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春秋-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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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浪冷笑道:“好!你就埋骨于此吧!”
古浪一再地激怒他,原是有用心的,因为以谷小良的功力,如果沉着应付,时间一长古浪必然落败。
但是,现在古浪惟一可以制胜的,就是在招式上取胜,所以他存心激怒谷小良,好在他拳风掌隙中寻破绽,然后以极精巧的招式,全力进攻!
古浪的判断是正确的,所以谷小良虽然成名多年,一时仍不免吃了大亏。
古浪的话又激怒了他,只听他狂叫道:“看谁埋骨于此!”
随着这声大叫,他身如旋风,挟着大片风沙,向古浪扑了过来!
他来的声势太惊人,四周观战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古浪见他来势太猛,便再度向一旁闪去。
谷小良如同疯了一般,狂叫道:“别跑!小王八!”
古浪却不理会他改变战略,只是一味地闪躲,激得谷小良怒火万丈。
但这时看来非常狼狈,腰际两旁露出了血肉,浑身汗透,一身沙土,看来如同是一只受伤的猛兽一般!
古浪知道他已经气得快疯狂了,忖道:“我再激他一激,少时便可伺机取胜了!”
所以他毫不心急,沉着应付,每一次谷小良愤怒地扑来,都被他巧妙地躲开了。
石怀沙与桑鲁歌动手之际,看到这种情形,也不禁颇为担心,叫道:“老谷!不要着了他的道!”
谷小良却狂喊道:“你别管我……”
接着一声大喝,再度冲出,古浪以哈门陀所传的绝招轻功,不住地闪躲着。
他忖道:“哈门陀所传‘提瓶上树’,果然是妙用无穷……”
在“达木寺”,哈门陀曾经严格地训练过他,所以他这时轻功已在谷小良以上!
石怀沙看得心惊,叫道:“老谷你莫急!”
可是谷小良已急得快疯了,如同一只疯狗一般,东冲西撞,叫道:“你少管闲事!
我非毙了他不可!”
石怀沙看情形不对,忖道:“我先把这小子打发了再说!”
他舍开谷小良,连忙加紧招式,但是桑鲁歌也是师承有名,不是轻易可以打发的。
谷小良又连扑了两次,都落了空,急得哇哇大叫。
古浪见状忖道:“现在时机已到,已无再耍下去的必要了!”
这个少年奇人,决心在这一战中,把谷小良折于掌下!
第十六章恶魔再现
古浪及桑鲁歌,在“合川”县境、嘉陵江之畔,与石怀沙及谷小良二人争战。
古浪与谷小良杀在一处,由于谷小良轻敌,不料古浪使出了哈门陀及阿难子所传的奇技,一阵厮杀下来,竟使得谷小良乱了手脚。
不但如此,古浪更以奇妙的招式,将谷小良双腰剪破,使这个江湖老人挂了彩!
这时谷小良不禁面无人色,惊恐羞愧交加,狂叫道:“好小子!看我不废了你……”
古浪微微含笑,说道:“来吧!看谁把谁废掉!”
谷小良一声怪吼!身如脱弦之箭,向古浪扑了过去。
他两个人再次打在一起。两岸观战的人越来越多,发出了很大的叫好之声。
石怀沙正与桑鲁歌交手,因此不免分了很多心,他万料不到谷小良竟会在古浪掌下吃亏。
桑鲁歌却是一言不发,全神贯注。
他知道与自己动手的人不是易与之辈,所以全心全意,把桑九娘所传的一套奇妙的掌法,尽数地施展出来。
谷小良那边受了伤,桑鲁歌更是精神一震,拳脚齐施,使得石怀沙亦不得不全力以赴。
石怀沙一面过招,一面问道:“小子!你到底是哪一路的?”
桑鲁歌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不懂!”
一语甫毕,双掌如电一般,向石怀沙面门砍到,石怀沙心内好不吃惊,忖道:“怪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吗?”
他们这两对打得沙飞石走,山河变色,好不惊人。
四面拥观的乡民竟是越来越多,差不多在千人以上,拥前拥后。
谷小良等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形下动过手。
加上他挂了彩,羞愤涌集,弄得更是心神不宁,进退之间不无影响。
古浪是沉心应战,他决心要以自己的全部精神和武功,把这个不可一世的老人挫于掌下!
所以他起落之间,显得威猛而又稳重,一如以往他专心习武一般。
由于这个原故,古浪进退自如,拳脚之间绝无漏洞,相反的,那个功力深厚的老人,由于性情的影响,不时地露出破绽。
但古浪并不急于求胜,所以他放过了这些破绽,好似根本没有发现一般。
一时之间,又是十余招过去,这两个老人,竟是一些不能占先,不由变得越发地急怒起来。
古浪偷眼向旁望了一眼,见桑鲁歌居然能够应付下来,心中更是大为安心。
他心中暗暗忖道:“想不到桑鲁歌居然挺下来,真是不简单!”
经过这半天的打斗,四人之中,以谷小良败得最狼狈,头发零乱,满身汗水,双腰虽然只是皮肉之伤,但是也不住地渗出鲜血。
古浪却是越战越勇,精神大振,拳脚之间,锐不可当。
谷小良心中震惊万分,忖道:“妈的!难道我竟会败在这个娃娃手里?”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谷小良绝不相信,便咬紧了牙关,厉声道:“娃娃!我胜不了你,也就用不着混了!”
