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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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好呀,我们继续去赌,一个晚上挣回在酒店所有的花销!”
“傻瓜,久赌必输。”他垂目看着她,俨然谆谆教导的老师,连口吻都变得权威,“及时收手,最起码不会输得一个子都不剩下。”
明明是极浅的一句话,秋逸却听出一丝异样的况味。
她和他,都在无声中博弈,设下一个大大的局,要将对方圈进自己的围栏。
两人的博弈,无疑胜败两种可能。无论是谁最终赢了,总有输得一分不剩的那一个。
秋逸新买了一千美元的筹码,在另一台机子上随意地操作着。乔言似有饶有兴味地看着,间或指点一二,倒也没有很快输光。
穿着超短裙的漂亮女招待,时常在这一对周围转悠,见乔言抬头,便很快抛去一下媚眼。更有大胆者,拿丰满有料的前胸压他一下。
乔言只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丝毫未变颜色,拿筹码一下一下的点着台沿。
秋逸冷颜望着,在又一个女招待蹭来蹭去时,挥手在她挺翘的屁股上狠狠一拍。
女人的尖锐喊声卡在喉咙口,被踩了脖子的鸭子一般。临走时,红唇撅着,冲乔言娇声道:“You girl friend is so hot!”
秋逸直接推了所有的筹码,也不看结果,扭头便走。
乔言无奈地揽上她的腰,在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下,将她揉进怀中,下巴磕在肩头,闻她身上夹杂着的各种气味。
她闹着别扭,不言不语,拿额头一下一下地砸着他。
“知道吃醋,也很不错。”乔言在她耳边轻声的笑,“这样的你,至少真实。”
秋逸懊恼地将他推开,掩着被压红一片的侧脸,不免焦急,“我才没吃醋,我就是不喜欢那个词……hot,形容宋洁儿还差不多,你尝过的,明白?”
乔言摩挲着两指,那指腹还留下她刚刚的体温,没有很多的解释,只是偏着头,淡淡而笑。
“我没尝过,但你还不错。”
她微微一怔,只觉得此刻的晃神失意实属不该,招手要了份甜点,吃了几口便扔了。
可话却依旧甜不起来,她挑着眉,“那就和姐姐比了,这次,赖不了了。”
乔言抿着唇,一时间,眼内墨色更为深邃,压抑着,依旧是那副欲说难说的留有余地。
秋逸却是那样不依不饶地样子,他只能用极淡极淡的语气,似玩笑般说,“囡囡,Joanna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翻身了。”
“哦?”她一脸惊讶的样子,嘴唇开成小小的圈,很虚浮的声音,“怎么不阻止,不是很有能耐吗,不是无所不能吗……我指的是你,言。”
他的声音依旧云淡风轻,丝毫未起波澜地抬头看着高耸的穹顶。
“这一次,哪怕是乔言,也阻止不了吧。”
华丽的声色潋滟中,直耸的墙梁上刻着一株蔓延盛开的紫藤花。虬枝弯曲有力,怒放的花朵芬芳无一例外鲜卑地垂下头颅。
他记得紫藤盛开的那一天,她站在花架下指着一树的花,一字一顿地告诉他,“紫藤花的花语是:深沉的爱。”
这一刻,方才恍惚懂得。
作者有话要说:2011/12/11
☆、38 赌城,变故(5)
“言,为什么带我来拉斯维加斯?”
回去的时候,秋逸的手被乔言牵着,不紧不慢地走在瑰丽的不夜城中。
晚风带着干涩的触感,腾腾扫过两人的脸颊。她侧头望他,额前的几缕碎发轻轻扬起,一双墨黑的瞳仁里光华流转。
乔言淡然投来一眼,浅浅地笑着,“这里……有很多未完的记忆。”
秋逸很快便嗤的笑了出来,“我就知道。很快就到情人节了,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你一辈子都放不下的。”
乔言只不说话,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直到一连路过好几家赌场酒店,方才顿了步子,一手顺着肩膀而上,贴着她的脸轻轻地抚过。
“如果我说不是呢?”
