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婚然天成-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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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刚拨过去,她就听到了熟悉的手机铃声,抬头,沈舒雅搀扶着周君兰,身后跟着邓金鹏还有沈苏两家其他的人,走到她跟前。
“这才是我的外孙女,你这个冒牌货。”
那温和的脸上,再没有了以前的慈爱,看向她的眼神,冰冷而又厌恶。
“沈佳蓉,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可以去死了。”
沈佳蓉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个地方,还是和刚才一样,空荡荡的,她都已经没心了,为什么还没死呢?
沈佳蓉倒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好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所有的人都抛弃她了,贺先生也不要她了。
不是说,只要她不松开他的手,他就永远也不会松开她的手吗?
不是说,要倾尽所有的一切,许给她一生幸福快乐吗?
不是说,要永远都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要抛弃她呢?
沈佳蓉闭上眼睛,浑身冰凉,那样的冷,仿佛身着清凉的夏装,置身冰窖。
“佳佳,是我,贺子昱。”
“佳佳,你醒醒。”
贺子昱抱着沈佳蓉,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他甚至都能感觉得到,她身上透出的寒意,仿佛要将他的心,也一并冻结了一般,他越想越觉得不放心,用力拍了拍她的脸,手心上,全部都是她的泪水,冰凉如骨,却有如火烧般的滚烫。
“佳佳,我一直都在。”
沈佳蓉迷迷糊糊的,她自己也分不清楚,那样模糊的意识,是现实中的自己,还是睡梦中的那个她,温热的掌心打在她的脸上,响彻在耳畔的不再是那冰冷决绝的嫌恶,温柔的关切,那熟悉的声音,如骨血一般,融入她的生命。
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浓密的睫毛,上边是晶莹的水珠,颤抖的厉害,沈佳蓉的右手猛然握住贺子昱的手,紧紧地握着,像是在深海溺水的人,牢牢的捉住跟前唯一的浮木,包扎好的伤口,顷刻间流出血来,将雪白的纱布染成了红色,那样清晰的疼痛,让沈佳蓉的意识,一点点清晰起来,她陡然睁开眼睛,几乎是在同一瞬,大哭出声。
贺子昱听到哭声,吓了一跳,见沈佳蓉睁开眼睛,又同时松了口气。
“醒了?没事了,没事了!”
沈佳蓉眨了眨眼睛,到现在,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之中,梦里的绝望和悲伤,现在想起来,心,都还是痛的。
她摸了摸自己心口,那个位置,一下一下,剧烈的跳动着,掌心那清晰的触感,让她明白,她的心还在,她还活着。
抬头,看着那张俊彦的脸,眉眼间,是满满的关切,沈佳蓉不由想到他在梦中说的那句话。
他说,佳佳,你已经不干净了,还凭什么得到我的爱?一字一句,就好像是锋利的刀,插在她的心上。
身上都是汗,黏答答,凉冰冰的,沈佳蓉盯着贺子昱,视线模糊,重重的迷雾之后,是她茫然迷惘的眼,依稀带着的浓浓戒备,让贺子昱不由的拧起了眉头,她像是刺猬似乎的,戒备着他,这样的认识,让贺子昱心生不悦。
沈佳蓉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贺子昱见状,忙道:“佳佳,别乱动。”
沈佳蓉乖乖的,没有再动,当贺子昱的手,搂上她的那一瞬,她不由吸了吸鼻子,心里,冰凉酸涩,再一次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
贺子昱将沈佳蓉扶着坐好,转身离开,沈佳蓉盯着他的背影,想要开口,扯了扯嘴角,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对他的依赖,再一次让她觉得恐惧,她不想胡思乱想,但是根本就控制不住。
就算是只是个梦,还是让她觉得发憷。
梦里所有的一切,那样的真实,真实的让人痛不欲生。
贺子昱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条毛巾,他走到沈佳蓉跟前,迅速替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心底的酸涩酝酿,沈佳蓉更想哭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佳蓉沉默不语,苍白的脸,在灯光下,如水晶一般,近乎透明。
贺子昱也不勉强,重新站了起来,看到沈佳蓉右手被鲜血染红的纱布,眉头几不可见的拧起:“我去给你叫医生来包扎伤口。”
沈佳蓉依旧一言不发,死气沉沉的模样,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
她现在除了满心的惊惧担忧,再没有其他。
“肚子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沈佳蓉抬头看着贺子昱,紧咬着唇,茫然的眼神,空洞而又无措,半晌,摇头。
“你胃不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不能再继续饿肚子了,你不喜欢喝米粥,那我让人准备鸡蛋羹,等会送过来。”
贺子昱揉了揉沈佳蓉的发丝,动作轻柔,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沉默生气。
沈佳蓉看着贺子昱的背影,直到房间的门合上,她迅速掀开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赤脚走到浴室,对着镜子照了照,虚弱而又狼狈。
她也不管自己的右手是不是受伤,用力的揉搓着那污浊的气息喷洒过的地方,她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右手掌心尖锐的疼痛,鲜红的鲜血,透过纱布,渗漏了出来,她却丝毫都不在意。
之前在叙利亚,她被那么多人欺辱,也不曾像这次这样的难堪,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比谁都要清楚。
梦里的惶恐,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觉得不安,深深的不安着。
“佳佳,你已经不干净了,还凭什么得到我的爱?”