古浪冷笑一声,说道:“面前就是大江,你可以蹈江而死!”
这一句话把谷小良气得面无人色,暴喝一声,用变了调的嗓子叫道:“反了!反了!”
随着这声怒喝,他球一般的身子,向古浪拚命冲过来,又短又粗的两只肥掌,用尽平生之力,向古浪的前胸推到!
古浪见他在愤怒之下,这双掌用尽了全力,自然不宜硬接。
但是也不宜闪避得太早,以免谷小良有换招的时间。
所以,直到谷小良的双掌,离自己还在半尺时,已经感到力逾山岳,逼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心中不禁暗惊。
谷小良见古浪还不躲让,心中暗喜,猛然大喝一声,双掌更为神速地推压过去!
这一式来得惊天动地,谷小良有必成之意,但是当他奋力运掌之际,面前轻风一阵,古浪已经失去了踪迹!
谷小良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万料不到,古浪能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闪躲开自己的双掌!
由于他出力太猛,而对方突然消失,整个身子像悬崖坠车般向前冲去。
这时古浪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但是他并没有立时动手,因为他有更正确的判断!
果然,谷小良扑空之下,为了防备古浪在背后动手,他百急之中,猛然的踢出了右腿,足尖带起一股莫大的劲力,向身后踢来。
幸亏古浪没有下手,否则两下急迫,万难逃过他这一足。
谷小良一足踢空,不禁面色大变,心中叫道:“罢了!我谷小良休矣!”
一念未毕,突觉腰间一麻,古浪闪电般的,出双指点在了他的后腰上!
古浪这一式奇招,总算是成功,立刻便见谷小良身子一冲,翻倒在地。
古浪心中大喜,但是紧接着“噗”的一声轻响,只听谷小良一声惨哼,苍苍白发之间,已是一片殷红,血流遍地,顿时身亡!
这突然发生的奇事,不禁使古浪大为惊骇,他怔怔地站在谷小良的尸体之旁,竟不知如何是好!
围观的数千乡民,见到这边已出了命案,不禁立时喧哗起来,有那胆小的,都纷纷地避了开去。
这种情形,立时惊动了石怀沙和桑鲁歌,他们同时向倒卧在地的谷小良看去。
当他们的目光接触到地上大片鲜血时,不禁同时地惊出了声。
他们立时停止了打斗,石怀沙如箭一般飞了过去,由地上扶起了谷小良的头”略一察看,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在惊吓愤怒之下,石怀沙的脸上,表现出一种无尽的伤感,他把谷小良的头,缓缓地放了下去,自语说道:“死了!死了……”
当石怀沙把谷小良的头扶起来时,古浪和桑鲁歌看得清清楚楚,一根细长的竹签,由谷小良的左太阳穴打进,右太阳穴透出,竹签还陷在脑内!
他死得极惨,古浪及桑鲁歌看到这种情形,心中各自吃惊。
桑鲁歌低声对古浪道:“古浪,好厉害的暗器!”
古浪摇摇头,低声道:“不是我……”
桑鲁歌惊异地望着他,说道:“怎么……”
这时石怀沙已经缓缓地走了过来,铁青着脸,用一种令人恐怖的声音说道:“好古浪!这一下你可扬名天下啦!”
古浪要想说明并非自己把谷小良置于死地,但是转念一想,石怀沙绝不会相信,再说自己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只得冷笑一声,说道:“哼!这是他咎由自取,怪得谁来!”
石怀沙气得面色铁青,大袖一摆,说道:“好狂的小辈,我倒要试试你的竹签打穴!”
说着便要向古浪冲来,古浪连忙举掌迎敌,这时突听一声大喝道:“且慢!”
众人一惊,同时回头望去,只见一只灰色的人影,如同大鹏掠空一般,由众人头顶上飞落而下!
他来得好不惊人,真如天马行空,惹得众乡民一片大哗。
这突然发生的事,也使得石怀沙、古浪等一齐发了怔。当那怪鸟般的不速之客落下之后,才看清了,竟是哈门陀。
古浪心中一惊,暗道:“苦也!我是怎么也避不过他的!”
石怀沙见哈门陀身手过于惊人,也不禁大为吃惊,他怔怔地望着那突来的怪人。
哈门陀径自走到谷小良的尸体之旁,低头看了看,面上挂了一丝笑容。
古浪心中一震,忖道:“啊!原来是他杀的……那么哈门陀已经大开杀戒了!”
由于弄不清哈门陀是敌是友,石怀沙便拱手道:“这位师父是何方高人?”
哈门陀冷冷望了他一眼,说道:“老衲法号门陀!”
古浪心中忖道:“他还在冒充出家人……”
想到这里,石怀沙已经问道:“老师父突然光临,有何见教?”
哈门陀冷笑一声,说道:“这谷小良是我和尚杀死的,与古浪无关,有什么事找我好了!”
哈门陀此言一出,石怀沙面色大变,忖道:“不妙!碰到这等人物,只怕是凶多吉少,我还是立时走开的好!”
想到这里,开口问道:“大师父与古浪是何关系?”
哈门陀冷冷道:“非亲非故!”
石怀沙早已由古浪眼中看出,他与哈门陀必然有些瓜葛。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么大师父与谷老师有何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