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帝王-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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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袁青山把棺材拉回来,关云天亲自把父母亲放进棺材里。
“喊晓晓下来,见一面再钉棺。”
族长问关云天,于情于理,闺女也该见爹妈一面。
“不用了。钉棺吧。”关云天宁可袁晓景恨自己一辈子,也不愿让她看见父母的惨象。
“好吧。”族长叹口气,打个手势。两分钟就把两口棺材的盖全钉死了。
点上白色的大蜡烛,关云天对站在一边矿上的会计说:“七叔。今天的现金没有存上吧?”
“没有。我想家里出大事,会用钱。”
“给我提30万。”
“现在?”
“现在。快点。”
“好。马上办。”七叔快步出去。
关云天上楼,用冷水洗过脸,换上一套衣服,就下来了。
七叔已经回来,提一个包给他。“30万。”
“谢谢。家里请您帮忙。我出去一下。”关云天提着钱向外走,打开车门,坐进去,把包丢到一边。
开车来到镇上的焦化厂,提着包走进厂长的办公室。
“关云天。听说,你爸妈出车祸。我正要去你家看看。”
“谢谢您的关心。我计划要办个焦炭厂,我妈挪用了厂里30万。我现在来还钱。对不起。我妈妈一生清白,是我不好。”
“庄雯慧挪用公款?我怎么不知道?”厂长不相信。
关云天把现金一一放到桌上。“上个星期挪用的。我本来是准备下个星期还钱,现在,我妈妈出事了。我要让她走得清清白白。”
“关云天。好样的。谢谢!”
“请您开个收据。”
“这是当然。”
厂长招来出纳,开了收据给关云天。关云天手里拿着收据,心里舒服一点。
“妈。妈。您可以放心了,你还是清白的。”
回到家,就听见从客厅传出悲伤的哀歌,凄凉悠长。缓步走进家,客厅已经被改成了灵堂,摆放着两口棺材。关云天对着棺材许久没有动,七叔过来,给他套上一大件麻衣,在腰里给他扎上一条白布。
袁晓景昏沉沉地醒来,脑子里一片茫然,听见院子里的人乱哄哄地说话,还有哀乐声,谁家死人了?她还在心里问自己。
脑子里慢慢想起,那两个黑色的大袋子,还有躺在黑袋子里妈妈的头,闭着双眼,没有反应的脸。
“是你害死了爸妈,是你害死了爸妈。”
“你给我滚开,滚开。”
袁晓景抱住头,头开始疼地要炸开。
爸爸妈妈死了,是我害了他们,不是我嫁给李岩,不是我优柔寡断地不离婚,爸妈就不会死。是我,是我舍不了这个小杂种,要是我流掉这个小杂种,和李岩干脆地离婚,爸爸妈妈会活得好好。
“都是你,小杂种。我要打死你,打死你。是你害死我爸妈。”她踢掉被子,用力地捶鼓起的肚子,哭骂尖叫。
门被推开,关云天冲进来,抓住袁晓景发疯地双手。看着一身麻衣,眼睛血红的关云天,袁晓景傻了。
爸爸妈妈真的死了。真的死了,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个梦快点醒来。
“你疯了吗?你想让我一次抬几口棺材?”
关云天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伤害到袁晓景,把她拖下床,不在乎她赤着脚,拉着她走出去,往楼下大步走。袁晓景几次差点摔跤,关云天根本不看她一眼。
“你自己看,要做什么,就做吧。”把她摔在棺材前。
看着面前两口恐怖狰狞的棺材,袁晓景先是发呆后是惊恐地尖叫,疯狂地爬起来,捶打想推开棺材盖,语无伦次地喊叫。又一次昏倒在棺材边。
第二卷 第四十五节 拥抱死亡
袁晓景这一次昏迷的时间不长,醒来后,哭了一会。她换上一套黑色的衣服,下楼,双膝跪在棺材前,点上一炷香。眼睛里滚出泪水,她隔着泪水,看着棺材说:“爸。妈。女儿不孝,没有尽孝不说,还引狼入室害死了您们。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无脸见您们。但我还是要厚着脸皮,送您们最后一程。”
她行完礼,恭恭敬敬地把香插进香炉。又敬了三杯酒,头着地磕了六个头。站起身,站到一边没有任何表情的关云天身边。
关云天一眼也不看她,他知道袁晓景的心情,心存死志,想以死谢罪。自己何尝留恋这个世界,努力奋斗得到一切有什么用?苦心养大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的疏忽死了,自己的天使苦苦地在生存线上挣扎。死了好,死了吧,我陪你一起死,也许到了另一个世界,就没有这些烦恼,我们会活得快乐点。
一位婶子过来给袁晓景穿上麻衣,系上白布带子,头上系上长长地白布。
关云天和袁晓景站在孝子的位子,守在灵堂,来吊唁的人很多,他们尽责地回礼。
第二天,李岩和刘新枝前来吊唁。看见他,袁晓景淡然地回礼,没有再生气。关云天好像没有看见他。李岩要留下守灵。袁晓景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和我哥就够了。”
“晓晓。你千万要节哀,身子要紧。”
“没事。”袁晓景的声音里含着飘渺的漠然。
刘新枝哭着和儿子走了。
晚上,袁晓景抱一床被子,铺在棺材边。她静静地坐在那,不哭不闹,晚饭她只喝一杯水,什么都没吃。
关云天看看她,上楼又抱一床被子下来。过来坐在袁晓景身边,拉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轻轻地把袁晓景搂进怀里。
袁晓景没有拒绝,靠在关云天胸前,泪水又涌上眼眶。
“哥。我们家只有你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你认为,没了爸妈,没了你,我可以独活?”