秋逸没有躲开,甚至歪着头,配合着他的温柔。
“那是为了什么?”她的心底动了动,隐隐在期待些什么,“这儿可是带走她的地方。”
“她早就被带走了,从她和莫景深在一起的时候,彻底的,回不了头。”
若不是感谢时间的洗刷,秋逸真的要怀疑,这个男人到底还有没有心。
那时的他们如胶似漆,甜蜜得一刻都分不开。因为多分了一份怜悯给这可怜的妹妹而引起误会,他低声下气地解释过一回又一回。得知秋遥和莫景深大玩暧昧故意气他,恨得将对方狠狠揍了一顿……再后来,秋遥意外选择了莫景深,他又拿她当发泄,一报还一报。
而此刻,竟然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地在她面前提起秋遥,仿似当年只是普通朋友般的浅淡语气。
“想去看看你母亲的墓吗?离这城市,非常的近。”乔言又迈开步子,带着她,一路慢行,“当然,你姐姐的墓也在同一处。”
秋逸没有多想,轻笑拒绝,“我不去,有姐姐的地方,我都不想去。她可能也不想我去,我正霸占着她的男人——言,有时,我光这样想想都觉得刺激,所以我不逃不躲,我宁愿留在你的身边,赢她一次。”
乔言只是“嗯”了一声,连眸光都未闪动丝毫。
秋逸将他当做安慰自己的一剂良方,如果真的有效,他亦是认为值得。
秋逸不领情,带着质问的语气,“我一直都搞不清,为什么她那样的女人,却有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为她死心塌地。
“她讨厌我和妈妈,眼睁睁笑看太太虐待我们。小时候,我常常被打,哭着醒来,那么深的夜,还能看到妈妈佝偻着背,蹲在地上一寸寸擦着地板。
“后来,我学会叛逆,她喜欢深蓝,我偏偏要穿浅蓝,她喜欢蓝玫瑰,我偏偏要种素净的百合。她骂我,我就当听不见,比她更高兴的笑,让她气得牙痒痒。
“她从没把我们当做过家人,有一切娇小姐的坏脾气,你们却还不停地夸她温柔、善良。”
乔言只是一味沉默着,余光瞥着这个一脸讥笑的小女人,有某处不可遏制的被收紧。
他说不出,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他只能指着一边打扮成小丑模样的商人,略扬了扬音调,“买一束气球给你?”
他觉得刺耳,他在逃避问题,因为在他心里,秋遥从来都是完美的化身。
她扭曲着心,要看他被自己激怒,他却没有,依旧很好的维持着这份淡然,她也不点破,草草点头敷衍。
及至揽下所有的气球,乔言摸遍了全身的口袋,都找不出自己的钱包。
秋逸解围,付了钱和小费,却依旧看到他蹙着眉心,苍白的脸色隐隐带着青色。
他去一头脱了外套,仔仔细细搜查了两遍,终究发现钱包真的丢了!
秋逸有些不解,“里面放着很多钱?算了,就当在赌场输得精光好了。”
他恍若无闻,一甩外套,披在秋逸肩上,只穿着马甲和衬衫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在这儿等我!”
这一晚,金银岛赌场的众多赌客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亚洲商人行事的雷厉风行。
大厅的扬声器内不断重复播报着丢失钱包的启示,众多警卫将赌场重重包围,逐个检查可能存在问题的人。
崇尚人权的外国人,也依旧要屈服于国家暴力机器之下。逐个排查曾在乔言身边出现的人后,终于在一众西国赌客里发现了他的钱包。
警卫将钱包交给乔言,唯唯诺诺地说道:“乔先生,这是您的钱包,那位赌客说他已经用了一千美元,您请清点一下。”
乔言点头道谢,只是翻开看了看,确定照片还在,便安心地收了起来。
然而,回到和秋逸分开的地方,却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踪影。
哪儿都找遍了,情侣们爱呆的音乐喷泉,众人用餐的露天自助餐,一路顺延的豪华赌场酒店——唯独看不见牵着气球的秋逸。
她手无缚鸡之力,来得匆忙未配手机,此刻孤孤零零不知遗落何方。
乔言开始心慌。
拉斯维加斯有良好的治安,然而这个俗称的罪恶之城,依旧充斥了各式的危险,尤其是赌到身家具无的赌客——她穿得那样好,又是提着极贵的包,难保没人打她主意。
一想到她可能被掳,乔言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脚下的步子加快,喊来Leo夫妇一同寻找。
秋逸从门后出来时,正迎上急得团团转的乔言。
他满额的汗,身上的衬衫具被汗湿,贴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胸膛与背脊。双手紧紧握成拳,压抑克制着满身的颤抖。
这样的乔言,她似乎还是头次见到。
没有多想,只是迅速躲去一边的巨柱,拉低了满手的气球,默默注视着他。
乔言觉得胸闷,拳头狠狠砸了两下前胸,眉间蹙成深深的川字,逢人便问秋逸的踪迹。
他觉得孤独,前所未有的孤独,在这样一个不大的区域,来来往往的人影憧憧中,唯独没有属于他的绮丽。
这样的无助,恍若是他被遗弃,困在一重重的声色犬马中,再也无人带给他柔软的希冀。
“囡囡,囡囡……”他几乎要声嘶力竭,“囡囡……”
柱子后的一角,露出气球的半张脸,他就如同溺水的人得以呼吸到青草的芬芳。
往前走,偌大的欣喜与胆怯——如果不是她,怎么办?
秋逸听不见他的声音,以为乔言已经走远,探出一张脸看看情况,却被一重高大的阴影压得透不过气。
她微微一怔,断断续续地声音,“言……言,你怎么了?”
乔言二话不说,将她拉进怀里,发狠般紧紧箍着她纤瘦的身体,骨骼在强力下错位,发出咯吱的声音,他也不肯放松一分,恨不得让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秋逸喘着气,弯不来胳膊肘,只好一上一下踮着脚,不满地嘟囔,“言,你弄疼我了,真的好疼……”
“闭嘴!”从未见过他这样生气,每说一句话都用尽身体内的全部力气,“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躲在这儿,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找你?你是小孩子吗,玩这样低级无趣的游戏,看我急成这副样子,你高兴了?”
秋逸陷在他怀里,一言不发,一开始的抵触渐渐安抚,最后心甘