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转大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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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抓住她的手,打了一下。
图清继续说:“就是因为你上午,不论对错,各打五板,图拉尔才这样得寸进尺。你现在继续这样,图拉尔就会没完没了。”先生又打了图清一下,更狠,图清的眼泪流下来。
“我自忖上午没有任何错误,你却那样打我。我把先生当父亲来对待,古语道:无不是的父母,我才不吭声,先生若是父母,会这样对待孩子吗?”图清委屈极了,眼里顺着脸颊留下来。
先生手已举起,但没打下来。
“你汉狗!”图拉尔恨恨的盯着图清。
图清用鄙视地目光看他:“我是汉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我在国公府里,不仅有吃有喝,还有书读,这都是拜国公之赐,我知道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没办法报国公之恩,我只有刻苦攻读,将来有能力了,才好报答今日之恩。”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国公府对你有救命之恩,就是让你欺负伺候少爷的人吗?你敢肯定你是满人吗?”
图拉尔脸色青紫,“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先生打了图拉尔二十板,罚站十天。
图清每天尽力做好自己的事儿,早上起来,帮图清把衣服穿戴周正,给他梳头,在书房,经常在休息时,帮他把墨研好,晚上,把图运脏衣服洗净,晾干的衣服叠好,穿脏的鞋子刷净晾好,她用一双稚嫩的小手,打理图清生活中的一切。
她也看出来了,国公府对这个大少爷,有意忽视,哪有十岁的孩子身边,没有任何女人照顾的,图运身边既没有老妈子,也没有大小丫鬟,想想曹雪芹笔下的人物,图运现在还不如贾环呢。
时间长了,图运对她慢慢地好起来。
图运话不多,早上图清去叫他起床,他一点儿大少爷脾气都没有,常常因为没睡够,迷着眼由着图清帮他穿戴,穿着穿着清醒了,就对图清笑笑,算是对她的答谢,图清心里挺温暖的,即使用这种不对等的劳动得来的友情,她都很满足,一个人的世界,是冰冷的世界,她需要人间真情啊。
图运很好学,他已经开始学对对子和诗词的格式了。
图拉尔每天嫉妒地看着图清,少爷越来越不理他了,以前他们还在一起追跑打闹,现在少爷每天和图清唧唧咕咕说诗文,图拉尔一句也听不懂。
那天放学,图拉尔忽然打了图清一拳,图清倒地,他又朝她身上踹过来,图清手边有个砖块,她抓起,朝图拉尔砸去,图拉尔满脸是血。
外院的下人赶紧帮图拉尔洗净脸,额头已冒起一个大肿包。
李妈妈报给太福晋了,图清和图拉尔都被带到内院。
太福晋和福晋非常生气。
太福晋皱着眉,沉着脸,冷冷地对李妈妈说:“通知管家图门,把图清的卖身契拿过来。”
转头对跪着的图清:“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图清只是叩头,她不能许愿下回不敢了,又没有机会诉说自己的委屈,心里非常难受,她不肯站起来。
图运急了,他轻轻拉拉太福晋的胳膊,小声为图清求情:“祖母,图清伺候孙儿十分殷勤周到,换个人,怕没这么好了呢。”福晋是他的嫡母亲,对他却是十分冷酷,有福晋在,图运说话就不敢大声。
福晋脸色阴沉:“来人!”进来的是福晋身边伺候的一个老妈子。
“通知领地的管事图多拉,过两天回领地时,把图拉尔带走,今后不奉召唤,不得回来。”
图拉尔是她找的,图清是太福晋带回来的,图运只说图清好,明摆着说她的人不好,福晋暗暗恼怒图拉尔不争气。刚好卫国公回来了,太福晋摆手让李妈妈带图清出去,没说别的。
晚上福晋还不服气,让心腹老妈子打听事情的经过,回来报的还不如图清说的好听呢,连书房的事儿都说了,福晋这才无话。
正文 第五章 幸福生活
高屋轩敞,绿茵摇波,佟福晋半躺在美人榻上,秦妈妈在旁边伺候着,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福晋这辈子好福气呀,要什么就有什么,这京城这么大,几个人能和你比呀。”秦妈妈口气里有阿谀的意味,更多的是羡慕。
佟福晋满意地笑。她也觉得,运气对她确实是眷顾地多一些。她的娘家,只是京城里满清贵族佟家的一个小旁支,靠着这个关系,她得以嫁到这国公府,成为一个侧室,偏偏正室难产死了,另一个侧室那家的女人,生的是个女儿,自己又刚好怀着身孕,公爷就把她扶了正。
其实公爷最看重的,是佟家这几年如日中天的气势,公爷娶佟福晋时,她家还没有现在这样煊赫。
看着在屋外玩耍的宝贝儿子,佟福晋更是得意,自己一举得男,更奠定了她在图家的地位,现在的她,在图府是说一不二,以前,她还担心那个长子会给儿子添麻烦,她一看到那小身影就心烦,这几年,她故意做些出格的事儿,试探公爷和太福晋的态度,那两位都一声不吭,她的胆子就越来越正。知道公爷根本就不把大儿子当回事,而太福晋也为了她生的这个金贵的小儿子在不断退让。