耳畔,贺子昱说的话,如空气一般,萦绕在耳边,那样的冰冷决绝,就连他搂抱着其他女人的模样,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从小到大,她做了那么多的梦,很多都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忘记了,独独这一次,印象如此深刻。
和沈苏两家断绝关系,决然的拒绝韩以风,就连这次被欧芷兰绑架,她所有的勇气,都是因为那个人,她的勇敢,也都是因为那个人,就算只是个梦,她还是觉得胆战心惊。
忽然间,她那样的害怕,如果有一天,贺子昱真的对她说出那样残忍的话来,她是不是会和梦中一样,突然间没了心?无心却不死,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沈佳蓉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闭上眼睛,尖叫了一声,她走到花洒下,冰凉的水,淋的她浑身发抖。
贺子昱亲自去诊室找了方明辉,顺便让他吩咐医院的厨房准备鸡蛋羹,送到房间来,in为担心沈佳蓉,也顾不得和方明辉调侃,迅速回去。
回到房间时,被子是掀开的,素白的枕头,还能看到鲜红的掌心印记,床上空荡荡的,沈佳蓉已经不在。
夜里,房间里静悄悄的,浴室的水声,清晰可闻。
贺子昱急忙忙冲到浴室,沈佳蓉穿着宽大的病服,赤脚站在花洒下,水珠顺着她的头顶而下,将她整个人打湿,雪白的脸蛋,衬的整个人越发的虚弱,右手裂开的伤口,水珠和血混合在一起,融了一地的血水。
“沈佳蓉!”
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法,自他们认识以来,绝对是第一次。
贺子昱又是生气又是担心,怒斥了一声,冲了过去,冰凉的水珠洒在他身上的那一瞬,他心里越发的恼火,迅速将喷头关了,脱掉她身上彻底被水淋湿的衣裳,取过一旁的毛巾,将她身上的水迹擦干,抱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
她这个样子,让他怎么放心?
刚才被冷水一冲,倏然温暖,沈佳蓉终于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挣脱出来,她抬着头,看着替她擦拭着头发的贺子昱,握住了他的手臂。
“等会再和你算账。”
贺子昱拧着眉头,轻斥了声,俊彦的脸上,看不出丁点的笑意,没了往昔的温和,多了几分冷峻,可神情,却十分的专注。
看了好半天,沈佳蓉脖子都酸了,才垂下脑袋,自己用左手将右手的纱布解开,恢复知觉的她,痛的惊呼出声。
“知道痛了。”
微凉的声音,少了往日的和善,可眉宇间的心疼,却是有增无减。
贺子昱坐在床边,将手上的毛巾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拉过沈佳蓉的右手,仔细看了看,被水浸泡过的掌心,透明的白,中间那长长的一道划痕,清晰而又扎眼,这次掌心的伤口,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不能愈合了。
沈佳蓉想,她只有事情发生之后,最为担惊受怕的那一瞬,才能勉强抵抗他的温柔,清醒之后,就算心里还是害怕的要命,对这个人,还是无法抗拒。
她那样那样的爱这个人,这份爱,融入骨血,成为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从她的身边离开,会不会和梦中一眼,没有心,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嗯,很痛。”
沈佳蓉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
“不是让你不要赤脚了吗?你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吗?谁让你用冷水洗澡的?沈佳蓉,你是想我担心死吗?”
严厉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温和,可就算是这样,沈佳蓉还是觉得甜甜的,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边,下巴靠在曲着的双膝上,盯着贺子昱的模样。
从认识到现在,她还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沉的,但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她的贺先生,就连生气的模样,都这么好看。
“说话!”
沈佳蓉蓦然回过神来,她刚刚只顾着看贺子昱,根本就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沈佳蓉觉得,自己很奇怪,刚刚醒来,浑浑噩噩的,还想着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是不是应该狠心放下?可现在,她那样的想法,瞬间荡然无存,她甚至奇怪,自己怎么会有那样愚不可及的想法,真的是魔怔了吗?
“贺先生,我刚刚做了个很真实的噩梦。”
贺子昱静静听着,暗沉的眸,微敛着怒气,现在轮到他不发一言了。
“那个梦乱七八糟的,那些男人压在我身上,让人觉得恶心,欧芷兰手上拿着DV机,站在一旁大笑着,她说,我是个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没人会喜欢我,我明明拿走了她的DV机逃走了,所有的照片也被我彻底删除了,但是照片突然刊登了出来,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他们没有一个人同意我进贺家的,还有韩以风和吕静,甚至连外婆,都不要我了。”
只要想到那个梦,沈佳蓉就觉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