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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毒手佛心-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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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你承认是你所为了?”

“嗯”

“摒退你的手下!”

徐文是蓄意清理门户,完成师祖遗命,救母拯爱,了断私怨。

而“五万教主”却立意要毁去这可怕的第一号敌人。

这从双方的眼神里,可以明白地看出彼此心念。那份怨毒、杀机,令人不寒而栗,旁观的卫士紧张得汗珠直滚。

双方,成了两尊石像,不言不动。

空气似乎也凝结住了。

场面,紧张得使人透不过气来。

太阳收束了它最后一抹残霞,夜幕渐垂。

这是定力的比拼,只要任何一方心神稍懈,对方的致命杀手立即临身。

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双方额上渗出了汗珠。

终于,徐文忍耐不住了,他不能如此久耗下去。

“呀!”栗人心魄的暴喝声中,徐文施出了“毒手一式”。

同一时间,“五万教主”凌厉绝伦的招式也会出手。

这是硬碰硬的拼命打法,双方都只攻不守,人影一合而分,双双传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人影分而又合,徐文攻出了“毒手二式”。

“砰!砰!”

闷哼再起,合而又分,双方身形连连踉跄,口角沁出了鲜血。

所有在场的,无不为之亡魂大冒。

“躺下!”

挟着慑人的喝声,徐文攻出了“毒手三式”。这一式,是他全部功力之所聚,也是他最后一式杀手,如不能克敌,今晚之局如何收场,便不得而知了。

惨哼随喝声而发,“五方教主”栽了下去

惊呼之声响成了一片,所有锦衣卫士一涌而上,剑芒交织成了网。

徐文怪吼一声,双掌闪电般划向剑幕。

“哇!哇!”连声,有四名卫士躺了下去,其余的攻势一空。

“五方教主”摇摇不稳地站了起来,费力地喝道:“你们退开!”

那剩下将半的卫士,巴不得这一声,纷纷向后弹开徐文目光转处,不由粟呼出声:

“原来就是你!”

“五方教主”头巾已落,头侧,现出一道触目的疤痕。他,赫然正是“过路人”,也就是首开先例,假冒“七星堡主”的面目向徐文下杀手的人,劫走“佛心’”的也正是他。

徐文的确想不到神诡可怖的“五方教主”,会是几经照面的“过路人”。

“过路人”的功力今昔判若两人,目是得手“佛心”的必然结果。

对方的真正面目?来历?仍然是一个谜。

起初“过路人”说是受人所差,身后还有主人,竟是句鬼话。

如此看来,当初冒充“卫道会”总巡的黑面汉子,也是他乔装改扮的无疑了。

谜;揭开了一半,但距真相大白还很远。

徐文向前一挪步……

“五方教主”栗喝道:“别动!”

徐文不期然地收住脚步,拭了拭口边血渍,道:“我再命令你遣走手下,否则将半个不留。”

“你不敢!”

“为什么不敢?”

“你母蓝玉珍与‘天台魔姬’的生死,握在本座之手。”

徐文咬牙道:“你自身难保,没有机会作恶了……”

“五方教主”阴森森地道:“本座早已安排妥当,日落之后半个时辰,如无本座金令,蓝玉珍与‘天台魔姬’将被执行凌迟,现在时辰差不多了!”

徐文登时目眦欲裂,弹身,出手……

他只要制住“五方教主”,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但,“五方教主”并非等闲人物,当然防到这一着,就在话声出口的电光石火之间,鬼魅般地遁入身后林中。

双方的动手,几乎是同时。

徐文一扑落空,心神皆颤,狂喝一声,追入林中。

夜幕沉沉,林中伸手不见五指,他虽有超人目力,但终不比白昼,只这眨眼工夫,已失去了“五方教主”的踪影。

一个飘缈的声音遥遥传来。

“小子,别忘了以人头交换人质之约!”

对方是以传音之法发话,方位根本无法捉摸。徐文哪吞得下这口气,疯狂地循声扑去,树深林密,结果当然是徒劳。

这树林沿峰迤俪而下,又接上另一岭。

徐文折腾了半夜,一无所获。他想“五方教”总舵必设在极隐秘的所在,以一人之力,势不能搜遍每一角落,这正应了“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诗句了。

愤、怒、恨、毒,在他心头翻卷,但却计无所出。

他拣了一块卧牛巨石坐了下来,静静地想——

母亲与“天台魔姬”的安全,暂无问题,因为“五方教主”

提出了以“卫道会主”上官宏与“云中仙子”夫妇俩的人头作为交换的条件,目的虽然不详,但极明显的,对方借刀杀人,除根本大患,人质自不会杀害。

自己真的履行这条件,以救母亲与“天台魔姬”吗?

诚然,上官宏夫妇是自己的仇家,但仇归仇,怨归怨,岂能有悖“武道”而行,自己是“万毒门”掌门之尊呀!

如果不照约而行,计何所出呢?

最大的问题,“五方教主”是本门叛逆,师太祖的严命,师祖的遗言,只要有三寸气在,就非遵行不可。自己屈服在叛徒之下,其何以堪?

