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春秋-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讶摇头道:“万幸这类红珠江湖上无人知道,不过哈门陀生性多疑,他拾得之后,一定要详加研究,一方面还要看你反应如何。”
古浪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丁讶皱了皱眉头,说道:“祸是你闯的,事情却要我来解决!你放心吧,我会有办法弄回来的!”
古浪将信将疑,说道:“你真有办法么?”
丁讶笑道:“这粒红珠关系我最大,就是没有办法,我也要想出办法的!”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不过,在哈门陀这种人物身上施手脚,太困难了!”
才说到这里,突然对古浪施了一下眼色。
古浪知道必有缘故,连忙收起焦急之容,而丁讶则又软绵绵地靠到了树上,低声地呻吟着。
同时又以原先柔弱的声调说道:“古兄弟,照这么说,我的病很难治了?”
古浪知道必定来了外人,说不定是哈门陀,便装着糊涂说道:“这很难说,不过你年纪太大,比较困难些!”
丁讶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好在我也不想长生不老,能拖几年是几年吧,但愿到四川能够找着我那孙儿,我死也瞑目了。”
古浪未曾接口,丁讶突道:“古兄弟,你母亲留下的那粒红珠子,倒是真好,能否给我玩赏一下?”
古浪知他言中之意,闻言很懊丧地说道:“那是先母留下惟一的一件纪念物,不料被我不慎遗失,真是痛心!”
丁讶接口道:“说不定被石明松拿去了。”
古浪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他们怎么竟把我当成了‘春秋笔’的传人?那粒红珠对我是件无价之宝,对别人却是一点用也没有啊!”
丁讶扶着树,站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唔,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会武功的人,我看你还是趁早退出江湖,找个小生意做做吧!”
他说着摇摇摆摆地走了两步,又道:“天晚了,你扶我回去吧!”
古浪答应一声,扶着丁讶慢慢地向回走去。
等到他们的人影,在这片林子里消失之后,两条灰影,闪电般射了出来。
他们正是石怀沙及谷小良!
石怀沙遥望着他们的去处,皱着一双白眉,说道:“照我们这几天跟踪的情形看来,古浪似乎并无什么可疑之处!”
谷小良只是沉思,石怀沙问道:“老谷,你在想什么?”
谷小良答道:“我在想那个姓丁的老头,莫非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物么?”
石怀沙接口道:“他看来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不过我们还得慢慢观察才能决定!”
谷小良接口道:“我看还是不要太死盯着他们,万一不是他们,岂不把别的路线都放过了?”
石怀沙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们跟他到甘肃,到时再出面试试,如果仍然没有结果,那就只好赶快去找别的线索了。”
谷小良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说完之后,二人如脱弦之箭,飞驰而去。
在他们走后不久,“刷”的一声轻响,又是一条淡影,平沙落雁般,由一株两丈多高的大树上落了下来。
待他身子站直后,看清了他竟是久未露面的琴先生!
他穿着一件葛黄的长袍,满头零乱白发,风尘仆仆,右手仍然拿着那支竹笛。
他用右臂舞动大袖,拂去肩上的落叶,双目如炬,注视着远方。
良久,他低语道:“哼!这两个老小子竟搭挡起来了!”
说过了这句话,他便倒背着手,来回地踱着步,似在沉思。
由他紧锁的双眉,和他面部的表情看来,可以看出他没有想出什么头绪。
半晌,他又自语道:“这件事真个奇怪!阿难子岂会把‘春秋笔’的下落,告诉这个不经人世的毛孩子?”
他摇了摇头,似乎认为不可能,又道:“这个丁老头也叫人费解,他若是会武功,绝不会逃过我的眼睛,由他眼睛看来,分明是平凡之人啊!”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许久不得要领,最后摇了摇头,回身向林中走去,很快地消失不见。
这一片寒林,立时又静寂如死,连落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一株合抱的大树下,倚靠着一个白发老人,他手中拿着一粒血红的珠子。
他正是哈门陀,拿着古浪失去的那粒珠子,双目平视,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良久,他不曾说过一句话,面上也没有一丝表情,那粒红珠不停地在他手中转来转去。
忽然,他霍地站了起来,把手中那粒红珠举在眼前,低声地自语道:“小娃娃!我就要以这颗珠子来考验你,若是弄鬼,那可是逼我开戒了!”
他摇摇晃晃而去,走得很慢,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意外的,丁讶却在另一株树后出现,他脸上挂着一丝狡笑,自语道:“果然在你手中……我自有办法!”
这一夜很平静地过去了,晨起之后,丁讶的病势似乎更坏,不住地喘哮,但在吃了一粒药之后,就又恢复了正常。
古浪这才知道,他虽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但是这身重疾却是真的。
丁讶喘息着道:“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吧?”
古浪关切地说道:“丁老,我看你的病不轻,是不是要多休息一下?”
