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画皮新娘-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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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丽紧搂住襁褓,由心儿护着,机警退向屏风后,被疯态吓住的苏芙失了魂似的跑出门外呼救。屏风倒下,拼死回护的心儿被压住左臂,张咏莲踩过她的脚踝,手中银剪裹着红布头,看着便寒光凛凛。
“四姨太,我不想伤害无辜,把孩子交给我!”
“你冷静点,咏莲姐,你是信佛之人,纵使大人有错,也罪不及孩子啊。”
“罪不及孩子,是啊,四姨太,我一直就说你是个明白人,当初我也这么想,只是这后宅之内,朱门夺宠,谁的孩子死了,谁的孩子却活着,这就是结仇了!他必须死,快给我!”张咏莲提及旧事,恨意一下涌出,锋利的剪刀直刺向婴孩幼脑,洛丽侧过身躲避,小腹被撞地生疼,淹没在温暖的怀抱里。
剪刀划过面前人的肩头,落在地上,张咏莲惊恐地跌坐在地上,“爷,为什么···我不想要伤你的,我不想···”
“带下去,把她关起来!”
警卫兵将二姨太擒住,陆良佐接过孩子,想扶起洛丽,又不敢乱碰,“撞到哪了,哪里不舒服,医生!快去叫医生!”
“我没事,芝龄走了,你先处理伤口要紧,还有心儿,都需要医生,孩子还没洗过,给我。”
“别犯倔,我先送你回房休息。”陆良佐将孩子交给茯苓,像个没受伤的人,想要抱起她,被洛丽疏离地推开,“请督军别忘了你我的身份,我是太太请来的客人,这里,没有我的房间。”
她固执地亲手为宝宝洗浴,被拒之千里的陆良佐在婴儿房外看了眼,着手去办芝龄的后事。
客居府中的禇夫人听到动静,亦进了芝兰苑,正巧撞见这一幕,对这个与自己未来女婿关系非常的孕妇来了兴趣。
陆良佐为长子取名冬阳,关于原配夫人的葬礼,因难产并非喜丧,后宅老人依照惯例低调出殡,设灵七日,连夜赶来的宋继尧白日里陪着未婚妻照顾陆东阳,晚上再接洛丽回赵公馆,对他来说,北平是个存在太多危险变数的地方,容不得半分掉以轻心。
第七日,洛丽抱着东阳从墓地回来,刚进门便撞见郑月襄,“赵小姐,我家夫人想跟您聊聊。”
“褚夫人要见我?”
宋继尧毫不犹豫拒绝,“对不起,我们现在很累,什么人都不见。”
江芷心不得不亲自出面,从回廊尽头走来,“赵小姐好大的架子,连这点面子也不给么?”
这是她从小到大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小时候,只有母亲的摇篮曲才能哄她入睡,洛丽看清她的脸时,一声娘亲就要脱口而出,可那冷冰冰的声线令她硬生生将那一声咽了下去,“继尧,你先抱东阳去芝兰苑,我一会儿去找你。”
他是见过洛丽母亲画像的,又看了江芷心一眼,“嗯,你自己小心。”
督府后宅的水榭,江芷心早已安排好了茶点,“赵小姐请坐,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糕点,尝尝。”
洛丽拿起一块红豆糕,一口就咬去了一半,母亲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赵小姐真是与众不同,如此的文雅娴静倒是与传言不太相符呢,你我素未谋面,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
半块红豆糕哽咽在喉头,洛丽着急送了杯水,红了眼眶,江芷心只以为她是噎的,也未留心。
“夫人的点心很好吃。”
“明珠也喜欢吃红豆糕,你和她的口味,倒是很相似,可是,你比我的女儿有心计,赵小姐就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了,你知道我的来意。”
她早该想到的,褚明珠和她从前的模样那么像,又怎会是巧合而已。
——
第一百零四章 大结局篇
“褚夫人未雨绸缪至此,您女儿真幸福,明珠小姐想来必是独女吧。”
江芷心并无意与她深交,也不知她问此的意图,“是,赵小姐,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我们明珠和陆督军是有婚约的,近期将会完婚,你也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如今七日丧期已满,我希望你能离开北平,不要成为毁人姻缘的第三者。”
第三者?多可笑的称谓,在百乐门的时候,没少被这类鄙夷的词汇凌辱,可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母亲也会这样羞辱她,就这样面对着面。
阔别重逢,她多想与母亲多待上一会儿,可她说明珠是独女,那她又是什么,一个不该存在的存在么,或许,她该听宋继尧的,订婚后就回英国去。
洛丽缓缓起身,“我不知道自己竟给褚夫人与明珠小姐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请夫人放心,今天,将是我在督府的最后一天,以后,也不会再到北平来,抱歉。”
走出几步,仍不舍地回头,叮嘱一句,“夫人,北平的气候干燥,到夏季的时候,少食川菜为宜。”
一句寻常话入耳,江芷心初初以为是她行事圆滑,不愿伤及体面,可细想之下,又觉得此女自落座后,所说的几句话都耐人寻味,她怎么知道自己喜食川菜?
