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纠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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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换个地方。”我答应。
……
我不耐烦地看表,他们无非问我当时的情况和之前在哪里这类没有意义的问题。
“如果你问完的话,我想先离开。”我起身。
“从车毁坏的情况……不像是意外,更像是蓄意的。”他们迟疑地看着我,语气略显沉重,“你们有没有什么仇人。”
蓄意的?!
脑子里晃出一个人,但我却摇头,“我想不出。”
如果是他做的,凭他的财力,我不过是自讨没趣,他既然敢正大光明地做就一定找好后路了。
“你再仔细想想,光看后车厢损坏的程度,这个可能性很大,要知道当时如果再往上撞一点,来的就不是医院,可以直接去火化了。”警察甩手无所谓地轻笑。
“你说什么?”我暴利地抓住他衣领,狠狠地拉近,“你再说一次试试。”
“他不是这个意思,”另一名警察圆场,分开我们,“仲舒骏伤得很深,而你……”他全身打量我,最后定格在我脸上,“你大概不知道他背部伤得最深吧,车祸发生时他整个人抱住你,你脸上没有一丝伤口,所有的玻璃都刺在他背上,恰巧也正他这本能的举动帮他逃过了这劫。为他,你怎么都该好好回想,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十指深扣在凳角,骨骼‘咯咯’作响……
“你们都是商界的名人,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有消息通知我。还有这是他的,给你。”他递给我个男士皮夹,不忘回首意味深长地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我努力吧!
大家鼓励我吧,给我动力啊。
不要BW我!!!
(*^__^*) 嘻嘻!
chapter 41
跌跌撞撞走着,四肢冰冷,无措,我紧紧地抓着皮夹。
窗外,雨越来越大,急切地冲刷城市的喧嚣,可刷不尽我心中的疼痛。
我的无碍是他造就的,他如此的护我,我怎么会不动容,我从来都认为性命大于一切,什么都可以是别人给的,但唯独命是自己的,所以,我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即使是伤痛已经大于我能承受的。
他用生命护我,无疑让我对我的坚持动摇了。
回到急救室门口已是一个多小时后了,手术灯亮着。
他还在里面,不知结果,心中有一股汹涌想要挣脱束缚!
门口多了个人,哥敞开双臂抱紧我,如劫后余生般的紧致,仿佛要把握揉进他身体,“还好,你没事!谢天谢地!”
我整个缩在他怀里,不想动,抑制不住的情绪爆发,我伏在他肩头痛哭……
很累,真的很累,而且,我很害怕。
我抽泣道,彷徨颤抖,“我好害怕,仲舒骏还在里面……”
“没事的,他会没事的。”他顺着我背安慰我,轻柔的声音给我镇定。
我点头。
许久,哭累了,抬起头,声音闷哼无力地对哥说道:“你怎么来了?”
他拉直我,认真地看着我,擦拭我的眼泪,“刚接到电话,说你和仲舒骏发生车祸,还好你没事。”
他一说到仲舒骏我的鼻子就有些酸楚,眼睛又湿湿的,“他伤得很重,还在里面做手术。”我焦急地看着手术室。
“……”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大厅煞是响亮。
我回头,是仲舒骏的家人!
他年迈的父母拄着拐杖步履蹒跚,面容憔悴,两鬓斑白像是老了好几岁,仲婉晴和仲丞蛟在两边搀扶他们。
“舒骏……”老者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撕扯地喊道。
“伯父、伯母……他还在里面手术。”我来到他们面前,迟疑地说道,声音飘忽。
老者没有看我,一个劲地朝手术室看,仲婉晴开口:“你没事?”似是疑问,更多的是质疑。
“对,我没事!”我硬着头皮接话,内疚蔓延。
突然,仲伯母看我的眼神瞬时多了种凶神恶煞,她怒红着双眼像是要撕裂我般。
“是他护着我,所以,我,没,事。”一字一句地,像是剔骨,我很艰难地说道。
她的眼神没有转变,而是,对我,视而不见。
我知道他们对我不悦,这和第一次欧仲联姻上大相径庭,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更难以接受我。
有医生出来,安抚他们,说是手术还在进行,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但后续工作依然很反锁,让我们松口气,仲父仲母神情稍有变缓,只是他们拧紧的眉头和不善的眼神如初。
“看你,手这么冷,仲舒骏已经脱离了危险,下去,喝杯牛奶吧。”哥搓着双手对我说。
我摇头道:“我要等他。”
“这么多人在这里,放心,快去吧,你手都冷得发紫了。”他看我不予理睬,转而换言,他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想仲舒骏在这也不想看到,而且,要照顾他也是需要体力的,打起精神。”
我犹豫了,没有再想之前果决地拒绝。
“去吧,我在这给你看着,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我在医院附近的一家便利超市买了杯热咖啡,速溶的,不怎么好喝,但我需要它提神。
再次回到医院,进入洗手间,打理自己。
镜子那头,长发颓然,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盈盈弱弱的……
短短的几个小时,神采奕奕的我,憔悴惨白,竟而变得脆弱。
在脸上连泼了几把水,洗去颓废。
“出了车祸,我现在在医院走不开……”
“……”
“真的吗,太好了!”
