骂醒了她,兴许就要再次错过、永远错过,又若不是他没有放弃,仍旧抓紧了她,即便被她刺的那样深,也要绑她在身边。
爱得一样深,明明一样痛,每次却都是她先放手,每次都是他紧紧抓着她,不顾一切的坚持,总是他追,她跑……所以她想,也许这算是考验,算是惩罚,因她的不懂珍惜,让她再不能那么轻易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别生气,咳咳,容我解释一下……最近家里在闹装修,实在是乱七八糟的,借住在亲戚家,码字用电脑什么的非常不方便,只能一点点的攒起来,目前攒了将近一万字,先发一章,剩下那章字数有点多,还剩一点没写完,明早等我写完明早发吧!
这文目前石头自我感觉,快完结了……剩下还有一卷的内容吧,真想快点完结的说,呵呵,现在用电脑时间少,不过也有好处,平时还是可以想想剧情的,后面基本都想好了,就差写了~
☆、122道歉
揭开食盒;里面呈放着一碗米粥,一叠蜜汁藕;一叠酸辣笋;一条清蒸桂鱼;外加几样糕点,全是她喜欢吃的;最后竟还有一小壶花茶,壶嘴处热气氤氲,茶香四溢。
用过午膳才进的宫;这会儿并不饿;听齐荆说是这些君亦衍特别嘱咐的;未夏便忍不住每样都吃了一些,反正她的食量一向大,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却是发了疯地拼命节食想要减肥,简直是着了魔。
咽下最后一块梅花糕,倒了杯茶细细品啜,未夏抚着溜圆的肚皮,真正的茶足饭饱,虽然此刻身处沉鱼宫周遭环境冷寂了些,也算称得上惬意。未夏搁下杯子,用帕子拭干净嘴角,偏头打量一旁对着铜镜摆动梳妆各式梳妆工具的吟姝,她是刚刚才知道要出宫还必须易容,因为君亦衍一早猜到她必定不想先回府,从德光殿出来就让人扮成她的样子送出宫,因此,现在她要出去就必须换个样子。
吟姝给自己画了个土气憨厚的丫鬟装,与原来清秀的样子大相迳庭,若不仔细看;几乎认不她原来的样子,刚才齐荆见未夏对易容颇感好奇,便好心解释了一通,未夏大体明白了,易容不过是利用面部妆容和衣着装扮改变他人对于原始形貌的印象,远看或粗略地看或对于不太熟识的人方可凑效,并没有所谓的人皮面具之说,也不可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除非形貌有相似之处,又对所易之人行为脾性十分了解的话,才能扮个**分像,听说没有面具戴,未夏原本很失望,以为此法并不会很有奏效,此刻看着吟姝,不由对这门神奇的乔装技术暗暗称奇。
未夏兴致勃勃,以为自己终于也要扮一回丫鬟了,谁知吟姝却将她的脸画得十分妖娆,扮成舞姬的模样,最后混在一大群午宴演出人员中由齐荆护送从另一道偏门出宫去。特殊时期,宫中戒备较往常森严许多,到处都是守卫,不过因齐荆是奉命办事一路随行,未夏甚至没下轿,守门的侍卫只撩开帘子看了几眼,便放了行。
小轿一路绕进城东大戏场,等待良久,直到齐荆办完差,才让未夏换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往豫王府驶回,而他则还要进宫复命。估计到家之后天都要暗了,未夏无奈,料不到出趟门再回个家竟是这么的麻烦。
即便一直坐在轿子里被人抬着,由于重伤未好,身体过分虚弱,未夏上了马车就有些撑不住,好在这间马车外表看毫不打眼,里面却布置得十分舒适,坐板和靠背都设了很厚的软垫,小几下还备有狐毛毯和软枕,疲惫和着困倦,未夏靠在吟姝身上,闭上眼几乎是一瞬间就睡了去。马车悠然慢行,刚出戏场大院,不知怎地又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听见车壁外有人在小声地说话,听不清说了些什么,未夏只觉得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怕吵醒她,吟姝没有动弹,微微皱起了眉。
不一会儿车外之人又在窗边小声喊了句吟姝姑娘,未夏想从吟姝肩上起来却累得睁不开眼,吟姝身子没有动,伸手将帘子挑开一条缝,朝外面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道:“夫人累了,小声些别吵着她,可是主上有吩咐?”
那人摇头,抬眼往车厢深处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吟姝姑娘,是……竹姑娘托我给你带信儿。”
“竹熏?”吟姝的声音有些惊讶,那人应了句是,伸手将信递出。
未夏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是宫里那个蔡公公的声音,而竹姑娘……竹熏这个名字也相当耳熟。
吟姝似犹豫了片刻,低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未夏,从那人手中接过信件,低声道了句“多谢。”便放下了帘子。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吟姝将信件收回衣袖,心情明显的愉悦,抬手扯过狐毯要给她盖上,却见未夏睁开眼睛默默看着她的脸,唤道:“吟姝。”
她将毯子盖到她身上,回道:“夫人唤奴婢何事?”
未夏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靠回她的肩上。
“夫人……怎么了?”吟姝不解道。
“就是累了,想歇一会儿,到家你要记得叫醒我。”
阖上眼便又陷入昏沉,只感觉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些,还做了许多梦,醒来后鼻子很疼,伸手一摸住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鼻子之下,嘴唇之上人的部分肿成一片,皮肤似乎被掐破了。
“醒了?”低哑的男声就在身旁。
声音熟悉的很,却又透着些许陌生,未夏偏过脸,看见侧坐在床前的男人,所有的迷茫顿时化作惊喜道:“一晗!”
那人没有应,一双眼平淡无波。
“你终于肯见我了,”心中有些热,未夏飞快撑坐起来,哑声道:“一晗,对不起!”
“醒了就好,你的丫鬟在门外候着,我唤她进来伺候,待会儿再叫人传膳,等你用过,我再与你说些事。”
他说话时甚至没有看着她,又见他站起身要走,未夏急了,一把拖住他的胳膊,“你还生我的气吗?”
秦一晗转过身,看着被她抓得死紧的手,用另一只手替她拉上锦被,语气仍旧没有情绪,低声阻道:“你先别动,我去叫大夫来过给你瞧瞧。”未夏动了动唇,秦一晗已偏过脸朝外室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