出了水榭,正遇上大丫头茯苓,经过上次,她对洛丽是感激的,“四···赵小姐出来怎么没披件衣裳,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心儿方才还问过您呢。”
“不碍事,这丫头自己还伤着,总为别人操心。”
“是啊,她自己不上心,可急了吴将军了。”
洛丽淡淡一笑,“有人为这个傻丫头操心,我也就放心了。茯苓,你回芝兰苑见了宋少爷,帮我转告他,让他先回公馆去,我想一个人出去逛逛,散散心。”
“嗯,我会的!”
茯苓到芝兰苑外时,正听闻自家督军与宋继尧两个大男人在院中有一搭没一搭,像聊着天,两边的气场又有些不对。
“洛丽这些日子有劳宋少东照顾了。”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照顾她,是我的责任,陆督军不必言谢。”
陆良佐摇了摇东阳的小床,“哦,未过门,世事无绝对,今天的事尚不好说,更何况日后,赵小姐答应了我夫人会好好照顾我儿子,我也绝不会亏待了她。”
茯苓听着都觉得不对味,更遑论时下在各国外交中炙手可热的宋继尧,趁着他不作声的当口,大姑娘一脚踏进门槛,转达了洛丽的话。
宋继尧立时变了脸色,“她往哪去了?”
“好像是……东大门市集。”
“陆良佐,是个男人就叫上你的兵和我分头去找!”
现在的时局有多敏感,他是知道的,可他对自己在北平的驻军过度自信,与段交锋后的短暂胜利麻醉了他卓越的军事远见,没有想到这一时疏忽所造成的后果。
直到夜幕低垂,仍遍寻不获,陆良佐才意识到,城内已被安插了多少细作,在短短半小时内就掳走了身手不弱的洛丽,且令周遭无人察觉。
府院主屋前,他抓起宋继尧的衣领,骨节绷起,“你特么平时不是跟她跟的很紧吗!今天怎么就不好好陪着她,她好歹还怀着你的孩子!”
宋继尧反手一拳,抡的他嘴角渗血,“这一拳,是替洛丽打的。”话音未落,左臂又是一拳抡去,“这一拳,是替她腹中孩子打的。”接着,腹部被膝盖猛地一撞,陆良佐摔过石桌,倒地。
“这一下,是为了骆锦枫。”他拍了拍肩膀,“陆良佐,我想打你很久了,今天,终于不必再忍。”
“你怎么会认识小枫!”他抹尽嘴角血渍,叱侘风云的督军此刻连还手的底气都没有。
“你根本不配拥有洛丽的爱!若是我宋继尧真心爱过的女人,即使她容颜尽改,性情大变,只要她一声一句,我都能从人群里找出属于她的骨骼来,你分明有了重新拥有她的机会,整整一年,你都没能认出她,还让她一次次伤心痛苦,你不配!”
陆良佐惊坐在石凳上,如梦初醒,自责到无以复加,“这么说,洛丽就是锦枫……她就是锦枫……”
由褚明珠扶着,自回廊走近的江芷心听到这一句,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我的女儿没有死,我的小枫……我今天居然还那样对她,赶她走……我女儿现在在哪!”
陆良佐一拳砸在石桌上,“不是你们那个该死的组织,就是沈震岳!”
宋继尧屏气凝息,不愿去想自己所预料到的种种情形,“若洛丽真的只是被组织掳走,事情倒好办了!怕就怕,是落进了沪军手里,沈震岳城府极深,只怕洛丽难以应付。”
“我现在就带兵去跟他交涉,总好过坐以待毙!”
“你把动静闹大,是嫌洛丽的处境还不够危险?!”
明珠听了这一匣子话,总算明白了始末,毕竟旁观者清,得知自己竟是抢了亲姐的男人,又是羞愧又是担忧,“你们别吵了!冷静下来,想个万全的法子救姐姐要紧!妈,你还不叫爸爸回来,再晚,爸爸都要到山西了!”
接下来近半年,褚陆两派势力布兵搜索,宋继尧也动用国内外关系打听,从城内到上海,可洛丽就像针尖落进了大海里,杳无音讯。在总统之争如火如荼时,失踪已久的杜兰兮悄然来到府上,送来了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洛丽抱着襁褓里的婴孩,发髻凌乱,若怀珍宝。陆良佐拿着照片,差一点就失去理智将杜兰兮撕碎,“说!她们在哪!”
宋继尧收到消息赶来,“别冲动,她是唯一的线索!”
“哟,又来一个,陆督军不要着急嘛,我现在可是沈大帅的特使,你要是弄伤了我,我可不能保证她的安全,算一算,孩子今天刚好满月,你就不想知道洛丽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陆良佐投鼠忌器,极力使自己镇定,摘下军帽,“男孩还是女孩?”
她一身军装蕾帽,身姿窈窕地站起来,“恭喜陆督军,喜得贵子,孩子现在吃着国外最好的奶粉,养的白白胖胖,不用担心。”
孩子才刚满月,听她的意思,母子分离已经多日,想到此,陆良佐便钻心的难受,“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才肯把我的妻子和孩子还给我!”
“第一,你必须主动退出总统竞选。”
他想也未想就一口答应,“可以,只要让我见到她,我可以马上递交申请书。”
“当然不行,陆督军看上去,很没有诚意啊。我们大帅的意思是,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