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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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了身似一眼也不想看她,全然压抑着不悦,不似看着淳和公主一般的款款温柔,心中清楚那人是在做戏,是刻意装出来的冷漠,却仍是迷惑与难过了。
手心里紧紧扣着的小瓷瓶已隐隐捂上汗水意,交给刘完也是一样,这样想着,跟在刘完身后便要离开,眼前忽然红衣闪过,手臂再次被人扣住,少女高挑着眉眼倨傲道:“本公主只要她陪。”
君亦衍叹了口气,沉默半晌,脸上的笑容敛去,扫了一眼未夏,神情无端变得严肃,淡淡道:“容我提醒一句,这里是君国,并非北祁,纵然北祁不讲究那些,纵然四公主不在意,本王却不可不在意,若然四公主与太子妃被她带累……”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未夏,眼角眉梢皆是冷意。
自知胡搅蛮缠,淳和公主一时滞住,不只是怒是气,一张小脸渐渐涨红,却仍旧扣住未夏的手腕不肯松。
气氛一下子紧张下来,默了默,未夏握紧了手心,低声道:“妾身擅闯进正殿已是大罪,承蒙太子妃与公主几番挽护感激不尽,只是妾身身份始终低微,王爷说的不错,因为妾身已带来许多祸事,太子妃更是有孕在身,还是莫与我靠近为好……若说脾性,这世间人与人本就各不相同,譬如浮莲天生清淡,蔷薇生来带刺,有人偏好浮莲也有人独爱蔷薇,便是一叶青萍,喜爱它的人也总能看到她可爱之处,公主天性率真,妾身以为十分好,何必强求温婉。”
一张脸褪去红色,少女渐渐皱起眉来,兀自沉思一会儿,道:“你要走?”
未夏抬头看向君亦衍,离得越近看得越清,那张脸上的冷淡与愠怒越发辨不出真假。
“公主无非是想知道我今日来所谓何事,今日一切也皆是因此而起,若我把缘由说与公主听,公主可否放我离开?”
淳和公主一愣,手上却松了,未夏拂开她的手,走到君亦衍身边,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东西缓缓递到他的面前,道:“我……妾身今日来,是给王爷送醒酒丸。”
那人淡淡看了一眼,微蹙着眉心,却没有接,未夏把瓷瓶又往前递了几分,低道:“这是我……是妾身闲暇时制的,你酒量浅,沾酒便会上头,记得宴后半个时辰之内要服下,明日便不会难受了,我……妾身告退。”
似乎对着他,很难说出妾身两字,未夏将那瓷瓶塞进他手心,转身快步离开。
☆、115遗失
她语速很快;刻意压低了嗓音,近处的人还是听得十分清楚;红衣少女张了张口;手却叫人握住。
“淳儿;扶我回座上吧。”
一身宝蓝色裙装的北祁太子妃上前,挽过她的手;落座后方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心中有数了便好,与己无关的便罢了,这里毕竟是君国;你看……”
大殿里舞乐重新奏了起来;所有人已恢复常态;各自换上一副笑颜,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豫王君亦衍也面色和缓地坐下了身,抬手示意身后侍从倒酒,却记起手中还拿着东西,目光触及掌中瓷瓶,眉间瞬间染上一抹厌恶,皱了眉,抛在一旁。
叮一声,淬了绿色荷底的瓷瓶落到条案上,瓶身在案角打了几个旋儿,咕咕噜噜跌到了桌下,那男人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仔细擦拭过右手,将帕子也一并弃下,这才端起酒盏,微笑朝对面看来。
见少女也正在瞧着他,君亦衍眉角微微上扬,脸上笑意更深,心情极好地仰头饮下杯中酒,放下杯子后转头向一旁吩咐了什么,那人立即应退,不多一会儿,舞者纷纷退了场,随即一名马夫打扮的小童牵着一匹小马驹上了殿。
那马儿毛色雪白晶莹,身量只有成年马匹三分之一大,与那个子小小的马童站在一起,出奇的可爱般配,一时间许多人都禁了声看来。
北祁人擅骑,便是妇孺孩童出门也多是骑马,关于马的节目更是多不胜举,淳和公主撇撇唇 ,目露不屑,舞马这样的节目,实在是班门弄斧,转脸却见一旁兄嫂竟目光微讶。
抬头间,只见那小马童正规规矩矩地朝皇帝皇后叩拜,令人称奇那小马驹竟也一同跪倒在地,不似一般的马儿折下前腿俯低马头,而是后腿折跪前腿伏地,马头轻触地面,恭恭敬敬完完全全服帖的叩首,北祁太子率先赞好,跟着殿内立时赞美声一片,皇帝也十分满意,当即打了赏。
乘着叩拜之际,内侍已在场中已摆好皮鼓,从左至右按个头排列大大小小一共七只,叩拜之后,小白马便慢慢站起了身,悠然踱至鼓前,小马童也已退到一旁,站定之后,从怀中拿出一根毫不起眼的竹笛轻轻吹奏了起来。
悠扬欢快的曲调顿时响起,细细一听,正是君国民间的一首极简单的民谣,殿中一时安静下来,连那马儿也一动不动,闭目聆听着,神情看起来竟似十分陶醉。
一曲终结,短暂的停顿后,小马童再次执笛,激越的笛音瞬时从竹管中扬出,场中,那只白马儿忽地睁开眼腾起了前蹄,竖起身子,笛音越加明快高扬,众人定睛去看,随着马尾轻甩,只见那扬起的双蹄轻轻落下,已适当的力道叩击在第一第二只皮鼓上,随后第三第四只……马蹄依次轻盈扣过鼓面,发出高低不一的鼓声,那马儿竟是在用前蹄击鼓,合了那马童所奏的笛音,节点力道与精准度控制得几乎不差与一般鼓手!
