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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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王志远听得陈老太太要告官,还预备搭上赵家出面,便有些唬住了。随后一想,冷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关了我!就不怕惹上官司?”
那管事本没有走,听见这话为难道:“我们老太太说了,原不想惹官司的,只是这件事儿祸害了不止我们十三小姐一人,势必要讨个说法回来,我们也是奉了老太太的命行事,与我们却是无干,您若不满就找我们老太太说去!”
急的王志远身边的小厮跺脚,王志远却一派逍遥,一点儿也不着急,见那小厮着急,还安慰他道:“这终究是件丑事,陈家如何还敢闹到京城去?那美人儿我势必要得了的!”
没想到那小厮一语点明:“外头已传的沸沸扬扬,大概正是为这个缘故,陈老太太才如此生气!”
王志远摇开折扇,临窗而立,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笑道:“若没传出去,这事儿反而不成不了,传出去倒多了几分胜算。”
明珍赶去寿安堂时,三太太和四太太皆在劝陈老太太莫气,三太太绞尽了脑子,说道:“年轻时血气方刚,哪有不偷腥的?纵然是志远不对,阿珍退了亲可怎么办?”
陈老太太见她到了这时候还这般委曲求全,不免又添了一层气,冷冷道:“这天下也不止他王志远一个要娶妻的,你果然疼阿珍,何苦还要将她往火坑里推?阿珍尚未过门,他便这样行事,等阿珍过门后,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四太太唯恐老太太气坏了身子骨,忙道:“三嫂这也是急坏了。”
陈老太太冷哼一声:“我看她是真真急坏了,可她急得是攀不上王家这门亲!”
四太太垂下头不说话,三太太被说中心事,只觉双颊火辣辣的,好似被人打了。明珍在外头听陈老太太怒意冲天的话,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得回去再想法子。
明玉被三太太那一耳光打得脸上红肿了拳头那么大一块,锦绣与香桃等人,正在寿安堂的抱夏给她热敷。明菲偷偷过来,见明玉又被打,少不得心疼一番,怒道:“你没见过那姓王的混账,他却能将你画出来,想来他便不是个正经人,后宅女眷偶有不留神遇见不说回避,却还这般!”
明玉心中也有疑惑,纵然王志远不守礼,只是他每次来,三太太必要弄得众人皆知,陈家这些女孩儿知道他来,哪个不回避在自己屋里的?
而那画像又叫她想起一事,喃喃道:“原是那姓王的爱画,七姐姐为了投其所好,特意找了师傅学了一年有余,年前她忽然要为咱们都作一副画……”
说到这里,明玉心冷了半截,明菲也明白过来,一时又惊又气,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玉怒极生悲,自嘲道:“我原是命小福薄之人,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算计?”
“她素来是爱记仇的,丫头们不小心说错了话,也没一个得到好,若不是还有老太太,不知会怎么样呢?”
明珍原是聪慧过人的,学什么都快,在工笔之间更有天赋,虽只学了一年有余,却隐隐已超越教她的师傅。那一日,正是明珍的生辰,想来也是她在陈家过的最后一个生辰,老太太拿出体己银子叫众人乐了一日。一屋子熙熙攘攘,大大小小的女孩儿,明珍便趁着老太太高兴,说要给老太太作一幅画,老太太当即就高高兴兴地应了,她又说要给姊妹们都作,众人见老太太兴致勃勃,哪有不凑趣儿的?
明珍用了一个月的功夫,将老太太并家中姊妹都画了,最后才画了明玉,所画的也都交给了各自保管,唯独明玉那一副,明珍说画坏了,不曾给她。
她们姊妹关系原就不好,便是其他人都有,明玉没有也不会叫明玉觉得奇怪。至于那幅画,明玉瞧见时并不曾着色,却将她画得惟妙惟肖。如今细想,明珠手里冒出来的这幅,虽笔锋与明珍所画的不同,其眉眼、神态却十分相像!
明玉吐了一口浊气:“她这样做对我没好处,对她就有好处么?我不过这样的人,如何值得她用这许多心思?”
“她从不做对她没益处的事,她又比咱们都聪明,虽咱们想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事到如今,老太太执意退了亲,你吃了亏,她也没捞到好就是!”
!
☆、016:真相(1)
明菲唯恐明玉想不开,忙着又道:“你虽吃了亏,老太太信你是清白的,有老太太为你做主,就是父亲也……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这话却是连明菲自己也不能够说服,虽然都是陈家养出来的女儿,然世人之眼大多庸俗,流于表面,更有些人总要先打听是嫡出还是庶出,其次才打听其为人、性情、相貌。明玉是庶出,眼下又传出这般伤风败俗影响清誉的事儿来,就是老太太为她做主,也不知能寻到什么样的人家。何况,单他们陈家的人相信,外人不信又有什么法子?