图运以前,太福晋也给安排了一群的丫鬟婆子,她接手主持中馈,把人一个一个地支走了,她故意只给安排了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小厮,看到和那小厮在一起慢慢变得粗鄙的图运在她面前缩手缩脚的模样,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爽快。
她没想到太福晋还是轻轻反击了她一下,又给图运安排了一个小厮,把她安排的小厮比下去了,她不得已,赶走了那个不成器的图拉尔,就不再给图运安排人,她是故意向太福晋示威:你不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厮吗?那丫鬟婆子也由你安排呀,我就不管了。太福晋也不敢和她硬碰硬,没再安排一个人,转眼就是三年,一个国公府的大少爷,就一个小厮,连个丫鬟都没有,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信,她佟福晋硬是给做到了。
想到这里,佟福晋忍不住撇嘴轻笑,这偌大京城,大概也就是她能做到这一步了。
“前几天,那个小厮,把她们穿过的旧衣服撕成布条,编了好长一个辫子,她把辫子缠起来,弄出一个布球在书房玩儿,过不两天,老三家的孩子就拿来一个五彩丝线绣成的锦缎鞠蹴,他说布球叫鞠蹴。孩子们一个个羡慕不已,也没人玩她那黑不溜秋的破玩意了。就剩她和大少爷在地上踢来踢去。”秦妈妈把她最近打听的给佟福晋讲。
佟福晋满意一笑:“哂,他俩能有什么好玩的。”
秦妈妈赶紧跟着笑,不过那笑声干巴巴的。
“福晋,这一季的衣服,我还是给大少爷只做两身吗?”秦妈妈问,去年秋季没有做,大少爷穿的还是去年春季的衣服,明显的小了,他这一年,长得好快。
佟福晋似乎嫌她多话,不悦的白她一眼。秦妈妈赶紧低眉敛目,木头一样站在那儿。
“你觉得要不要做呢?”佟福晋询问。
“去年秋上没有做,还穿的去年春天做的,脚脖都露出一截子,大少爷这一年长了好多。”
“我柜子里不是有些蓝色的麻绸吗?再放都化丝了,反正也没用,你给他做衣服吧。那匹颜色不正的茧绸,也做给他。”
“做两身吗?”秦妈妈问。
“能做几身?”
“三身。”
“那就三身。反正那料子不好,放那还占地方。”佟福晋撇撇嘴。
秦妈妈一蹲身,出去布置去了。
佟福晋悠闲地闭上眼,假寐,心里是无限的惬意。
图清倒觉得,接下来这三年的日子,平静无波,她和她的少爷,过得安宁幸福。图清有前世的底子,诗文慢慢赶上了图运,他俩一起讨论先生教授的知识,一起读书写字,一起上学下学。
尽管福晋刻薄,但如果仅仅从吃饱穿暖的最低要求来看,图运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况太福晋经常悄悄给些赏赐,图运物质生活还算挺不错的…但没有亲娘,一个刻薄的嫡母亲,一个麻木不仁的父亲,还有一个想疼他却心存顾虑的祖母,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么冷酷的世事,是多么的不容易呀。在内心,图清十分同情这个只有十几岁大的少年郎,她对图运十分关爱,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弥补图运生活中的不如意。同时,她也从内心里佩服图运的乐观和坚强。
图运从不把图清当下人看待,更多的时候,图清是他的小伙伴,少数的时候,他觉得图清像他的亲人,他不知道亲娘疼爱是什么滋味,但图清对他的爱护,他有时觉得,大概这是娘亲的疼爱的滋味了。尽管图清比他小,但他对图清有种特别的依赖,觉得有了图清,他什么苦都能吃,什么难都能过得去。
每天,图清用她那双稚嫩的双手,抚平晾到半干的衣服上的褶皱,再把平整好的衣服晾起来,待衣服干透了,又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进他的衣柜里,帮他选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头。穿脏的衣服又拿出去清洗,图运放学回家,经常玩会儿或是读会儿书,图清就轻手轻脚地收拾这些。图运看书累了,忙完的图清,有时陪他坐会儿,有时陪他走走,生活的温馨,从那小身影上不断散发出来,图运就有种幸福和满足的感觉。
他读书习字,图清就坐在旁边,墨墨,习字,看书,甚至缝补衣服。图清是个男孩子,(他认为的!)居然会缝补衣服,图运知道,这是母亲逼出来的,母亲应该给他配丫鬟婆子的,但他常常庆幸自己身边没有那一大堆外人,他可以和图清清清静静地享受这份特别的情意带来的温馨。
有一天,图清问图运:“少爷,将来想进学吗?”
“祖母说不必,我将来恩荫就可以了。”
“少爷还有什么想法不?”
图运看着图清不明所以,图清无奈,继续说道:“就算有恩荫,想当上很大的官也挺难,等到当上了,年龄也不会小。而小官吏,俸禄很少,到那时,当清官,家境窘迫,当贪官,不定那天被砍头,何况自己心中惴惴不安,日子也不好过。”
“我不会当贪官的。”图运肯定道。
“少爷是豪门长子,到时应酬必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