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离婚-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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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她的痛苦一样。但同时,左梅明白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那就是现在删了,吴清源反而会回来。左梅心底里不想失去吴清源。尽管他已经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但是一想到离婚后的情景,一想到苦心经营的家庭就要散了,左梅就从内心最深处升起一股无以言表的痛来,这痛力量很大,大到压过了她的所有的委屈。
晚上睡觉睡得很不好,脑袋里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脑袋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了。一幕幕的过往不断地上演,痛苦、委屈、愤怒、无助轮番轰炸,炸得自己睡意全无。往往一看时间,又是凌晨两三点。一想到自己第二天还要上班,左梅心里开始焦虑,一焦虑更睡不着,左梅的睡眠无可救药地陷入了恶性循环。
左梅茫然无助,有时候真想去撞墙。以前听一个朋友说过,如果睡不着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睡,因为那样反而更睡不着。睡不着不如起来做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力,效果更好些。
每天晚上凌晨过后,小区里的灯几乎全部灭了,就只剩左梅的窗户还亮着。左梅在每个屋子里游荡,不知道做什么。游荡到最后,往往又走进了书房,铺开宣纸,调上墨开始写字画画。
开始的时候心很浮躁,但那墨香仿佛有镇静的作用,写下几个字,画上几笔,心就安静下来了,有时候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痛和无助。这样有过几回后,左梅恍然发现自己暂时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沉静下来的办法,那就是画画或者写字。后来每个夜晚左梅无法入睡的时候,就径直跑到书房去了。一日日地下来,有一天左梅无意中翻看自己画作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画了很多幅,而且满意的作品还挺多。左梅想:大概是晚上夜深人静,无人打扰的缘故吧。
早上起了床,简直不敢看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左梅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如果可能的话,左梅宁愿选择永远窝在家里,不出门,不见人,不应酬,不工作,不思考,不做饭,不吃饭。但是不能,不能。左梅说服自己不要沉沦,开始用微笑拯救自己。
到了镜子前,不管里面的那个女人再怎么憔悴再怎么不好看,左梅都要挤出一个笑脸来,对着镜子里的女人说:“左梅,你是最漂亮的,坚持住,相信我,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对着镜子说完这话,左梅义无反顾地背起包锁了门昂首阔步地走出小区,往单位走去。
一出家门,左梅就把笑容挂在了脸上。左梅知道那些笑都是装出来的,但是目前不笑怎么办,难道哭不成?左梅的嘴角努力上扬,眼睛尽力睁大,左梅觉得强装出来的笑好比一个绳子,将即将瘫倒在地的自己挂了起来。左梅无法控制自己的伤痛,只有先在形式上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左梅觉得自己像一个上即将走上刑场的英雄,内心激昂,走得悲壮。
下了班回家,左梅一走出单位的大门,就要从包里摸了MP4来听。左梅不想看到现实,那些无处不在的残酷的血淋淋的现实,她强烈地需要音乐,需要音乐的慰藉。左梅知道,只有音乐,才能够暂时将自己带离现实,带离无处不在的痛苦,带离须臾不离的伤悲。
左梅把音乐打开,塞上耳机,信乐团的《假如》像水一样的流淌了出来
一份爱能承受多少的误解
熬过飘雪的冬天
一句话能撕裂多深的牵连
变的比陌生人还遥远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
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
有人只好说著谎言
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一个人要看过几次爱凋谢
才甘心在孤独里冬眠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
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
有人只好说著谎言
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为什么幸福都是幻梦
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
或许爱情更像落叶
看似飞翔却在坠落
假如真可以让时光到流你会做什么
一样选择我或不抱我
假如温柔放手你是否懂得
走错了可以再回头