两人皆沉默下来。
回到自个儿屋里的明珍,坐在临窗的榻上发了半日的怔,雪鸢及明珍的乳娘杜嬷嬷并大大小小六七个人已将这些年逢年过节王家送来的东西拾掇出来,前后快一个时辰,也不见老太太派人来取。
明珍愈发不安,杜嬷嬷见她一脸愁容,还上前来劝了几句,明珍理也不理。唯独雪鸢略晓得一些事,劝了杜嬷嬷几句,杜嬷嬷深知她这个乳娘在明珍眼里,还不及大丫头雪鸢,便顺着梯子下了,白嘱托雪鸢小心伺候着,开导着,谨防明珍做了什么傻事。
雪鸢自是恭恭敬敬地答应着,杜嬷嬷便领了其他人出去,雪鸢这才上前道:“小姐好歹也要注意着身子,午饭也没吃,这么着太太又该着急了……”
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道:“若是姑爷晓得了,还不心疼?”
她说得姑爷,自然是王志远,想到王志远,明珍扯出一个冷笑来,“他如何会担心我?怕是巴不得我死了,好娶别的人罢!”
“小姐又说气话了,姑爷那里是这样的人?他对小姐的心小姐还不明白?”
明珍此刻正气王志远,听雪鸢又说王志远的好,恰好碰上了枪口,一个耳光扎扎实实地落在雪鸢脸上。雪鸢虽是明珍的心腹丫头,也经常挨明珍的打,但一日连着挨了两次,也觉得极是委屈,登时包了一眼眶的泪花儿,只是不敢落下来,忍着火辣辣的疼痛,仍旧道:“小姐瞧瞧那桌上的东西,十件里头有八件都是姑爷送小姐的,便是姑爷去了京城这半年多的功夫,也隔三差五派人送了好些来。说起来,也不过是那幅画引起的,小姐原是一片好心,那知恰好叫她钻了空子?”
事情的真相是不是雪鸢说得这样不提,但雪鸢一席话无疑是说到了明珍心坎上,让明珍慌乱的心渐渐冷静,忆起初衷。
王志远貌比潘安,虽地位不及明菲说得赵家,只是赵家那位,听说摸样并不怎么好。她们姊妹,若单说相貌,独明玉生得最好,其次便是明菲和明芳。明菲虽略输一筹,却也比明珍和明珠生的好看。
赵家地位高,不过明菲好摸样配了个不及王志远的,明珍心里终究还是平衡的。此外还有一点,王志远屋里并没有什么人,那赵家远在京城,到底如何终究不清楚。
明珍对王家这门亲事很满意,初初与王志远接触,也觉王志远不错。哪知,狐狸的尾巴终究藏不住,王志远渐渐露出本性,被明珍撞见他调戏陈家的丫头。明珍气急,朝三太太说了一番,反被三太太骂了一顿。
后又劝了她一番,说什么年轻人血气方刚,等成亲后自然就好了,又说这世间的男儿都一个样儿,只要你是明媒正娶的,终究是正房,那些狐媚子还不是任由你处置?
明珍深觉此话大有道理,那王志远素来是极会讨女孩儿心的,又时常来陈家,每次来总会给明珍捎上一件或大或小的物件儿,明珍便也将那事忘却脑后。
岂料,去年秋天,王志远忽地问起十三娘明玉来,正值两人浓情蜜意之时,王志远毫无征兆地问起素来与她不合的明玉,明珍心头立即窜起一股子邪火,一连几日寝食难安,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
不由得便细细琢磨,加以润色完善,知明玉屋里的青音,因有几分姿色便不怎么安分,便从她下手。哪知王志远又弄出一事来,抓着四老爷一心要谋个一官半职做做,就有了要四老爷送明玉给个老头子做妾的事儿。
明珍便知,王志远是成了心要将明玉弄去,心里的嫉恨添了几分,便有了后来作画的事儿。如此,明玉自是百口莫辩,就是老太太再怎么慈悲,也绝容不下。
这一招计中计在她的推波助澜下,终于得以施展。却没想到那画恰好是个破绽,陈老太太又一句告官,将她唬得全乱了方寸……
明珍关切地盯着雪鸢,问道:“可将你打疼了?原是我的不是,不该打你,你可别往心里去,原谅我这遭儿罢。”
雪鸢忙道:“并不曾打着奴婢,只是小姐要快些找太太说清楚才是,迟了就来不及了。”
明珍反倒不急了,冷笑道:“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哪里真由得他说退就退的?我只是没想到,明玉那个贱胚子,性子这样傲,这样倔!好在此事尚未到不可挽回的时候,如今想来,却比当初预料的效果好,那个贱人即便能活着,也不知等着她的是什么日子!”
雪鸢垂着头恭维道:“小姐运筹帷幄,就当给她一条生路罢了。”
“虽看起来是条生路,却也是一条死路。也罢,横竖我心头这口气是咽下去了。你取了妆奁子出来,叫人去瞧瞧太太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我就过去。”
雪鸢自是领会了明珍的意思,唤了小丫头去三太太屋里盯着,也不叫旁人进来服侍,独她给明珍补了妆容。脸上擦了一层白白的粉,拿了鼻烟瓶出来,明珍闻了闻,眼泪鼻涕齐下,不多时连眼眶儿鼻尖也红了。
明珍对着镜子照了照,自觉这戏也做了八九分像。只是总不见三太太回来,明珍心里也暗暗着急。恰好陈老太太派了人过来取东西,她才有了主张,坐着不动,只是发怔,瞧着三魂已去了两魄,好不叫人心疼。
来取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