丁讶摇了摇头,苦笑道:“咳,这病是不治之症,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了,只望在死之前,能见她一面……”
说着不住地摇头,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古浪虽然不知道他与桑九娘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也感到非常难过。
丁讶呆呆地发了一阵怔,突然站起来,说道:“走吧!今天要赶不少路呢!”
古浪这才唤来了樵子,打发了宿费,二人一马,浴着寒凉的晓风,向前方一片远林驰去。
丁讶在马上低声笑道:“这群老小子也够辛苦了!”
古浪心中一惊,问道:“他们还跟着我们吗?”
丁讶点了点头,古浪又道:“有哪些人?”
丁讶一笑把声音压得更低,说道:“有石怀沙、谷小良,琴子南……”
古浪惊道:“琴子南?可就是琴先生?”
丁讶点头道:“就是他!”
古浪好不惊诧,这是他第一次听人说到琴先生的全名,对丁讶更有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丁讶又道:“还有哈门陀!”
古浪心中暗叫一声苦,说道:“唉!他果然一直跟着我。”
丁讶接口道:“还不止此呢!那粒红珠子,不出我所料,果然在他手中。”
古浪变得更紧张了,问道:“那……那怎么办?”
丁讶转过脸来,问道:“若是没有我同行,你怎么办?”
古浪被他问得脸上一红,说道:“那……我只有想办法偷回来!”
丁讶点了点头,说道:“对呀!现在我就是要想办法偷回来!”
说话之际,马儿已经驰进了寒林深处,古浪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如何动手呢?”
丁讶闻言笑了笑,说道:“这粒珠子与我的关系最大,就交给我办吧!”
由于丁讶有这身重病,古浪又深知哈门陀的厉害,不禁说道:“丁老,你病得这么重,哈门陀……”
话未说完,丁讶已然笑道:“你怕我惹不起哈门陀么?”
听丁讶这么说,古浪不禁怔了一下,说道:“我不是怕你斗不过他,只是你有病在身啊!”
丁讶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哈门陀是个厉害人物,不过我丁讶却不怕他,虽然我有这身病,他对我也无可奈何!”
古浪见他白眉耸动,目中奇光闪射,心中暗惊,忖道:“这个老人果然有一身奇技。”
这正是古浪与他相识以来,第一次见他目射奇光,心中不禁一阵骇然。
这时丁讶又接口道:“关于这件事,我自会去办,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古浪答应一声,不再说话,那匹精神饱满的骏马,四蹄翻飞,驰速快得出奇。
古浪心中忖道:“以我这匹宝马的速度,他们在后面居然追得上,武功可真够惊人了!”
忽然他又想到了石明松,忖道:“现在他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是谁把他点伤的……”
才想到这里,突听丁讶低声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前途就要有麻烦了!”
古浪一惊,问道:“会是谁?”
丁讶一笑,说道:“大概是石怀沙和谷小良吧,他们二人是搭挡,想劫春秋笔洗刷他们见不得人的罪恶!”
古浪心中很是愤怒,说道:“这两个老东西屡败不退,我倒要会会他们!”
丁讶笑道:“好极了!你看他们不是来了么?”
古浪向前望去,只见十余丈外,两个白发老人,搁在狭窄的山径上。
他立时放慢了马,缓缓逼近过去。
石怀沙首先开口道:“古兄弟好!”
古浪含笑拱手,说道:“两位老师父好!你们这是往哪里去?”
谷小良一手插腰,一手向后面指了一下道:“甘肃!你呢?”
古浪从容自如,含笑说道:“巧得很,我也是往甘肃去的。”
石怀沙用手指了丁讶一下,说道:“这位老先生是什么人?”
古浪还未开口,丁讶已然说道:“我姓丁,因为顺路,搭了这位小哥的马,二位上姓呀?”
他说话的声音低涩干哑,气虚不实,谷小良及石怀沙并没有回答他,却互对了一下目光。
古浪正要开口,石怀沙已经说道:“古小弟,你下马来陪我们谈谈如何?”
古浪笑道:“本当下马恭聆二位教诲,怎奈要事在身,急于赶路,恕我无法从命!”
石怀沙面色一变,说道:“怎么,古小弟不赏脸?”
古浪心中很是气愤,正要回话,丁讶长长地呻吟一声,说道:“唔,我也受不了啦!
古兄弟,既然碰熟人,我们就下马歇歇吧!”
古浪知道事情不可避免,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只能耽误一会,以后可不能下马休息了。”
丁讶连连地点着头道:“成!成!我是真……真受不了啦!”
说着又大声地喘哮起来,古浪知道他是假装的,心中暗笑,忖道:“这两个老东西,都不知道碰见了比哈门陀还难缠的人物呢!”
古浪下马之后,把丁讶也扶了下来,丁讶才一下马,立时倚树坐下,用手轻抚胸口,连连喘息。
谷小良及石怀沙均是一言不发,全神地观察着丁讶的一举一动,但是他们并无所得。
古浪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含笑说道:“两位老师父有何见教?”
石怀沙笑了笑,说道:“离开‘达木寺’已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