我开门,仲婉晴在打电话,声音起伏跳跃,莫名的兴奋,笑脸如魇。
她的笑容刺痛我,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笑,我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按掉,关机。
“你……”她像是不相信我的所作所为,睁大眼睛看我,惊讶加愤怒。
“我想你应该知道,医院不能打电话吧!”我的声音清冷,眼神决绝。
她闷哼一声,拿过手机离开,眼神尽是不屑和厌恶。
等待从来就是磨人的,此时此刻更是精神灵魂的折磨。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心跳一下一下急促。
整个手术持续四个多小时,所有医生走出来,脱下手套,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下。
看着白色瓷盘里的碎玻璃,腥红腥红,正在滴血,心如刀绞,这都是从仲舒骏身体里取出来的。
“所有的玻璃碎片全部取出,伤口没有被感染,只是伤者失血过多,这几天他会昏迷发烧,再加上背脊受到强烈的碰撞,你们要有个心里准备。”医生端开瓷盘,揭开口罩,护士为他擦汗。
“这话是什么意思?”仲母整个人颤抖撕扯地拉着他问。
“也就是说有瘫痪的可能!”
“瘫痪!!!”
“妈……妈……”
仲母昏了过去,所有人都在惊叫。
**※※※
他趴在病床上背朝上,侧着脸,拧紧的眉头很狰狞,嘴唇干裂无血色。
“很痛吧,我原本也要承受的,现在双倍的加在你身上一定很痛吧。”我轻轻地梳理他的眉头,想要抚平。
我用手指饱蘸了水,湿润他的唇,轻声说着:“我谢谢你这样为我,可我更讨厌你这样,你这样会让我愧疚,我不想欠别人的,更何况你还是用命,所以,你要快点醒来。”
……
“你看,天都亮了,你怎么还不醒?”我拧毛巾擦拭他的额头,脖颈。
“这些点滴一点都没营养,你要快点醒,我给你烧好吃的。”我帮他换点滴瓶,他苍白的脸色让我心痛。
……
“小瑾,你休息一会儿,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哥拉着我的手,扔下我手中的毛巾。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习惯性地,挣脱,捡起,搓洗,擦拭……
“够了,竹瑾,你说了这么多他根本听不到,不吃不喝,你是不是也想倒下?!”仲丞蛟压低声音对我吼,再次甩开我手中的毛巾,扔得老远。
“他听得到!”我仇视他,转而,继续重复动作。
“小瑾,照顾人是需要体力的,你也不想仲舒骏醒了你却倒下吧!”哥放软声音,无奈地看我。
我僵持着手,不知道为什么,这是这两天我少有的思考问题。
哥见我松动,递上饭盒,我接过,我告诉自己我不可以倒下,我要好好地陪着仲舒骏。
我把食物硬塞进胃里,不知味,不咀嚼,猛吞。
哥和仲丞蛟看着我直摇头,但都没说话,他们也不会劝我离开,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最大我的妥协。
中午时分,护士进来为仲舒骏换药。
接过鲜血琳琳的绷带,我颤抖双手,鲜红的血色刺痛我的神经,泪珠一滴滴落下。
看着近乎毁容的背部,深深浅浅的伤口,血肉模糊,让我喘不了气,我摇着牙看着整个过程,酒精消毒让昏迷的仲舒骏再次拧紧眉头,闷哼,我蹲在床边为他安抚眉心。
他多一份痛苦,我就多一份心痛,多一份内疚,我好恨自己的无事,也好恨自己的无力。
“请把干净的绷带递一下。”护士指着床头柜说道。
“啊?……好!”抓回神经,我惊地递过去。
裹绷带稍有难度,我跪坐在床边,双手拖住仲舒骏的胸口和腹部,轻柔地抬起,小心翼翼,一神不差,我不想假借他人之手,我怕她们会弄痛他。
护士走后,我继续拧毛巾为他擦拭,不期,低头看见刚才不小心碰下皮夹和……一个闪闪发亮的铁皮。
是那个校徽,从他皮夹里掉落出来的校徽。
“你说我们有不有缘,竟然是校友,说不定我们以前在学校见过也不成,不过按我们的年龄好像不太可能。”我对着他,自言自语,把它放入皮夹。
蓦地,惊呆!
‘××小学,三年级2班,竹瑾,17号!’——一张泛黄的纸条,陈旧的字迹。
鬼使神差,我翻过校徽,指甲搁着那靠近别针的左边摸索,熟悉的感觉,如果用放大镜看,可以看到我的班级、姓名、学号——那是一个很厉害的,能在米上刻字的师傅帮我做的。
仲舒骏……仲舒骏……
答案即将揭晓,激动、欢喜、疑惑、心酸……百味参杂!
他既然早就知道我就是当年的小女孩,他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当年是他救我,现在也是!
他的重伤全是因为与我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