“那。那。我们送走爸妈后,一起去找他们。我真的好累,好累。”
“好。”关云天抱紧怀里的天使,眼里是从容的微笑。
三天后,要出殡了,袁晓景和关云天一人执一个招魂灵,走在棺材的前面,慢慢地向山上的墓地走。
关云天不时地扶一下袁晓景,这三天,袁晓景没有吃一口饭,每天一碗稀饭外,就是喝水。
她早已忘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忘了明天。和父母的死亡相比,一切都是微不足道。她的脸色苍白,走路虚飘,她还是顽强地向前一步一步地走。
袁爱国和庄雯慧合葬在一起,他们的坟墓紧靠在关爷爷的坟墓边。
看着泥土混合着小石子落在棺材上,众人迅速地在周围砌上大块的石头,竖立起一块高大的石碑。
袁晓景直直地站在一边没有动,她的身子微微地战栗,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血丝从嘴角流下,但她就是没有倒下。
关云天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腰,和她并肩站着,亲眼看着父母的坟墓落成。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太阳也在山头慢慢地堕落。两人最后从墓地离开,默默地下山,一直走到家,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推开院门,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迎面是空荡荡的客厅,袁晓景僵硬地站住。她推开关云天,走到原来放棺材的地方,低下头,身子缓缓地转一圈,缓缓地倒在地板上。
这一次袁晓景开始不停地说胡话,不停地伤心地哭泣,不停地喊爸爸妈妈。还开始发高烧,关云天连夜把她送到曲靖市的第一人民医院。
袁晓景的高烧退了,安静地睡着。
关云天守候在床前,他心里为袁晓景肚子里的孩子感到佩服。这样折腾,居然没事,仍然顽强地活着。
袁晓景醒来后,她彻底没了生存地意愿,一心求死,希望可以解脱,可以死后与父母团聚。她开始绝食,连水也不喝了,每天只有靠营养液养命。
而更夸张的是,关云天在袁晓景绝食的第一天,自己亲自到罗平挑了两口上等的棺材,运回家里,摆放在客厅里。
他的举动让整个镇子的人们开始惊慌,最着急的就是族长和袁青山。
关云天很清楚地告诉袁青山,他死后,煤矿归他。但要为他和袁晓景办理后事,办完后事,向李岩追讨回欠的40万,要不择手段,不惜一切。
他就回到医院,守候在袁晓景身边,心里一片清明。
今生无缘结婚,能这样死在一起也好,也许我们两个死后,会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化成蝴蝶,就好了。
家族的长辈轮换地来劝关云天,袁青山哭丧着脸,天天守在走廊里。能得到矿是好事,可是,很多事情,他还是感到力不从心。他还是喜欢现在职务,工资养家买房子轻松自如,也不用担心那么多的人吃饭问题。他老婆知道后,要他千万不能要矿,肯定会被家族里的人吃了不可。
刘新枝和李岩天天来医院看袁晓景,他们更是担心,这样闹下去,孩子真的完了。没有了孩子,唯一和袁晓景的牵绊也就断了。
每想到袁晓景肚子里的孩子会没了,李岩的身上就会出冷汗,没了袁晓景,他的黄金梦也会随之破灭。
李倩和张骞来看望一次,李倩含泪对刘新枝说:“妈。晓晓真的不想活了。”
“不会的。她那么喜欢小孩,为了孩子,她不会死。”
“妈。她连自己都不要了,会要小孩吗?”
刘新枝哑口,整个心都寒了,未出世的孙子要和他妈妈一起走了。
袁晓景绝食的第四天,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陈浩和张双艳。
袁青山好像看到了曙光,忙请他们进病房。
关云天坐在病床前,他比在北京时消瘦很多,脸色憔悴,但也没有胡子拉碴。
陈浩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关云天只是看看他,眼神里没有讶然,好像在意料之中。
陈浩对床上奄奄一息的袁晓景说:“小丫头。你真的放弃了?要带着孩子上天堂?你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的留恋?你不担心关云天?”
袁晓景没有任何反应,连手指也没动一下,睫毛也不闪动一下。
“儿子。请你原谅我的愚昧,我错了。”张双艳对关云天说,没了以前的嚣张气焰。
“我的天使要死了,要死了。我不恨任何人。”他的声音很平静,连一眼也很吝啬给母亲,浑身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我错了。儿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不要我,为她去死。”
“青山。送客。”关云天提高声音,眼中露出不耐烦。
袁青山不客气地把他们赶出来,张双艳抓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