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就在那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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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爱情本来就是个能让人不由自主主动犯贱的东西。
我的手正被顾行止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我作痛苦状抱怨:“是诶,不舒服死了。”
我继续捏了捏他掌心的肉:“虽然不舒服,可是我心甘情愿。”
顾行止什么话都没说,幽深的眼睛里有点我读不清的意味涌动,他揉了揉我刘海,微凉的手指穿过我指缝,与我交扣起来,牵着我去了目的地。
刚到那后,一眼能看到的就是谭素清,她扎了个马尾,笔直的站在急救室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妆容过深的关系,看过来的时候脸上丝毫没有熬夜后的倦态表情,依然是神采熠熠,就像是个即将要拍戏的美丽女演员。她目光落在顾行止与我交握的手上,鼻孔里出气,“哼”的轻笑了一声,说:
“终于知道回来啦?”
谭素清这话模棱两可,也不知道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顾行止说的。
他家几个我不认识的同样在等候的亲戚也看了过来。
顾行止家遗传基因可真够好的,这几个均是男俊女秀,就是神情都很冷淡。
他们的目光在我和顾行止身上打转了会,最终留在我这里。
看着他们,我真心觉得以后还是多笑笑吧,面瘫真的是病,还能家族遗传。
一个女人对身边谭素清问:“这是小止的女友?多大了?”
谭素清耸了下肩膀,答道:“是小止的,”她特意把“小止”二字加重音,又说:“三十岁了。”
那女人好笑又刻薄的说:“你儿子是有恋母癖吧,还是看你寂寞给你找了个可以当姐妹的儿媳?”
谭素清柔柔地看过去一眼,把她杀了个片甲不留:“是啊,我还有个儿子这么看重我。你呢?”她指指我:“你看见这姑娘是不是挺感同身受的?哦不,你怎么感同身受,人家好歹有我儿子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可你呢?剩到你这种程度也不容易了,还真以为自己剩者为王哪?”
那女人一下子急得瞪眼:“谭素清!我不结婚怎么了?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
谭素清舒展了下手臂:“你是我妹,我是你姐。显而易见,不是吗?”
她说完回头来看我们,估计是寻求赞同,我赶忙点头说“是”。
真是瞎了我狗眼,这绝对不是姐妹,二是上辈子的仇敌吧?
难怪那个外公会脑溢血,我要是常年生活在这种内部争斗极为严重,兄弟姐妹都刻薄相待的家庭环境里,我也得脑溢血,不脑溢血我也绞脖子自尽。
顾行止倒是很习惯自家的作风了,转开话题直入重点:“妈,外公现在怎么样?”
谭素清朝急救室的门努努嘴:“还在里面呢,情况不大好。”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尽量装作无所谓的神情,可是我看见她眼里的光还是有些黯淡下去。
顾行止拍拍她后背:“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等。”
谭素清抬起头,“没事,我还好。”她又斜睨我一眼,声音突然小下去:“倒是你女朋友,从她刚来过来,我就看她走路都腿都合不上,晚上累坏了吧,让她快回去休息吧。”
顾行止白皙的脸红起来,我瞬间想以头抢地。
谭素清倒是面不改色,环臂在胸口,抬眼看比她高了近乎两个头的儿子:“让她回去吧,你外公要是真不行了。我们商量一些事,她一个外人,在场也不太好。”
她视线笔直的看着我,可话却是对顾行止说的,语气冷漠而带有命令性:
“行止,送她回去吧。”
顾行止在医院门口把我送上出租车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吻。我不知道是歉意还是告别,也有可能两样都有。
我坐在车后座,透过车窗看到顾行止还站在那里目送我离开。
夜色帷幕四笼,城市繁华的霓虹里,他就是此间一片能叫地面成霜的如水月光,冷静而优雅。
却也让人难以捉摸到他深层的温度,只觉得遥远。
包括他生长的家庭,总是习惯用冷漠掩饰自我,姐妹之间像是情敌一般争锋相对;有长辈徘徊在生死在病房门外从容等候毫无焦色;而他的母亲,可以在清楚的知道我和她儿子已经上过床后,用“外人”两个字变相的甩我一个巴掌,打醒我并警告我:别高兴的太早了,老娘可还没有认可你。
窗外的夜风吹在我脸上,我的心微微沉淀,分不清是因为失落还是在酝酿斗志。
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寐,发了个短信给顾行止问他外公的情况如何。
他很快回我了:已经脱离危险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说:我睡不着。
他问我:为什么?
我慢慢敲了几个字发过去,还用感叹号加重感情强度:因为……我深深的觉得,你还不是我的!