惊叹声此起彼伏,一曲终结,白马放下前蹄,与小马童一道再次盈盈拜倒,这次拜得不再是君皇,而是北祁太子。
“好好好!”北祁太子接连赞叹,站起身来道:“想不到我北祁的斗马曲竟得这般演绎,倒也十分新颖别致,豫王殿下奇思妙想,实实叫本宫难忘!”
君亦衍也站起身来,谦和一笑道:“太子殿下谬赞,是这马儿通灵性,亦衍也不过花了些时候去训罢了。”说着又看向一旁,含笑道:“只不知这舞马节目,是否和太子妃与四公主心意?”
北祁太子妃当即点头夸赞,言辞间始终含笑望着对那匹小马驹,十分喜爱的样子。
那红衣少女原本也觉新奇可爱,不由站起身来,想摘下胸前的银锁预备打赏给那位小马童的,闻言却又坐□,端起酒杯,假意没有听到问话。
北祁太子皱眉,忙冲君亦衍笑笑扯开话题,寒暄一阵后,各人再次落回了座。
见小马童要牵着马儿退下,蓝衣女子拉着丈夫的手,笑道:“那马儿可真漂亮,是雪驹罢!”
男子正要应,一旁红衣少女却满脸不屑,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嫂嫂,这叫什么舞马,还不如我北祁的惊乌漂亮……”
“胡闹!”男人当即板下脸,压低声音严肃斥道:“不搭理人也就罢了,如此当着君皇,任性也要看看场合!”
少女无视他的黑脸,瞥了唇,转而扯了嫂嫂的臂膀,撅嘴委屈道:“嫂嫂,大哥好凶!”
蓝衣女子拍拍她的手,笑道:“你呀,这次你大哥凶的没错!”
闻言少女佯怒,一把松了她的手坐回座位上,重重叹道:“阿兰怎么也学起中原女子,出嫁从夫了,哎,自从你嫁给我哥做了我大嫂后,就一心向着我大哥了,如今连一句好话也不肯为我讲了!”
蓝衣女子忍笑,食指点了她的额头,嗔道:“你可别贫,我若不向着你,此次出使你能跟着来?”
少女眨了眨眼,脸色顿时和缓下来,随即想起什么,皱起眉来,理所当然地哼道:“我的驸马自然要我亲自来挑!”随即抬起下巴,讨好般笑道:“哎呀,我就知道阿兰最好,比我大哥还好!所以呀,我未来的小侄儿一定要更像娘亲哦!”
男子闻言啼笑皆非,终于也失了斥责的心,忍不住笑了,道:“罢了罢了,总归你的事连父皇母后都做不了主,我又怎可帮你拿下主意,今后大哥便不管你了,只一点,记住你的身份和此行来的目的,在人前莫要像方才那般傲慢无礼。”
“哦。”少女极不情愿慢慢吞吞地应下,忽然眼睛一亮,兴致盎然盯着场中。
男子皱眉,抬目看去,原是场中耍起了杂耍,随即无奈,这个妹妹到底是被纵坏了,孩子心性极重 ,一下子就忘了刚才的事。
自己的妹妹打的什么主意当兄长的岂会不知,只是今日殿上发生的一切实在古怪,那位董妃自进殿后豫王便像变了个人似的,似厌极那个女人,可据传闻说,豫王原是颇为宠爱这唯一的侧妃的。
节目安排的不算多,演了五六出便罢了,是以午宴并没有延续多久,真正的重头在今晚的晚宴上。
午宴后,因北祁太子妃想要走动走动,皇帝便命二公主君亦瑶锦王妃与勤王妃与豫王作陪前往御花园。
快要行到御花园时,豫王却称自己遗失了极为重要的物件,必须亲自去寻找,随后略略表达了抱歉与失礼之意,便转身离去。
德光殿里人已散尽,连一张张桌案的也收拾干干净净,只余一名公公太监守在门口,君亦衍直奔方才座位,在桌上桌下快速翻找。
跟在身后的公公,连忙奉上一张锦帕,道:“奴才来的时候,就只找着这张帕子,没有看着王爷说的那东西,奴才想是不是叫哪个来清场的婢子拾了去?”
君亦衍似没听到,继续埋头寻找,四处查看找遍终是什么也没找出,这才抬目看向那帕子,道:“可看见什么人来过?”
那公公仔细回忆了一番,正要作答,有人忽然自身后朗朗一笑道:“豫王殿下可是在找此物?”
那公公一惊,顿时转过身去,看清楚来人后,忙跪下道:“奴才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
男子身着乌金色短袍,脚蹬鹿皮金丝长靴,走近后方抬了抬手,微黑的面庞带着些许笑意,看着手中的瓷瓶道:“本宫见这瓶子甚是精巧可爱,便拾了来,不想害豫王殿下一阵好找。”
君亦衍自桌案后缓缓站起身来,一双眼却微微眯了起来,一旁小公公忙想张口解释,却在君亦衍皱眉制止下噤了声,默默退出殿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