而自己的“毒功”,是得自父亲,父亲的“毒功”源出“毒经”,而“五方教主”是“毒经”得主,父亲与“五方教主”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他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妙手先生”。父亲的弃妇、大母“空谷兰苏媛”,是“妙手先生”所收留,而大母对父亲恨如切骨;据老秀才说,“妙手先生”与父亲是一路,而“妙手先生”

也曾答应向自己解答若干谜底,由是而论,“妙手先生”极可能知道此中蹊跷。

当初劫夺“石佛”之时,“妙手先生”与“七星故人”是一路:“七星故人”曾向自己施过杀手,而却又与父亲同被害于开封道上,外间又盛传父亲尚在人间……

说来说去,“妙手先生”脱不了干系。

心念之中,他恨不能立刻找到“妙手先生”,问个水落石出。

据黄明说,他师父现下动向不明,是故意避开自己,还是……

他用了些干粮,坐候天明。

天亮了,他不甘心如此离开,想起被劫持的母亲与爱人,自己空负一身功,却不能救她们脱离魔手,不由潸然泪下,心如刀绞。

他开始搜索,扩大了范围。他相信“五方教”的巢穴不会超出十里之外,否则不会有昨晚的情况发生,也许近在咫尺……

一日,一夜,又一日,毫无端倪。

倔强的他,感到气馁了。

既已打草惊蛇,再如此盲目搜索,敌暗我明,会有结果吗?

是否该与黄明商量一下,改弦易辙,另谋他途?

于是,他在愤恨无奈的心情下,离开嵩山的后峰,上道扑奔汝州城。

到了汝州城,他拣了当街一家最大的酒楼“悦来居”傍街面窗而坐,叫了些酒食,自斟自饮。

黄明与他相约,仅说汝州城,而没有确切地点,他拣这酒楼的目的,是让黄明容易发现他。黄明是“妙手先生”高足,而“妙手先生”在“空道”中是辈份极尊的人物,徒子徒孙,遍及天下,黄明要找他,的确最容易不过。

他申酉之时入座,直候到起更时分,犹未见黄明的踪影。眼看酒客换了一批又一批,再待下去,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心想,且寻个下处住了再说。

心念之中,招手命酒保算帐。

酒保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爷台用好了?”

“嗯!一共多少银?”

“爷台是从嵩山来的吧?”

徐文一怔神,道:“不错,怎么样?”

“有位爷台留下话……”

“怎么说?”

“那位爷台说有急事,不能等您了,西行道上见。”

“好,知道了”

“一共五钱三分银子……”

徐文掏出一两碎银,朝桌上一放,道:“多的赏你了。

“谢爷台”

徐文放下酒资,匆匆下楼,只见街上熙来攘往,夜市正盛。

他无心欣赏这些,就近寻了个客栈住了。

他不知道黄明到底是有什么急事,但他意会到留言所谓“西行道上见”是指前赴终南“鬼湖”,探蒋尉民下落而言。他彻夜未眠,心里千头万绪,竟不知如何着手;现在,母亲与“天台魔姬”下落未明,暂时没有凶险,“鬼湖”之行,便成刻不容缓的事了。

蒋世叔为了求解散“毒功”之方,置家难于不顾,冒生命之险,赴“鬼湖”求“金线草果”,下落不明,如有失闪,那便是“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了,今后对蒋明珠、对良心,将如何交代?

忽地,他想到了一桩疑案:当初,“石佛”是“妙手先生”

与“七星故人”共同得手,却又在蒋府失窃;据蒋世叔说是从古董摊买来的,而现在事实却又证明“妙手先生”与蒋世叔交情极深,“妙手先生”曾一再要自己到开封与蒋世叔商量大事,这其中似有极大的隐情。也许,“妙手先生”能解答的,蒋世叔也能解答……

黄明也十分关切蒋世叔的安危,再再显示几方面关系的复杂。

于是,他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先奔“鬼湖”,找出蒋尉民的下落,对事也好,对人也好,总得有个交代;至于“五方教主”

所提的交换条件问题,必须深思熟虑之后,才能决定该采取什么行动,目前只有暂时抛开。

主意既决,仿佛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倦意袭来,沉沉入睡。

远处,传来声声鸡啼。

一觉醒来,业已红日满窗,匆匆盥洗之后,用了早点,然后离店上道登程,目的地是终南山“鬼湖”。

过午时分,奔行了近百里之遥,眼前人烟稀少,一条黄泥大道,在烈日下使人有炙肤之感。

徐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放眼一望,大道偏右一簇茂林,隐约露出一角红墙。心想,那里非庵即庙,何不去讨些条水润润喉。

歇想一阵,也好赶路。

心念之中,折身向那片茂林奔去。

到了林缘,一看,果是一座小庙,冷清清地间无人声。

徐文大步奔了过去,方自一脚踏入庙门,不由心头大震,几乎惊呼出声,只见一具尸体,横在门内的照壁前,血腥扑鼻,血迹尚未凝固。看来刚遇害不久,从死者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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