等了大概半分多钟的模样,他的短信如期而至,也是不多的几个字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如白开,却足以让我所有不快抛空,做一夜轻松好梦的——
那你现在可以安心睡了。
第025章
总记得大学有一次女性知识讲座里面,砖家就说女性最好的化妆品就是荷尔蒙。
跟顾行止恋爱的这几天,公司几个火眼金睛的姑娘已经大体能猜出姐姐已经坠入爱河。中午在公司吃饭,林妹妹又惯例在人堆里面讲冷笑话,就我一个人呵呵笑了半天,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开心个毛线,其他人都在翻白眼,林妹妹盯着我,感动的都快哭了。
至于顾行止,他最近似乎很忙,我连续几天都没见到他了。
谭素清最近几天依然能够准时上班下班,工作完成的效率还是一如从前。开会时候还是像以前一样顶着一张雍容精致的脸蛋,说着想让人冲上前去抽她耳刮子的刻薄词句。
会议结束的时候,她把我叫过去,边用钢笔在纸上写东西,边时不时抬头问我:
“薛主管,你不打算去看看行止的外公?”
我简短答道:“我不是外人吗?”
她停下笔,笑的非常生动:“我不是顾行止,你现在没必要用这种怨妇的口吻,大家也同为女人,对我肯定起不到什么作用。我的那番话难道没有激起你的斗志而是熄灭你的战火了吗?心灵这么脆弱,那你三十年也真是白活了。”
她这话一下子击中我,我再怎么能忍也没法忍下去了,这几天积累的难受一下子爆发:
“谭总监,你可能还不太懂我。我跟你不一样,你一出生就是金贵富足,而我顶多就算是个小康之家。你的家族地位能带给你很多,就算你没一张漂亮的脸你的身边也能有数不尽的追求者。我们来算一算,你现在五十岁,你在二十小几的时候就有了像顾行止这样优秀的儿子。而我呢,现在已经三十,你儿子的出现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他妈想拼命抓牢你们还偏偏把我往万丈深渊里头拽。外人两个字可能对你来说就是俩个简单而普通的发音,对我却是插|进心口的两根针。可你现在连让我伤心这样的人类基本感情的权利都不给了?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喜欢的男人,但他没在意。我反省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二十五了,二十五是个分水岭,这之后也只有男人挑我的份,从那之后我就觉得会奇怪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如今的我究竟算什么玩意?一次次迫于家庭压力跑过去跟一点都不想认识的陌生人相亲的我究竟算什么玩意?和千奇百怪的极品假意微笑用餐看电影,挥霍大把时间,就为了在茫茫人海筛选出一个真爱的我,究竟算个什么玩意?谭总监,你不是我,你懂个屁!”
说完,我就有种被打败的虚脱无力感,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谭素清深深看了我很久,搁下笔:“如果那天在医院的句话真的伤害到你,那么,抱歉。”
我说:“没关系。”
“去看看顾行止的外公吧。”我走出去之前,她在我身后这么说。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我买了点营养品和果篮什么的就去了那边的医院,之前打了个电话给顾行止,他说他也恰好在那里,让我过去。
到病房以后,我终于见到这个面瘫家族传说中的家主了。
完全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还在昏迷之中,透明氧气罩下面是一张足以和肯德基上校媲美的慈祥面孔。
他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让我想起了唐简的姐姐,那个姑娘现在也还是这样。
顾行止坐在另一边的小桌上,正在和那天从日本接我们回来的那个叫谭南清的女人下棋。
从我进来,他就拈着棋子不放手,只是一直看着我,我耳根都被他看得有点发烫。
谭南清小声埋怨:“才几天没见,都快把人家给看穿了。”
顾行止没理睬她,皱皱眉,把我叫过去,才对谭南清说:“看见薛瑾,是想起一件旧事了。”
我疑惑问:“什么旧事?”
他没说话,这才落子。
谭南请继续道,脸上有奇怪的笑容:“我也想起一件旧事,记得你妈当时生病那会,那个小云啊,来也看了不少次。”
顾行止瞬间皱起了眉。
我见他脸色不对,把包搁到一边,问:“小云是哪位?”
谭南清眨了眨眼,故作神秘状:“也是一位旧人了,你不认识。”
既然是旧人,我也没太多做纠结。
之后,我就在一边看他俩下棋,自己也跟顾行止来了一盘。
谭南请算是我认识的谭家人里头挺有人情味的一个,她站在旁边观战,结束后笑着评价:“哎呀呀,薛瑾,你还真是被顾行止吃定了。”
我偷偷瞟了一眼顾行止,他脸上也正带着轻松的笑意。
待在病房里,就算气氛沉抑,我的心也一下子昂扬雀跃起来。
大概待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我已经百无聊赖的在一边看肥皂剧,声音开得很小,小到几乎听不清,只能通过口型在辨认主人公在说什么。
而顾行止和他四姨却能依然不动声色饶有兴味的博弈。
让我突然觉得当上流社会有钱人真是悲催,连娱乐项目都要这么高雅的装逼。
我打第五个哈欠的时候,有位护士小姐礼貌的叩门走了进来,到顾行止旁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顾行止点点头。
我离得比较远,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谭南清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