想假如
是无力的寂寞
左梅沉浸在音乐营造的伤悲氛围里,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左梅用老办法,将头仰着,硬生生地将那些已经出来的泪水又流回去。夏天的阳光强烈刺眼,温度几乎要将人烤熟,但是左梅认真地走着,一直向家里去。
左梅反复地放这一首《假如》。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最后越会被风熄灭,有时候真话太尖锐,有人只好说著谎言。”
听到这一句,左梅仿佛找到了救星,抓住了拯救自己痛苦的稻草。
左梅开始和自己对话:左梅,你担心什么呢?他们现在刚在一起不久,肯定是激情澎湃,难舍难分。这时候你要让他回家来,他怎么可能回来?即便是回来了,那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会疯狂地想念那个女人,疯狂想念的结果就是又要义无反顾地去找她。所以,就让他们在一起吧,让他们这把烈火烧得更大,燃得更猛。但是火不可能永远这样烧下去,终有一天,这火就会被风熄灭,你需要的是时间,当有一天这火熄灭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回家来。他现在就是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不理智的人,别人的话他肯定听不进去,爱的力量是很大很大的,以前你们俩才在一起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简直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就理解理解他们吧。
想到这里,十几年前的一件事浮现在了左梅的脑海里:
那时候左梅和吴清源正处在热恋中。
左梅还有一年才毕业,吴清源高左梅三级,已经从学校毕业出来到一个偏僻的学校当老师了。
左梅在学校读书,吴清源在教书,平日里两人几乎没有机会见面,两人就靠着每周一封的长长的书信倾诉着相思之情。每到左梅放寒暑假的时候,便是两人见面的日子。因为左梅还没有毕业,两人是暗地里交往,所以双方父母并不知道。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左梅放了寒假,回到了清水湾,左梅事先并没有把自己已经回家的消息告诉给吴清源。到了晚上,左梅吃过晚饭,给妈妈说要出去找村里的伙伴说说话,妈妈答应了,左梅就从家里走了出来。
冬天天黑得早,因为天冷,人们早早地睡了。那几年的夜生活不像现在这样丰富,娱乐方式也很少,村人一般吃了晚饭收拾一下就上床睡觉。
左梅因为天天在学校里,不知道村里这段时间正在闹“猪苦胆”的事情。
所谓“猪苦胆”事件,就是到处谣传有外地人夜晚潜入村民的猪圈,将猪的胆汁抽去卖钱。胆汁有两大作用,一是作为消化液,帮助脂肪在肠内的消化和吸收;二是将某些代谢产物从肝脏排出。人没有胆汁肯定不行,猪没有胆汁当然也不行。那几年家家户户都养猪,猪算是一个家庭很重要的财产。过年的时候杀一头肥猪,不但年过得好,而且一年的吃肉问题都可以解决了。被抽去了胆汁的猪长不好,很快就不行了,村民非常着急,也很痛恨那此可恶的抽猪的胆汁的人。为了防止自家的猪遭遇不测,很多人家晚上都有人住在猪圈的旁边或者猪圈上面的阁楼里看着。
左梅从家里出来,绕过几家人的房子,来到了通往吴清源家的小路上。路的两边都住着人家。很多人家的猪圈都临路边。左梅经过村里高大爷家外面的时候,听到高大爷紧张地问了一声:“哪个?”
左梅没有回答。平时肯定要回答“是我”,但是现在左梅要去找吴清源,万一高大爷出来,她怎么和高大爷说呢?那可真有点难为情。
左梅当然不知道高大爷在看贼。
左梅不但没有答话,反而加快了脚步,她想的是万一高大爷出来看到她就不好了。
这边高大爷更紧张了。问了一声还不答应,不但不答应还加快了脚步想跑。高大爷第一反应是,这个人肯定是抽猪苦胆的人!好家伙,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跑掉了!想到这里,高大爷抄起放在身边的一根粗大的木棒就跑了出来,边跑边大声喊:“抓贼哟!抓贼哟!抓抽猪苦胆的贼哟!”
这还得了!
几声大喊,将村里睡下的没有睡下的全部喊出了家门。愤怒的村民拿起铁锨、锄头、木棒冲了出来。
高大爷大声喊:“往四队那边去了!”吴清源的家就在四队。
左梅吓坏了,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跑,跑,跑,赶快离开这里,跑到吴清源那里藏起来。
想到这里,左梅撒开腿跑将起来。左梅在学校里本来就是体育健将,几下子就把高大爷他们甩在了后面。
左梅不跑还好,这一跑大家更是深信不疑,前面跑的这家伙肯定是抽猪苦胆的!
左梅所在的三队的人闹将起来,很快吴清源所在的四队的人也都起来了。很多人还点起了火把,大喊大叫,一时间,整个村子都沸腾了,热闹非凡。
吴清源的家很快到了。
吴清源站在门外看热闹,左梅跑到他跟前,一把拉住他就往屋子里面钻。进了屋子,左梅惊魂未定。
吴清源心疼地说:“你跑啥?看累成这样!”
左梅说:“以后慢慢给你说。”
吴清源说:“走,出去看热闹,好像在撵可恶的抽猪苦胆的人。”
左梅只好跟着吴清源出来看。
那些身强体壮的男人手持火把木棒向河坝冲去,边追边有人大声喊:“跑到河那边去了!跑到河那边去了!”
于是,男人们又吵着闹着喊着往河那边追赶。
当然,最后是什么都没有追上。因为那个抽猪苦胆的人就是左梅,她正好好地和吴清源站在一起看热闹。
第二十八章 摊牌
吴清源一周未归。
到了星期天,左梅依旧一个人在家里。
左梅打起精神,把房间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